沈世通和朱麗珍都沒想到餘子清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踹門而進,那張本是斯文白淨的小白臉陰沉讓人心裡直發毛,一對深邃漆黑的眸子透着徹骨冰冷的寒意,彷彿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兩人呆呆地看着餘子清一臉陰沉地朝他們一步步走來,冰冷的目光如刀子般越過他們直直地戳在秦賓白的身上。
眼看着餘子清就要跟他們擦肩而過,沈世通一身肥肉才猛地抖了一下,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把肥胖身子一挪,攔住了餘子清的去路,壓低聲音道:“子清,你別亂……”
不過沈世通後面的話還沒講完,就看到餘子清那冷厲如刀子般的目光掃了他一眼,頓時沈世通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背後爬了上來,到嘴邊的話竟是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子清,其實……”這個時候朱麗珍也終於回過神來,用自責的眼神看着餘子清,低聲道。
迎上朱麗珍那自責的眼神,餘子清心頭是異常的心疼和憤怒。
她爲什麼自責?是因爲沒能把飯店經營好嗎?是因爲沒能擺平這個齷齪,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渣滓嗎?
可是,她可曾知道,自己讓她開這家飯店的苦心嗎?
不是賺多少錢,而是讓她的生活更充實,讓她有朝一曰得道成仙后,在那漫長的歲月中驀然回首還有一段美好的凡人生活可以回憶!可是現在呢?
餘子清強忍下心頭馬上要爆發的怒火,伸手捧着朱麗珍的俏臉,在她額頭輕柔地親了一口,道:“下次記住,你是我愛的人,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強迫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現在沒有,今後也不會有!”
餘子清的聲音輕柔,語氣平淡,但每一個字都帶着強大信心和霸氣!
朱麗珍嬌軀微微一顫,不知道何時晶瑩的淚珠已經滑落臉龐。
“對不起,我讓你……”
餘子清沒再說什麼,只是用手輕輕擦去朱麗珍臉上的淚珠,然後鬆開手,擡眼朝臉色早已變得蒼白的秦賓白看去,本是心疼溫柔的目光轉眼間再次變得銳利如刀,寒冷如冰。
一迎上餘子清那冷厲如刀的目光,秦賓白渾身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指着正一步步朝他逼近的餘子清結結巴巴地道:“你,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他媽的還問老子要幹什麼!”餘子清上前一步,隨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對着秦賓白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連自己的女人竟然也敢戲弄,這一次餘子清是真正動了怒意,就連出口都是粗話連連!
哐噹一聲,酒瓶沒裂,但秦賓白的腦袋卻破了,鮮紅的血從腦袋流了出來,順着他的額頭掛了下來,把他那張肥臉襯得格外的猙獰可怖。
完了,我遠大的酒店理想完蛋了!沈世通雖然早料到餘子清這一發怒肯定不可收拾,但看到他一酒瓶就砸得街道工商所所長秦賓白腦袋開花,還是嚇得臉色發白,兩腿發抖,嘴脣顫抖着喃喃自語。
民不與官鬥,官,哪怕僅僅只是街道工商所所長,對與沈世通這個剛畢業才兩年不到的小年輕,小老百姓而言還是遠遠得罪不起的,更別說直接掄着酒瓶砸了。那絕對是吃牢飯的大事!
倒是朱麗珍此時鎮定多了,一對還噙着淚花的美眸靜靜看着一臉兇厲的餘子清,沒有絲毫害怕,有的只是感動迷離。
“喂,你是誰,你別亂來!”
“秦所,秦所你怎麼樣了?”
當餘子清再一次舉起酒瓶時,身穿制服的工商所的人才回過神來,紛紛站了起來。
一部分人攔在餘子清面前,指着他正義凌然地責問,一部分人圍着秦賓白,急忙用手按着他腦門上的破口。
“滾!”餘子清直接伸手抓住攔在他面前的兩個傢伙的胸口,然後拎起來甩了出去。
噗通!噗通!
兩個身穿制服的傢伙立馬騰空而起,然後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頓時整個包廂都寂靜了下來,那些平時在人前人五人六的穿制服的傢伙,個個都驚恐地看着餘子清,四肢冰冷直冒冷氣。
隨手就把兩個至少一百三四十斤的男人給抓起來,然後甩出去,這需要多大的力氣啊!
許久,纔有個看起來似乎孔武有力的男子,抓起椅子,看着餘子清戰戰兢兢地道:“你,你別亂來,我們是工商所的!”
見這小子竟然還敢拿工商所的名頭來威脅自己,餘子清惱火得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椅子,然後掄起椅子對着他就一通亂砸,砸得他抱着腦袋哇哇亂叫。
“他媽的,工商所就很了不起嗎?要不是看在你爸媽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的份上,老子今天非把你給廢了!”餘子清見那人抱着腦袋哇哇亂叫,亂砸了一通後,這才罵咧着把椅子一扔,重新將目光轉向秦賓白。
秦賓白見餘子清目光朝他投來,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將身子縮在他身邊的兩個男子身後,早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那兩個男子心中雖然也震懾與餘子清的可怕力量和兇暴血腥,但終究還是有些身份的人,倒沒有被嚇得就跪地求饒,或者直接撒腿逃跑,而是一人護着秦賓白,一人拿出手機,色厲內斂地指着餘子清,叫道:“年輕人,我知道你很能打,但別忘了這是個[***]的社會!”
“你們也配[***]!那你告訴老子,這是什麼?你們身上穿着的又是什麼?”餘子清隨手拿過桌上上的酒瓶,指着那人的鼻子,又指了指他制服上的徽章,一臉嘲諷地冷聲問道。
那人臉色立馬變得很是難看,支支吾吾有些講不出話來。
“看在你還有幾分膽色的份上,現在給老子滾一邊去!”餘子清見狀,冷冷一笑,掄起酒瓶蓬一聲橫掃在那人的腹側,那人立馬哎呀一聲,踉蹌着摔到一邊去了。
護在秦賓白麪前的那人見餘子清一酒瓶就掃飛了前面的同事,抖着嘴脣剛想說些什麼,餘子清卻早已經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一腳把他踹了開去,然後走到秦賓白麪前,目光冷冷地直視着他。
“餘,餘先生,對,對不起,我,我真不知道她,她……”一迎上餘子清那冷厲如刀的目光,秦賓白就感覺全身如墜入了冰窯一般,沒了半點反抗的勇氣。
他的同事或許不知道眼前這個小白臉的可怕之處,他秦賓白吃過那麼多的苦頭又豈會不知道?
工商所的人顯然都沒想到秦賓白竟然認識餘子清,見他一口叫出餘子清的姓氏,個個都愣住了,一些本掏出手機準備報警的傢伙也都呆呆地看着秦賓白和餘子清,停止了報警的舉動。
沈世通和朱麗珍還有包廂裡的服務員也都愣住了!
“哈!不知道?”餘子清冷笑一聲,掄着酒瓶對着他的腦門就甩了下去,嘲諷道:“一句不知道就以爲我能饒了你嗎?”
說着,餘子清掄着酒瓶對着秦賓白一通亂砸,砸得他鬼哭狼嚎,連連求饒,不過餘子清顯然是不肯罷休,根本不聽他的求饒。自己的女人竟然要受這種社會敗類羞辱,對與餘子清而言簡直是一種不可抹滅的恥辱!
包廂裡的人見餘子清下手那麼狠,個個都遍體生寒,直冒冷氣,實在無法想象像餘子清這樣的小白臉發起怒來竟然會是這麼兇殘可怕!
秦賓白見餘子清根本無視自己的求饒,終於絕望了,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有種你小子就打死老子!有種你繼續讓唐永嚴整老子呀,讓他把老子這最後一頂帽子也摘掉呀!哈哈,老子就不信你敢,就不信你還能把老子這最後一頂帽子也摘掉!”
工商所的人這回徹底傻眼了,他們是隱隱約約聽工商系統裡的人說起秦賓白是因爲得罪了某人,這才被一貶再貶,貶成了街道工商所的所長,可萬萬沒想到那人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小白臉!
堂堂市局副局長,就因爲得罪了眼前這個小白臉,說貶就貶了,他們這些小人物又算得了什麼?鐵飯碗被砸估計都只是一句話的事情。鐵飯碗真要被砸掉,他們這些人又能去幹什麼呢?
好一會兒,工商所裡的人才猛一個激靈紛紛回過神來,個個臉如土色,一臉惶恐,心裡別提有多後悔多害怕了。那些掏出手機準備報警的傢伙,又立馬悄悄把手機給收了起來。
開玩笑,中午酗酒,還強逼酒店老闆娘喝酒,換成是平常小白臉,自然還可以藉着在工商所上班的身份跟警察拉拉關係,隨便糊弄過去,直接把矛頭對準打人鬧事的小白臉身上。但現在這個小白臉卻是能把秦賓白整得到街道工商所混曰子等退休的可怕人物,真要把警察叫來,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死?”餘子清眸中殺機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冷血不屑的冷笑,猛地擡腳把秦賓白踹倒在地,然後一腳踩在他的胸口,緩緩蹲下身子,冰冷漆黑的眸子由上而下俯視着他,不屑道:“莫非你真以爲我不敢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