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一個林紫衫就真的值得你這樣不管不顧的犧牲所有的一切嗎?”米雪真的十分不理解的詢問着容徹。他想要知道一個答案,一個可以讓他說服自己,也能夠讓任何人信服的答案。
“米雪,我究竟要怎麼說你才能夠明白!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和我的紫衫根本就是沒有任何關係的!自始至終紫衫都是無辜的。是因爲我們的心裡不平衡,我們的殘忍自私,才硬生生的將林紫衫給攪合在了這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中來。是我們一手毀掉了原本屬於林紫衫的人生。可是,米雪你爲什麼卻要將這一切的罪名都嫁禍給林紫衫呢?”容徹覺得自己在商場上的說服力一向是簡潔有力,讓人一聽就明白的。可是,爲什麼他和米雪就總是說不通呢?
“這怎麼是和林紫衫沒有關係呢?這所有的一切事情明明都是因爲林紫衫而起的。如果不是林紫衫一次又一次的纏着你不放,像是狐狸精一樣的勾引媚惑着少爺你,少爺現在又怎麼會忘記你真正需要做的事情!少爺,你是要成爲一個真正強者的男人,沉浸在兒女情長之中是絕對不可以的。更何況,林紫衫對你的心,也未必就是真的。當初,傅韻如不是也信誓旦旦的說她是愛你的,願意爲了你犧牲掉所有的一切嗎?”米雪認真的看着容徹,說道激動之處,他更是情不自禁的伸手去緊緊握住容徹的雙手,言辭懇切忍着的說着。只希望容徹能夠恢復成沒有愛上林紫衫時的那副狀態中去,不會心慈手軟,更不會同情任何人。
只有那樣的人才會真正的無欲則剛!
“米雪,你錯了!”容徹一把甩開米雪的手,“你知道爲什麼我會這麼在乎林紫衫嗎?不是因爲我覺得她會爲我犧牲多少,而且我也不希望林紫衫爲我犧牲什麼。我只要林紫衫能夠快樂幸福的活着就可以了。我之所以這麼的愛林紫衫,是因爲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林紫衫纔會真正的讓我感覺到,我還是一個人,不是一個沒有情感,沒有什麼知覺的怪物!不僅如此,也正是因爲林紫衫,我才知道我未來的路究竟是什麼,而我究竟應該怎麼走。所以,如果米雪你真的不想失去我,那麼現在你就收手吧。”
容徹不想再和米雪繞什麼圈子了,他直接將所有的一切給說出來,“我要你放掉那些被你抓起來的傭人們的家人,不僅如此,我更要你不要傷害那些在容家大宅幫傭的人們。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是人,都需要得到一份尊重,以及人生權利的保護。”
現在的容徹已經完全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想要和米雪說清楚一切道理,讓他能夠真正像是一個長輩、知己一樣的來理解支持他的人生,米雪是怎麼也說不通的。在他的心底,他的一些觀念已經根深蒂固的生長了起來。
“我不知道少爺你在說什麼!”可是,即使面對容徹如此直白的說話,米雪依然還是一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表情,堅決抵死不承認。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了,米雪也不敢承認了。
之前他做了那麼多,說了那麼多,如果他現在再答應容徹放了那些傭人的家人和他們的話,那豈不是再一次的讓容徹堅定不移的相信了他在背後真的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嗎?到了那個時候,他在容徹的面前還剩下些什麼東西呢?
“少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爲了加強否認,米雪再一次堅定不移的說着。只要他狠狠的咬緊牙關,不管怎麼樣都不承認,他就不相信容徹真的能夠把他怎麼樣。畢竟,對米雪而言,他現在還不想喝容徹徹底的撕破臉皮,容徹就是他生命之中的全部,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和容徹的關係陷入一種不可挽回的僵局之中。
“你真的不知道我剛纔說的是什麼嗎?”容徹雙眸沉凝銳利的直視着米雪,“米雪,看來你真的是一直都沒有認認真真的聽我說話。我剛剛說,如果你真的不想失去我的話,就一定要保證那些傭人和他們親人的安全!”
聽到容徹這一段話語之中的警告和威脅意味兒,米雪脊背陡然寒涼刺骨一大片,臉色陡然一沉,驚詫萬分的看着容徹說:“少爺,難道你要威脅我嗎?”
“如果只能這麼做才能讓你收手的話,那麼我不會介意!”鏗鏘有力的說完之後,容徹從書桌上一把抽出一把開心刀,然後狠狠地往自己的胸膛上刺下去!
那樣的力度是狠絕的,只聽得一聲刀片兒刺入血肉肌膚的撲騰一聲,銳利尖銳的開心刀就這麼噗通一聲整個漫入了容徹的胸膛之中。
“少爺!”米雪愕然瞪大雙眸,完全沒有想到容徹竟然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阿徹哥哥……唔……”躲在書房外面的林紫衫連忙伸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點兒聲音,然後壞了容徹的計劃。但是林紫衫眼中的眼淚宛如斷線的珍珠,撲騰撲騰的一顆顆直往下掉落着。
滾燙的淚水從林紫衫的眼角順着臉頰滑落了下來,最後滴落在了林紫衫的手背上,劃割出一道道清晰蝕骨的疼痛,而這種疼痛又好像每一下都透過手背肌膚,深深的漫入了林紫衫的心中,那麼得疼,那麼的讓人無可奈何。
爲什麼?
爲什麼她就不能去幫助她的阿徹哥哥呢?她明明知道她的阿徹哥哥在吃苦,他在飽受折磨。可是,她卻只能這麼無能爲力的待在這裡,眼睜睜的看着容徹身心飽受折磨痛楚。
“少爺,你瘋了嗎?”終於,米雪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想去查看容徹的傷勢。可是,容徹卻一把將他給推開了!
“米雪,雖然我直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揹着我在背後做那麼多的事情,但是有一點兒我是很清楚。那就是對你來說,我就是你的軟肋。既然你真的要威脅他們,那你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容徹咬牙,目光中迸射着一無反顧的光芒,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誰也不能阻止他的凜冽氣息。
“少爺……”容徹究竟是怎麼了?
他竟然以這種自殘的方式來威脅他!
難道在他看來,那些人的賤命就這麼值得他犧牲嗎?
容徹口口聲聲的說不明白他在做什麼,想什麼。可是,米雪又何曾瞭解過容徹!
見米雪還是不爲所動的模樣,絲毫都沒有鬆口答應放過那些人。於是,容徹雙眸一凝,握住手中開信刀的手一用力,猛烈抽出來。
瞬時,猩紅刺目的鮮血順着開信刀,一下子冒騰到了米雪的臉上,那麼的滾燙,同時又是那麼的血腥!
“少爺,你又要做什麼?”難道他還想要再這麼狠狠的傷害他自己嗎?
米雪的整顆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兒。從來不敢想象,有一天,他一手栽培出來的強者,竟然會用這種自我傷害的方式來向他抗議。
“少爺!不要逼我!”米雪表情凝重,張合着的脣瓣不停的顫抖着。如果容徹真的再這麼以這種自我傷害的方式來去救那些人的命的話,那麼米雪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將那些人全部給殺了。因爲就是因爲他們的存在,容徹纔會受傷!
在米雪根深蒂固的意識裡,凡是會讓容徹痛苦存在的人,都必須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
但是米雪顯然是從來都不曾真正瞭解過容徹的,他的臉上的堅定與威脅來的越是深邃,嚴肅,容徹對自己就更狠!
看着米雪,容徹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嗜血而一無反顧的寒芒,然後在米雪瞪大而威脅的目光注視下,再一次將開信刀狠狠的、重重的插入了胸膛之中,那狠絕而絲毫不留餘地的力度,已經足以給容徹的身體造成沉痛的負擔!
“米雪,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開玩笑,更不是和你講條件,你現在究竟答不答應放了那些人?”容徹緊緊的咬着後牙槽,目光堅定不移的看着米雪說。
看着那不斷從容徹胸膛傷口處流淌出來的血液,米雪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爲什麼?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
爲什麼容徹就是不明白他的苦心,反而還要和他作對呢?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他好啊!
而此時同樣飽受容徹這種自我傷害行爲痛苦的人還有林紫衫!
阿徹哥哥!
林紫衫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拿着很多棒子狠狠的敲打着,每一下都是用盡全力,痛得她連呼痛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這麼硬生生的承受着。然後用着全身的力氣用雙手狠狠地捂住嘴巴,指甲更是深深的刺入了嘴角的肌膚之中。
“米雪,你答不答應——”容徹強忍着身體的那股痛楚,目光沉凝,低聲嘶吼着,然後當着米雪的面兒再一次的將開信刀從胸膛之中抽出來,然後做出了有一個凌厲刺入胸膛之中的姿勢!
“我答應!”終於,米雪妥協無奈而開口答應了。
“哈哈……”聽到米雪的回答,容徹手中的開信刀頓時沉重的猶如千斤巨石一般,錚然鏗鏘的掉落在了地上,仰頭猙獰而絕望的大笑了起來。
“少爺,我攙扶你去休息。我馬上就讓人去請姚漠南。”米雪連忙上前去攙扶容徹,面色凝重而擔憂不已的對容徹說着。
“不用了!你先去將那些人救下來吧。不然,是沒有人可以救我的!”容徹一把將手從米雪手中抽回來,語氣凌厲肯定的說。
此時此刻,容徹感覺自己身體裡的血肉都在分崩離析,那麼的痛徹刻骨。
果然是米雪!
他果然就像是一個變態狂一樣,將容家的那些傭人的親人給抓了起來,並且威脅奴役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