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十來雙眼睛全盯着夏可愛,似乎看着最後一絲希望。
“去哪個機場了?”夏可愛匆匆地問,“快說。”
朱義羣被追問得有點混亂了:“別催別催,我想想……我爸說的好像是bj機場……不對,也可能是sh機場……可愛,我真的記不太清楚了。我爸就那麼隨便一說,我沒怎麼注意聽……”
真是個豬一隻!
夏可愛深呼吸,保持鎮定:“你就告訴我,我能不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你爸他們?”
旁邊的江雲海離夏可愛近,隱約能聽到朱義羣的聲音,聞言臉色一變。
“爲什麼啊?”朱義羣困惑極了,“如果快的話,我爸估計中午就能回來。可愛,你找我爸什麼事?”
“我找容子燼。”實在無法接受朱義羣的慢性子,夏可愛幾乎要爆走了。
“那就更不用找了。”朱義羣恍然大悟地笑了,“可愛,我爸是昨下午五點左右開車出去的,就是送二少他爸去趕國際航班。航班時間好像不是晚上十點半,就是十點五十,反正是晚上十一點之前。也就是說,容子燼帶着肖雨燕,現在在國際航班上已有十二個小時,現在估計可能飛過太平洋上空,到達美洲的範圍……”
夏可愛默默垂下胳膊,手機似乎隨時可能從手心滑落地上。
她默默靠着車身,支撐着身子,恍然看向藍天白雲。
“怎麼了?”李局焦急地問。
好一會,夏可愛才緩緩吐出兩個字:“晚了。”
“到底怎麼回事?”李局急了,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夏可愛的手腕,“快點說,說不定還有辦法可想。”
夏可愛黯然搖頭。
她緩緩擡頭,瞅着面前一堆神情迫切的警官警員:“容子燼和肖雨燕一起,上了國際航班,已經飛過太平洋上空,很可能已經到達美洲境內。他……逃了。”
李局面色一沉。
“能聯繫航班嗎?”江雲海看向李局。
“難了。”李局撫額,“如果沒到美洲範圍,或許還有辦法。如果進了美洲範圍,估計難了。”
“昨晚十一點前的飛機,有沒有可能還沒到?”夏可愛期盼地問。
李局搖搖頭:“難了……我先問問航班情況。”
因爲不確定是哪個航班,就只能按時間來猜測,半小時後,李局才接到相關電話。
接了電話,李局重重一聲嘆息,搖搖頭:“確實昨晚的飛機……不能了。容子燼真是隻狡猾的狐狸。唉,我們要是提前一天該多好……”
終是晚了呀……夏可愛默默看向容家。
不知這個消息,對於容北瀾而言,到底是好還是壞。
這個消息對於她而言,卻是滿滿的惆悵。頂着隨時被頂黑鍋的可能,她心驚膽戰地在京瀾半年,心底當然希望容子燼能得到嚴懲,給京瀾所有董事一個交待,或許還能替京瀾挽回不少損失……
可惜了!
“只能這樣了。”說不出的無可奈何,李局剛剛打了雞血般的聲音,現在滿滿都是無奈,“回去吧!只能期盼容子燼過不了外國生活,自動回來。或許等到他回國省親……”
事到如今,說再多都沒有用。江雲海深深嘆了口氣,一牽夏可愛的手:“回去吧!”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夏可愛靜默着上了車,愣愣地瞅着容家莊園:“想不到,最後還是讓他逃了。”
“終究是隻老狐狸。”江雲海惆悵地發動商務車,“不過容子燼雖然逃了,好在可愛的罪名洗清了,總是件喜事。我們回頭去警局,接了北瀾一起吃中餐,慶祝一下……”
到聽
聽到“慶祝”二字,夏可愛不由自主想到慶祝容北瀾能行走的那頓飯,悄然嘆息。
如今的容北瀾,已經不是她能接觸的了……
“怎麼了?”江雲海敏銳地覺察到夏可愛精神低落,“可愛不想請北瀾吃個飯。”
“沒有。”夏可愛擠出個笑容,“怎麼會呢?雲海,再怎麼說,他還算我的救命恩人。就看在了今天幫我擺脫罪名的份上,就夠我們請他吃一年。”
“就是嘛!”江雲海笑了。
說完,夏可愛再度陷入靜默。
江雲海注意到了,這回他沒再問,只是悄然擰眉。
有些事,他努力了,但顯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他們的婚禮,要不要儘快舉行呢……
不知是抱着什麼心理,反正說要儘快回京瀾的容北瀾,沒有拒絕江雲海和夏可愛的邀請,一起去了最好的五星級酒樓,包了個包間。
受邀的還有李助理。
一起坐進包間,江雲海含笑問:“北瀾,要不要請艾瑪一起用餐?”
夏可愛正要拿筷子,聞言手輕輕一顫,停在半空。
這小小的變化,偏偏讓容北瀾看到了,他似笑非笑地掃了眼夏可愛:“只怕這裡有人不同意。”
“有誰不同意?”夏可愛深呼吸,拿過筷子,慢慢地盥洗着,“我同意。”
“是麼?”容北瀾淡淡一笑,拿出電話,“既然如此,我就讓艾瑪來了……”
“這樣不好吧?”李助理及時道,“畢竟是公司的事,艾瑪小姐應該不怎麼感興趣。就不要勉強艾瑪小姐了。”
容北瀾又將電話塞了回去:“既然李助理這麼說,就算了。”
夏可愛暗暗鬆了口氣。
她起身給幾人倒了酒,自己卻只滿上一杯果汁,以果汁代酒相敬:“謝謝容董替我解圍。”
“不謝。”容北瀾沒起身,懶懶坐着,深深凝着夏可愛的眼睛,“但不知我今天的相助,能不能留得你再爲京瀾服務一年?”
心中一驚,夏可愛將滿心疑慮壓到心底,表面不動聲色:“那不好吧!將前妻留下來當助理,別說你妻子不自在,我這個前妻也不自在。”
靜默了下,她緩緩綻開溫柔的笑容,轉向江雲海:“雲海也會不自在。”
原本面色淡淡的江雲海,聞言精神一振,含笑的目光向夏可愛看過來,隱隱透着眷念和欣賞。
“這麼說……”容北瀾沉吟着,“你是非走不可了?”
夏可愛柔柔一笑,輕柔地瞅着江雲海:“對,非走不可。我得開始安排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