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界山下,蕭南風環顧四周。齊太子神色傲然,燕太子神色陰翳,一衆家主目光中更多的是戲謔之色。
“人都來了?那就開始吧。”蕭南風說道。
“小子,你的大威天璽呢?”燕太子冷笑道。
蕭南風翻手一招,大威天璽驟然出現在他的掌心,並且綻放出大量的金光。衆人迅速催動各自的家主印章,印章感應到大威天璽後一陣輕顫,讓衆人瞬間確認了那是大威天璽。
蕭南風翻手一收大威天璽:“今次,我以威帝傳人身份,邀請大家來,一起談談守陵人的千年功過。”
“我們的千年功過?呵,你有什麼資格談論我們的功過?”齊太子不屑道。
“我說的是守陵人的千年功過,你們又不是守陵人,你激動什麼?”蕭南風皺眉道。
齊太子:“……”
“我知道你們有祖訓在身,讓後世子孫都爲守陵人,但你們放心,我成爲了威帝傳人,自然不會以守陵人的要求苛責你們,我所認可的守陵人,只是那第一代的守陵人。”蕭南風說道。
“那你要找我們來談什麼千年功過?”齊太子沉聲道。
“你們是第一代守陵人的後人,當有權瞭解祖上的論功賞罰。”蕭南風說道。
“哦?”衆人不屑地一陣冷笑,似在防備着蕭南風有什麼陰謀。
“第一代守陵人,兢兢業業,爲威帝守陵,哪怕神域對他們迫害,他們依舊不改初心,以守陵爲己任,甚至不惜培養後人成爲守陵人,一心爲威帝守陵,當爲大威仙朝的有功之臣,當賞!”蕭南風神色鄭重道。
“嗯?”衆人微微一怔。
蕭南風的誇獎,讓他們一時有些不適應。
“那你要對我們怎麼賞啊?”燕太子冷笑道。
“我說的是第一代守陵人有功要賞,並非是說你們有功要賞,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蕭南風解釋道。
燕太子:“……”
“第一代守陵人有功,可是,第二代以後的守陵人卻不再有功,幽靈堂有記載,第二代守陵人開始,有人不斷盜掘帝陵,各家都有參與,此事,你們都知曉吧?”蕭南風看向衆人問道。
所有人都冷眼看向蕭南風,顯然對此事並無悔意。
“盜掘帝陵可是欺君犯上的大罪,哪怕他們是功臣之後,也理當被抄家滅族的。”蕭南風沉聲道。
“哦?”所有人都不屑地看向蕭南風。
“不過,威帝已殞,大威仙朝已經不在了,也沒必要這麼嚴苛了。第一代守陵人守衛帝陵有功,可福廕後世子孫,但後世子孫盜掘帝陵有大過,福廕盡消,我斷守陵人的千年功過相互抵消,你們可還算服氣?”蕭南風認真地說道。
衆人面面相覷,有些看不懂蕭南風到底要幹什麼,喊他們來,是爲了告訴他們,功過相抵了?這不是在白折騰嗎?不過,這些功勞和過失,他們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然後呢?”燕太子不屑道。
“接下來,我們就談談守陵人的各種法寶和丹藥。”蕭南風說道。
“你繞了半天,是爲了找藉口向我們索要寶物啊?”齊太子大笑道。
“呵!你覺得,我們會將自己的東西給你?你是癡人說夢吧?”燕太子也冷笑道。
衆家主無不冷笑連連,顯然沒人會搭理這無理的要求。
“凡是第一代守陵人自己的法寶、兵器、丹藥,這屬於他們私人物品,傳給子孫,無可厚非,我自然說的不是這些。”蕭南風搖了搖頭道。
“哦?”衆人不解地看向蕭南風。
“我說的是大威仙朝的公物法寶,比如斬仙台、紅龍仙鍾、打仙鞭、罰仙錘、儲仙糧倉、鎮妖仙塔等等,這些隸屬於大威仙朝不同政務部門的公物,非私人物品,守陵人也無權佔有。如今,爾等與大威仙朝無關,而我爲威帝傳人,這些大威仙朝的公物法寶,當需全部歸還於我。”蕭南風神色鄭重道。
“你在給我們說笑嗎?”衆家主嘲諷地大笑起來。
“你知道這些法寶都在哪嗎?”齊太子冷笑道。
“我知道,除了斬仙台和紅龍仙鍾,其它公物法寶,都被各位的祖上帶去了神域,隨着各位祖上在神域身殞時,全部遺落在了神域。”蕭南風點了點頭道。
“那你還讓我們還什麼?”有家主不屑道。
“幽靈堂有記載,第一代守陵人入神域,可沒人帶公物法寶進去,他們深知大威公物不可遺失,寧死也守護着公物法寶。是守陵人的後代子孫將一衆公物法寶帶入神域,然後丟失在了神域的。”蕭南風解釋道。
“那又如何?”那家主再度皺眉道。
“自己弄丟了法寶就不用還了嗎?就好像,別人向你們借錢花掉後,就不用還你們錢了嗎?”蕭南風沉聲道。
衆家主:“……”
“守陵人千年功過相抵,現在就不要談什麼功勞和感情了。現在,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有什麼問題嗎?”蕭南風看向衆人。
衆人:“……”
大家看明白了,蕭南風兜了這麼大圈子,是來要債的?
“那些公物法寶,又不是諸位家主丟的,是他們祖輩丟的,他們的祖輩已經死了啊。你去找他們祖輩要去啊!”齊太子冷笑道。
“他們祖輩是死了,但他們祖輩留下的遺產可以用來抵債啊,他們留在人域的一切,當爲欠我之債。”蕭南風一點不讓道。
“你還想我們傾家蕩產地賠償你?”衆家主不屑道。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空手套白狼,憑藉那些荒謬的債務,逼諸位家主幫你一統人域?”燕太子神色古怪道。
“呵,我還以爲你邀請我們所有人來,是有多大的陰謀呢,害得我們準備的極爲全面,結果只是聽你說了一堆癡人說夢的廢話?”齊太子不屑地冷笑道。
“可笑至極。”衆人紛紛露出不屑之色。顯然,誰也沒打算還債。
就在此刻,嘭的一聲,遠處天邊忽然一道煙花沖天,驚得所有人都疑惑地望去,繼而,四處山林,一道接着一道不同的煙花沖天,讓衆人陡然臉色狂變。
“不好,我帶來準備威脅南風的太清弟子出事了。”
“那是我屬下的煙花信號,我帶來的太清弟子也出事了?”
“不對,南風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纔跟我們說了半天的廢話。”
“他的目的是我們藏在林中的太清弟子?”
……
衆人忽然反應了過來,一起怒視蕭南風。
“沒辦法,你們埋伏在山林中的那些將士太警覺了,他們盯着被囚禁的太清弟子,我的人投鼠忌器,可不好去營救。但,只有我露面了,那些將士纔會對太清弟子放鬆警惕,改而向這裡進行悄悄包圍。陪你們說了半天廢話,還是值得的。我要救的人,全部救下了。”蕭南風笑道。
衆人一陣恍然,同時無不氣得不行。特麼的,什麼狗屁論功大會?他是故意拉我們來嘮嗑,然後聲東擊西去偷我們囚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