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這樣坦白的容北瀾,夏可愛頭一回見,讓她想拔腿就跑。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黑瞳中的渴望。
平時老想知道他那雙深邃黑瞳裡都裝了些什麼,這會真看清了,夏可愛卻寧願沒看清。
“容北瀾——”夏可愛試探着喚醒他的神智。明知兩人現在不能再這樣,可是他紊亂的氣息干擾她的思緒,讓她沒辦法淡定。
干擾她的不他的氣息,還有他整個人。
他在用力地扯她的衣服,嫌棄她身上那些障礙物。
她的衣服就要在他手中碎了。
“我送你去醫院。”她掙扎着想坐起。可還沒坐穩,人再度被撲倒。
看着容北瀾眼中的血絲,和陌生的眼神,她匆匆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美味。”容北瀾執着地斷定。
他果然神智恍惚得厲害,他現在的世界,除了美味還是美味,壓根不知道他自己正在和誰在一起。
估計現在有個站街女在身邊,他都會失去判斷力,直接撲倒。
尹拓晨那個混帳,拿錯別的藥不行嗎,偏偏拿錯這種藥。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我扶你去衝冷水。”她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不能動彈,只能慌慌張張和他討價還價。
她真是顆豬腦袋,居然還給他吃雙倍。他身上灼熱得厲害,那四顆藥,果然能要他的命。
可惜她的提議,被他完全無視。被藥控制的容北瀾,比以前任何時候都簡單粗暴。
簡單粗暴得簡直就不是平時那個傲嬌的男人,更像個一輩子沒開過葷的老光棍。
心裡亂成一團麻,眼見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夏可愛張開嘴,希望咬醒他。
可咬到一半,夏可愛僵住了。
他體溫高得離譜,說明他正承受極致的折磨。尹拓晨的聲音聲音還在耳邊響着——如果沒有女人幫忙解決,他說不定會死……
雪白的貝齒漸漸鬆開他的胳膊,夏可愛眸子一合,感受着身上最後一件衣服離開了自己。
她默默躺下,感受着他滾燙的指尖,摟過她的腰……
她原本想安安靜靜地承受,可那野蠻的貫穿,讓夏可愛只覺自己被大卸八塊般,全身都撕列了般痛楚,幾乎讓她痛暈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
痛得直掉眼淚的夏可愛,倏地傾盡全力推着容北瀾:“滾開——”
可是這個時候,就是北極熊的到來,都不能讓容北瀾停下來。
她痛得只是掉眼淚:“嗚嗚,容北瀾你個王八蛋!”
打和罵都不能改變容北瀾的動作。被藥力控制的容北瀾,不懂得憐香惜玉,不懂得溫存,不會哄她,甚至壓根不知道她在求饒。
夜色,在狂亂中緩緩消逝。終於,一切平靜下來。
全身被拆成零部件似的痠痛,夏可愛卻沒有半分睡意,心酸地瞪着修飾精緻的天花板。
她默默看向沾着零亂血跡的牀單,看着魘足而疲倦睡去的容北瀾,心塞地接受一個她不想承認的現實——今晚纔是她的第一次。
法國醉酒之夜,她豁出一切想把自己送給他,結果他完全沒動她。
那是個充滿神秘的夜晚,他沒接受主動送上門的她,甚至第二天醒來就冷淡她。還在她勒令要他好好珍惜她時,他卻提出和她離婚。然後,楚一帆回來了……
楚一帆?
夏可愛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剛剛忙亂之中,她都忘了楚一帆了。
現在,她還能和楚一帆在一起嗎……
容北瀾瀾均勻的呼吸聲,終於將神遊太空的夏可愛驚醒。
她默默看了容北瀾一眼,他正正摟着她的小蠻腰熟睡。一頭濃密黑髮的頭,正整個沉沉地壓在她匈口。
特別滿足的樣子……
看着他臉色漸漸恢復如常,夏可愛不由悄悄鬆了口氣,然後又一聲長長的嘆息。
她得再去洗個澡,然後安靜地想一想怎麼辦。
試着下地,夏可愛又哎喲一聲躺下。
她快被他拆了。
但終究,她支撐着去了浴室,將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去了更衣室,挑了高領保暖內衣,將自己整個包得嚴嚴實實,將容北瀾留下的痕跡,全部包進衣服裡。
然後,她坐到落地窗前,默默看着a城萬家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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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可愛睜眼到天亮。
“可可——”身後傳來嘶啞的聲音。
夏可愛緩緩轉過身來,凝着剛剛甦醒的容北瀾那俊美得有如人工雕琢的臉。
慵懶讓他此時看上去格外姓感迷人。早上的肌夫更是沒有一絲雜質。又男人又溫柔又姓感。
可是他那淡定的眼神,卻狠狠刺痛了她的小心臟。
顯然,她用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救回他一命,而他並沒有印象。
想起昨晚容北瀾的瘋狂,夏可愛就覺得連心都痛。
估計身經百戰的女人,都沒辦法承受容北瀾昨晚的瘋狂掠奪,但何況她是第一次。
忽然有些心酸——她期待的第一次,不該這樣野蠻而疼痛,她不是一個男人的解藥啊啊啊。
“我去準備早餐。”心塞的夏可愛向外面走去。
酣戰半晚,昨晚一頓大餐,早就消耗殆盡。
可才走兩步,身後又傳來容北瀾嘶啞而猶豫的聲音:“你怎麼了?走路走成這樣?”
“怎樣?”她挑戰地問。
她現在能走得動就不錯了,他還嫌棄個什麼。
容北瀾擰眉:“這麼走路……學醜小鴨嗎?”
她平時走路都很輕快活潑,帶着濃烈的青春色彩,配着那張精緻美麗的小臉,總讓人眼前一亮。
夏可愛倏地轉過身來,眸子着火,粗魯地吼:“我大姨媽來了。不這樣走路,怎麼走路?”
“你以前來大姨媽也不是這樣走路。”容北瀾擰眉。
明明昨晚貌似沒喝太醉,他還記得尹拓晨送他回來的。
可現在一身乏力,頭痛眼花,疲倦至極,明顯是宿醉的症狀。難道回家後他又喝酒了?
“……”夏可愛心塞塞地瞪着容北瀾。
如果一瞪就能把人給瞪死,容北瀾早死上幾百次了。
可容北瀾顯然不會被瞪死,依然誠摯地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