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母親做手術,阿香一直守在醫院,醫院信號不好,一直傳不上來,所以沒能更新,希望朋友們能夠原諒!謝謝!
說了一會兒話,敦哥兒和靈姐兒也被各自的奶孃帶了來,給老夫人和夫人行了禮,老夫人將敦哥兒留在身邊,讓靈姐兒回到裴馨兒身邊,跟裴馨兒坐在一起。
靈姐兒聰明可愛,很是招人喜歡,在座的姨娘們都是很喜歡。況且難得昭家肯讓靈姐兒養在自個兒生母身邊,這倒是讓好些個妾室都頗爲羨慕。但裴馨兒畢竟是良妾,又得昭煜炵寵愛,終究不是她們能夠比擬的。人比人,有些心思寬的,只是羨慕,心思窄的,便忍不住嫉妒怨恨起來。
正室夫人們倒是看得直撇嘴,便有那起子好事的人,附在馮氏耳邊小聲說道:"馮大奶奶您瞧,不過是個小妾而已,倒像是個正經奶奶似的,這也虧了是您大度,要是換了別人,還不定會怎麼整治她呢!"
馮氏淡淡一笑,眼中意味不明,緩緩說道:"話不是這麼說,她畢竟是公公做主聘回來的良妾,終究是不同的人,將軍也中意她,寬厚些也是應當的。"
當下也不管衆人信是不信,便紛紛稱讚起馮氏的賢良淑德來。
裴馨兒自從進門以後,便在將軍府中獨大,儼然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在座的人幾乎就沒有沒見過的。但自從她三年前被逐出將軍府以後,這些人自然再也沒有見過她。這還是她回到將軍府後第一次在這些親族面前露面,自然會引來八方觀察和揣測。
昭家本家並不興旺,因此也極少有這樣的機會可以讓族人們聚集在一起。那些旁支平日倒不是不想經常到將軍府走動,多多討好老夫人她們,但卻苦於沒有機會,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個時機。自然是要好生巴結討好一番的。她們使出渾身解數,絞盡腦汁說出一串又一串讚譽之辭,倒是聽得老夫人和昭夫人十分的開心,這酒席的時間就未免比平日長了些。
敦哥兒和靈姐兒畢竟年紀小,在這樣的場合中又不能盡興玩耍,沒多久就有些乏了。昏昏欲睡。老夫人見了,便命下面的丫鬟婆子們先領了小孩子回去休息。裴馨兒自然心疼靈姐兒。也希望她能早些回去休息,然而卻又多少有些不放心,便對瑞娘使了個眼色,瑞娘會意,急忙追着靈姐兒出去了,她這才稍微放下點心。
送走了孩子們,便有人提議去屋裡坐着,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各自尋着樂子。
裴馨兒因爲身子太重。便只能在一旁看着,身邊聚集了別家的不少姨娘們,聊着家常,話題不知不覺便集中到了懷孕生子上面,有不少人都說着吉祥討好的話兒,說她這一胎必定是個男孩兒。跟靈姐兒在一起就湊成了一個"好"字之類的,氣氛倒是一片祥和,其中不乏一些對她表現出不屑和蔑視的正室奶奶的家裡人--她們倒是一番好算計,正室在馮氏面前同仇敵愾,妾室則在裴馨兒跟前討喜,如此一來誰都不得罪、誰都討了好。
裴馨兒坐在這些妾室們中間,很是有些不耐。她的心中總有些莫名其妙的焦躁感覺。因此很是有些坐立不安,再加上這會兒確實坐得有些久了,便生出了去意。
她叫過了鶯兒,說道:"我久坐於此,覺得有些不舒服。你且去回了老夫人、夫人,就說我想先回去了。"
鶯兒聽了,不敢怠慢,急忙前去稟告了老夫人,然後回來說道:"姨奶奶,老夫人已經準了,並讓您多多注意自個兒的身子,切莫太累了!"
裴馨兒淡漠一笑,說道:"老夫人最是個懂得疼惜人的,即如此,我就先回去了。各位姨奶奶們還請自便,我失陪了。"
那些妾室們便紛紛說道:"裴姨奶奶快別客氣了,您是孕婦,盡該多多休息纔是,倒是我們多有打攪了,裴姨奶奶莫怪。"
彼此謙讓了一番,裴馨兒便站起身來,想要走到老夫人跟前去告辭。正巧馮氏走了過來,笑着說道:"裴妹妹不必麻煩了,老夫人方纔說了,妹妹行動多有不便,自去了就是,不必過去向她老人家告別了。"
裴馨兒正要說話,突然見一個丫鬟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大聲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姑娘落水了!"
一言既出,滿座皆驚,裴馨兒更是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幾乎就要暈厥過去。
"什麼?!究竟是怎麼回事?靈姐兒現在人呢?!"老夫人面色大變,厲聲問道。
那丫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顫抖着聲音說道:"回老夫人,大姑娘現在已經被救起來了,送回了屋子裡。只是大夫卻還沒請,還要請大奶奶示下才行。"
老夫人便不滿地撇了馮氏一眼,怒道:"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說什麼示下?!趕快去吧大夫請來了纔是。"
那丫鬟撇了馮氏一眼,急忙應了,然後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裴馨兒卻是似乎已經完全傻了,面無血色,一動不動地站着,直到鶯兒焦急地輕輕推了推她,擔憂地叫道;"姨奶奶,您這是怎麼了?您可不要嚇我啊!"
她這才如夢初醒,頓時一提裙邊,顧不得許多急忙拔腿就向着外面跑去,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要趕快跑到靈姐兒身邊去。
鶯兒等人一看,立刻嚇得魂飛魄散,急忙齊聲叫着"姨奶奶小心",一邊追了下去。
老夫人一見,頓時也是大急,連連拄着手杖叫道:"還不快點讓她給我停下?!她現在肚子裡還有個孩子,怎麼能這般跑法?!萬一傷着了肚子裡的孩子可怎麼辦?!"
在她的心裡,裴馨兒肚子裡的很可能是個男孩兒,相比之下,靈姐兒雖然也是孫女兒,但跟孫兒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裴馨兒卻管不了那麼多了。對她來說靈姐兒跟肚子裡的孩子可謂是不分輊軒的,現在她的腦子裡已經完全亂了分寸,全然被"靈姐兒落水了"這件事情所佔據,哪裡還能想得周全?!
但她畢竟是個孕婦,跑得再快也是有限,很快就被底下的人們追上了,七手八腳拉住了她,紛紛勸道:"裴姨奶奶,您可得注意自個兒的身子啊!如今您可是雙身子的人了,萬一有個什麼好歹可怎麼辦?"
鶯兒和娟兒也是嚇得臉色蒼白,扶着她顫抖着聲音說道:"姨奶奶,奴婢們知道您擔心大姑娘,可若是您自個兒也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叫大姑娘可怎麼辦呢?!不管怎麼樣,您總得先保重了自個兒,然後才能照顧得了大姑娘啊!"
這話裴馨兒好歹是聽進去了,雖然臉色還是白得嚇人,雙目中凝聚着恐懼,卻還是顫抖着聲音說道:"娟兒扶着我,鶯兒趕緊到前面去看看靈姐兒現在的情形怎麼樣了!"
兩個丫鬟同時應了一聲,鶯兒給娟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照顧好裴馨兒,然後才鬆開了裴馨兒的手,自個兒先向着前方跑去。
前來赴宴的女眷們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不由一個個都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走還是該留好。末了還是馮氏出面,笑着對她們說道:"各位奶奶們,真是抱歉了,家裡突然出了點兒事故,我怕是要失陪了。各位還請自便,等前院的老爺們散了以後,再一起離開也不遲。"
衆人便紛紛說道:"大奶奶言重了。您有事儘管去忙,都是自家親戚,還用得着這麼客套嗎?!倒是大姑娘,希望能夠平安無事纔好。"
馮氏便感動地說道:"我代靈姐兒感謝各位奶奶的關心和愛護了!有了各位的關心,她想必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纔對。"
略微寒暄了幾句,她便匆匆離開了衆人,向着暫時安置靈姐兒的小花廳走去。
那些親戚家的奶奶、姨奶奶們頓時也沒了玩樂的興致,只聚在一起三五成羣地討論起靈姐兒的事情來。心善的不免心中同情,真心實意地希望靈姐兒能夠無恙,心存嫉妒的則在暗中幸災樂禍,心忖着,大家夥兒都是妾室,憑什麼她就能過得如此舒心?總叫老天開眼,也得讓她嚐到些苦頭纔是。卻渾然忘了之前她曾經被趕到丁鄉的莊子上去的事情。
卻說裴馨兒在娟兒的攙扶下好不容易走到如今暫時安置靈姐兒的花廳裡,只見鶯兒正站在門前,焦急地等待着她們,見到她們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趕緊說道:"姨奶奶莫急,大夫已經來了,正在給大姑娘診脈,想來一定不要緊的。"
裴馨兒這才略微鬆了口氣,卻又急急問道:"你可瞧見靈姐兒了?她現在怎麼樣了?"
鶯兒早就料到她會問起,因此急忙說道:"姨奶奶放心,大姑娘現在雖然還昏迷着,氣息卻是穩的,面色也並不很差,想來只不過是受了驚嚇,不會有什麼大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