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出門,瑟瑟的涼風撩起她火紅的裙襬,她大步走出了庭院,在街道的拐角處,一抹高大的身影沒入她的眸,他身子懶散的半靠在車身上,他抽了一口煙,再緩緩吐出來,煙火明滅:
“我就知道林小姐會來的。”
在路燈的籠罩下他身上冷峻的氣息愈發濃重,他的口氣冷硬的漠然,好似一顆**就藏在這不慎不怒之間。
而面對他的話林紫衫暗自冷哼,末了他那樣警告性的目光她敢不來嗎?她若不來怕是林家就要步往日蕭家的後塵,雖然林家現在的一家三口她都厭惡至極……
“你我都是爽快人那就不用繞彎子了,得罪你的人是我,跟林家無關。”
林紫衫說的大義凜然,大有一種要殺要剮隨便你的架勢,只是讓容徹頗感意外,現在的林家傷她那麼深她卻還肯他們着想。
“所以?”容徹看向她。
林紫衫咬了咬牙,擡起頭對視上他那雙冷冽的眸子,很乾脆說道:“昨天多有冒犯,對不起,爲了給你賠罪……我打到你滿意爲止。”
話落她揚起手掌來就要打自己,可手掌沒落下手腕已經被他鉗住,口氣有幾分邪性:“我今天可不是來看你扇耳光的,我若是想讓你難堪不會等到現在。”
的確,他要是想讓她難堪剛纔在大廳就可以了,不會用這種方式示意她出來。
“那你想怎樣?”
“我昨晚說的不夠清楚?”
交易?
昨晚她真是喝多了,容徹具體說了什麼她記不清了,只記得他說過一句他需要一個妻子。
“容大少爺有權有勢,所有女人都赴之若騖,你若想結婚,一票女人貼上來,就算想要門當戶對,Z市也從不缺名媛,爲什麼非要娶我?”
林紫衫笑了,從姚漠北的事情上她已看透了所有男人,更是對愛這種東西嗤之以鼻,不以愛爲基本談的婚姻是什麼?
無恥!
“不知道啊。”他貼近,炙熱的雙眸燃起悸動般的火焰,意識到此林紫衫忙往後一退,身子卻碰到了車身,腳下一個踉蹌,速的,他單手撐在她身體右側,脣近在咫尺,口氣曖昧的過火,“見鬼的,第一眼見到你就想讓你做我的容大太,可以不擇手段,怎麼辦呢?”
這世上有種男人可以讓你不明所以的怦然心動,但無關愛情,只是一種禁慾性的誘惑。
此刻,亦是如此……
“嗯?”見她沒回應他的身子再次的貼近,脣幾乎就要吻上她的嘴,惹火之間林紫衫忙別過頭,心卻還跳的厲害。
“林紫衫,原來你也會害怕。”林紫衫很自然的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我怕什麼!”林紫衫依舊裝的高傲。
容徹冷笑,不語,被煙氳染過的沈眸越發的迷離。
過了幾許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身子也離開了她,口氣又漠然開來:“我想當我的容大太並沒那麼糟,畢竟那麼多女人做夢都想爬上我的牀。”
“如果我不想呢?”林紫衫冷傲的眼神看着他,再一次的挑戰了他的權威。
他又點燃了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來,煙霧瀰漫過的臉龐盡是冷冽,似是薄怒又似是不在意:“我不介意一個女人在我面前放肆,但卻很討厭被拒絕。”
這句話依舊是不慎不怒,但卻不怒自威,平淡的語調中滿滿都是警告的暗示。
其實林紫衫明白,只要這個男人認定的,她拒不拒絕結果都一樣,他已經說了,爲了娶她可以不擇手段。
“既然是交易那我有什麼好處?”林紫衫問。
“對一個人最大的報復就是過得比他好,讓他永遠的仰視你,對姚漠北,對言琳母女,都是一樣。”他的口氣薄涼如水。
聽到這個理由林紫衫的心口一個震動,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理由,無關愛情,卻可以從這個男人身上得到最大的利益。
“還有。”在林紫衫晃神之間容徹再一次的貼近,柔和的聲線似一條溫潤的小蛇在她耳畔縈繞,“林小姐大概忘了,昨晚上你說要睡這世上最有權勢的男人,而我,給你睡……”
話落,林紫衫不覺耳膜震了一下,心也隨之一提,這句話的確是她說的,雖然心裡亂如麻,可表面上卻表現的分外冷靜。
“如此,是成交了?”
林紫衫依舊滿不在乎的態度,如今,她已二十有七,一個被稱作大齡剩女的尷尬年紀,又慘遭未婚夫劈腿,既然看透了男人這東西,卻又逃不過婚姻這兩個字,那嫁給眼前這個可以報復到所有人的男人,何樂而不爲?
“是。”他很果決的回答,然後給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聲音該死的好聽,“上車。”
上車?
林紫衫的身體和心口都同時頓住。
“既然答應做這場交易,就要遵守這場交易的規矩。”看她愣在那裡他淡然的開了口,“而且,我認爲現在林家於你還不如酒店,尤其是今晚。”
林紫衫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字字見血,話不多卻直戳她的最痛處。
想到這兒林紫衫毫不猶豫的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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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園坐落在一個依山傍水的地方,遠離都市的喧囂,佔地大概有幾千平米,一座三層歐式的別墅在容園的最中央,周圍環抱着一大片莊園。
這裡就是容徹的私人府邸。
“容爺!”
一進去,漂亮的女傭們異口同聲恭敬的喊着,而容徹只是冷冷的應聲,帶着林紫衫一路往院落深處走去,進了別墅後容徹隨口問了一句:“怎樣?我的準太太對這裡可還滿意?”
林紫衫癟癟嘴,無所謂的聳肩笑笑:“我從不缺錢,更不缺豪華的住處,你這裡我承認比我見過的都高檔,但我不稀奇也不稀罕。”
對此,容徹只是一個苦笑。
沒有再跟他有任何交流,林紫衫鑽進了浴室,在一個陌生男人家借浴這還是頭一次,不過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這會兒已然是身心俱疲,一進浴池就將自己完全放鬆了下來,什麼都想不到了。
林紫衫泡了好一會兒才從浴室出來,在女傭的指示下她走向臥室,可剛到臥室門口卻正聽到容徹在打電話。
“背叛我的人,不管是誰,下場只有一個,我不聽任何理由,明天天黑之前把那個叛徒給我抓回來,不然,你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