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綺羅撒着嬌,她其實覺得最近日子都挺好,主要是太閒,懷個孩子,正是時候,結果顧仁偏不搭理她,這讓她很是鬱悶。
顧仁不搭理她,自己側過身不看她。他實際也挺了解綺羅的,連太君病了,她再不想去,因爲當着她的面被請了,她就不得不去。
真的大疫病暴發了,段鼎一定會出來的。而那時她若懷着孩子,在家裡一定會急得團團轉的。而段鼎此時年過半百,身子骨其實已經不復當年了。萬一有事,綺羅就算不管百姓,總不能不管親爹吧!還是再等等。過了這段危機時刻再說。
不過晚上,顧仁卻不耽誤他的軟玉溫香,這一年不是她病,就是自己被刺,他們之間夫妻溫存時刻真的極少了。她現在纔好些,他們似又回到新婚時刻,當然,他覺得這時,比新婚時更好,他們心心相印,再無遮攔。對對方極盡的索取與渴望,他幾乎覺得這是他們最好的時候了。
再說,剛剛入春,在中醫的解讀之中,冬藏、春播。這會萬物復甦,人體也正是正勃發的時候,雖說他們不打算播種,不過不耽誤他們順應四時,讓自己的身體充分發揮着自己的作用。
而此時,綺羅倒也沒有之前那種,被顧仁折騰得起不來牀的窘態。那時倒也不是體力上的不平衡,只是因爲之前一個施,一個受,看着顧仁用力多,但其實也是綺羅迴應不夠。顧仁不得飽足,於是力使過了。到後來,受害反而是綺羅。
而此時,綺羅與顧仁相互依戀,這也就體現在牀第之間。你來我往,相互補充着,往往一刻,便勝從前之所有。酣暢淋漓之下。各得其所,便滿是喜悅了。
之前綺羅更喜歡前戲與溫存之後的時光,那時會溫暖而愜意,而此時,每一刻她都喜歡之極,包括激情時刻,當兩個原本兩個個體。合二爲一,全身上下,再無一絲裂縫之時,她真的就覺得,他們是一體的,再也不能將她們分開。她愛極了這種熱烈的時刻,每每此時。她都會更加貼合顧仁,讓自己與他變得更加緊密一些。
而顧仁也喜歡綺羅這樣,熱烈的親吻着她,舌與舌的共舞,肌膚之間的摩挲,而腿與腿的交纏,一次次起浮之下,感受着她每一點的反應,這都是他的摯愛。自己愛了這個女子兩世,而這個女子終於全心投入自己懷中。這種感受是不能用言語來表達的,而卻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傾述。顧仁一次一次的讓身體告訴綺羅,他的熱戀。
事畢,兩人再無一絲力氣,任由黏黏的身體相互依靠在一塊兒。兩人都不說話,沒力氣說話。都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只是閉上眼,由着周公蒙召。不過兩人倒同一時刻想到。暫時不要孩子也是對的,他們其實挺喜歡這種只有兩個人的時刻。
正如顧仁和綺羅想的,有些事,並不是朝庭想阻止就能阻止的。若不是發現了苗頭,怎麼會讓長春堂準備。不出半個月,京郊離亂葬崗很近的地方,開始集中暴發天花了。
秦家又來人了,這回秦修很不好意思的看着顧老爺夫婦。
“徵召?”顧老爺鬍子都顫抖了。
“抱歉,老爺子。”秦修真的表示很無奈,但是朝庭現在已經在附近調集名醫了。那附近的村子全都被重兵把守住了,不許進,不許出。而亂葬崗那頭,已經濃煙滾滾好幾天了。現在誰敢進村,村裡人都要瘋了,此時朝庭卻讓綺羅去,這不是要她去死嗎?
“行了,這是聖命。”綺羅倒是很平靜,去收拾東西了。
“等一下,只讓她一個人去?”顧仁的臉色鐵青,朝庭再無人,也不能讓一個女子進疫病的村子。
“顧兄放心,我會讓顧夫人跟着我的隊伍前行,她在醫帳之中,我保證。”秦修努力的保證着。
“誰舉薦的她嗎?”顧仁還是快瘋了,就算綺羅在秦修的重兵保護之下,她還是一個人啊。
“顧兄!”秦修低了一下頭,他雖然很混,但是有些事,不是他能公開說的。
“知道了。”顧仁不用他說了,他這些日子一直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這就是程家的報復,讓綺羅一個人在那根本就不可能治好的地方?要麼與村人共存亡,要麼就是貪生怕死,是有負聖恩。
“我和你一起去。”
“仁兒!”顧太太瘋狂的尖叫着。
“有你在外頭策應,我更安心。”綺羅根本就沒看婆婆,只是對顧仁笑了一下。
顧仁當然不能去,倒不是擔心會出事,而是覺得,顧仁在外面能起到的作用更大。看顧仁聽懂了,她拍拍他,自己趕緊提裙去收拾東西。青兒擡頭看了綺羅看了一眼,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綺羅把這個當成一次出征,進宮就吩咐青兒他們分頭收拾,她取下自己身上多餘的首飾,換上一身粗布的便裝之後,就開始收拾着藥箱。這些日子,她雖說是在休息,但腦子並沒有閒着,她也擔心的外面。此時真的派了她,她倒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好吧,做自己該做的事。拿出藥箱,細心的收拾,把一些可能要用到的,一一放了進去。
“你不用去。”綺羅準備好了藥之後,再擡頭,青兒手上卻拿着兩個包袱,顯然還有一個是她的。以爲青兒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忙笑着解釋了一下。
青兒咬了一下脣,把包袱抓得緊緊的,但卻沒動。
“那種地方,你跟去做什麼,我都不一定回得來。行了,你好好的守着屋子吧。”
綺羅笑了一下,每一次出門,她都這麼對青兒說的。只不過,這回青兒卻一直跟在她的身後,連包袱都不肯給綺羅。
綺羅有點不明白了,之前她都會放手的。
“放手!”綺羅有點煩了,外頭秦修等着,她倒不很擔心,對她來說,在秦修的保護之下。她的安全沒問題,只是任務不太好完成。她能看着那些百姓慢慢的在絕望中死去嗎?可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來治好這麼多的人?
“我父母死於疫病。”青兒好一會兒才咬牙說道。
“然後?你要跟我去,跟他們一起死?”綺羅瞪了她一眼。
“我不會得,我活了。”青兒不抖了,挽着袖子給她看,她的手臂上很幾點很小的痘疤。
“那你跟我做什麼?我忙着呢。用不着人伺候。”綺羅真的有點理解不了。她也是染過病的,她沒有死,然後呢。現在非要跟她去疫病的村子,表示自己沒有關係,來證明她的忠誠嗎?
“一村人都死了大半,一個大夫都沒有。”青兒眼眶紅了,這就是原因。一個大夫都沒有,然後,她的父母死了,她不知道怎麼才活過來的,雖然那是年幼的記憶,但她有時會想,若父母尤在,她還會給人做奴才嗎?她也會在父母的身邊,盡享童年吧。現在聽說綺羅要去疫病的村子。她就偷看着她。
這些日子青兒一直觀察着綺羅,她那天遠遠的看到秦大奶奶和綺羅親近得很。顯然,綺羅與這些權貴之家都是有交往的。所以她能拒絕權貴的邀約,她連權貴之家都不搭理,她怎麼會去疫病的村子。就算皇命又如何?辦法其實很多的,她本就一直稱病的。
但是她沒有,她直接讓自己去收拾她的行李,點明,要輕便一點。要結實一點的常服,說特意囑咐着要準備兩雙便鞋。顯然,這位根本就沒打算拒絕,她真的要去。那麼。青兒便決定,她也要去。
顧仁跑到前頭,準備起要讓綺羅帶上的藥材來。他知道,此時綺羅是對的,他不能跟她一起去,他在外策應她。她要什麼,就給她準備什麼,不能讓她在裡面因爲缺少藥材而功敗垂成。
在門口,綺羅看到了慌張的顧仁,她笑了。輕輕的拉着他的手,輕輕的摩挲了他粗糙的手掌,又看看自己其實也不光滑的手掌。他們就是從小這麼過來的。
“所以你還是對的,我若這時懷着孩子,也得去。那就太慘了。”
“你不是常做危險的事嗎?我跟上一世一樣,就在外面,要什麼支會一聲,我一定等你出來。”顧仁努力對她笑了笑。
“我相信。”綺羅笑了,輕輕的抱抱顧仁的脖子。竟然有一種自己出徵的離別愁緒,“別告訴我爹,我進去了。萬一他知道了,就讓他在外頭等我,說我還等着他救呢。”
“我知道。”顧仁點頭,真的他們父女一起陷進去,段大娘會瘋掉的。
“等我回來毒死程平好了,太害人了。”綺羅在顧仁的耳邊咯咯的笑着。顧仁抱緊了綺羅,一時間真的酸澀難忍。
秦修都不忍看了,背過了身去。
再不捨,她也得走,推開他,自己上車,青兒忙跟了進去,本來站在顧仁背後的衛槐一看嚇了一跳,馬上拉下趕車的兵士,“我們少夫人只坐我趕的車,不能坐別人的車。”
“衛槐!”青兒厲聲制止,衛槐當沒聽見,直接一揚鞭子,就好像這一切,再正常也沒有了。
綺羅也無奈,好吧,這就是衛槐的堅持,因爲他這份堅持,才能最終讓青兒對她死心踏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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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存稿,所以昨天作者話裡說的類固醇類藥品沒說清楚。這麼說吧,那就是一種激素,比如說治溼疹的,還有運動員常用治關節痛的一些按摩膏裡,都是含有大量這些東西的。這跟雲南白藥用法都不同,這些藥膏是要求每天擦的。怎麼就沒人說,這種藥是傷腎的?還有治高血壓,糖尿病的西藥也是有些成分是會傷腎的,只要大家看說明說,上寫着腎功能不全者慎用的字句,就是傷腎的藥。爲什麼中藥裡有點點可能會傷腎的東西,報章就大批特批,而對這些西藥卻視而不見?我一再說,中醫講究君臣相輔,相生相剋。不能把一味藥獨立出來,要整合的看整個配方。當然,再說下去,人家就得逼着藥廠公開配方了,你們說,一箇中成藥的配方,能放在報上公開嗎?你們怎麼不讓人公開可口可樂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