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哭的尹如初,驚慌得放聲大哭。
“如初,你說什麼?”尹拓晨也不知不覺慌了,“可愛那麼大個人,怎麼可能會丟?她也不笨。你先找北瀾幫忙處理,我馬上過來。”
尹如初鼻子一酸:“不能找容北瀾!至少現在不能找他。他肯定不會相信我。他把夏可娜當成可愛了。他那麼傲驕,一定不會承認自己弄錯自己最親的女人。哥,夏可娜太會演了。真的,我服她了。真能演——”
“如初,我相信你。”尹拓晨被尹如初哭得心慌,他不得不強制着嚴肅起來,“如初你是律師,怎麼能自亂陣腳。先別哭,不管發生什麼事,先想辦法處理……”
“哥,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尹如初一把鼻涕一把淚,壓根沒辦法鎮定,“如果我猜測的是真的,可愛可能半個月前就遭遇不測了。我完全不敢想象,夏可娜會對可愛下了什麼毒手。都半個月了,可愛一點消息都沒有……”
“如初,先鎮定,別打草驚蛇。”尹拓晨終是鎮定下來,“我最遲明天上午十點到k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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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京瀾。
朱義羣匆匆走到容北瀾身邊:“二少,我查到了。那個湖邊別墅的主人是沈紅雪的。二少,想買這個別墅,只怕……”
只怕有點麻煩。不,是有特別大的麻煩。
剛剛得罪了沈大小姐,現在又去買她手中的房產,哪有那麼順利的事。
容北瀾擰眉好一會,吩咐:“和她約一下,我要見她。”
“好的二少。”朱義羣應着。不一會,他又過來了,臉色奇詭。
“怎麼了?”容北瀾挑挑眉,“她爲難你了?”
“沒有。”朱義羣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不僅沒有爲難,還答應得很乾脆。而且還說……”
“還說什麼?”容北瀾擰眉,“開條件了?還是開天價了?”
“都沒有。”朱義羣撓撓後腦勺,“她說,她馬上過來公司,親自和二少談。”
“……”容北瀾也是一怔——這太不科學了。
“沈大小姐還說,她三分鐘內就會到。”朱義羣越說越困惑,“太讓人驚奇了。難道她對二少餘情未了,所以這麼長情地過來和二少見面……”
“朱義羣——”容北瀾揚高的聲音,成功地阻止了朱義羣的胡思亂想。
但正如朱義羣所說,三分鐘後,沈紅雪就穿着一身職業西裝出現在容北瀾面前。看上去幹練極了,神情間還有些嚴肅,一看就知道剛剛經歷過業務對峙。
來到容北瀾面前,沈紅雪笑笑不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容北瀾:“纔沒幾天,容二少就主動找上我,要買我的別墅。我想知道,容二少這是故意製造我們見面的機會嗎?”
“可愛喜歡你的別墅。”容北瀾面色淡淡,“我要買下來,送給愛愛做婚房。沈大小姐如果願意賣,我願意給高價。”
“喲——”沈紅雪輕輕笑了,“又一幕但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雷劇上演了。容北瀾,你這樣會不會太招人恨了。”
笑着笑着,沈紅雪一斂笑容:“容北瀾,你就把你全部身家押上來,我那別墅也不會賣!”
容北瀾挑挑眉:“天價也不賣?”
“不賣!”沈紅雪和容北瀾對視良久,忽然一笑,“我那別墅特意用來金屋藏嬌,玉皇大帝來了也不賣。不管你請來本市哪個頭面人物,也不能強迫我賣它。”
她優雅起身,瀟灑地打了個響指:“ok,我說完了,88!”
容北瀾淡淡掃她一眼,並不接話。似乎這早就在預料之中,沒什麼好奇怪。
“你還真是穩坐釣魚臺。”容北瀾淡定,沈紅雪倒多了幾分興味,“果然不虧是容二少,不管面對什麼事,都這麼淡定。楚一帆做你的對手,是他運氣不好。我可以預見他的未來了。”
“既然不肯賣,就不用談了。”容北瀾起身,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不送。”
“這麼快就趕我走!”沈紅雪倒笑了,她不急着走,頗有幾分關心的樣子,“聽說,容老爺子這回同意你和夏可愛的婚事了?”
容北瀾頷首:“這種事,已經和沈大小姐無關。慢走!”
可容北瀾一再的催促,並不能讓沈紅雪痛快離開。她笑了笑,悄悄湊近容北瀾,凝着容北瀾一雙犀利黑瞳:“你確信要和夏可愛結婚,不後悔?”
容北瀾已經轉身,走向另一個辦公室。
“呵呵——”沈紅雪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走出總裁辦公室,慢悠悠地笑着,“我還真想知道,你和夏可愛的婚禮準備得怎麼樣了?不過……”
淡淡一笑,沈紅雪踩着自信而瀟灑的步伐,向電梯走去。
朱義羣在後面擦了把汗——這沈大小姐的心理素質太強大了,幸虧沈家不是容家的對頭,要不然容二少八成也會頭痛……
沈紅雪走出電梯,走上一樓大廳,無視衆人的目光,含笑走出一樓,慢悠悠地上了自己的車。
她沒再去沈氏,而是慢悠悠開向一個花店,滑下車窗玻璃,朝花店內揮揮手:“老闆,九十九朵鬱金香。紅色的。馬上要。”
很快,店老闆就將一大束包好的鬱金香送進沈紅雪車內。
“謝謝!”一手交錢,沈紅雪忘我地聞了聞鬱金香的味道,陶醉地笑了笑,“挺好!正配她。”
將鬱金香小心翼翼地放到副駕駛,沈紅雪笑笑地看了一眼,這才踩上油門,轎車飛也般向湖區開去。
她去的正是那座漂亮的別墅。
一見沈紅雪的車,裡面立即有人幫忙開門。沈紅雪開進去,意氣風發地下了車,含笑抱起一大束鬱金香,笑眯眯地問:“她呢?”
傭人朝湖區一指:“可愛姑娘在那……”
“哦?”沈紅雪笑呵呵地向湖邊走去,“可愛真好興致。陽春三月水還涼着呢,就去游泳了……”
傭人壓低聲音:“沈小姐,這已經是她第二十八次下水,我猜她是想從湖區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