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臉慌亂的夏瑜和雲祁風一起離開之後,譚伊才稍微緩過神來,剛剛,那是發生了什麼?自己做了什麼?
是慌亂的拿起手機,想要給夏瑜打電話,可是手機卻好像故意和自己作對一樣,從手中滑出,直接掉在了地上。那個之前摔了好幾次都沒什麼事,自己還說她耐摔的手機,如今卻就這麼被自己不留意的輕輕一摔,直接掉在地上,然後摔得粉碎。
譚伊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麼去處理這個手機了,對自己而言,這或許真的已經是極限了。
她聽不得別人說夏瑜一點不好,可是,現在卻傷害了夏瑜最愛的那個人。心,滿滿的都是慌亂。
她會不會就這樣不會再原諒自己了,她會不會就這樣,再也不會理自己了?慌忙蹲下,譚伊控制住自己不停的顫抖的手,想要把那手機撿起來,可是卻發現,自己真的無力了。
突然,一雙白皙有力的手拿到了自己怎麼拿也拿不到的手機,將它從地面上救贖。然後。譚伊順着那雙手換換擡頭,就看到了一張英俊,卻寫滿了冰冷的臉。她好像知道這個男人,自己將醉未醉的時候看到他出來,將那些吵吵鬧鬧的趕走,他好像是這家店的經理,叫做凌厲。
譚伊愣了一下,努力控制住自己顫抖的手,對着男人伸出手,意思很明顯,那是她的手機。
凌厲也沒有想要把那手機據爲己有的意思,將手機還給譚伊,目光卻沒有什麼變化。
“你現在打電話應該打不通,人還在去醫院的路上,不過我想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之前更加嚴重的上雲少都受過。”凌厲開口,聲音是和他面容不相符的溫柔。
譚伊不說話,看着凌厲的目光卻變了變,這個男人說的對,自己真的是太不理智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麼樣去處理這件事了。遇到夏瑜,遇到譚錫,她就不是自己了。
“譚小姐,你要是是因爲夫人才這麼擔心的話,那完全不必,我就是因爲夫人開口才會留下來的。”也就是因爲被留下來,所以才積壓了一肚子的火氣。
譚伊眸中多出了一抹光彩,看着凌厲,滿滿的都是興奮。“你說的是真的?”震驚又欣喜的看着凌厲,譚伊像是抱住了救命的稻草。
雖然不情願,可是自己還是必須要點頭,可是,看到自己點頭之後,那個女人露出的那抹笑容,卻讓經理有一種看到了雨後彩虹的錯覺。凌厲乾咳了一聲,撇開臉。像是刻意,又好像是無意。
譚伊卻沒有發現凌厲的異常,心裡滿滿的都是剩下來的開心,再也不會有這麼開心的事情了,知道她沒有怪自己。
“那雲祁風呢?雲祁風他沒事吧,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扔那酒瓶,雲祁風也不會受傷。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多事兒了。”譚伊微微垂眸,滿滿的都是悲傷的感覺。
“雲少……”
“雲少怎麼了?小瑜呢?”剛剛換好衣服,洗了一個澡出來的譚錫,剛剛出來就聽到了這麼一段話,一頭霧水。
“譚錫。”或許是真的被嚇到了,譚伊開口,竟然忘記了這麼久的僞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麼樣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原本是要打楚林薇的,可是我沒有想到那個酒瓶就朝着雲祁風飛過去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
“啪——”
響亮的巴掌聲響起,譚伊徹底的愣住,看着面前的那人,完全沒有了反應。他雖然不愛她不喜歡她,可是卻也從來都沒有這麼對她過,可是現在他竟然打她。
“譚錫……”譚伊開口,卻只剩下這一句話。看着男人充滿暴怒的眸子,她真的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纔好了。
“小瑜還在你怎麼可以做出那種事,不管是林薇還是雲少,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們。我對你真是失望極了。”譚錫擰眉,眸中滿是不耐和憤怒。
譚伊看着譚錫,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纔好。一句話也沒有,愣愣的看着譚錫,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對自己。
譚伊愣住,看着譚錫,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對待自己。
看着譚錫,過了好久好久,她才緩緩開口。眸中滿滿的都是悲慼。“我對你,也失望極了。”說完,譚伊轉身離開。
凌厲愣了一下,他剛纔在後面,把所有的一切聽的真真切切,可是現在看到這種情況,他還是爲她感覺不平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有這樣的男人,這個世界上,這麼有這麼傻的男人?
猶豫了好久,凌厲才緩緩開口,“她也是爲了維護夫人,如果不是夫人,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無厘頭的事情,你這樣,着實是太冤枉他了,”凌厲開口,語氣之中卻是自己都沒發現的感嘆和寵溺。
譚錫愣住,第一時間發現的,卻是凌厲對譚伊的打抱不平。回過神來,譚伊看着一臉受傷的譚錫,猶豫了一下,卻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誰也不知道譚錫離開的時候,眼角呢餘光看了一下那個正看着譚伊,一臉的心疼的男人,就連譚錫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個舉動,有多麼的異常,
凌厲看着譚伊,本以爲她會追出去,或者是就在這兒痛哭一場,卻沒想到,譚伊卻像是習慣了,又或者是無所謂的笑笑,然後,轉身坐下,爲自己到了一杯酒,像是品酒師一樣慢慢品嚐着喝下,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樣的譚伊,凌厲就是覺得她,真的是美極了,真的就像是地球引力一樣的美,深深地吸引住他的眼球……
譚伊擡頭,卻發現凌厲竟然還在,猶豫了一下,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凳子,“要不要坐下來陪我喝一杯?祝願我不會被那個睚眥必報的男人給整到死。”
凌厲知道,她說的那個睚眥必報的男人就是雲祁風,當然,對於這點他不僅不否認,而且還表示完全的贊同,當然,這是他不敢說出來的,也是不會說出來的。
凌厲坐下,和譚伊麪對面,卻因爲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姿勢,看到譚伊臉上車譚錫打的紅痕,手指的印跡清晰的印在白皙的臉上,看上去,那麼的狼狽。可是,就是那張臉上,卻掛着若有若無的,淺淺的,淡淡的笑容,
凌厲愣了,他突然覺得這個在剛纔之前他一直都認爲毫不起眼,甚至於,又傻,又蠢,又笨的女人,竟然是被一團迷人的彩虹包裹着。那麼漂亮,閃耀的上人移不開眼。
看着譚伊端起酒杯對着自己示意,像是入了魔怔一般,從來不在自己的店裡喝酒的男人,竟然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甚至於,他真正想要送到嘴邊的,不是自己手中的這個,而是,面前的女人的那一杯……
兩個人一杯酒一杯酒的灌着,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那在旁人眼裡一口就要一個月的工資的酒,在兩個人的眼裡,好像就不算什麼。一口又一口,一杯又一杯,兩個人喝的極慢,可是卻又好像是在較勁一樣,衆人看着他們兩個,一頭霧水,只覺得好像是看清楚了什麼,可是回過神來,仔細想想,卻又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只不過,覺得那兩個人之間,好像有什麼旁人看不真切的東西,縈繞在兩個人之間。
這邊,兩個人“纏纏綿綿”,把酒言歡,而另外一邊的醫院裡,確實忙的亂七八糟,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要說起來,不過是一個人的頭不小心被砸到了,然後流血了。這個世界上,可能流血最多的地方的地方就是醫院了,可是就是這樣的一點血,讓所有人的手忙腳亂了,因爲,那個流血的人,他的名字叫做雲祁風。
因爲是雲祁風,所以情況就變得不一樣了。
“夫人您別擔心,雲少不會有事的。”雲致開口安慰夏瑜,可是事實也就是這樣,他確實是不怎麼擔心的,因爲相比較起來,這樣的情況真的不算什麼,別說只是頭上流了點血,就是滿身是血的情況,她們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夏瑜擡頭看了看雲致,又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不過,那雙手,卻是緊緊的握着手中自己抓着的衣角。
雲致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麼,看着夏瑜,略微有些擔心的開口。“你是不是在想之前你們被綁架的事情?”
夏瑜擡頭看了看雲致,隨即又低下頭去,雖然沒有開口,可是去告訴雲致,她現在心裡想的,就是這件事情。
雲致輕輕嘆息一聲。“我就告訴雲少,這件事是不可能瞞的住的,可是他就是不相信我,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明白,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雲少真的不想要您知道的話,那麼也算是能夠多支持一段時間的,可是現在……”
“那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嗎?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心裡想的,不過是你和雲祁風,當初到底做了什麼,包括究竟是騙我的,甚至包括之後發生的事情……”夏瑜雖然還是低着頭,可是聲音卻清冷的狠。
“不是的,那件事情,也算是真的。”雲致連忙開口,打斷夏瑜的話。“其實,那天我們雖然制定好了計劃,可是怎麼也沒想到,也就是那天,竟然有人事先準備好了襲擊。我們的人還沒有到,就被那些人給婕促先登了,還好雲少發現的早,知道不是我們的人,所以帶着你快速的離開了,也幸虧有我們事先準備好了的東西,所以逃亡的路上,還算是驚險。”
聽到雲致的話,夏瑜突然笑了起來,她想了一千萬種可能,怎麼也不會想到精於算計的雲祁風,雲少,竟然會有一天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這樣的情況。還真的是讓人……大吃一驚。
雲致看夏瑜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連忙趁熱打鐵。“其實,雲少的心裡真的滿滿的都是您,我從小時候就跟在雲少身邊了,不過那個時候,我們還是競爭對手,所以,我知道他的脾Xing。如果不是在乎的話,別說是爲了您做出那場表演,就是看一眼,他都會覺費事的。再說了,雲少等了您六年,或許因爲有小少爺和蘇少的存在,所以您的生活過得還算是可以,可是,雲少卻不一樣,他每天幾乎整整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把自己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不讓自己有一刻休息的時間,甚至是想要把自己逼迫到一種真的疲憊到什麼都不去想,沒辦法再去想的地步。”雲致開口,對夏瑜說着那六年雲祁風的苦和痛,他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要告訴夏瑜,這個世界上,真的能夠有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那麼那麼的好,那麼那麼的不捨。那麼那麼的放不下。而夏瑜,就是其中的一個主人公,那個被幸福擁簇的主人公。
夏瑜沉默着,依舊不開口,可是那雙姣着衣角的手,似乎和剛纔有什麼不一樣了。
雲致不知道是什麼不一樣了,但是卻知道,現在的不一樣是因爲他的話,因爲手術室裡的那個人?
“夏小姐,其實您真的是很幸福的,我甚至不敢去想象,如果以後得某一天,你真的不能夠和雲少在一起了,那麼雲少會是什麼樣子的,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雲少做了那麼多,可是沒一件事情,卻都是因爲你,到底是原諒,還是就這樣算了,還是請你自己想明白吧。”畢竟。這樣的事情,他們這些外人是幫不上什麼忙的,與其問什麼,倒不如什麼都不說。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不對,應該說是讓夏瑜一個人去解決。
夏瑜停頓了一下。正要說什麼,卻手術室的燈暗了下來,然後,一聲就從裡面走了出來。夏瑜連忙跑過去,卻看到醫生,一臉沉重的對着自己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