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英國,正是炎熱的季節,晨間的天氣卻還是有些涼意,尤其到了傍晚,總會見到三三兩兩的情侶,穿梭在道路上,每一個女子的肩上似乎都披着男士的外套。
安七汐不由的抱緊了肩膀,雖然知道這裡天氣的變態,可是每一次出門還總是忘記帶上外套,或許是這幾年獨來獨往的感覺,讓自己忘記了怎麼照顧自己,又或許是在國內的天氣,總是讓她忘了自己現在住的地方實則是英國。
靜靜的發呆,走在落滿梧桐的道路上,肩膀突然變得溫暖,猛然擡頭,看到那雙溫熱的眼神,安七汐低頭看看肩膀上的衣服,一時之間卻也什麼都沒有說,而他更是並肩走在一起,沉默寡言。
這些日子,倆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模式,無論自己去哪裡,他都會定時的出現在身邊,安七汐從一開始的不安,到了後來就變成了坦然面對,時不時的還會和他聊上幾句。
在國內的諸多思念都比不上此時她在眼前的幸福,牧寒看着身邊的人,那雖然有些冷淡的臉龐上,實則總會出現淡淡的笑臉,每當那笑臉綻放,自己就如同看到煙花般的驚喜,或許自己真的是中毒太深了。
不知不覺間倆人已經走到了安七汐的家門口,她轉過身,就要脫下身上的外套,被他阻攔了:“天有些涼,你穿着進去吧。”
安七汐聽話的不再脫這層外套,轉身就要回院子裡之時,似又想起什麼一樣,轉過身說:“明天早上我想早點起牀去你買早餐的地方吃早餐,可以嗎?”
牧寒有一瞬間的呆愣,隨即就立馬反應過來,立馬說:“可以,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說完話,安七汐就轉過了身,笑容不其然的掛在嘴邊,其實這樣的感覺挺好的,而牧寒更是看到她進了屋子之後,激動的跳了起來。
安靜的夜晚,羞澀紅潤的臉龐使其整個人都靠在身後的門上,微笑的看着黑夜,而在朦朧的夜色下,激動的想要大叫的男人,或許此時的深夜,他們的心情都是最真摯最接近內心的吧,只是許多年後,這樣的感覺還會存
在幾分?亦或是是否還會存在?
紅色的液體在高腳杯的旋轉中歡快的舞動着,時不時濺出的紅色水珠更是讓這寂靜的夜顯得有幾分曖昧,一旁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兀的鈴聲打斷了寧靜的氣息。
“喂?”低沉的嗓音在這樣的黑夜中竟然有幾分壓抑。
“你是不是去英國玩的把重要的事情都給忘記了。”顯然那邊歡快的語氣與此時的氣氛不成正比。
坐在陽臺處的人,看着斜對面不時亮起的明黃色的燈光,只是淡淡的說:“有事說事,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蘇俊趕緊制止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勁啊,我就是想問問你金焰的代理權,你到底有沒有把握,你這麼久沒個消息,我擔心你那邊怎麼樣?”
客廳裡走出的穿着粉紅色睡裙的女子,形色懶散的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扔去了陽臺上,不其然他的嘴角顯露一絲微笑,話筒那邊不斷地響起大聲的質問,許久,他放下高腳杯笑了笑說:“按原計劃進行,代理權我會帶回去的。”
蘇俊聽着“滴滴滴”的忙音,一時之間摸不着頭緒,似乎這個電話打了跟沒打是一樣的,最後模棱兩可的一句話,似乎什麼都沒有表達出來,又似乎是已經說出來什麼,想了不多久就索性放了下來。
牧寒那人的城府又豈是別人能猜透的,依然記得倆人曾經在英國留學的時候,同是東方人的面孔,但是牧寒就總能受到老師的喜歡,而自己卻是那個被批評的對象,以前一直以爲是牧寒的各項成績好,所以纔得到老師的信賴。
後來不久才發現,這與成績好壞絲毫沒有任何關係,他總能在老師需要什麼的時候及時出現並給予解決,這已經讓老師在無形中把他當做了自己人。
而自己在英國留學的這些年,除了一個畢業學位證,其餘的什麼都沒有留下,後來回國,之所以合作公司,也是因爲那時候在英國倆人頗有些他鄉遇知己的緣故,所以畢業回國就一起想謀劃着幹些大事,事實證明牧寒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而自己選擇與他開公司纔是真的
明智的選擇。
第二日,安七汐起的很早,或許是前一夜的心情好的緣故,第二日起牀的時候還有些睡不醒,直到一切都收拾完畢,出了門,看到院子的門口處站着的男子。
今天的他穿着淺藍色的牛仔褲,腳上穿着淺色的帆布鞋,他似乎挺愛穿帆布鞋,安七汐爲了和他穿着比較般配,今天也特意穿着牛仔褲,紅色帆布鞋。
這麼明顯的打扮,他看到了眼裡顯現出高興的神色,安七汐一時有些不好意思,快速的走在前邊,牧寒跟在身後笑着說:“你知道嗎?以前在這裡上學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的打扮,只是那個時候是我一個人,而如今有你陪我了,這種感覺真好。”
安七汐停下腳步,轉過身子看着他,那眼神中的真摯,一時之間讓她有些挪不開眼神,霎時間笑着說:“這個樣子有點回到大學的感覺。”
“或許我們真的又回到了那個時候吧。”
他笑着回答。不知何時他已經牽上了她的手,倆人就這樣緩步的走在鋪滿梧桐樹葉的道路上,安七汐很幸福的看着身邊的人,他的側臉,他挺翹的鼻樑,還有那薄薄的嘴脣,似乎這一幕一幕都如同攜刻在她的心裡一般,讓她無法忘懷。
中國的早餐在英國倫敦的並不多,牧寒找到的這一家也是之前在這裡留學時無意間發現的,這一次再次故地重遊,也會害怕,那時候中餐店的老闆娘不再經營,只是沒想到時隔多年,回到這裡,那家中餐店依舊還在。
牧寒拉着安七汐走近店裡,老闆很熱情的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安七汐有些驚訝的看着牧寒,待等老闆離開,牧寒才笑着解釋說:“我以前在這裡做過鐘點工,所以老闆會對我有些印象,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記得我,那天來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不假思索的叫出我的名字,讓我真的一時有些驚訝。”
安七汐沒想到表面上看起來文質彬彬如同富家子弟的牧寒還在留學的時候做鐘點工,似乎意識裡他就是一個一塵不染,含着金湯勺出生的人,如今聽他這麼一說,除了驚訝就是驚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