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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啞巴嗎?」玉竹偏着頭問這幾天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的青衣女子,不管玉竹什麼逗她,撓她癢癢,她就是不說一個字,玉竹憋得心慌。

「拜託,你說句話好不好?」

「你點頭也行啊。」

「哎喲,要悶死了,我們出去溜達溜達。」玉竹說着要出去,青衣女子攔住,玉竹試着逃了好幾次,最終都被抓回來。

「青衣妹妹,你不知道懷孕的孕婦要多呼吸新鮮空氣,這樣胎兒才能健康成長耶。」

「青衣妹妹,我知道你也是遵從主子的命令,我也不爲難你,你給我弄個活潑的動物來好嗎?」

「你不跟我說話,又不跟我玩,幫我找個既可愛又溫順的動物總可以吧。」

青衣女子聽了,開門出去了。玉竹無奈的嘆息一聲,真不知道自己在這地下室呆了多久了,不知道外面現在怎麼樣了。冷爵傲是不是在擔心自己,是不是在找自己,怎麼還沒找到這個地下室呢。

「王子,絕世莊和玉梅山莊都沒有找到王妃。」

「沒有一點線索嗎?」冷爵傲要瘋了,生平第一次感到這樣的無力。

九味不敢說沒有,只是低頭默默不語,他的心跟冷爵傲一樣擔心焦慮,可是找遍所有地方,就是不見玉竹。九味腦子裡響起許秋的叮囑:好好保護吉祥公主。許秋沒有商量,不能詢問原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早就料到玉竹會有失蹤的一天。

王宮裡沒有了往日的歡歌笑語,整日都浸在緊張的氣氛中,每個人的腦神經都繃得緊緊的。綰蘭寵妃的死,讓皇上傷心得要死,要是他知道她肚子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一定會被活活氣死。

「王牌殺手冷情昨天遭人毒手,絕世莊得戰書,明日決戰自絕崖。」

「沒有關於竹兒的消息嗎?」寒梅扇看了一眼四味,又煩亂的低頭揉捏眉心。

「王子」

「想說什麼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寒梅扇有點火,都半個多月了,一點玉竹的線索都沒有。

「王子,卑職認爲玉竹根本沒有離開王宮。」

寒梅扇蹙眉沉思,王宮被翻了一遍又一遍,玉竹的氣味兒都沒嗅到。

「王子,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卑職認爲」

「道居?」

四味輕輕點頭,寒梅扇起身來到窗前,望着從高空落下的雪花,輕輕嘆息一聲,算是找到一絲希望後的一絲欣慰。在沒有真正見到玉竹之前,誰也不能肯定她還活着,健康的活着。

「大人,大人。」靈花和毒丹遠遠就像許秋飛奔過來。

許秋抱住靈花,淚水止不住的狂流,見許秋平安回來,毒丹臉上的擔心散去。

「三王子,寂王子。」柳坤看見正向他們走來的天玄雪和寂王子。

「辛苦了。」天玄雪擁許秋入懷。

許秋擦擦眼淚,「卑職讓王子擔心了。」

「回來就好。」寂王子眼眶溼潤。

「許秋」俊偉從一邊騎馬而來,一下馬也不顧王子們在場,緊緊抱住許秋,許秋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在抱着俊偉的時候,許秋會有一點21世紀的感覺。冰南在一邊看着,心裡也很感動,這麼多人關心惦念着許秋,這麼多人深愛着她。冰南輕笑一笑,心想,幸好冰寒王子不在,要是他看見許秋撲在別的男人懷裡大哭,一定會抓狂的。

天玄雪等在宮中設家宴,給許秋他們洗塵,許秋更是醉得一塌糊塗。發酒瘋亂跑,大聲叫喊:「冰寒王子,你是混球,我恨你。」

「我恨你,恨你。」

許秋髮酒瘋,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在他們面前,每個人的感受都是不一樣的。最傷心的是毒丹,他一杯一杯的喝酒,希望把自己醉死,可是就是醉不了。靈花流着淚默默守在毒丹身邊,她不知道自己除了能這樣陪着他以外還能做什麼。

從一開始她就沒奢望他會喜歡自己,她只是希望能守在他身邊,默默的看着他就足夠。

「秋兒,你這是?」靈花看着一身女兒打扮的許秋,不知道她要幹啥。

「靈花,這身衣服好看嗎?」許秋展開雙臂在靈花眼前轉了一圈兒。

「秋兒」

「是該攤牌的時候了。」許秋輕嘆一聲,然後抓一個甜點塞嘴裡。

「秋兒」毒丹睜大眼睛看着許秋。

「怎麼?沒見過美女啊?」許秋嘴裡嚼着食物問。

「秋兒,你這是?」

「我要攤牌。」

「現在還不是時候啊。」

「毒丹,無論發生什麼事兒,你都會保護我對不對?」

「我就是爲你而生。」

除了感動還是感動,許秋一手拉起毒丹,一手拉起靈花,「今生能遇到你們真的太幸福了。」

「毒丹,答應我。」

「我什麼都答應你。」

「如果我走了,靈花姐姐都拜託

你了。」

「不許你瞎說。」靈花哭着堵住許秋的嘴巴。

「大人,要早朝了。」太監在門外催喊。

許秋擦擦眼淚,扯出一抹笑:「姐姐快做飯,退朝我就回來吃。」

「恩。」靈花忍着不哭出聲。

「這是怎麼回事啊?」

「傳言是真的嗎?」

大殿之下議論聲,不滿聲,皇上蹙眉,看着殿下的許秋。天玄雪和寂王子他們也不知道許秋這是唱的哪齣戲,不會是昨晚的酒還沒醒吧,這下可是要出大事了。

許秋跪下,低頭道:「罪臣許秋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啊!」

「這是真的啊。」帝國軍師耶,竟然真如傳言是個女的。

薛石軒蹙眉看着許秋,搞不懂,本來今日早朝是要當着皇上和衆臣拆穿她的女兒身份。現在看來,不要他費口舌了。

「陛下,罪臣知罪,並甘願聽候陛下發落。」

大殿靜默,一根針落地也能聽見。

「軍師大人,這可是欺君之罪啊。」薛石軒嘴角有一絲得意的笑。

「丞相大人,犯欺君之罪的可不是我一個。」

「當然不是你一個。」

「哼,那你還不跪下。」許秋看着薛石軒,陰笑道。

「我?哈哈哈」

「你不要得意了。」毒丹走進大殿。

「卑職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聖殿。」薛石軒大怒道。

毒丹不急不慌的從衣袖裡拿出醫典晃晃說:「我憑這個闖聖殿。」

「啊?」

「那不是」

「是啊」

「就是」

「怎麼會在他手裡?」

「丞相大人你一定想不到吧。」許秋起身走到薛石軒面前。

「哼,想拿一本假的忽悠人。」

「丞相怎麼知道這本醫典是假的?」

「我當然知道。」

「憑什麼?」

「因爲真集在我那兒。」

「哈哈哈,你不打自招。」

「你」

「陛下,微臣」

「薛石軒,你,你」

「陛下息怒,真集醫典是卑職手上這本。」毒丹晃了一下手中的醫典說

「丞相大人,地圖我早就破解了,只是時機未到,不能拿出醫典。給你地圖,只是爲了轉移你的注意力。」

「你卑鄙。」

「你也好不到那兒去。」

「你們給我出來,殺了那個狗皇帝。」薛石軒氣得大喊,只見四面八方蹦出很多黑衣人,還有侍衛兵。

「你」毒丹護住許秋。

「哈哈哈,哈哈哈」

「護駕,快來人護駕。」小李大喊。

「不要叫嚷啦,這裡全是我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你想得美。」許秋氣道,千算萬算,忘了算這一招。

「哼,殺了他們,搶回真集。」

真正大亂了,刀槍可是不長眼睛的。天玄雪和寂王子保護皇上,柳坤他們迎敵,幾個武藝高深的黑衣人對付毒丹,只爲奪得他手中的醫典。

「許姑娘」

「你,你怎麼來了?」

「先別管這麼多,我帶你殺出去。」

「哦。」

「秋兒,接住。」

毒丹把醫典扔向許秋,眼見就要接住了,卻被一個黑衣人攔截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殺了他們。」薛石軒是個陰險狡詐的狐狸。

「我們走。」冰南拉許秋。

「可是」

「不要了。」

殿外也打成一片,許秋掙脫冰南的手,要衝回聖殿,不料撞到一堵肉牆。擡頭看見冰寒王子壞笑的臉,心頭升起一股莫名的火。許秋氣瞪着剛要開口大罵,冰寒王子的吻就落了下來。任由許秋拍打掙扎,他也死不放開,他身後的冰北冰西冰東無奈的搖搖頭,不過還得乖乖的給他們纏綿的小兩口打死前來騷擾的‘蒼蠅’。

王城內亂,天玄雪和寂王子派出了手下的禁兵,激戰三四個時辰擺平了薛石軒的黨羽。雖然死傷了不少無辜的性命,不過換得長久的太平祥和也是值得的。薛石軒活捉關入天牢,年後處斬。

《醫典》當然是物歸原主,至於那個藏寶地圖嘛,沒人看得懂,最後被許秋不小心掉火盆裡燒掉了。尹太醫得到家傳醫書,高興得不得了。天玄雪和寂王子投資建造一個醫館,尹太醫任醫館館長,並負責傳授醫學。

冰寒王子要得到的就是《醫典》裡說的,治療天花病的配方,天玄雪命人連夜趕工,抄襲了一部《醫典》送給他,兩國建立友好同盟關係。

許秋是第一次在男尊過納春節(過年),冰寒王子主動留下來陪她過納春,兩個人的幸福就不要我

廢話了。

「王子,家傳密函。」冰南走進來把函件遞給冰寒王子。

「我要看。」許秋一把搶過去拆開來看,一條條蚯蚓,蛔蟲,活靈活現的,許秋胃液翻滾,丟下函件跑到外面吐去了。

冰寒王子緊張地跟出去,「娘子,哪裡不舒服?」

「嘻嘻,我沒事。」許秋牽着冰寒王子的手走進房間。

許秋強忍着噁心問:「這是冰南國的文字嗎?」

「是啊,娘子可認得?」

許秋趕忙擺手道:「它認得我。」

「哈哈哈」

「信裡面寫什麼呢?」許秋很好奇,因爲冰寒王子看了信,臉就開了花兒。

冰南接過冰寒王子的信函,四個人湊着一起來看,原來是王妃產下一對孿生王子,下個月慶王子滿月酒。

「恭喜王子。」

「哈哈哈」

許秋心覺不妙,「恭喜什麼啊?」

「許姑娘,王子做父親了。」冰西笑着說。

「做父親了?」

許秋一口氣差點沒換上來,原來他已經在她之前就遇到了別人,這算什麼,她爲什麼愛上一個有家室的男人。

「不,不」許秋推開冰寒王子跑出去了,留下他們五個人莫名其妙。

許秋一個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裡哭泣,很傷心。其實是她自己事先沒有問清楚冰寒王子是否未娶,所以只能怪自己。

「這是古代,早婚早孕嘛。」

「他不僅是男人,而且還是個王子,當然妻妾成羣。」

「許秋,你不要哭,不要傷心,因爲他是真心愛你的,這就足夠了。」

「許秋,你應該歡笑着去祝福他,因爲你遲早要回去的,你不屬於這裡。」

許秋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擦擦淚水,許秋轉身,看見身後的寂王子。

寂王子用溼巾給許秋擦去淚痕,溫柔而有點失落地問:「不能爲愛留下來嗎?」

許秋看着他堅定的搖頭,寂王子轉過臉去,「你和她還真像。」

「你說的她是吉祥公主白玉竹嗎?」

「秋兒,我知道今生無法留住你,來世就讓我守在你身邊,爲你遮風擋雨,好嗎?」

「寂王子」

寂王子輕輕擁秋兒入懷,淚水從眼裡滑落,掉進許秋的髮絲裡。

「秋兒,答應我,不要太委屈。」

「恩。」

假山後的天玄雪輕輕嘆息一聲,看看自己手中的冷玉,轉身離去了。

「娘子,你跑去哪裡了?」冰寒王子一把拉許秋入懷,毒丹看了,握緊拳頭,狠狠地打在一旁的木柱子上,出現一個淺窩。

「恭喜你哦。」許秋笑着捏捏冰寒王子的臉。

冰寒王子摟緊許秋,抵在她耳朵邊吹氣,「我要娘子給我也生一個。」說完抱起許秋往房裡走,她笑着拍着掙扎着,雖然很愛他,但是不能失身在古代。

冰寒王子把許秋輕輕放倒在牀上,許秋推開他,起身開溜,被他抓住,許秋就賴在地上不起來。冰寒王子可是第一次見識到女子賴在地上撒嬌的,不由得輕笑出聲,封住許秋的脣。他不會強迫她給自己,只是想逗逗她,看看她的反應而已。

許秋沒有跟冰寒王子去冰南國,她騙冰寒王子說自己想到蠍宇國遊玩,游完了就去冰南國與他成親。冰寒王子是極其寵她的,只要她喜歡,他什麼都依她的。冰寒王子也是個狠角色,他嗅出毒丹對許秋有‘不良’之心,所以把冰南留給許秋,任由她差遣。

「你們收拾好了嗎?」許秋拍拍手問道。

「全好了。」靈花笑着迎過來。

第二天一大早,天玄雪等早早起牀,送許秋他們四個到王宮大門口。寂王子叮囑道:「你們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知道啦。」許秋覺得寂王子有點婆媽,不過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秋兒姐姐,這個送給你。」晴兒笑着遞過一個小盒子。

許秋接過用力搖了搖,沒聲響,而且手感很輕,許秋正要打開,晴兒趕忙拉開許秋到另一邊,輕聲地說:「千萬記住,這木匣子只能在你一個人的時候打開。」

「到底是什麼嘛,這麼神秘兮兮的。」許秋把木盒子翻來覆去的看,又放肆的搖幾下。

「哎呀,好了,記得我說的話哦。」

「俊偉,你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

「呵呵,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看你也是不知道。」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謝謝你們的禮物。」許秋和他們每個人都擁抱一下,這是她與他們的訣別。

「倩兒姐姐,我一定會把你的祝福傳達給玉竹姐姐的。」

倩兒握住許秋的手捨不得放開,秋燕上前勸開倩兒,許秋上了馬車,向他們揮手:「我愛的美人美男們再見。」許秋在心裡念道:「親愛的朋友們,永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