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瀾沒再毫無厘頭的到處尋找,而是直接回了容老爺子的莊園。
正好容老爺子從公司回來,一看到容北瀾就埋怨:“今天可是週一,一屋子董事等着你給做報告,你可真神氣,連臉都不露一個。早晚有一天,我會賞你巴掌……”
“我給爺爺發了段錄像,爺爺有時間就看看。”容北瀾淡淡一句,“我現在需要冷靜。”
容老爺子悶哼着回自己的小樓房。
也就放完一段錄像的時間,容老爺子書房裡爆發出一聲河東獅吼:“nnd個王八蛋,敢耍到我容士鴻頭上來!”
吼歸吼,容老爺子行動沒有語言粗俗毛躁,兩個小時後才蹭到孫子面前:“如果這是真的,我要掐死……掐死……”
“掐死”二字在嘴裡咕噥半天,容老爺子也沒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他想掐死好幾個啊啊啊!
容北瀾淡淡掃他一眼:“爺爺再吼下去,大家都知道我們祖孫弱智了。爺爺,你把這個女人看緊就好,不許她離開房間半步。”
“爲什麼關着她?”容士鴻揚眉,氣勢洶洶,“應該送她去吃牢飯……”
容北瀾沒有回答。
下午,楚一帆有打電話過來:“我能幫什麼忙?”
“如果你真想幫忙,晚上開幾輛挖掘機去湖區。有需要用到的地方。”容北瀾說。
養精蓄銳整整一天,天色全暗下來時,容北瀾纔開着勞斯萊斯,開向湖區。幾乎悄無聲息地等候在別墅門口。
這是指紋鎖,要想進去除非硬撞。但他硬撞便有大動靜,估計可愛早就被轉移了。
容北瀾沒急着進去,將車隱藏好,看了看時間——如果沈紅雪兩個小時內沒出現在這裡,他還真必須用到楚一帆的挖掘機——這別墅三面環山,一面向水。因爲湖底護欄,船不好行。但挖掘機挺方便用,隨便往山上挖個缺口就能進。
而且一定能在沈紅雪報警之前進去。
顯然壓根不用等兩個小時,不一會,前方便傳來轎車行駛的聲音。雖然極小聲,但容北瀾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果然不一會,沈紅雪的轎車便出現在道路中間。因爲聲音極小,裡面的孫阿姨沒有聽到,沈紅雪觀察四周,確定安全,這才自己下車,走到一側按了指紋,高大的防盜門緩緩縮向兩邊。
沈紅雪背身按指紋的同時,容北瀾已經在轎車的另一側,先沈紅雪一步進去,同時搬了塊石頭,卡在大門正中的地上,這樣大門會有兩個指頭的寬度不能合攏,指紋鎖失效。
只要沈紅雪有一絲疏忽,就不會覺察到不對勁,他找到可愛,就能及時出來。
別墅極大,掃視四周,容北瀾擰眉——他要從哪裡開始找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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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北瀾和楚一帆先後找上門來,沈紅雪再淡定,也不如以前有底氣。她熬到天色全暗,打探到容北瀾當時還在容老爺子那裡,楚一帆在楚家用餐,這才決定回別墅。
果然一路通行無阻,她回到樓上,看着婷婷玉立,卻極盡疏離她的夏可愛,沈紅雪緩緩綻開笑容:“可愛,我回來了。”
夏可愛靜默。沈紅雪拿她當親人,可她說不盡的彆扭。
如果沈紅雪說兩人認姐妹,估計她早已被沈紅雪感動。畢竟沈紅雪的所作所爲,真是溫柔到極致。那確實是一個男人對心愛女人才有的溫柔和包容。
可惜,沈紅雪再怎麼溫柔包容,依然是個女人。
“呀,孫阿姨給可愛準備了晚餐。”沈紅雪向夏可愛走來。
“嗯。”夏可愛含糊的應着。
沒得到期望的熱烈迴應,沈紅雪有些失意:“可愛,我帶你離開這裡,過我們兩個人的世界,好不?”
夏可愛默默避開沈紅雪的目光:“我只想離開這裡。沈小姐,好嗎?”
“不能。”沈紅雪淡淡笑了,意味深長地凝着她,“可愛,在你沒愛上我之前,我不會放飛你。”
“……”夏可愛無語。每次都是這麼無語的話題,她之前還會試圖扭轉沈紅雪的觀念,可現在她已經放棄了。
“可愛,我真不明白,你這麼純情的模樣,怎麼可能去執掌京瀾的實權呢?”沈紅雪有些失神,“你應該住着我的別墅,穿着我的衣服,睡着我的牀,陪着我生活。這纔是你應該的生活。你纔不適合和那些臭男人一起爭名奪利。”
夏可愛靜默。每次沈紅雪和她說這些,她明知不對,卻莫名心軟。一開始她聽着有些噁心,但現在越來越心軟。
沈紅雪這個不被大衆接受的人羣,其實有些無奈和孤立……
“這是醬板鴨。”將隨身帶着的保溫盒特意放到夏可愛面前,沈紅雪含笑坐到夏可愛身側,“來,我們一起用餐。”
“我吃飽了。”夏可愛默默移開一點,和沈紅雪悄悄拉開一點距離。
“可愛,不要這麼抗拒我。”沈紅雪聲音有些無助,“畢竟我願意心動的只有你一個。可愛,別拒絕我呀……”
面對這樣的沈紅雪,夏可愛有些憐憫,卻又不由自主地往旁邊縮了縮身子。
憐憫,但她真不能施捨,她不是那個圈子裡的人,無法強迫自己對女人產生愛情。
夏可愛的一再回避,終於讓沈紅雪控制不住自己,她倏地伸長手臂,一把挽住夏可愛,親向夏可愛的眼睛。
沒防備沈紅雪也會霸王硬上弓,夏可愛一個不防,被沈紅雪親了個結結實實。
“不行!”夏可愛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推開沈紅雪,慌慌張張起身就跑向樓下。
她有潔癖,實在無法接受這種“親密”,她要吐了……
“可愛——”沈紅雪也向樓下追去,“別跑!外面天黑了……”
眼見沈紅雪追上來,夏可愛不要命地向外跑。要是真沒了去路,她大不了跳湖。
跑得太快,又一片黑,腳底一絆,她身不由己的向地板撲去。本以爲這下完了,身子卻落進一個穩穩的臂彎之中。
她慌慌張張地擡頭:“沈小姐,我求你了……”
她的聲音悄悄消失了,換成兩行熱淚傾瀉而下,她像個孩子般,撒嬌似地掛在他脖子上:“你個壞蛋!纔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