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了,其實我會開車。
他竟然忘記去年我已經考了駕照?
自己的老婆學會了開車,他竟能忘記,還有什麼,比他這句話更殘忍更傷人心的?
“那你放我在這裡下車就好,我自己打的士去車站。”我抱着賴皮,絕望地打開了車門,如了他的願走下車。
下地那一刻,我感覺到一陣天眩地轉,可是,爲了不在他面前示弱,我努力地強撐着。
“我很抱歉,事出突然……”他大概見到我體貼順從的舉動產生了愧疚,下車從後備箱將果籃和我的提包塞給我時,他忍不住道歉。
“沒……事。”
接過果籃與提包,我扭過頭,不願意去看他。其實這刻我不僅有事,還很難受,非常的難受,一種想去死掉的念頭都在我腦中產生了。
這還是我愛了三年的男人嗎?
“你……”
邵楠一副還想說什麼話的樣子,但是最後,他頭一扭,就鑽入車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那揚長而去的車影,我的天完全塌了,我的雙耳彷彿在這時失聰了,什麼也聽不見,只聽見轟隆隆打雷般的鳴叫,而且,天地間彷彿要翻轉過來了。
我如雕塑般站着,急促地喘息着,滾燙的淚水如泉涌,我彷彿能看見自己的心再次碎了一地。
爲了別的女人,他居然將自己相處三年的妻子丟在半路上。
那個女人,還是贏了對嗎?
我徹底輸了?輸得乾乾淨淨?再多的忍受與忍讓,再賢慧貼心都抵不過她狐狸般的一條短信?
到底那個女人長成什麼樣?能讓邵楠如此死心踏地拜倒她的石榴裙?
“呵呵呵……”想起自己三年來愚蠢,我突然發笑,笑得有些花枝亂顫,甚至有些瘋癲,就連過路人,都以爲我是病得不輕的神經病,走過時,都用怪類的眼光回頭望我。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突地,“嗤!”一聲驚天剎車聲響起,生生掩蓋了我的笑聲。
然後,又“砰!”一聲摔車門的聲響,還沒及回頭,一道黑影將我籠罩住了。
“果真是你,我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聲音的主人,一副很是意外的口吻。
心口咯噔一跳,我忘記了笑,忘記了傷心,不可置信的扭頭。
當看見是昨天才見過一面的季天厚,我傻眼了。
不明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居然這麼巧合的再度遇見了?
“怎麼?又被你老公半路拋棄了?真可憐的樣子。”季天厚如同刀鋒般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他諱莫如深的黑眸緊緊盯着我的臉龐。
他的嘴角擒起一抹冷嘲,一句可憐多麼無情,也不知是正意還是反意。
我的眉再次攏聚,我討厭被他看到我這個樣子,更討厭他落井下石的語氣。
於是,沒有回話,而是提上自己的提包和抱着賴皮,轉身便走。
然而,剛走幾路,季天厚諷刺的聲音再度飄來。“在這個世界要麼趕緊死,要麼好好的活着,你這樣要死不活,我看得都瞧不起!”
我沒有料到,他會冒出這麼一席話,瞪大了眼珠,轉頭看他。
要麼趕緊死?要麼好好的活着?他瞧不起我?
他憑什麼對我說這樣的話?我與他很熟嗎?大義凜然的樣子真叫人討厭,誰要他看得起了?
既然瞧不起還專程跑下車來做什麼?
我要生要死關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