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完禮服之後四人便到了Z市最大的會所坐了下來,說好了要好好喝一杯的。
“你們馬上大婚了,難得這麼高興,一會兒讓司機開車回去,今晚不醉不歸,我敬你們一杯,預祝你們新婚快樂。”南宮墨開口。
“我不能喝酒,以茶代酒吧?你們兩個盡情的喝,一會兒我開車。”林紫衫主動這麼說。
“這麼掃興?”南宮墨皺眉。
“我老婆酒量不好。”林紫衫還開口容徹先替她解了圍。
“那好,我們兩個喝,上一次我們兩個一起喝酒都忘記是什麼時候了。”南宮墨道。
“你們兩個啊,是打不散的好兄弟,來來來,今晚上盡情的喝。”容依依一邊給他們倒着酒一邊高興的說着。
的確難得這麼高興,而且兩人和好也是大好事,不免會多喝幾杯,一晚上容徹和南宮墨都喝了不少,出會所的時候也是很晚了,林紫衫開車,兩個半醉漢一前一後坐在車上,酒味還真是大。
“哎,讓你們喝你們也不用喝成這樣吧?”聞着這股難聞的酒味容依依蹙眉,真是好難聞。
“高興,你懂什麼,改天要再和你哥好好喝。”南宮墨的確是有些醉了。
容依依嘟嘟嘴,懶得理他。
而林紫衫只是笑笑,側頭看向坐在副駕駛上的容徹,體貼的說道:“要是覺得累就先睡一會兒吧,到家還有一段距離。”
“不困,倒是辛苦容太太了。”
“不會。”
林紫衫收回目光很專注的開着車,聽車內安靜的下來,兩個喝酒的人也都沒有睡覺的意思林紫衫便打開了車內音響,車速也是慢慢的越來越快,容徹的目光瞟向窗外,聽着音樂看着車窗外的霓虹,忽的……
“阿徹……。”
漸快的車窗外一個聲音閃過,很輕很淺,路邊,一抹身影擦車而過,瞬間容徹目光凝滯,沉聲低吼:“停車,快停車!”
林紫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聽着他的命令下意識的踩了剎車,車還沒停穩,先跳下去的是南宮墨,容徹也緊隨其後,讓留在車上的兩個女人完全愣住。
“發生什麼事了?”容依依一頭霧水,林紫衫又何嘗不是?
容徹也已經緊跟着南宮墨推門跳下了車,高大的身影在林紫衫的視線中越來越小,急速的追逐那個身影而去。
林紫衫的心一緊,那個女人是誰?
“容徹,你要去哪兒?”林紫衫有些不知所措,也連忙下了車,大聲的喊了容徹一聲,也下意識的快步追了幾步,但容徹卻已經消失在了她的視線。
“怎麼回事啊?”容依依徹底的傻了,又想到那個聲音,看到那個背影她又當即嚇得一個哆嗦。
“我是不是傻了?是不是見鬼了?怎麼會?怎麼會?”容依依不斷的打着自己的臉重複着這句話,表情卻是越來越驚悚。
“怎麼了?那個女人是誰?”林紫衫着急的問。
是啊,那個女人是誰?爲什麼會讓南宮墨和容徹這兩個人都那麼緊張?
“我……我……我見鬼了,好像傅韻如,爲什麼我覺得那麼像傅韻如呢?”說出來後容依依自己都把自己嚇的打了個冷戰,然後又打了自己一下,“我一定是腦子壞掉了,一定是腦子壞掉了,眼也花了,見鬼了見鬼了,徹底見鬼了。”
傅韻如?
聽到這個名字林紫衫當即一個戰慄,一個已經去世了兩年的女人?
怎麼會……
而另一邊南宮墨和容徹就一直追着那個人影,像,實在是像,或者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她。
“韻如!傅韻如!”容徹放棄了,但南宮墨卻還一直追,追出了好遠但還是追丟了,看着這迷茫的夜色,看着廣場上的人來人往,南宮墨突然自嘲的笑了,他在幹什麼?他是徹底喝醉了嗎?
爲什麼看到一個人影像她就覺得那是她?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已經死了啊。
可是,爲什麼連容徹都這樣以爲?難道……
這時容徹跟上來,南宮墨回身,很是緊張的問他:“你剛纔看到了什麼?是韻如?你也看到韻如了是不是?”
那一瞬,車窗外一個女人叫了一聲‘阿徹’,還有那個背影,像,實在是太像。
可是現在冷靜下來,容徹覺得好笑了。
“剛纔我的確覺得像,但是怎麼可能?韻如都已經去世兩年了,肯定是我們都喝多了。”容徹理性的這麼說。
“喝多了?”這個解釋說得過去嗎?
南宮墨馬上又搖搖頭:“不,我剛纔很清醒,那是她,那真的是她,她沒有死,韻如還沒有死。”
說到韻如還沒有死的時候南宮墨的眼睛裡是發光的,容徹知道南宮墨對傅韻如用情很深,但更是心疼,他好不容易剛放下,怎麼就?
“南宮,你想多了,人死不能復生。”
“不,不。”南宮墨搖着頭,“兩年前韻如跳海自殺,當時屍體不是一直沒找到嗎?說不定,說不定……”
“南宮!”容徹冷冽的口氣,“你醒醒,兩年了,如果她真的沒有死怎麼可能現在纔出現!”
一句話又讓南宮墨覺得痛苦,是啊,兩年了。
“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吧,紫衫和依依還在車裡。”說完容徹便回了身,而南宮墨則是朝前方那片墨色的夜幕中看去,久久之後纔回神。
兩人都轉身走開,躲在黑暗角落裡的人眸子一個閃爍,心也跟着一疼。
南宮,你還是在乎我的,你還是那麼在乎我……
還有容徹,其實你心裡也是一直有我的……
再次回到車前的兩人神色都變了,尤其是南宮墨,整個人的魂都丟了。
“以爲是個熟人,認錯了,走吧,紫衫。”對此容徹只是淡淡的跟林紫衫說了一句,林紫衫沒有迴應,就是發動了車子。
而這次車上的氣氛完全變了,每個人的心裡都彷彿紮上了一根刺,一根刺在心裡拔不出來的刺。
林紫衫開車先把南宮墨送回了家,之後又將容依依送回了家,期間容依依的心像是被灌了苦水,就這樣看着南宮墨,他神色恍惚,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感覺。
一種痛苦,一種落寞,還有一種愛。
一種她永遠都摸不到深度的愛。
她都看得出那個女人像傅韻如,南宮墨怎麼會看不出?
就因爲一個相似的背影就能讓他如此瘋狂,兩年了,他對傅韻如的愛一點都沒有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減少,反而是她,那麼可悲,瘋狂的追求他卻依舊得不到他一絲的憐愛。
第一次,讓容依依感覺到了挫敗。
而林紫衫呢,何嘗不是?女人的心本來就是小的,南宮墨反應大容徹的反應何嘗不是?
送下了南宮墨,又送下了容依依之後車上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容徹深邃的眸子一直緊鎖着,陷入了一陣深思,彷彿外界的一切都不再存在,而林紫衫也沒有再說話,心裡咀嚼着什麼,總之不是個滋味。
回到了容園之後,還是一如往常,兩人前後進了浴室,只是這次不同的是,林紫衫洗的卻快了些,這次換她在臥室等着容徹。
進到房間的容徹看到林紫衫已經在了不禁吃了一驚,脫口而出:“容太太這次這麼快?”
“該說是你慢了。”林紫衫口氣冷冷的。
“哦?”容徹打了個幌,之後爬上牀來,又要去摟過林紫衫,可這次林紫衫卻躲開了,直接問道:“今晚在回來的路上你說你認錯了人,認成了誰啊?”
突然被問到這個容徹有些措手不及,一貫風雲不驚的臉上稍稍起了些漣漪,稍縱即逝,馬上又恢復到了自然,問:“怎麼突然問這個?就是一個以前的同學而已。”
“是嗎?”林紫衫冷哼的一句,然後直接問道,“傅韻如?”
傅韻如?
當從林紫衫嘴裡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他渾身一震,這次完全沒有任何的掩飾,就是他本能的反應。
“你怎麼會知道傅韻如?”容徹從來就沒有在她面前提過這個名字,她怎麼會知道?
“你幹嘛這麼緊張?很害怕我知道?”林紫衫不慎不怒,只是說話的口氣帶刺了。
恢復了冷靜的容徹很快便想到了原因,問;“依依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的重要嗎?”林紫衫反問。
容徹緘默。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今晚上你是不是把路邊的那個女人當成了是她?”林紫衫接着追問。
而這次容徹卻笑了,他雙臂環胸,悠悠的看着林紫衫,嘴角的笑意帶着幾許神秘感,倒是讓林紫衫有些不自然了,問道:“你幹嘛這麼看着我?”
“容太太這麼在意我會以爲你在吃醋。”
“我吃醋?”聽到這個詞林紫衫真是笑了,她吃醋?吃誰的醋?吃一個去世了兩年的人的醋?
“難道沒有?”容徹反問,“如果沒有幹嘛這麼想知道答案?”
這一下倒是把林紫衫給問住了,她有着急嗎?有表現出緊張嗎?
難道這就是吃醋?
“容太太,別忘了,我們可是打過賭的。”
“什麼賭?”
“我說你一定會愛上我,你說你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