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王斌!”斌哥又是緊張害怕又是激動的,講話都結巴起來。
“嗯!說!”電話那頭傳來鬍子哥明顯有些不快的威嚴聲音。到了胡東今天的地位,並不是阿貓阿狗誰都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的。
斌哥這纔想起鬍子哥又哪會知道自己是哪根蔥哪根蒜,額頭的汗頓時又點點滾落下來,急忙結結巴巴道:“是,是餘先生讓我打您電話的!”
“餘先生?你快說,他有什麼事情要交代?”電話那頭鬍子哥的聲音明顯變得凝重緊張起來。
斌哥見自己只是一提餘先生,甚至根本連他長得什麼模樣都還沒詳細說明,剛纔還一副不快不耐煩的鬍子哥立馬變了口氣,小心肝兒不禁猛地哆嗦個不停。
完了,完了,那小白臉究竟是什麼來頭啊,怎麼連鬍子哥聽到他的名都那麼緊張啊!我草,姚龍盛,你他媽的王八蛋,竟然敢騙老子說他只是地礦所的普通職工,老子這回被你害死了!
“他,呃沒,沒什麼交代的,就,就叫我給您打個電話!”斌哥腦子一陣混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胡東交代事情,而事實上,餘子清也確實只叫他給胡東打個電話,並沒有事情交代。
“就叫你給我打個電話?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仔細給我說一遍!”鬍子哥心裡頭雖有萬千疑惑,卻還是一副心平氣和地問道,聲音出奇的柔和。
斌哥見道上傳說中的人物跟自己講話這般和聲和氣,倍受驚嚇的小心肝終於安穩了一些,深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小心翼翼地把事情大致解釋了一遍。
講完之後,電話那頭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斌哥見電話那頭徹底沉默,頓時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似乎透過手機話筒壓迫而來,一顆心七上八下地跳着,一陣夜風吹來,整個後背涼颼颼的,這才發現就剛纔打電話那陣子,後背早已經被汗水給浸透了。
“你惹了你絕對不該惹的人!”電話那頭終於傳來鬍子哥威嚴的聲音。
這句話要是出自別人之口,斌哥或許會不屑一顧,或許會反駁,但出自杭臨地下勢力的龍頭老大之口,那真是無異於晴天霹靂,劈得斌哥兩腿一軟,差點就要癱坐在地上。
連鬍子哥都說絕不能惹的人,那該是多大來頭呀!
“你應該慶幸餘先生宅心仁厚,沒跟你們一般見識,否則你們全都得給老子去錢塘江餵魚!”說到後面一句話,胡東顯然極力在壓制胸口的怒氣,冰冷的聲音中透着股血腥的殺氣。
扔錢塘江餵魚,鬍子哥的話又有幾個人敢懷疑?
斌哥聞言冷汗再次不受控制地從額頭滾滾而下,如果說之前餘子清給他電話號碼時他還是抱着半信半疑的心理,甚至在打電話時他還是存了些僥倖心理,可現在他算是徹底明白了。那小白臉說斷胳膊斷腿的什麼,絕不是在嚇唬他,而且還是說輕了!
“現在,餘先生怎麼說你就老老實實地怎麼做,不要再動任何歪心思,否則”
“是,是!”不用胡東具體說明,斌哥也知道那否則後面意味着什麼。
“還有,這段時間給老子二十四小時盯緊那個姚龍盛,他如果敢出什麼動靜,你馬上通知我。”
“是是!”
掛掉電話,斌哥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然後狠狠朝地上吐了口痰,一臉兇獰地朝正想離去,卻被光頭男等人攔住的姚龍盛。
“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姚龍盛見斌哥朝他走來,指了指攔住他的光頭男等人,神色很是不快地質問道。
姚龍盛此時心裡自然是憋了一肚子火,人沒打成功,反倒被人敲打羞辱,現在想離開,這些混混竟然還不肯放自己走。
“意思?你他媽的還問老子是什麼意思?”姚龍盛不開口還好,他一開口質問,斌哥胸口的怒火立馬如火山噴發,一個箭步上前,伸手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兩眼噴火地盯着他,恨恨道。
“斌哥,你這是幹嘛?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要不我請兄弟們去花樣天堂瀟灑一回如何?”姚龍盛這才發現斌哥神色很是不善,心裡不禁猛一哆嗦,暗暗有些後悔不該叫他們來幫忙。
“花樣天堂?這年頭當官的果然就是有錢啊!”斌哥聞言鬆開了手,用手輕輕撫平被他抓皺的領口,似笑非笑地說道。
姚龍盛見斌哥神色似乎有些轉好,訕訕地笑了笑,緊張的心剛剛有所放鬆,卻見斌哥突然舉起手啪地煽了他一個耳光,接着又擡起腳對着他的肚子狠狠踹了過去。
“花樣天堂!你他媽的以爲花幾個臭錢請老子去花樣天堂就很了不起嗎?你知道不知道,你他媽的差點把老子害死了?地礦所職工?你他媽的幹嘛不說他是那女人養的小白臉,是吃軟飯的啊!”斌哥越說越火,對着姚龍盛的肚子猛踩。
姚龍盛被踩得連肚子裡的苦水都吐了出來,可卻還愣是搞不明白斌哥爲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好久斌哥才歇了腳,手放在膝蓋上,彎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姚龍盛雖然肚子翻江倒海,痛得額頭冷汗滾滾,但見斌哥終於停腳總算是緩了一口勁來,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下嘴角的鮮血,死死盯着斌哥道:“今天算老子認栽了,你告訴老子,那小白臉是什麼來頭,老子就不信整不倒他!”
“就你,整倒他?”斌哥就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話,擡頭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譏諷道:“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說完,斌哥把手一揮,道:“給老子揍,讓他他媽的先去醫院呆兩天,清醒清醒!以後別以爲自己有點錢,有點身份就以爲老子是天下第一,就可以亂玩女人!”
姚龍盛沒想到他們還沒打夠,眼珠子凸了出來不禁傻眼了!可惜還沒等他徹底回過神來,拳腳已經如雨點而下。
“終於安全了!”西湖邊音樂噴泉處,燈光耀天,人來人往,人頭攢動,程秋曼彎着腰輕輕拍着豐滿的酥胸,喘着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說道。
“有這麼誇張嗎?不是還有我嗎?”餘子清輕輕拍了拍程秋曼彎府着的美背,邊幫她理氣,邊不以爲然地道。
好一會兒程秋曼才站直身子,美眸白了餘子清一眼,道:“你還說呢,剛纔真是差點嚇死我了!不過真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麼會打,我還以爲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呢!”
“現在知道也不遲,下次再有男人敢搔擾你,儘管打電話給我!”餘子清聳聳肩道。
見餘子清提起男人,程秋曼神色突然黯淡了下來,目中還隱隱流露出一絲擔憂。
“怎麼了?”餘子清問道。
“那姚龍盛說起來也是個副處級幹部,今晚這事我怕他不會善罷甘休。他要是報警,到時警察來抓你可怎麼辦?”程秋曼面帶憂色道。
餘子清還以爲是什麼事情,聞言笑道:“主任你放心好了,像姚龍盛這種人我再清楚不過了,典型的欺軟怕硬,今晚我這麼狠狠揍他一頓,他呀估計就怕我再找他麻煩,哪還敢來找我麻煩!再說這種事情,真要鬧開來,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真的?”程秋曼面對這種事情,顯然失去了以往的沉穩和睿智,聞言擡頭用求證的目光盯着餘子清,問道。
這個時候,她已經徹徹底底忘了餘子清其實還只是個才參加工作不到兩年的小年輕。
“放心好了,不信你等幾天看看,指不定他還要打電話過來向你道歉,讓你饒過他呢!”餘子清道,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道歉就不必了,只要他肯就此罷休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連累你,我真,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程秋曼半信不疑地看了餘子清一眼,嘆氣道。
餘子清見程秋曼臉上還是帶有憂色,知道一時半刻也無法完全消除她的擔憂,乾脆轉了話題說道:“現在去哪裡?回家還是繼續去酒吧喝酒?”
“還去酒吧喝酒?打死我這輩子我也不去酒吧喝酒了!”程秋曼白了餘子清一眼,拍着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
“不至於吧!”餘子清聳肩道。
“什麼不至於,我告訴你,以後酒吧你也儘量少去!”程秋曼瞪了餘子清一眼,道。
“主任,去不去酒吧喝酒貌似是我的私事並不是公事,應該不歸你管吧!”餘子清說道。
程秋曼聞言本是蒼白的臉龐微微浮起一絲紅暈,猶豫了一會低聲道:“算我求你行嗎?”
見一向端莊嚴肅的程主任,微紅着臉看着自己,眼眸中流出哀求的神色,餘子清心莫名悸動了一下,笑道:“我跟主任開玩笑的,其實我也不怎麼喜歡酒吧的氛圍。只要不是朋友邀請,不,就算朋友邀請我也儘量拒絕去酒吧!”
“真的!”程秋曼一臉驚喜道。她也說不清爲何聽餘子清這樣說,格外的開心,甚至連心臟的跳動速度似乎都快了幾分。
“當然是真的,我哪有膽子騙主任你啊!快看,音樂噴泉開始了!”餘子清道。
餘子清話音剛落,音樂噴泉突然沖天而起,五彩燈光在夜色下變幻着絢麗迷人的光彩。
西湖邊的音樂噴泉程秋曼也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可今天不知道爲何卻似乎突然來了濃厚的興趣,踮着腳尖,伸長了脖子,一個勁地往前探望。
“要不要我幫忙?”就在程秋曼使勁踮腳想越過前面的人頭,看得清楚點時,耳邊突然響起餘子清的聲音。
“好呀!”程秋曼一開始還沒回過意來,隨口應道。等她一扭頭看見餘子清張開手臂從後面朝她的腰抱來時,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驚慌地道:“啊,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