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在忙碌的成親籌備工作中一晃而過,蕭笑與她的三個相公,以及莫黛與穹清和石墨的成親日子到了。
這也算是集體婚禮了,場面分外熱鬧。
古悅得知莫黛和蕭笑的喜事後,特意去找了一個唱班子前來吹拉彈唱,至於喜宴的準備,則是由石墨當初帶回來的那十一人負責的。
鞭炮聲聲,鑼鼓陣陣。
除了與莫黛相熟的古悅一家人,豐收一家人,柏多銀一家人以外,與按摩館相近的店鋪的人家都來參加婚禮了,人數可觀。大人們高高興興地談論着,孩子們歡天喜地地笑鬧着,到處都洋溢着濃濃的喜慶氣息。
莫黛再一次穿上大紅色的喜袍,紮上大紅色的髮帶,手中牽着紅綢,連着同樣身穿大紅色喜袍的穹清和石墨二人。
蕭笑同樣穿着大紅色喜袍,手中的紅綢同樣連着她的三個相公尚達、尚同和靳顏。
婚禮主持仍舊是由古悅擔任,這回順順當當地進行到了最後,當古悅高聲喊出“送入洞房”之時,人羣裡有個別打趣道:“喂喂,兩位新娘,等會兒敬酒可得悠着點兒,莫要進錯房睡錯郎啊!”
衆人一片鬨笑,莫黛和蕭笑都窘紅了臉,幾位新郎也羞得垂下頭。
許韶林笑呵呵地望着他們,心裡想着這回終於圓滿了!
沐千澈、蕭笙和莫無雲三兄弟站在許韶林一旁,個個皆面帶笑容,俊美如畫。而瓷釉和莫憂則帶着三個小的與一羣孩子玩鬧在一起。
莫黛的新房設在前院,蕭笑的新房設在西院,喜宴則設在後院。將新郎送入洞房後,莫黛和蕭笑到後院來招呼賓客,接受道喜並敬酒。
商一紅也來到莫府向莫黛和蕭笑道喜了,併爲衆人免費說了一場書,莫黛對此甚感欣慰,不管怎麼說商一紅她上心了。
敬酒期間,古曲在莫黛的耳畔小聲道:“莫姐姐,你離開一趟又娶回兩個相公,現下統共七個了,以後還會不會再娶?”
莫黛笑了笑:“不會了!”
“這麼肯定?”
“嗯!”
“我還打算向你引薦幾個呢!”古曲一臉惋惜的表情。
莫黛不由地挑眉:“你夠閒的,書不讀了,改當媒公了?”
“纔不是,是那些與我同一書院的幾位世家公子,我偶爾會與同窗說起你的事,他們聽到了,便感興趣了,是以……”
“好好讀你的書吧!”莫黛一邊說,一邊端着酒杯朝一位客人敬酒。
“嘁!祖母天天在我耳邊唸叨,我耳朵都出老繭了,姐姐你就饒了我吧!”古曲白了莫黛一眼,忽而又想起了什麼,神神秘秘地說道,“對了,莫姐姐,這回同窗又推薦了一本書讓我送與你,你收好哦!”說着,從袖內抽出一本精裝的白皮書遞給莫黛。
莫黛嘴角一抽,急忙拒絕:“多謝你了,不過我不能收,近來眼睛痛,看不得書,你還是自個兒留着吧!”
“那就等你眼睛不痛的時候再看嘛!”
“不必了,我不感興趣!”
“你都沒看,怎知不感興趣?”古曲不依不撓。
兩人在那裡推來推去的,一不小心,書掉在了地上,正好翻開書頁,一副彩繪的人體圖生動鮮豔地闖進兩人的眼。
莫黛直覺別開眼,而古曲卻怔怔地看着,而後蹲下身將書捧在手中,找了個角落站定,細細看起來,臉頰慢慢變紅。
莫黛無語了,古曲還真是單純,看她那模樣,想來又是不知書的內容便買了,這回終於曉得了吧?想必過不多久她便可以去古曲的婚禮上道喜了。
按摩館的按摩工單樑、慶誠和小七也來參加婚禮了。
莫黛發現單樑一直戴着她送給她的面具,而小七則一直偷看單樑,眼裡暗戀的情愫甚是明顯,只不過被暗戀的單樑似乎並未發現。
莫黛正觀察着小七和單樑,忽聽古悅的洪亮嗓門在叫她,於是笑着迎上去。
待所有客人皆離開後已是戌時,莫黛和蕭笑皆被灌得醉醺醺的。
蕭笑是被人架着進洞房的。莫黛在外人看來還好,目的地很明確,腳步也很穩,只不過她卻接連走錯房間,先是進了歸一的房間,出來後又去推沐千澈的房門,最終才進了新房。
此時石墨和穹清兩人正坐在桌邊一邊以茶代酒喝着,一邊悠閒地品着小菜。見莫黛進來,兩人急忙起身迎上去。
莫黛笑看着他們,憑着僅有的一絲清醒意識說道:“相公們,我們喝交杯酒吧!”
石墨懷着孩子,不能飲酒,穹清是一喝就醉,是以他們的交杯酒是用茶代替的。禮成後,莫黛便自己走到牀榻前,褪了喜袍和中衣爬上牀,拍着牀上嶄新的大紅色喜被對石墨和穹清道:“我們歇吧!”說完便趴在枕頭上不起了。
石墨和穹清面面相覷。
“她到底喝了多少啊?怎麼醉成這樣?那些敬酒的也太不知趣了,人家好不容易纔成親一回,容易嗎?”石墨皺眉道。
穹清想起莫黛在帝京時醉的那回,不由地笑了笑:“妻主酒品甚好,醉了之後特別乖巧。”
“嗯?殿下見過她醉時的模樣?”石墨摸着下巴看向穹清。
穹清點頭,忍不住又笑了笑:“石墨,今晚你陪妻主吧,我去其它房間睡!”
石墨心知穹清在讓着他,一國皇子居然毫不敗家子地讓着他,這讓他有些感動。石墨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遺憾道:“我現下懷孕了,便是想做些什麼也不可能,還是殿下陪妻主吧!”
石墨說着便走出了房間,望着清幽的夜色,感受着迎面吹來的微寒的風,心裡一陣輕鬆,但同時又有些不甘心,不過,一想到肚子里正孕育着他和莫黛的孩子,他便覺得溫暖滿足。
穹清有些怔愣地望着被石墨關閉的房門,房內寂靜異常,他甚至能夠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石墨會讓着他這一點讓穹清覺得詫異,畢竟他當初見識過石墨與沐千澈之間搶人的場面,也深知他霸道敢說敢作敢爲的性格,他其實甚是羨慕和欣賞他。
穹清能夠感受到石墨已將他當成是一家兄弟了,不僅是石墨,其他幾人也是,這些都是他在帝宮內感受不到的,他慶幸自己嫁給了莫黛,慶幸與他們成爲一家人。
莫黛翻了個身向外側躺着,眼睛忽然睜開,幽幽地望着穹清,穹清一怔,心臟跟着噗通一跳。
“莫黛?”穹清不禁出聲喚道。
莫黛眨了眨眼,衝穹清勾了勾小手。
穹清不明所以,慢慢走過去,每走一步,神經就繃緊一分,怎麼說呢,雖然莫黛醉酒後嬌憨乖巧,但總歸是跟平日裡不一樣,讓他有種做壞事的心虛感覺。
“莫黛,怎麼了?要不要喝水?”穹清問。
莫黛搖搖頭,拉過他的手貼着臉頰蹭了又蹭,就像幼貓向主人撒嬌一般,蹭得穹清的心裡軟軟的。
“哥哥,陪我睡。”莫黛拉着穹清的手枕在頰邊說道。
穹清不由地別開臉想笑,他有些替石墨感到可惜,妻主這副模樣他和他們想必都沒見過,但同時又覺得竊喜,就好似是他與莫黛之間的秘密一般。
穹清再一次沒有熄燈,褪去喜袍和中衣,躺在牀外邊。
穹清本以爲莫黛還會像上回那般乖乖地讓他褪去她所有的衣服,卻不想他才躺好,莫黛便爬到他的身上,趴在他的胸口,一邊扯他的衣服,一邊親吻他耳垂。
穹清一瞬間僵硬了身體,只感覺到那馨香溫熱的氣息一直噴灑在他的耳畔,激起他一身細小的雞皮疙瘩,腦子木木的,身體也不像是自己的,等他回過神,驚訝地發現他和莫黛已然裸裎相對。
呃,莫黛不是醉了嗎?醉了後不是該乖巧聽話的嗎?怎麼會如此得那什麼……
當彼此的肌膚相觸,便如最華貴的綢緞包裹着最上乘的美玉,柔軟絲滑遇上細膩溫潤,那是一場極致華麗而又美妙絕倫的邂逅,激起所有感官觸覺,便是靜靜相擁已是讓人陶醉不已。
“哥哥,你好美。”莫黛說。
穹清臉紅,其實在他眼裡,她纔是最美的。
“哥哥,你好香。”莫黛又說。
穹清的臉更紅了,他想說,她更香,令他心安又沉醉無法自拔的香。
“哥哥,謝謝你陪着我。”莫黛說完吻了吻穹清的眼睛,而後頭一歪,直接趴在他的頸窩處睡着了。
穹清此時苦不堪言,她睡了,他該如何是好?今日他貌似忍不下去了,既然如此,只好換他主動,這一生他們將彼此相伴,互相扶持,無論生老病死!
於是莫黛被再次喚醒,屬於他們的夜晚纔剛剛開始。
而西院這廂,蕭笑醉死在牀榻上,嘴裡還不時囈語着什麼,尚達湊在蕭笑的脣邊仔細聽,原來她是在喊莫黛,喊蕭笙。
尚達抽了抽嘴角,洞房當晚,妻主嘴巴里喚着的居然是女人的名字和弟弟的名字,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靳顏上前去替蕭笑褪去喜袍和中衣,然後蓋上大紅色喜被,這纔對尚達和尚同說道:“哥哥們同妻主安歇吧,我去隔壁睡!”
靳顏一直因自己噁心的梅花刺青而自卑着,儘管他本身長得清俊秀雅。
尚達喊住靳顏,看着他,溫聲道:“靳顏,既然我們一同嫁與妻主,那日後便是一家兄弟,不可生分了!這牀夠寬敞,足夠我們四人睡的,至於洞房一事,還是等到妻主醒來後由她決定吧!”
尚達說至此,臉不由地紅了,他曉得蕭笑以前從未有過男人,一直守身如玉,這樣的女子確實難得,誠實說,他想要她的第一次。不過,他會尊重蕭笑的選擇。
不得不說,尚同果然與尚達是親兄弟,就連想法都高度一致,他想要蕭笑很久了,近來夜裡夢到的全是她。
而靳顏不同,他覺得蕭笑能夠娶他,一多半是因爲他當初厚顏無恥地扒扯了她的衣服並親了她,她其實並不中意他。但這些無所謂,她終歸是娶了他,是以,他會盡心盡力服侍她,哪怕當她的侍夫也沒關係。
三人各懷心思上了牀。尚達睡在牀外邊,尚同在中間,靳顏在最裡邊。
不過很快,尚達和尚同就有些幻滅了,因爲蕭笑的睡相極差,翻過來覆過去,一會兒打呼,一會兒磨牙,還不時地囈語說夢話。
更過分的是,蕭笑還會在夢裡打拳,左一拳搗中了尚達的右眼,右一腳踹上了尚同的小腿骨。尚達和尚同最終忍受不了,爬起來氣呼呼地到隔壁房內去睡了,想着等明日再來找蕭笑算賬。
於是牀上只剩下靳顏和蕭笑。蕭笑繼續折騰不休,靳顏也不堪其擾,索性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懷裡,長腿壓着她的兩條腿。這一招倒是極妙,蕭笑睡得安穩老實了,並無意識地朝靳顏的懷裡依偎着。
靳顏有些詫異,同時又覺得欣喜,心裡的某處柔軟異常。
翌日清晨,莫黛在穹清的懷抱裡醒來,她眨了眨眼,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切,卻發現自己只記得與穹清和石墨喝了交杯酒,以及半夜裡突然獸性大發將穹清吃幹抹淨。
“妻主,醒了?”穹清的嗓音就響在她的耳畔,好聽得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嗯。”莫黛的視線不敢與穹清相接,爲自己的體質而含恨咬牙。
而這廂的蕭笑一醒來,見自己獨自一人躺在牀上,衣服什麼的都好好的,她一拍腦門兒,有些不敢置信,昨晚喝大發了,居然錯過了人生之中難得的洞房之夜,尚達尚同和靳顏不知會如何想她。
蕭笑一臉抑鬱地出了房門,恰好遇到正在清掃院子的尚達,不由地問:“尚達,你右眼怎麼青了?”
尚達氣得咬牙:“還不是你……”尚達剛想發火,卻忽然想起他爹說的,對待妻主不能兇,要好聲好氣地哄着,而且蕭笑只是在夢裡傷到他,她也不是故意的。
“沒什麼,不小心碰到了,過兩日便會好了!”尚達嘆了口氣說道。
“那你下回可要小心些,我去找千澈公子要些藥膏來給你塗上!”說着也顧不上悉數了,直接去前院找沐千澈。
尚達的心裡有些感動,罷了,她對他們夠體貼了,至於她的那些小毛病就忽略吧!
成了親後,蕭笑幹起活來越發賣力了。莫黛給按摩館的每人又漲了工錢,使得外人都想在按摩館裡找份差事做。無奈按摩館規模有限,並不需要太多人幫忙,於是按摩工單樑和慶誠兩人越發吃香,就連獨身一人的小七都有女子對他青眼了。不過小七心有所屬,自然不會再看上別的女子。
莫黛偶爾會去按摩館或是柏多銀的泉湯客棧裡爲客人按摩,更多時候是在家裡做點心。蕭笙懷了身孕,莫黛和許韶林不允許他太過操勞,是以,做點心的任務便落在她和莫無風的頭上。
穹清也跟在她後頭學做點心,幾日後便有模有樣了,甚至比莫無風做得外觀更美一些,莫無風甚是沮喪,一直說自己是大笨蛋,學了幾個月的居然比不上人家才學了幾日的。
或許是察覺到莫無風的心情,穹清學會了做點心後便不再做了,改而照顧莫小羽、莫小翼和莫小滿,說是要當他們的啓蒙先生,所幸三個孩子也特別黏他。蕭笑、蕭笙、尚達和尚仁聽說穹清在教孩子們認字,他們忙碌之餘也會抽空向穹清學習認字。
沐千澈專心在家裡研究藥浴用的藥草,莫有和瓷釉跟在他身旁幫忙,並順便學習。
許韶林打理他的菜園子,並繼續編竹匣子,而莫無輕則繼續做繡活兒。
石墨、蕭笙和莫無雲三個孕夫安心在家養胎,偶爾會發發牢騷,說他們被一家人當豬在養了,每當這時,丸牛便極爲惱火地向莫黛抗議,豬怎麼了?它還瞧不起人呢!它是靈豬,它驕傲!
歸一好似變得有些神經質,整日與他的白貓呱呱呆在竹林裡,不曉得他在想些什麼。
按摩館對門的一家雜貨鋪搬遷到別處去了,莫黛趁機買下來,在石墨的指導下重新裝修了一番,改建成糕點鋪,命名爲“美味屋”。
美味屋開業後,莫黛忙碌起來,蕭笙最終閒不住,莫黛便讓他到店裡負責售賣點心收銀子。美味屋主要售賣烤製出來的麪包,雞蛋糕,餅乾,蜜豆小酥餅,以及桂花糕,薄荷糕等,也會將莫無雲三兄弟做刺繡荷包童衣等擺到店鋪裡賣。
美味屋的生意尚可,主要是點心量跟不上,不過莫黛不想自己太累,限量售賣,圓蕭笙一個開糕點鋪的夢而已。
四月初,天氣漸漸轉暖,樹木都長了新葉,溝渠邊的野草綠了,野花零星點點,到處都充滿了勃勃生機。最讓莫黛覺得幸福的是,她可以吃到新鮮的蔬菜了。
四月初五是管媛的兒子之一管宇風的生辰,當初離開時莫黛答應過管宇風會幫他過生,是以,莫黛做了一個煉奶與巧克力的蛋糕,藉助穹清的異能來到瓊國皇宮,落地點在朝陽宮內。
管軒住在朝陽宮,因莫黛和穹清的突然出現而嚇了一跳。管軒說管虞開始讓他負責處理一些皇女才能經手的朝政了,似乎有意在培養他,而管虞本人也在耕耘不輟,短短几月又招好多男侍入宮,已經有四個懷孕了,其中就有云國代嫁過來的那個三皇子。
管宇風見到莫黛甚是高興,幾個月間,他又長高了一些,也更懂事了,因爲有管軒的照顧,他沒再受到他爹的虐待。
莫黛爲管宇風過完生,待他睡着之後,便與穹清離開了。
管軒看着他們憑空消失,心裡想着,下回再見面不知會是何時。
這日,天陰沉沉的,一早便下起了毛毛細雨。
吃早飯時,衆人發現歸一沒有出現。莫憂便跑到前院去叫,誰知不多久莫憂便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一臉慘白地對莫黛說道:“姐姐,歸一他,他死了……”
此時的老天像在呼應莫憂說的這個不幸的消息似的,突然轟隆響起一個炸雷,天地間有閃電劈過,極亮之後是越發的陰灰黑沉。
------題外話------
咳,好久沒題外話了,今天題外一下——
親們,竹子要請假寫大結局了,暫時定爲請五天左右吧,謝謝正版訂閱的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和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