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驅車回家,明明沒有離開太久的時間,這間屋子卻是這麼冷清。
Live打開漂亮的吊頂燈,水晶的墜子折射出點點光輝映射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看起來是那麼的美麗。
但是Live卻動了把這一切換掉的心思,太夢幻了,這樣看起來,哪裡像是一個單身男士的家庭?
Live打開了酒櫃,沒有看牌子,隨手拎出來一瓶酒,想到院長的那瓶好酒,Live隨意的打開酒的塞子。
漂亮的紫紅色酒液倒在玻璃杯裡面,濃郁的葡萄夾帶着酒精的氣味傳了出來。
“WTF?”Live這才匆忙拿過一旁的酒瓶看標籤。
果然,這是自己和師兄當年胡亂搗鼓出來的失敗品。
放下手中的瓶子,Live沒什麼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看着那像是飲料的葡萄酒,Live想起了那年的事情。
師傅不知道從哪搗鼓來兩棵葡萄藤,生病了他不方便動作,就讓LIve和景逸風兩個人又是挖坑又是倒水,又是施肥的折騰了大半天。
還沒有到葡萄結果實的時候,師傅就開始傻笑着想葡萄結了多少,每個人分多少。景逸風和Live也就任由師傅幻想,畢竟很少能夠看到他這麼開心了。
可是沒有想到葡萄藤這麼嬌貴,兩株葡萄藤只活了一個。這讓師傅特別着急,日夜看護那剩下的一株。
不知道是不是看護的好的事情,剩下的那一株,結了很多的果子,滿滿一筐的葡萄,看的師傅那是合不攏嘴啊,真的是要多開心,就有多開心。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結果太多的緣故,那些果子都很酸。酸的難以入口,師傅死亡失望的看着滿筐的葡萄,欲哭無淚。
言和秋老先生到底是出過國的,“這麼多葡萄,不如拿來釀酒好了,外國人不是最愛喝那什麼紅酒,那紅酒就是葡萄釀造的,反正你這個也不能吃了,不如就拿來釀酒好了。”
“聽說拿來釀酒的葡萄,都是不能吃的,就像你這個一樣,果粒特別的小,你試試,沒準還能夠給兩個小子,攢下點結婚的喜酒。”
師傅怎麼樣來着?怒目圓睜,“我的兩個小子,一定要用最好的酒,拿這種自己家釀的酒算什麼!”
師傅雖然這麼說,但到底還是按照言和秋老先生說的,全部拿去了釀酒,爲此還買了很多的白糖。
一邊罵罵咧咧的準備釀酒用的東西,一邊把Live和景逸風兩個人打發去照顧好葡萄藤。
Live調皮,就偷偷地拿了4,5串葡萄,然後獻寶似的給景逸風看,兩個半大的孩子,就學着師傅的辦法,把這酸的不能入口的葡萄,搗碎了,用白糖拌好直接丟進了瓶子和罈子裡。
景逸風要了那個看起來就不是很大的罈子,埋在了院子的桃花樹下面,而Live拿了那個紅酒瓶子裝的,偷偷地放到了家裡用來放菜的地窖。
師傅的酒最後沒有釀造成功,想也知道,一幫門外漢,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釀造出來這麼多的酒呢?
這讓人家那些世代從事釀酒的人情何以堪?Live對此是一點都不意外,他想的只是能夠和師兄一起釀酒,然後期待着酒慢慢的成型,最後成了什麼樣,根本無所謂。
雖然師傅的酒釀造失敗了,可是這葡萄的果汁飲料,味道着實不錯,和外面買的那些葡萄汁有的一拼,只是師傅做出來的這個,喝多了會醉。
就好像那個菠蘿啤一樣,雖然酒精含量少,但終究還是有點的,量多了,總歸會有點醉的感覺。
這讓師傅找到了信心,一心以爲自己的酒只是釀造的時間不夠,沒看已經有酒精了嗎-?
言和秋老先生也由着師傅胡鬧,後來師傅把剩下沒有喝完的失敗品重新封好,埋在了院子的西府海棠樹下面。
這麼多年了,不知道師傅當年留下的酒,是不是真的成功了,反正自己的是失敗了。還有師兄的,那株桃花樹下的酒,一定沾滿了桃花的味道了吧?
師傅和師兄兩個人都是這麼的有文人情懷,要埋在樹下面,只有自己看起來那麼的土包子,居然藏到了菜窖裡。
如不是今天意外發現了這瓶酒,Live是真的不會想起,自己當年離開,居然還把這酒給挖出來帶着了。
師兄和師傅釀造的酒,就等找到師兄後,再和言和秋老先生一起打開吧。只是可惜……
當年的四個人,如今只剩下了三個。
還有師傅的葡萄藤,它終究是沒有活過那個冬天,第二年的春天再也沒了半點生的契機。可是Live和景逸風,兩個人都沒有空去管那株葡萄藤。
因爲師父死了,和那株葡萄藤一樣,好端端的就沒了,葡萄藤就那麼繼續待在了院子裡,不知道言和秋老先生,有沒有再管它。
Live轉動着玻璃杯,漂亮的紫紅色液體,看起來和以往的那些紅酒完全不一樣,也確實是不一樣的。
至少這瓶酒,Live是不捨得那麼直接倒進下水道的。
說來也可笑,價值千金的紅酒,Live棄之如履,這隨隨便便的無心之作,卻成了Live的心上寶。
別說是倒掉了,就是喝掉也是不捨的,只是忘記了太久的時間,說到底還是因爲不捨。
不捨得就這麼讓它消失,不捨得就這麼解開謎底,所以就一直放在酒櫃上。
明明當初自己對師兄的誤解是那麼的深,爲什麼非要帶走這瓶有着兩個人回憶的東西呢?如果只是緬懷師傅,還有其他的東西可以啊。
所以當初自己爲什麼會帶來這個呢?
Live摩挲着杯沿,最後決定喝下這不知道味道如何的東西。
紫紅色的液體帶着些許涼意,順着喉頭滑下,似乎澆熄了Live心頭的不安。
他還年輕,能做的還有很多啊。
咳咳咳,酒精刺激到了Live,Live看看剩下的那半杯液體,自己居然成功了,這就是自己做出來的葡萄酒嗎?
那麼的濃烈,那麼的刺喉,就像自己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放蕩不羈,渾身都是缺點,卻也無懈可擊。
Live顫抖着手,把酒瓶重新封好,放回了酒櫃的最底部。
等找到師兄,他們兩個就喝完這瓶葡萄酒吧?Live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自己這麼多年的忌諱,倒是因爲今天這意外的一筆破了,不得不說是一個美好的意外呢。
Live有些期待師兄的桃花葡萄酒了。是不是和師兄一樣,看起來冷冽,但是溫暖如春?
Live低低的笑了起來,也許師傅並沒有失敗,那看起來和飲料一樣的東西,就是師傅的酒,甜蜜入喉,卻藏着醉人的酒意,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醉了。
是啊,只是飲料的話,怎麼會把人喝醉呢?喝醉人的,只有酒啊。
雖然說酒不醉人人自醉,但是沒有酒,人又怎麼醉呢?說到底,醉人的,還是那香濃醇厚的酒啊。
Live把自己摔進沙發,沙發深深的凹陷了進去,“居然就這麼一點點就醉了,Live,你還真的是出息啊。”
live這麼說着,自己的淚水就滲透衣袖,慢慢的流到耳後,無聲的哭泣還在繼續,只是沒有人再出現,幫Live擦去淚水。
無聲的張大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思念,悔恨……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Live除了哭泣,不知道還能夠做什麼。
在傑夫面前的哭泣是真的嗎?怎麼可能啊,那不過是爲了讓傑夫說出心聲的表演,Live是不會在外人的面前,泄露自己的真實的情緒的。
除了師傅和師兄,在沒有第三個人,哪怕是言和秋老先生也是一樣的。
現在師傅沒有了,師兄,你還願意借我肩膀,讓我靠着哭泣嗎?你是不是還記着我冤枉你,對你的不信任?
不然你爲什麼不出現,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不知道!
Live哭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沒有淚水再流出來,衣袖也開始慢慢的變幹,Live才放下手臂,看着吊頂的大燈,慢慢的爬起來。
襯衣已經皺巴的不成樣子,Live隨手解開衣釦,把衣服丟在了沙發上,就這麼光着身子,來到了一樓的健身室。
調整了跑步機上的跑步頻率,Live開始慢慢的跟隨着機器的頻率運動,汗水很快就流過了那明顯的八塊腹肌。
如果有花癡的女人在這裡,大概看到這一幕,就開始想要跪舔了吧?
可惜,Live的領地,女人勿進,哪怕是言安安,也沒有得到進來的機會,只能夠在屋後的車庫一遊。
說起來女人,傑西卡的事情,是不是應該提上日程了?反正現在顧西爵也來了,正好有時間,去完成下之前,自己計劃的那些事情。
孕婦反正有看護在,自己只是一個醫生,要做的只是看好病,開好藥,至於那些人怎麼處理後續,怎麼對待自己,那是他們的事情。
一個醫生可不是一個保姆,畢竟只是交易的關係,Live可以不用那麼的費心的,之前的綁架的解救,就當是附贈的贈品了吧。
希望那些人自己自覺點,不要造出什麼幺蛾子出來,自己可是沒有那麼多心思去幫他們收拾善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