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期的任務定下來,連雅頌不禁要準備出差的事情了。
江望每天早出晚歸,回家的時候都經常和風雅在討論着什麼,連雅頌把行李都快收拾好了,才找到機會和他商量出行的事情。
“唔,這次我提交的主題是Painter/in/Town,油畫藝術當然要去法國了。所以接下來一週的時間,我都要在法蘭西度過了!江先生,你怎麼看?”
江望那天幫她把文件都分了類,又教會她怎麼整理電腦上的文件夾,她的工作效率確實提高不少。
看着自己的桌面被江望打理的充滿了藝術氣息,像是從油畫裡走出來似的,她的靈感也忽然來了。
畫過小鎮的畫家和畫作那麼多,她完全可以從中選幾座有代表性的小鎮,來寫遊記的!
江望從自己的畫稿中擡起頭來,思索了一下她剛纔說過的話,才笑道:“以前學建築藝術的時候,我也到過不少畫家的故居,以及畫作的原地點。唔,你要去法國?Colmar還是Annecy?建議你去Annecy,這座小城和中國的陽朔並稱姊妹城,對比性很強的!”
連雅頌攪拌着杯中的咖啡,沉思了一會兒,才道:“主編也是建議我先去安納西,但是陽朔古城我並沒有去過,沒到過的地方,寫出來的東西就沒多少感情了!所以我打算先去一趟科爾馬小鎮,如果感覺這個小鎮實在沒什麼靈感,就再去一次安納西咯!”
江望眨眨眼道:“你確定你想去科爾馬不是爲了那裡的葡萄酒?那裡可是法蘭西乾白的主要產區!”
連雅頌連忙豎着食指噓聲道:“小聲點!別讓風雅姐聽到!她和我大哥都不知道我是個小酒鬼的!”
江望皺了皺眉,良久後才笑道:“我說風雅姐怎麼一大早就問我的身體狀況,還讓我以後少喝酒,說對以後的孩子不好!原來她以爲家裡的酒下去的這麼快,都是我一個人乾的!”
連雅頌躡手躡腳的開了冰箱門,掂了掂確實少了一半的朗姆酒,猛吸了一口酒香,才感嘆道:“小阿姨這輩子對我的教育影響最大的地方,就在酒上面!以前追求她的男人都是高富帥,知道她喜歡品酒就往家裡送了很多洋酒,有時候她喝着喝着心情好了,就把我叫過來,一邊對我唱着小曲兒,一邊教我喝酒。”
那時候的方蔻說話也沒現在這麼刻薄,反倒是一個不愛言語的冷美人。
她每天最大的悠閒時間,就是坐在寬敞的陽臺上,搖着紅酒杯,放着收音機,自顧自的唱着她聽不懂的曲子。
方蔻的聲音很好聽,宛轉悠揚,絲毫不亞於天后級別的歌手,然而她只唱給自己聽,從不在人前顯露這個技能。
所以連雅頌一直對風曉晴引以爲豪的歌喉,沒發表過任何讚美的意見。
雖然風曉晴對她比方蔻對她好很多,但是這並不難否認方蔻確實有一副美麗的歌喉,風曉晴望塵莫及。
“你這幾天是不是很忙?沒時間陪我去?”
江望想了想今天早上剛接到的通知,眼神頓時一暗。
唐家的人要過來Bluestone這邊談合作事宜了,如果不出意外,他被誣陷抄襲的事情也將浮出水面。
這個檔口,他其實不該離開的。
然而放任連雅頌這樣迷糊的一個小女人,獨自去法國小鎮過一週,他又覺得不放心。
世間安得雙全法啊!
“要不然這樣,我這兩天還有必須處理的一件事。等我辦完了,我立刻飛去法國找你,好不好?”他捧着她的臉頰,輕輕貼在她的脣瓣上,一邊吻着一邊說道。
連雅頌感覺他的體溫和今天的陽光一樣溫暖,不知不覺讓她沉溺進去。
她多慶幸遇到了他,將她帶出了有方蔻、連紀偉甚至唐家這些人的陰影。
現在的簡單小幸福,是她以前做夢都不敢想象的。
所以現實有時候也是很有魅力的。因爲,你不知道哪天就過上了以前開多大腦洞,都沒法想象出來的生活。
“Oh!Sorry!”
風雅急匆匆的走出來,猛然就撞上了深情擁吻的兩個人,連忙捂上了眼睛道歉。
連雅頌連忙推開了江望,臉上也是火辣辣的。
以前和江望過慣了兩個人的小日子,在愛拉屋裡從來都是肆無忌憚的和江望打鬧親熱,現在來了自己的公寓,倒是忘了風雅在暫住了。
風爺也覺得尷尬,朝着廚房看了一下,纔不好意思道:“我有點餓了,本來想出來找點吃的!”
說着就走去了冰箱。連雅頌連忙衝了過去,護住了冰箱門,急匆匆說道:“風雅姐你別急我馬上就做飯冰箱的零食都過期了你別吃啊!”
風雅雖然懂漢語,但是畢竟長期生活在英語交流氛圍內。
連雅頌一番話說下來,氣都不喘一口,風雅頓時理解上有壓力了。
她迷茫道:“小雅,我昨天不是買了很多酸奶餅乾嗎?讓開,我要吃了!”
連雅頌當然不讓了,她剛把朗姆酒開瓶喝了幾口,被風雅發現了怎麼辦?
畢竟江望不能一直幫她扛黑鍋,更何況江望口中根本沒酒味,她開了冰箱就會暴露自己是個小酒鬼了。
風雅看她遲遲不給自己讓路,不禁也生氣了:“你這個小丫頭,想趕姐姐走是嗎?算了!我也不在這裡打擾你們小兩口的生活了,今天下午我就搬去自己的公寓!”
連雅頌一看風雅像是真生氣了,雖然護着冰箱,但也得趕緊道歉:“沒有啊風雅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風雅瞪了她一眼,回了房間,“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她還想過去道歉,江望卻一把拉住了她,道:“你馬上就要出差了,到時候家裡如果只剩我和風雅姐,我也會很尷尬。風雅姐現在搬出去也好!”
連雅頌皺着眉頭,也覺得他考慮的有道理。
不過她還是掂了掂旁邊的金色酒瓶,嘆氣道:“我沒怎麼跟連家人生活在一起過!以前就算過暑假,我回來英國這邊和家人見幾面,風雅姐和大哥也多數時間在出國求學或者旅遊,所以我還真沒想到她是這麼敏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