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竹園裡,有一個輕盈的身影在空中旋轉,劍到之處,無不留下傷痕,都有一個相同的“竹”字,爲什麼是一個傷一個被傷。
玉竹眼裡含着淚水,內心的矛盾和苦悶,只怕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總是覺得有太多的東西自己想抓住卻抓不住,她也有弱點,在敢與不敢之間,好辛苦。
「這裡似乎成了你發泄情緒的最佳地方。」絕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玉竹身後。
「這裡也是你舊情難忘的地方。」玉竹丟下劍,緩緩轉身。
「你很聰明,但是你不夠果斷。」絕情看着玉竹,眼神複雜。
「比如。」
「既然愛,爲什麼不說,不去爭取,既然想明白,爲什麼不去暗查?」絕情緩緩靠近玉竹。
「我想要,沒人可以阻擋,可是愛是不能被勉強的。」玉竹撇過頭,不讓絕情看到自己的淚水。
「你很倔強,愛,就是爭取,守護,不去行動,怎麼知道是勉強。」絕情知道,曾今的自己就是因爲太倔強,怕她被勉強,不去爭取,最終失去了心愛的人。
「看來你也是個傷過痛過的情子。」玉竹嘴角上翹,心情轉好。
「如果你追查,我會幫你。」絕情看着玉竹,也許只有她才能查出真相。
玉竹側耳一聽,「有人來了。」
「還是個大內高手。」絕情冷笑一下,然後飛身離去。
「王妃,你怎麼一個人跑到竹園來了?」九味飛身到玉竹面前,眼裡充滿疑問。
「悶得慌,出來散散心,你怎麼跑來了?」玉竹攤攤手說。
「王子在仙冉居等你,卑職是來請王妃的。」九味側耳聽一下四周的動靜,有一股殺氣正向他們這個方向逼近。
「恩。」玉竹應了一聲,便向出口的方向走去,九味跟上,時刻警惕四周的動靜。
一個黑衣人倚在一棵竹子上,看着九味他們遠去的身影,眼裡七殺騰騰,只是不敢動手,因爲他根本不是九味的對手。
「卑妾給王子請安。」玉竹對冷爵傲福了福身。
冷爵傲看了一眼玉竹,她頭上有一片竹葉,心想,看來她已經陷進去了。
「小櫻,快給王妃裝扮一下。」冷爵傲微微鄒眉,小櫻趕忙扶玉竹進房,來到梳妝鏡前。
「王妃,你去哪裡了?」小櫻取下玉竹頭上的竹葉問。
「竹園。」玉竹也不想再騙小櫻了。
「啊。」小櫻驚得叫出聲來。
「快點給我梳妝,王子在外面等着。」玉竹催到,她現在可沒有心情看她大驚小怪的。
小櫻給玉竹梳了一個如意髮髻,插上龍鳳呈祥的金簪,身着淡藍衣裙,清雅而高貴。
玉竹走出房間,來到冷爵傲的身邊,挽住他的手臂,他先是一驚,接着嘴角翹起,九味等下人則是被玉竹這大膽的行爲震驚。
「相公,我漂亮嗎?」玉竹擡頭笑着問,冷爵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我的女人,當然漂亮。」冷爵傲眼裡充滿溺愛之色,玉竹以爲自己眼花了呢,再好好看看,是真的耶,難道他對自己有感覺?
「相公,我愛你。」玉竹含情脈脈的看着冷爵傲,他的心亂了,臉也紅了,玉竹害羞的把頭埋進他寬大的懷抱,他緊緊抱住,心暖暖的。
九味他們先是震驚,因爲從沒見他們兩人這樣深情過,接着是不好意思,當電燈泡的滋味還是不好受。
冷爵傲溫柔地撫摸玉竹的頭,她臉紅如猴子屁股,這可是聽了絕情的話,做出這樣大膽的舉動。
冷爵傲雙眼含淚地看着玉竹,「愛妃,對不起。」
看着他的淚水,玉竹心裡放開了,原來,他們都是彼此愛着,可是彼此都有些割捨不下的東西,那麼從此刻起,就好好愛對方。
玉竹踮起腳,主動吻住冷爵傲,他緊緊抱住她,兩個人光天化日底下深吻,完全忽視九味等人的存在,這些電燈泡只好默默低下頭。
最痛苦的事情,是不清楚自己愛的是誰,真正愛誰,現在,玉竹和冷爵傲這對愛侶已經找到彼此的愛,日子當然幸福。
許秋這邊是危在旦夕,軍糧所剩只能維持兩天的生計,不快點攻入西城,只怕是要餓死了。
「軍師大人,個個角落,倭軍守衛深嚴,沒有破綻。」毒丹探尋回來報道,俊偉和許秋都鄒起眉頭。
「花姑娘,你逃出來的那個狗洞在哪兒?」許秋轉頭看着花絕問。
「在西城西郊牆邊。」花絕微微低頭。
「好,你帶我去看看。」許秋站起來。
「是,軍師大人。」花絕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
「我軍營離西城西郊大約有多遠?」許秋問花絕。
「大約三百米,軍師大人。」花絕壓制住內心的激動。
「我們走路過去,你看行嗎?」許秋湊到花絕面前,看
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
「軍師大人做主。」花絕被許秋突入其來的湊近,嚇了一跳。
「恩,好了,你先出去等我,我換件衣服。」許秋對花絕揮手說。
「是,軍師大人。」
花絕退出帳篷,許秋就把毒丹和俊偉拉過來,三人湊到一起,許秋說着什麼,並指手畫腳的,他們兩個不停的點頭。
玉竹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書生頭,幸好臉曬黑一些,不然活脫脫的一個小白臉。
毒丹和俊偉送許秋出帳篷,俊偉一把拉住許秋的手,「軍師路上小心。」
「放心。」許秋拍拍俊偉的肩膀說,心裡很感動。
「花姑娘,我們走吧。」許秋對一旁站着等待的花絕說。
「是,軍師大人。」花絕心裡得意的笑。
許秋走前面,花絕跟在她後面,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不語。許秋是嫌天氣太熱,懶得開口說話,這讓花絕心裡有些不安。
他們躲躲閃閃地靠近西郊,只見西郊的一個小門外守着幾十個倭軍。
「哎呀,看來要引開那些士卒纔可以。」許秋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說。
「軍師大人,狗洞在另一邊,我們繞不過去。」花絕看了看那羣士卒說。
「我渴了。」
「大人喝水。」花絕把水壺遞給許秋,許秋接過便喝,只見許秋猛喝,花絕心裡高興。
許秋喝飽,把水壺遞給花絕,「你不渴?」
「卑女不渴。」花絕把水壺蓋上,許秋覺得頭腦發暈,好想困。
「大人,你是不是中暑了?」花絕扶住許秋問。
「可能吧。」許秋說完,直接倒花絕懷裡。
花絕感覺許秋的身子很輕,沒有強壯的肌肉,看來是個柔弱書生出身。花絕把許秋身子放平,丟下水壺,像西郊小門走去。
「你是什麼人?」一個士卒兇惡惡地。
花絕亮出英王給的令牌,那幾個士卒趕忙低頭哈腰。
「姑娘有什麼吩咐?」
「你們三個跟我來。」花絕轉身帶路。
花絕叫那三個士卒擡着許秋進了西城,花絕覺得得到許秋似乎太容易了,感覺心裡有些不安。
「叩見英王,花絕姑娘回來了。」一個士卒進來報。
「快叫她進來。」英王高興地說,四下的衆臣將立刻交頭接耳。
「卑女花絕叩見英王,英王吉祥。」花絕進來跪下。
英王起身,親自扶起花絕,「快起來。」
花絕不敢看英王,這是英王第一次這樣與自己親密接觸,他的手好大,而且很有力,花絕感到心底踏實。
壯漢鬍子將軍問:「人呢?」
「呵呵,來,先坐下。」英王知道,花絕的個性,捉到了纔會回來見他。
「來人,給花絕姑娘上茶。」英王喊道,自己笑着自己的位置。
壯漢鬍子將軍見英王這樣對待一個丫頭,心裡很不爽,「茶也喝了,該說話了吧。」
「滿狼將軍可真心急。」花絕直視鬍子將軍,略有不屑,鬍子將軍剛要發作,被坐在他身旁的A將軍拉住。
花絕放下茶杯,看向英王,「靜待英王發落。」
「哈哈哈哈````」英王開懷大笑。
「把人擡上來。」英王大聲道。
只見兩個士卒擡着許秋進來,把許秋放在堂中的地上,因爲吃了迷藥,所以還在昏睡中。
花絕走出來,來到許秋身邊蹲下,把手放許秋鼻息處,「英王,迷藥還沒有過。」
四下的將軍們都伸長脖子,想看清楚許秋長啥樣子,英王起身,來到許秋身邊,蹲下,在許秋身上點幾下。
衆將軍也都圍過來看,英王認真的看許秋的臉,細眉,長睫毛,小翹鼻,小嘴似櫻桃,瓜子臉,臉因太陽曬而紅中帶黑,身子也不似男子一樣高大健壯,到像女子一樣小巧柔弱。
「這也是軍師?」鬍子將軍很不屑。
「就是他。」A將軍看了說,雖然臉色曬黑,但是他能記得許秋的模樣。
英王站起來,衆將軍也散開,英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來人,先把他擡下去,等他醒來。」
進來兩個士卒,把許秋擡下去,花絕跪下,「卑女前去伺候。」
「恩,去吧。」英王對花絕揮手,示意她下去。
許秋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得嚴嚴實實,她也懶得掙扎,張口就叫,「本爺我餓了。」
花絕換回九倭服飾來到許秋牀邊,坐下,笑着問:「軍師想吃什麼?」
「你,你,你」許秋氣得說不出話來。
「軍師莫生氣,氣壞身子可不好。」
「哼。」許秋偏過頭去。
「啪,啪,啪。」花絕連擊掌三聲,一個約十五歲的小丫頭端着飯菜進來,一一在桌子上擺好。
「快過來扶軍師起身用膳。」花絕對那個小丫頭說。
小丫頭怯怯地走到牀邊,伸手去扶許秋,許秋迎合着小丫頭坐起身。
「綁得真夠嚴實。」許秋冷笑一聲說。
「這也是不得已,軍師莫見怪。」花絕笑着說。
「這樣綁着,怎麼吃飯?」許秋很不爽。
「當然是卑女來伺候軍師。」花絕說着便拿筷子夾菜放碗裡。
「得了,我不敢勞煩你。」
「這是應該的。」
「都是煮熟的鴨子了,還怕飛了不成?」
「呵呵,軍師果然是聰明人。你,給軍師鬆綁。」
小丫頭給許秋鬆快,許秋活動活動筋骨,坐在桌前,大吃起來。
「軍師慢慢吃。」花絕做她對面看着。
「我也想啊,可是不能讓你的主子等太久了。」許秋放下碗筷,擦擦嘴巴,桌子上一片狼藉,久未吃肉了,真是饞啊。
「軍師就是軍師,卑女真是佩服。」
「切,你以爲我這個軍師是冒牌貨啊。」許秋很不屑,很自傲。
「那麼軍師請。」花絕站起身,做一個請的手勢。
「哼。」許秋大步流星,花絕緊跟她身後。
花絕帶着許秋來到英王的寢堂,英王和A將軍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許秋高擡着下巴,無視英王的存在。
「還不快跪下。」A將軍怒道。
「憑什麼?」
「你現在可是俘虜,見了英王還不下跪求饒。」花絕怒視許秋。
「哦?我可是你用卑鄙手段請來的,不是你抓來的。」許秋不以爲然地看着花絕說,花絕臉色難看。
「哈哈哈,行禮就免了,快快賜座。」英王笑道。
這時許秋才正瞧英王,頭戴黃金色侯冠,劍眉,大眼,高挺的鼻樑,下脣片微厚,嘴脣紅潤,像是剛被滋潤過。
許秋絲毫不懼,大膽的坐下,A將軍和花絕看了,心裡都很氣憤,礙於英王在,不好發作。
「貴人高姓大名?」英王笑着問,看似很喜歡許秋,花絕一旁看着極爲不爽。
「姓許名秋。」
「許貴人,屬下要是有得罪之處,請見諒。」英王一點兒也不生氣,反到和氣得很,只是許秋的態度不怎麼好。
「英王言重了,小人擔當不起。」許秋的態度也緩和了許多。
許秋想,這個英王是個很有氣度的人,而且是識賢才之人,有拉攏自己之心,不過一臣不伺兩君,她是先遇到俊偉,而且也是俊偉救了自己。
「許貴人謙虛了。」英王看許秋的眼神,似含幾分柔情,這讓花絕看着心裡難受。
「小人愚鈍,不知英王召小的有何事?」許秋乾脆謙虛到底。
「哈哈哈,爽快。」英王快奔三十之人,成熟而穩重。
「許貴人也知兩國有言和之意,兩軍停戰言和,逼近西城是何意?」英王看着許秋問,眼神銳利。
許秋當然知道,花絕一定是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了英王,許秋也不慌張,抿一小口茶水,「英王多疑了,議和大使7天后至西城,我等只是紮營迎大使罷了。」
「看來是本王誤會了。」
「英王,他說謊,他們已經準備了迷魂果和死一千,只怕是要與我軍決一死戰。」花絕急忙跪下道。
許秋沒想到自己軍中的武器也被花絕知道,看來中陽透露的不少啊。她先是一驚,接着笑道:「花姑娘所言極是,不過我們不是要與貴軍決一死戰,而是言和見面禮。」
「許軍師的見面禮可真是奇特啊。」花絕臭着臉說。
「奇特才能深刻,不是嗎?」許秋沉着冷靜,應變自如。
「哈哈哈,許貴人言之有理。」英王笑道,他想,這樣的人才如能爲己所用,那就如虎添翼了。
花絕本想再爭辯,被英王用眼神制住。許秋心想,看來這招將計就計還聽管用。本來以爲自己會遇到一個野蠻的暴君,沒想到這個英王是個人才。
「英王賞識小人,小人深感榮幸,只是`````````」
「也罷,既然來了,何不喝兩杯?」英王知道許秋是沒有那份心,強留也是留不住的,不如等言和時,再提條件。
許秋一聽要喝酒,心覺不好,只怕會暴露自己女兒身份,可是不喝,那麼久沒有誠意了。
「英王太瞧得起小人了。」
「許軍師難道是要拒絕英王的一番美意?」A將軍插道,許秋恨不得拔了他的皮。
「將軍錯意了,小人卑賤,無福也不敢與英王同桌共飲。」許秋抱拳作輯。
「許貴人甚是謙虛,瞧不起本王。」英王有點怒氣。
「小人不敢,既然英王如此垂愛,那小人恭敬不如從命。」許秋心裡直叫苦,英王見許秋答應,便命人上酒菜,叫舞女高歌起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