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起月落,斗轉星移,短短的數天晃眼便過去,與血影魔帝約定的日子就快要到了。
清玄仙王仍舊沒有一絲出關的跡象,呂輝、藍夢君、徐飛、紫若塵等人俱是焦急無比,但吳宇卻依舊是老神自在,端坐在水月鏡臺前,慢騰騰地喝着酒,眼睛深邃地望着清玄仙王閉關的無極聖山方向。
“轟”
就在這時,忽然,水月鏡臺西面的無極聖山方向上傳出一聲轟響,漫天的天地法則混亂不堪,道道彩光祥瑞自天而降,幾乎將整個無極派都包裹在內,天地都嗡鳴不已,“呼”,漫天的仙元靈氣猛然彙集在無極聖山上方一道數千丈高的巨大身影之上,那道金色虛影變得越來越清晰………
“天降祥瑞,重塑法體,他成功了”
一臉驚愕的藍夢君呆呆地望着無極聖山上方的虛影,驚呼道
…………
這一日,半月星的望月樓,迎來了仙魔妖獸界的三位頂級帝者,衆多仙帝、魔帝、仙王、魔王竟然都成了陪襯。
徐飛、紫若塵、紫薰、無畏子、隴如玉、吳宇、呂輝、玄月幾人也都趕到了半月星,雖然他們的境界參差不齊,可依舊引人注意。
一行人中,徐飛、紫若塵等人是有說有笑,紫薰總是纏着吳宇撒嬌嬉鬧,連帶着隴如玉都是變得嬉鬧起來,攙着吳宇另外一隻胳膊,呂輝則在一旁站着憨笑,清玄仙王一頭白髮,突破仙帝的他,顯得仙風道骨樣子,不言不語。而玄月則是從頭冰寒到腳,萬年寒霜一樣的冷麪掩飾着他冰冷的心,只要靠近他十丈之內,便會覺得冷霜刺骨,不寒而慄。
當衆人來到望月樓時,藍夢君已經在望月樓門前等待他們。
只是此刻的藍夢君有些異樣,不但臉色蠟黃,嘴脣泛白,整個人更是飄飄忽忽站立不穩,身體單薄的像張紙,卻隱含着一種暴虐之氣。
呂輝一見藍夢君的摸樣,變得非常激動,不等衆人開口,便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緊緊的一把抱住藍夢君的身體,低聲的說道:
“夢君!夢君!你成功了!你竟然成功了!”
藍夢君感受着呂輝強而有力的雙臂,心中一陣溫暖,可是溫暖過後,卻是止不住的酸澀。終於,他隱忍着涌上眼眶的淚水,沙啞的傳音給呂輝,說出了他一直想說,卻說不出口的話。
“是的,我成功了,沒想到會成功……呂輝,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啪的一聲,呂輝狠狠的拍了一下藍夢君的後背,豪氣的一笑,大聲說道:
“好兄弟,沒有誰對不起誰,以後靠你了!”
這一掌沒輕沒重,打的藍夢君幾乎背過氣去,他猛的捂住胸口,一陣急促的咳嗽喘息下,竟然吐出一灘血來。他現在的這個樣子,看上去很像一個久病不愈的病人,毫無之前管理白石星時幹練精神的摸樣。
“夢君,以後的擔子都交給你了,兄弟一場,誰也不欠誰,我們當初就已經說好,盡最大的力量分擔。可你能爲吳大哥做到這個地步,我呂輝也自嘆不如,保重了,好兄弟,今生遇見你們,是我呂輝最大的福氣。”
背對着衆人的呂輝,用一種坦然的神色看着藍夢君,將心裡最真實的感受,暗自的傳音於他,這一刻,藍夢君和吳宇在他心裡的地位完全相等,都是他呂輝最好的兄弟。
徐飛,紫薰等人看到藍夢君這副虛弱的摸樣,心中皆是狂跳,暗暗揣測是不是這藍夢君在來去的路上遭受了襲擊,又或者是出現了什麼變故,很是不安。
望着藍夢君的虛弱的樣子,吳宇面色陰沉,心中疼痛無比,他隱隱有不好的猜測,他幾步走到藍夢君與呂輝身邊,輕拍藍夢君的肩膀,一股雄渾的仙元力瞬間輸入藍夢君的身體之中,與此同時,數粒丹藥打進藍夢君的口中,快速修復着其傷勢。
“沒事,大哥,你不必消耗太多仙元力,夢君回往冰藍星一趟,趕路趕得太急,而且前些日子太忙,忘記服用化生丹,導致身體有些虛弱。呂輝這個傢伙,完全不知道輕重,下手太重,把我打的氣血翻涌,差點憋死,大哥,你得教訓他。”
“嘿嘿,你想要大哥教訓我?看來我還得修理修理你!”
呂輝聞言,立即擺出一張不滿的臭臉,還開始捲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摸樣。
“好了,既然沒什麼事,我們快上去吧,我很想知道這一界的頂級仙帝,魔帝,獸帝都長什麼樣呢!”
不等吳宇開口,紫薰便嬌笑的跑上前來,將吳宇的臂膀一挽,發揮了她的撒嬌扯勸絕技,吳宇輕嘆一聲,再次望了藍夢君一眼,就被紫薰與隴如玉雙面夾擊,拖拖拉拉的弄進了望月樓。
衆人也都不再多言,跟隨着二人向望月樓三層行去。
玄月,這個望月樓的主人,卻走在最後,他望着紫薰與吳宇的“親密”,心中隱隱作痛。
望月樓三層的氣氛有些壓抑,寂靜中,一股暗流四處涌動不息。直到這一幫境界相對最低,嬉笑顏開的三方勢力來到,纔打破了沉寂。
這三層的擺設有些改變,原本的香爐,靠在窗邊的簡樸方桌,掛在木質牆壁上的裝飾,統統都被撤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長形雕鏤紅桐桌,四周擺滿了高腳長背椅,幾層黑色白色的幕簾高掛屋頂,層層疊疊,加重了沉悶嚴肅的感覺。
長桌的三面,坐着三個男人,唯一空缺的位置,本是沒有擺放椅子,此刻卻放着一把靠背高腳椅,似乎是有意留給某人的。
吳宇望了望衆人一眼,眉頭皺起,卻是沒有說話。
三個男人中,居中而坐的是血影魔帝,虛影魔帝一身黑色鑲金長袍披掛在身,眼中充滿了戲虐看着吳宇衆人,他的身後站着四個黑影,全身被黑色的斗篷覆蓋,看不清面容。他的右側坐的是紫微大帝,笑容依舊,白袍加身,還是一副普通平淡的摸樣,他的身後空無一人。
“清玄見過紫微大帝”
就在這時,站立在吳宇身後的清玄仙王忽然向前一步,對着紫微大帝微微一拱手道,雖然客氣,但卻少了過去的那種敬畏。
“呵呵,清玄,你突破到了仙帝境界,不錯,不錯”
紫微大帝望見清玄仙王,面色微微一變,隨即便是轉換爲一種微笑的面容說道。
坐在血影魔帝左側的男子有些特別,內袍是半扎的黃色勁裝,一臂裸露在外一臂藏在袍內,身披一灰色斗篷,看不清面目。身後也站立着四個人,卻是覆蓋着灰色斗篷,遮掩面容。
血影魔帝白皙的臉上展露了一個邪氣的笑容,沒有血色的嘴脣動了動,對吳宇衆人說道:
“終於等到你們的大駕,恐怕這是我們三個一次齊聚一堂等人!落座於此的都是寶圖的持有者,可惜你們一方沒有頂級仙帝境界者,就讓紫微落座了!”接着,血影魔帝又指了指他對面的空位道:“這個位置是商議後,特地留給持有者的,不知你們當中何人落座?”
血影魔帝的話聽在幾人耳中頗不是滋味,似乎是嘲諷他們實力弱小,卻依仗着某人保住了一份寶圖,佔據一席之地。
吳宇面色不變,也懶得反駁,口舌之爭他不擅長,反正寶藏之內見真章。他回頭看了看玄月,又看了看清玄,很顯然這二人都沒有落座的意思,就在他準備硬着頭皮前去坐下時,呂輝竟然搖搖晃晃的橫跨過去,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血影魔帝暗藍的眼中露出了一絲驚異,紫微大帝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呂輝,那名黃袍男子看不清面目,不過頭也微微偏側了一下。
呂輝的坐姿實在不敢恭維,他仰靠在椅背上,兩腿張開,一隻腳踩在椅腳的橫欄上,屁股歪側,右臂放在腦後,左臂放在膝蓋,嘴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了根草棍含着,配上他一臉的胡茬,絕對的震撼。只聽他用破鑼一般的聲音大聲說道:
“怎麼,都看我做什麼?瞧不起我啊!我就是寶圖持有者,吳大哥的代言人,有什麼話快說,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說罷還鼻孔朝天出氣,哼哼了一聲。
吳宇瞳孔驟地一縮,心中一嘆,面色變得更爲陰沉起來,隱隱間露出心痛。
其他人也俱是震驚無比,只覺得自己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了,連吞幾口涎水才恢復過來,這呂輝着實厲害,竟然毫不懼怕三個巔峰帝者的隱威,在這裡咋咋呼呼的……
若是從前紫薰、徐飛兩個傢伙早咧嘴大笑了,可是此刻在三個頂級帝者氣勢的壓迫下,他們想笑也笑不出來。玄月依舊沒有表情,只是多看了呂輝兩眼,至於清玄則是和瞎子一樣,閉目站立。
紫薰剛剛從吳宇身後探出腦袋,想看清楚點,就聽到呂輝的破鑼嗓子再次響起:
“那個那個誰誰誰,你蒙着臉幹什麼?現在是拿圖出來去尋寶,又不是找老婆,你還怕自己太帥有仙女往你身上撲啊,我說,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別進去寶藏裡不明不白的死了都沒人收屍。”
這一次,就連清玄也睜開了眼睛,有些驚詫地看着呂輝。這呂輝的話絕對是挑釁,公然的挑釁!
而坐在呂輝對面的血影魔帝,卻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