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天王身形中等,面容樸實,若非端坐主位,看起來就跟普通的中年社畜差不多,曹彥約看着很有親切感。
他偶爾掃過一眼下方賓客,眼神也不見得如何銳利,平平常常。
這位至尊王朝的天王,見曹彥約落座,眼神微微柔和,說道:“每年一度的選婿之節便在近日,本來平天王府也無適齡晚輩,故而從不參加。但今年知達到了歲數,故而京城有數十家高門派了年輕女孩兒前來,爲我兒做個前選。”
“知達可對席中各家女孩有好感麼?”
曹彥約這才後知後覺,發現酒席上有許多年輕女孩,個個花容月貌,他只掃了一眼,沒看到比公孫月更出色的女孩子,淡淡答道:“孩子暫無想法。”
曹彥約話音一落,就感應到酒席間的氣氛輕鬆起來,好幾個女孩子臉上都忍不住綻放笑顏,心底微微奇怪,暗忖道:“牛知達好歹也是平天王之子,這些女孩子怎麼似乎都對他沒有興趣?”
鐵顏在一旁,覷的此情景,低聲說道:“你卻是運道不巧。最近至尊王朝年青一代,有兩位極出色的人物,號稱南星北馬!”
“京城各家的女孩兒,盡爲兩人的仰慕者,你雖然還算不差,卻被這兩人比下去了。”
曹彥約忍不住問道:“這兩人真有如此厲害?”
鐵顏眼神微微迷離了一下,讓曹彥約立時就知道了,這位小姨也是什麼南星北馬的傾慕者。
鐵顏低聲說道:“兩人的相貌都是萬中無一!”
曹彥約心道:“只怕也就一般,稍有姿色,加上會裝逼而已。”
鐵顏接續說道:“兩人年紀輕輕,就都已經是神將級的厲害人物,晉升天王指日可待。”
曹彥約更是不屑,暗道:“我本身已經是真人境,比肩此界的聖皇,就算葉翎十六也是高階道士,憑我崑崙的劍術,吊打這個兩個貨色不是問題。”
“也就牛知達差了一些,但牛知達才幾歲?”
“此界十分合適修煉大黑天粒子一系的功法,齊盛學長傳我的因果劍律乃是天下絕學,就算在地球也是絕頂道訣,在黑凰界更是沒有任何功法可與之相提並論。”
“再有個一兩年,我也能晉升高階道士了。”
“就算不晉升高階道士,憑我飛劍在手,越兩個大境殺個黑凰界的土著,只怕也不難……”
曹彥約根本沒想要掩飾,鐵顏見這個外甥滿臉的不服氣,忍不住偷笑了一聲,心頭暗道:“可惜我不在京城,這一次選婿之節不能參與了。爲了知達,我做小姨的犧牲些也沒什麼。”
平天王在兒子拒絕了滿座的女孩之後,就沒有再說話,酒宴上氣氛融洽,賓客歡笑,過不多一會兒,有一隊年輕的侍女衆星捧月一般抱了一個嬰兒過來,正是胡黛所生的兒子。
胡黛見到兒子,也是滿臉歡笑,伸手接了過來,對平天王說道:“瞧知禮見到父王,多麼開心?”
這個小小嬰兒見到平天王,果然露出滿臉笑容,平天王也忍不住微微一笑,卻在此時,一個高冠老者站了起來,高聲說道:“我們喬家大公子長女剛剛誕生,如今未過三朝,生的玉雪可愛,願跟平天王二公子結爲娃娃親,不知平天王可肯賞面子?”
曹彥約得了鐵顏教導,倒是知道這個喬家,亦是四大門閥之一,那位喬家大公子乃是至尊王朝高官,非是尋常紈絝,一身修爲也堪稱通天徹地,就算不及平天王,也差之不遠,乃是神將級的巔峰。
喬家的大公子的愛女,果然配得上平天王的二兒子。
平天王兀自猶豫,胡黛卻滿臉歡笑,說道:“此乃好事兒。”
平天王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此事喬兄意見如何?”
這位高冠老者笑道:“臨行前,我已經問過侄兒,他自是欣然同意。”這位老者乃是喬家家主的三弟,算是喬家大公子的長輩,他能在這等場合開口,自然是得了家中的允諾。
其餘賓客見這門親事要成,都忍不住微微惋惜,只是他們也沒想到喬家居然出手如此之快,而且偏巧就有這麼以爲年齡合適的女孩兒,就算臨時想要搶一搶,也都來不及了。
平天王答應了下來,自然有人跟喬家的三爺商議,如何按部就班,結成親事。胡黛也頗開心,忍不住看了曹彥約一眼,眼底微微有些得意。鐵顏十分惱怒,對曹彥約低聲說道:“這些人也忒瞧不起人,連一個剛出生的娃娃都有人結親,卻沒人選你。”
曹彥約有些好奇,這個選婿之節是什麼章程,問了幾句,這才明白爲何鐵顏如此生氣。
至尊王朝因爲男女都能修煉,女性地位頗高,故而這選婿之節,最後做決斷的乃是女方,曹彥約縱然不曾選人,若是有人看上了他,仍舊可以提議結親。如今並無任何人提議結親,擺明都沒瞧上他,此事曹彥約可以忍,小姨不能忍!
但曹彥約可不想招惹這種事兒,他對結親完全沒興趣,勸阻了鐵顏,不讓她在酒宴上鬧事兒。
鐵顏雖然是長輩,但在風谷城和天蠍城的這段時間,也漸漸發現曹彥約手段厲害,修爲增長奇快,那位神秘的老師,還給他準備好些厲害的手下,潛移默化之下,對曹彥約頗有些言聽計從。
曹彥約正想等宴席散了,就回去風谷城,卻忽然聽得有人問道:“聽說小王爺身子不好,不能修煉大力神牛法,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說話的人是個綠衣少女,也就十三四歲,比牛知達略長一兩歲,生的眉目如畫,卻帶了三分狡黠,她年紀幼小,平天王也不好動怒,只是微微低頭,稍稍挑眉。
胡黛微微一笑,說道:“知達的確天生體弱,不合適天王的大力神牛法,不過天資超勝,修煉別門功法,進步極快,不弱修煉大力神牛法。”
曹彥約這才知道,原來牛知達並未修煉大力神牛法,所以體內的功法才如此粗糙,他也沒想如何,這種小伎倆與他不過清風拂面,毫無傷害。
但那位綠衣少女卻似乎非要擠兌他,盈盈站了起來,笑道:“我也聽說小王爺功力不俗,酒宴上左右也沒什麼消遣,不如我跟小王爺鬥劍一場,作爲熱鬧。”
曹彥約一拍大腿,笑道:“好!”
他本來沒想出手,但奈何這個綠衣少女非要撞上來,那就只好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