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爲一個女人,而且還是恨傅韻如的人,在這一刻,林紫衫都不得不承認,此時此時的傅韻如真的是很惑人。
“阿徹哥……”
四目相對中,傅韻如緩緩開口喚了一聲容徹。而她的一顆心“砰砰”直跳。
她好興奮。
好激動。
她已經不記得,容徹有多久沒有這樣真心實意的看着她了。
再一次,傅韻如赫然發現,自己在容徹眼中,真的好美。
“我……”
顫抖着脣瓣,傅韻如我見猶憐的想要對容徹訴說情鍾。當然,傅韻如更要做的是要告訴容徹,這一次,不是她故意給林紫衫找麻煩,和林紫琦鬧矛盾的。
而是林紫琦她自己不知道抽什麼瘋,冥頑不靈的來糾纏她的。
可是在傅韻如剛剛走到容徹面前的時候,容徹長腿一邁,整個人越過了傅韻如,就好像對容徹來說,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傅韻如一樣。
一剎那間,傅韻如一顆心跌落深淵,痛不欲生。
看到這一幕,林紫衫一顆緊張不安的心終於釋然了。同時,林紫衫又不禁覺得容徹真的很冷漠無情。她不禁在想,要是有一天她和容徹兩個人鬧矛盾,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之後,那傅韻如今天的遭遇是不是就是她以後的寫照呢?
“怎麼了?”
這時,容徹走到林紫衫面前,動作自然而宣示性十足的伸手一把摟住林紫衫的腰,將她整個人嚴嚴實實的攬入自己的懷中。
和她一起去看林晏城現在的情況。
看着這樣纏綿非常的兩個,傅韻如哭了,傷心欲絕。
感覺自己像是一下子被整個給掏空了一樣。
全身沒有了力氣。
她狼狽痛苦的跌坐在地上。
“爲什麼會這個樣子?”傅韻如眼角流淌着淚水,喃喃悽楚的問:“難道我現在連和阿徹哥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有。”一旁的南宮墨站在傅韻如面前,一改往昔。
這一次,南宮墨沒有第一時間去伸手攙扶傅韻如,而是就這樣站在她面前,面色凝重。
“只是韻如,你真的只是想要和阿徹做一對簡單普通的朋友嗎?”南宮墨反問,卻字字句句直戳傅韻如的真心。
她沉默了。
的確。
傅韻如之所以想要和容徹繼續做好朋友,那是因爲她沒有辦法,無可奈何。
因爲如果她不和容徹做好朋友的話,那她或許連見到容徹,留在這座城市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到了那個時候……她又怎麼重新去挽回容徹的心呢?
只是……就算她有自己這樣的小心思,難道她就活該遭受這樣的痛苦嗎?
她不甘心。
越想越不甘心。
因此,一剎那間,傅韻如看向和容徹一起離開的林紫衫的背影充滿了恨意。
好寒冷。
頓時,林紫衫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在吃醋?”
對此,容徹壓低聲線,嘴角噙着一抹挪諭的淡淡笑意問林紫衫:“覺得我和傅韻如之間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纔怪。”聞言,林紫衫有一種被一下子戳中了心中小秘密的尷尬,連忙本能地鼓着一對腮幫子,堅決反對說道:“我林紫衫是那麼小家子氣的女人嗎?再說了,現在你的老婆是我林紫衫,我幹嘛要爲那些無關緊要的女人吃醋生氣。”
“真的?”容徹反問,顯然一點兒都不相信林紫衫這話。
“當然是真的。”林紫衫重重點頭說,一臉傲嬌表情,“不過……阿徹,你以後也會像對傅韻如這樣對我嗎?”
“……”
面對林紫衫這個假設性的問題,容徹無言了。
見狀,林紫衫不悅了,皺着眉頭,嘟着嘴巴說:“阿徹,我可是在很認真的問你。你爲什麼露出這樣一種不耐煩的表情?是不是……”
“行了。”見林紫衫大有一副越假設下去越嚴重的趨勢,容徹這一下是真的有些不悅了,他沉聲打斷林紫衫的話。
容徹停下腳步,伸手一把箍住林紫衫的雙肩,將她一把搬過,讓她不得不面向自己。
然後,容徹目光深邃、嚴肅,語氣凝肅誠然,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對林紫衫說道:“紫衫,你不是這樣多疑的女人,也永遠不要讓自己變成這樣的女人。而且,你即使不相信我,你也應該相信自己的魅力。還是說……”
容徹聲音一頓,深邃凜然的目光中拂過一縷沉暗的光芒,他對林紫衫說話的聲音更是冷然森寒了幾分,“……紫衫,在你心目中,你覺得你和傅韻如其實是一種類型的女人?”
容徹的最後一句反問,讓林紫衫的一顆心猛然抽緊了。
她看着容徹。
脣瓣微微張合,但是卻一個字,一個聲音都發不出。
的確!
她這是怎麼了?
她林紫衫和傅韻如從本質上就完全是兩個概念的人。既然如此,那她又怎麼會和傅韻如淪落到一樣的下場中呢?
想通這一點之後,林紫衫笑了,笑得燦爛而絕美。
“阿徹,我突然之間覺得,你或許更適合做一個心理學家。”林紫衫雙眼錚亮,俏皮可愛的扭頭,笑靨如花的看着容徹,然後繼續說道:“三言兩語,竟然就輕輕鬆鬆的將我心底所有的鬱悶給化解得煙消雲散了。”
“是嗎?”看着林紫衫終於又恢復爲了以往的樣子,容徹心中長長的鬆了口氣,太好了,他自信的紫衫終於又回來了。
於是,容徹也配合着林紫衫,說:“那我哪一天退休了,我就考慮做一個心理學家。反正這個沒有年齡限制。”
聲落,林紫衫和容徹兩個人甜蜜相視一笑。
他們……終於又和好如初了。
而此時,他們也來到了林晏城的病房。
一走進病房,一種沉重壓抑的氣息就立馬凌空蔓延開來。
“是你!”
下一秒,在林紫衫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言琳就像是一個瘋婆子一樣,猛然跑過來,想要一把緊緊揪住林紫衫身前的衣衫。
但就在言琳要碰觸到林紫衫衣服的一剎那,容徹就一把將林紫衫給拽到了身後,而他整個人便一下子猶如泰山一樣,高大威猛的站在林紫衫面前,抵禦着言琳的攻擊。
“好啊。林紫衫,你現在是不是以爲你有了容徹容大少爺給你撐腰,所以你現在跩得不行。覺得自己即使做一個無法無天的不孝女,這世上也不會有人把你怎麼樣?你……”
“夠了!”
然而,就在言琳怒氣騰騰,咬牙切齒,沒來由的辱罵林紫衫不停的時候。一旁認真給林晏城治療的米雪站了出來,火冒三丈高的說。
“你不知道病人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嗎?都給我住口,要是誰再敢發出一句噪音,就都給我滾出去病房去!”米雪說着,還同時彪悍的做了一個指着門口方向的動作。
那模樣,很霸氣,很彪悍。
同時,米雪就像是一點兒都沒有看到容徹和林紫衫兩個人一樣。
在呵斥完言琳之後,米雪又一門心思專心的給林晏城治療搶救。
林紫衫看着這樣的米雪。
都說工作中的人最美。
這話真的是一點兒都不假。
這時候的米雪好美,雖然她穿着一身白大褂,但是一種滲透骨子裡的職場麗人之美卻豔麗得讓人無法忽視。只不過……林紫衫一雙麗眸停落在米雪的額頭上,眼神驟然沉暗了。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
米雪終於結束了對林晏城的治療。
“好了。病人現在已經暫時渡過了危險期。”米雪一邊擡手摘下自己面上的口罩,一邊語氣認真堅定的說:“只不過,病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很糟糕,還沒有完全的脫離危險期。所以……”
陡然,米雪話鋒一轉,語氣再一次變得凝肅彪悍,“……要是你們這些身爲病人的家屬還是沒有這種自覺,還總是動不動就大打出手,大吵不休。那麼下一次,我還能不能將病人從鬼門關給搶救回來,我就一點兒都不敢保證了。”
“米醫生,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言琳在聽了米雪這話之後,一顆惶恐忐忑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兒,“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我老公他很有可能會死掉!不,不可以,我老公一定不能有事,他要好好活着。米醫生,我求求你,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一定要救活我老公。我……我跟你跪下,跟你磕頭了。”
說着,言琳就作勢要給米雪跪下磕頭。
“林太太,你不要這個樣子。”米雪急忙阻止她,“我剛剛也說了,其實想要讓病人能夠輕輕鬆鬆的渡過這個難關,關鍵不在於我,而是在於你們這些病人家屬。”
“在於我們這些病人家屬?”言琳有些懵,一時之間沒有明白米雪這話的意思。
“不明白嗎?”
這會兒,一旁的護士看不下去了,沒好氣的說道:“還是故意裝糊塗。今天病人爲什麼會突然並且急轉惡化,陷入到這樣危險的境地之中,還不是在於你們這些病人家屬的鬧事。你說說你們今天都幹了些什麼事兒,不但把我們醫院搞得烏煙瘴氣,耽誤了病人的治療,甚至還弄傷了米醫生。也就米醫生心好,不然換一個醫生試試,看他會不會像米醫生這樣,在自己受傷嚴重的情況之下,還堅持跟病人治療,這纔沒有耽誤搶救治療的黃金時期。”
言語之間,護士對米雪充滿了一種維護、讚頌。
就好像米雪剛剛是做了一件多麼偉大,恍若拯救了全銀河系的架勢。尤其,在護士這樣歌功頌德米雪的這一段期間,這米雪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就這樣任憑護士這樣說。
所以……頓時,林紫衫的眼神更加沉暗嚴肅了幾分。
她現在幾乎敢確定了,這個叫米雪的醫生一定不會像是這表面上的這麼簡單。這背後……說不定還會有其他什麼不可告人的大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