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手下竟然就這麼被殺了,以楚秋那跋扈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放過牛壯。特別是牛壯在明知道這兩人是魂元宗弟子之後依然狠下殺手,被楚秋認爲這是牛壯再向魂元宗挑釁。
楚秋的臉色陰沉的發暗,卻死死的被戰衣和戰蓮蓉阻攔着不能對牛壯出手,而他身邊跟着的兩個圓滿境初期的護衛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立刻展開了攻勢,招招都是殺伐之道,認準了想要牛壯的命。
事實上牛壯也確實是在挑釁魂元宗。儘管他知道此時的自己與魂元宗死磕是多麼的渺小多麼的自不量力,但是,看到殺死自己全家的兇手就站在面前,又有幾人能夠冷靜?
魂元宗三個字就像是一個魔咒,無時無刻的不在他的腦子裡徘徊着,遊走着,破壞着他所有美好的過往。
爲了報仇,他拼命壓榨自己的潛力,甚至吃過許多能夠提升修爲的丹藥,用比別人多十倍百倍的時間卻修煉,這纔在這個年齡修到了圓滿境後期,而這其中的辛酸,根本不足爲外人道。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被仇恨佔據心扉的滋味。爲了有能力爲家人報仇,他多次燃燒自己的壽命來提升修爲,現在雖是圓滿境後期的修爲,但實則他的壽命已經不足百年。
百年,聽着時間似乎還很漫長,可是對於稍稍一個閉關就可能賠進去幾十年的修真者來說,百年。實在是轉瞬而逝。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尋找能夠延長壽命的天材地寶,冒險進入十萬天險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裡遇見魂元宗的弟子,而其中一個還是魂元宗的小少主,楚不離的親孫子。
蘇九音既然有心招攬牛壯,那當然就絕不能讓他死在楚秋的手上。
她在你牛壯動作之前擋在身前,輕易的擋住了對方的兵刃,道:“動手之前也不打個招呼。楚少爺還真是不講究。”
楚秋嘴角抽搐着,心中恨得牙癢癢,暗道你家打架前先跟人家打招呼嗎?那是腦袋被驢踢了。
見蘇九音又壞了他好事,心裡頭可是恨死了這個討厭的女人,於是黑着臉發狠道:“又是你來壞本少主好事,上一次你搶了本少主的東西,這一次又阻止本少主殺了這個下賤的東西,你是打定了主意要根本少主作對,與魂元宗爲敵嗎?”
“切!”蘇九音一臉的不屑之色。幽幽道:“楚少爺還真別以爲是個人都要懼你魂元宗-淫-威。別說你魂元宗還沒這個本事威脅整個修真界,就是有本事,本姑娘也不吃你那一套。至於搶了你的東西。本姑娘可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本姑娘自認誠懇善良,心靈純潔,從來不搶人家的東西,不知道楚少爺這話有什麼依據?”
蘇九音這話說的是臉不紅心不跳,聽的戰衣和戰蓮蓉簡直要翹起大拇指了,不過心裡卻在吐槽。這話還是等別人說比較好吧?
“你還敢狡辯,當初在噬骨之森,你搶走了本少主的玄壺石珠和綿羊雲草,害的本少主大費干戈卻空手而回,丟足了臉面。如今你見了本少主,竟然能睜着眼說假話。說你沒有搶奪過本少主的寶物?”楚秋咬着牙,切着齒,一副兇狠陰戾的表情落在衆人眼中讓人膽寒。
偏偏蘇九音是個油鹽不進的,根本不管楚秋眼中的悲憤,特別沒心沒肺的說道:“那玄壺石珠和綿羊雲草上可寫了你楚大少的名字?那噬骨之森的地契可是在你魂元宗的手裡?寶物有緣者居之,更何況又是無主之物,你楚大少修爲不如人搶不過我你怨誰來?這點小事就派人通緝於我,楚大少你是有多小肚雞腸?還是魂元宗這些年混的不如意,連兩顆玄壺石珠和綿羊雲草都要斤斤計較?如此看來,楚不離那個老東西將魂元宗敗的也差不多了,小心這魂元宗會毀在他手上,那他可就真是你們魂元宗的千古罪人了。”
“放肆!你敢罵我爺爺,你就不怕死?”在楚秋心中,楚不離這個爺爺還是很有分量的。除了楚不離十分疼愛他的關係之外,他對這個爺爺也是心存着敬畏的。
他一直覺得爺爺的修爲深不可測,曾經的他還將爺爺當做了要超越的目標。如今聽到有人詆譭他的爺爺,他心裡當然憋得慌。
“你爺爺又不是老虎的屁股,還摸不得麼?”說着,蘇九音還拍了拍業火的小屁股,眼中帶笑。
“你個妖女!”楚秋簡直想將蘇九音給撕個粉碎,奈何戰衣和戰蓮蓉偏偏喜歡橫插一腳,死死的攔着他,根本不給他發難的機會。
“你們兩個廢物,還愣着幹什麼,還不給我殺了這個醜女人!”楚秋指着剛剛被蘇九音擊退的兩個護衛怒吼。
蘇九音一挑眉,冷哼一聲。敢叫她醜女?長沒長眼睛!
蘇九音就有一點好處那就是修養好。特別是在罵人的時候,她特別的冷靜,輕易很難讓人佔到便宜。於是她也不生氣,而是仔細打量了這個楚秋一眼,陰陽怪氣兒的說:“我知道楚大少嫉妒我的美貌,你不用說,我懂的。要知道長成你那樣的活着也真不容易,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所以我一點也不歧視你。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嫉妒長得美的也是人之常情,我們要關愛智障兒童,特別是像楚大少這種腦子缺根筋兒的,輕易受不得刺激。”
說着,又一臉同情的對戰衣和戰蓮蓉說:“戰少爺,戰姑娘,你們攔着可得注意着輕點,像楚大少這種弱不經風的人可不能太過用力。要是他自己被咱們的美貌給震懾,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楚不離那老東西還指不定怎麼震怒呢。你們也應該聽過魂元宗的做事風格,向來都是以大欺小,以多勝少,單挑不會,羣毆是能手。要是楚大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指不定魂元宗會派多少人來欺負咱們這種小門小戶的。雖然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楚大少其實是被咱們得美貌給震的羞愧而死的,可是楚不離不知道啊!何況,他們魂元宗醜人多作怪,一個個長得就跟鞋拔子似的,難保那楚不離不會也嫉妒咱們的美貌。”
見楚秋的臉色越來越黑,蘇九音繼續加猛料,撇了撇秀髮,一臉的感慨,道:“哎,這做人難,做美人難,做一個讓別人嫉妒羞愧的美人更是難上加難。看來,做人還是要低調啊。可奈何天生麗質難自棄,長得漂亮也不是我的錯啊。”
戰衣和戰蓮蓉被蘇九音給逗樂了。他們這沒想到今日才認識的這個女子還真是個妙人,口齒伶俐的你無法反駁,愣是把個楚秋給氣的險些沒心臟病發作。
當然了,他們也不想反駁,他們本來就是女的漂亮男的帥,那楚秋確實跟他們不是一個檔次的。
咳咳,低調。低調。
就連牛壯都被蘇九音這悲天憫人的語氣給逗笑了,看着楚秋吃癟的憋屈樣,他心裡別提有多解氣了。
說真的,這楚秋長的也算是一表人才,充分的繼承了他老子和他老子的老子的好皮囊,也曾收穫不少美人兒的芳心。
奈何蘇九音不是個花癡,而且對這種心思深沉惡毒的渣男變態向來沒有好印象,所以損起人來自然是不遺餘力。
而且蘇九音還是個一心二用的,一邊一本正經的損着楚秋長的難看,一邊指揮着業火三下五除二迅速的就解決了楚秋的那幾個護衛,讓楚秋徹底的成了一個光桿司令。
這裡可是十萬天險,憑楚秋那靠藥物堆起來的不入流的實力,在這十一峰裡轉悠,那就是找死。
而顯然楚秋也意識到了這個情況,所以纔沒有貿然的向蘇九音動手。
剛開始的時候,他防着的不過是戰衣和戰蓮蓉這對兄妹。
因爲魂元宗一直就與上清宗不合,他跟這對兄妹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所以儘管看到蘇九音時恨得牙癢癢,但他依然不敢大張旗鼓輕舉妄動,只是派了兩個人來刺殺,希望能解了他的心頭之恨。
他知道,如果戰衣和戰蓮蓉知道了他找這個死女人麻煩的原因,本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他們就一定會阻止自己,說不定還會倒戈一擊。
要知道這可是十萬天險。修真界的四大絕地之一。悄無聲息的死個把人在裡頭,就算他爺爺再疼他,沒有證據,會輕易跟上清宗開戰嗎?
楚秋不是個笨蛋,所以知道現在敵衆我寡,不適宜徹底激怒對手。
現在,保命纔是要務。等出了這十萬天險,他有的是機會將那個死女人置諸死地大卸八塊!
他不相信憑藉魂元宗的勢力,還幹不掉一個女人。到時候他會讓這個女人知道得罪他的下場究竟有多恐怖。他楚秋又怎麼可能是什麼人都能隨便侮辱的!
還有戰衣和戰蓮蓉。爺爺早就看上清宗不順眼了,殺了這兄妹倆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他還年輕,他還有的是時間,他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