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週一賤再看見人渣出現在自己眼前那一刻,她又想哭,又想狂笑。
哭,是因爲她想到了自己的兒子,想到韓秀在監牢,狂笑是這對母子終於上了她的當,跳下她設的坑了。
“邵楠……”她皮笑肉不笑,叫了一聲這個負心漢。
“那個……我今天是想來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坑我媽的,你要是敢騙她的錢,我一定饒不了你!”人渣還假裝冷着一張臉,凶神惡煞。
週一賤心底冷哼了一聲,然後斂起笑臉,正經臉色說道:“邵楠,瞧你說的什麼話,今天阿姨會和華先生再賭,你就看吧,她一定贏錢,而且贏到的錢多到你數錢都數得手軟!如果她今天不贏錢,我天打雷劈!”
“哼!”人渣目前還不相信她,並且也鄙視週一賤,尤其當他看到週一賤一個女人養了十個一看就是粗男的壯漢。他覺得週一賤與這些男人都有一腿,真賤,隨便的男人都可以上她!
週一賤見人渣還對自己擺臉色,她的十指暗暗掐入掌心,忍隱着沒有發怒,還熱臉貼過去:“邵楠,別這樣,我們做不成夫妻不能做朋友嗎?一起發財不好嗎?你放心,我絕不會騙你,今天你就可以看出我是怎樣一個人,曾經有多麼的愛你。”
人渣還是不信,但是見對方都軟聲軟語了,他也就沒有再說話。因爲他堅信自己在這裡,這個女人別想玩幺娥子。
於是乎,他也跳下週一賤專門爲他設計的坑了。
大約過去一個小時,即是準時下午14點的時候,華琦來了。
送他來的是一部加長邁巴赫,還有兩名牛高馬大的保鏢,這兩個保鏢各提一個箱子,不用懷疑,他這次是要來賭大的了。
而另外兩個玩家,也在隨後趕了過來,這兩玩家一看也是非富即貴。
人渣一見華琦面容,立即嚇了一個大跳,拉了一下白沐:“媽,你別告訴我,你昨天就是和他賭的?”
白沐噓了一聲,解釋說:“嗯,我昨天也不知道他是誰,後來是佟佳茗告訴我的,說他是本市的首富。”
人渣立即冷汗流下背脊,“媽,他的錢贏不得啊。”
他哪會不知道,首富的錢決不好坑的,並且,像華琦這種人,哪個不是想送錢給他,誰敢去他身上搶錢?
他想將白沐拉回來,但是現在騎虎難下了,華琦一眼就看見了白沐,甚至徑直走向白沐坐的這張麻將桌。
“你挺準時,居然比我還要早到!”華琦在昨天的位置坐了下來,面無表情的說道,人渣見着,都替白沐捏了一把汗。他不知道華琦這種富豪輸不輸得起,賭德好不好,萬一輸不起,自己母親遭殃,他自己也要跟着倒黴。
“華先生說的另兩個玩家,是他們嗎?”白沐見另兩個玩家也各自開着名車,各提一口大皮箱,眼冒人民幣的形狀。她感覺這三個人的錢就是她的了。
現在,誰說的話她都聽不見了,她的耳邊只有一個聲音:“錢錢錢錢錢……”
後面的錢字用萬字爲單位計算,這裡忽略。
華琦嗯了一聲,那兩個玩家就分別坐下了。見湊成了一桌麻將,他問道:“我們都帶夠本來賭了,你帶了多少?”
白沐立即舉起一個手指頭。華琦皺了一下眉頭,但是沒有說什麼,就開始啓動自動麻將。
當第一圈麻將牌,都到了各自的手裡,人渣忍不住湊過去看白沐的牌。
華琦擡頭又看了一眼人渣,見母子長得三分相象,便問:“你們是母子?”
人渣一愣,迎視華琦黑眸中銳利的光芒,他忍不住渾身一震,他感覺到華琦的目光很冷,甚至殺機四伏。
“嗯,我兒子!”白沐還引以爲傲地介紹。
“嗯,年輕人長得還不錯。”華琦喉嚨裡溢出低低的陰笑,隨後警告:“不過我們現在賭的是大錢,不希望旁邊站了人吵着。”
他這句話說得很直接,就是不想人渣站旁邊,母子倆一起合夥出千。
“嗯,你們玩,我不吵你們。”人渣要是再聽不明白,就枉爲人了,他立即摸了摸鼻子,去了屋內的茶水間。
週一賤見狀,向他走近,勸道:“放心吧,來我這裡的人,賭德都算不錯,基本上贏了錢中途走人的,我們都將他拉入黑名單不會再讓他來。在這裡的,全都偷得起,贏到的也絕對安全。”
人渣鼻子哼了一聲:“你用什麼承諾絕對安全?外面那個人是華琦!就算他輸得起,也難保以後將我當成敵人,整我公司!”
週一賤忽地發笑:“邵楠,那間公司現在不是你的了,你只是擁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權,換句話說,你根本不是老闆,他要對付你,也是對付你前妻!這麼擔憂幹嘛?”
人渣瞬間瞪大眼:“你說得倒是輕巧,不管公司在誰的名下,哪個倒黴,另一個也倒黴,都是一條船的。”
週一賤搖頭,又開始設計陷阱遊說道:“邵楠,你沒有想過把自己的股權賣了,自己另起爐竈?難道你真的甘願屈居自己前妻的腳下?給她擦鞋?如果我是你,就將這些股權高價賣給季天厚。
指不定他願意收,你拿了這些錢,另外再加白阿姨發財贏錢了,擁有一筆鉅款,還不能讓你的公司照樣開起來?現在留在公司裡,你不過就拿點工資,公司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是隻虧不賺。早晚一天,季天厚還是會因爲虧本讓人關閉公司的,你得爲自己想一條後路才行啊。”
“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公司始終姓邵,並且公司有我坐鎮一天,就絕不會讓它關門!你別說了!你就賺你的缺德錢,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人渣目前還想着一旦復婚,就會有百分之十二的股權早晚會回到他的手上,他纔不願意捨近求遠,一切重頭來過呢。
一間公司重開,首先需要投資一大筆資金,很有可能,他的錢會全部投進去,而且什麼時候賺回本錢他也不知道呢。
他纔不會傻得,有幾億錢揣在兜裡不要,非要去過以前那種打拼的苦日子。
不過,他的想法,季天厚已經摸透,替他想好了。
所以,在白沐賭錢的時候,她的下家顧霖忽然冒出一句:“華生?你有沒有聽說,君臨房產最近好像有新動向?”
白沐一聽君臨房產,立即全身一震,擡起頭,看着華琦。
華琦皺起眉,反問:“聽說了一點,據說他盯上了B市一塊地皮,那地皮他不做房子,而是打算做成新公司,他打算把總部搬去,然後將這邊的小分公司全都要結了。”
“什麼?”白沐再蠢,也聽出這消息對她兒子絕不是什麼好兆頭。
顧霖睨她一眼,又自顧與華琦說:“君臨這麼多分公司,這麼多股東經理,到時全都涌進總部,不知是何景象。華生沒有想過趁着這時間,把他的人才挖過來?”
華琦吭了一聲:“撬牆角的事我不屑幹,再說,隨便就跳糟的這種下屬,不管跳到哪裡,又豈會對老闆忠心的?我找的員工,全都是一頂一忠心耿耿的,別人公司的垃圾我不屑要。”
白沐這一聽還得了,她沒有想到打個麻將也聽到內幕消息,這消息她那個兒子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
這件事,她必須告訴自己的兒子,別到時季天厚公司一合併,邵氏真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
白沐雖心裡頭揣着一件事,但是因爲贏錢,她很快又開始開心狂笑。
而華琦的臉色是越來越黑了。因爲這一次,白沐這女人除了開頭兩圈沒胡,後面的十幾圈都胡雞胡,真的是想賺錢賺瘋了,小雞胡都不放過。
可是,他與其他兩個玩完,除了陰沉一張臉,又不能改變打法。
最後,顧霖突然提議道:“重新撿位置!”
華琦一個大財主,根本就拉不下臉說換位置,否則傳出去,他的臉沒地方擺,現在顧霖突然提意,也正好合了他的意。
“你贏錢的願不願意?”華琦陰着臉,把問題丟給白沐。
“隨便隨便!我這幾天運氣好,相信換什麼位置都一樣的!”白沐贏錢贏瘋了,心想自己有對眼鏡,這些人沒有,換到哪不也一樣能看光這些人手上的牌?
她這十幾圈全都胡雞胡,是因爲她發現,三家都在做牌,打算一次賺多的。就華琦,居然盤盤做清一對,有時做十三幺。其他兩家也是清一色。捉住這三家的心理,自己的牌不好,只能先下手爲強,隨便胡雞胡賺條馬錢就足夠這三家輸的了。
華琦見白沐答應得這麼爽快,還說自己運氣好,氣得凌厲的眸子,火苗跳躍。可是他忍了,他不信一個人的運氣真的可以好到三家全輸!
抱着擦亮眼看結果的他,後來他真的發現,白沐這個女人運氣好得出奇,或者說,有古怪!
每次當他與其他兩家專門想逮住白沐來一個扛上開花的時候,這個女人居然神機妙算一樣,死扣着牌不出衝。發現這一點可疑,華琦與另兩家終於聞到了一點貓膩的味道。
他們已經隱隱感覺,自己可能遇到老千了!而且這個老千還是一個五十五歲左右的死三八。
“死三八!最後一圈,磨磨蹭蹭孵蛋?”到了最後一圈的時候,白沐的上家,輸錢輸得想跳腳了,他甚至想跳起來逼問白沐是不是出千,但是他見顧霖與華琦都不動聲色,輸錢眼見輸光都像沒感覺似的,他也只能只能發怒,不敢最後一盤丟臉。
他怕別人說他輸不起,說他賭德不好,以後誰都不願意跟他賭了。
“急什麼?我仔細想一下聽什麼牌都不行啊!”白沐貪得無可救藥,最後一圈牌都不放過想要贏光三家所有錢。她現在慢下來,是因爲她發現,華琦故意蓋着牌來打,左手甚至還壓在五個牌上,她根本看不清華琦手下那兩張牌是什麼,所以怕自己出錯牌了。
“你胡了這麼多,輸一盤會死?死快點!”上家聽到白沐的話,氣得濃眉倒豎,也沒有耐性。
“出就出嘍!催魂呢!”白沐沒有辦法,只能亂出一個牌了。
“別動,扛!”怎麼知道,她的一筒纔打出去,華琦立即一話冒出一句。
然後,華琦翻出三個一筒,又伸手去摸尾牌,當他摸到五筒的時候,他又笑道:“扛上扛!”
話完,再摸尾牌。
這一句,他可狠了,盯着白沐陰笑:“不好意思,這次你全包了,扛上開花,清一對!”
他把牌全部重新擺好,再將牌一翻。
當他看見白沐立即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他已經完全可以證實,這個女人百分百是老千,而且這個老千可以看穿他與其他兩家的牌。爲了證實這個猜疑,他在最後一圈故意整隻手慵懶的壓在牌上,讓白沐來一個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現在,他總算證明了,他們遇到了職業老千。
“好!要不是規定打多少圈!我們一定和你這死三八打下去!”白沐的上家見華琦終於贏了一次,頓時解氣地撂下狠話:“我就不信你的運氣好成這樣!明天我還會再來!”
說完,他撿起提箱內僅剩的兩萬塊,往兜裡一揣,然後皮箱一扔,便怒氣衝衝走了。
而顧霖也提上自己的提箱,後面跟着出去了。
最後,只剩下華琦與白沐面對面。
“白女士,這兩天運氣真的不錯,有沒有興趣下次跟我換個賭法?”華琦收着最後一筆錢的時候,又像前一天那樣的口吻誘惑地問。
“換什麼賭法?”白沐愣了。
華琦揉揉脖子,說:“打麻將坐一天挺累人的,不如我們賭場外,賭個球去吧,賭局一億,敢不敢?”
“什麼?一億!”白沐立即瞪大眼,真心被嚇壞了。
她可不敢,更何況,她現在也只有三千萬,哪來的本錢賭?
“你不敢啊?不敢叫你兒子來吧,我看他盯着你打了一天麻將,贏了一天錢,都手癢了。”原來華琦並非只顧着打麻將,他也有注意其他人動向的。
他發現,邵楠這人渣總是故意去洗手間,然後停下身子故意遠遠的偷瞥白沐的動靜,而且他還發現,這人渣當看見白沐身旁的箱子再也裝不下錢的時候那眼中流露的貪婪光芒,尤其人渣有一次還忍不住,還親自給白沐提去一個提箱裝錢。
就這一舉動,華琦就看出人渣是個賭鬼,禁不起誘惑了。
而他也不信,白沐運氣好,兒子的也會一樣,再者,這一次他改變賭局,就是讓白沐再也出不了千。
“這個不好吧,捉到要坐牢的!”白沐不笨,知道賭場外太危險了。
“你說的什麼話?我們坐在這裡賭纔有可能被捉,賭個球,暗箱操作,有誰知道我們在賭啊!現在那些去看球的大老闆,你以爲他們是真的喜歡球嗎?錯了,他們喜歡的是刺激與人民幣!”華琦輕蔑地笑。
“總之不是很好,我還是先問一下我兒子,到時再答覆你吧。”白沐贏了華琦的錢,不敢得罪,只能先來一個拖字決。
“那行,儘快給我答覆。不過,成大事者要的是勇氣!如果你兒子連這點勇氣都沒有,根本成不了氣候,我也不瞞你,我能混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就是靠當初一個球贏的錢發家的!”
華琦說完話,起身外走,隨後兩個皮箱最後剩下一個扔給了保鏢。
邵楠這人渣看見華琦離開位置,白沐居然平安無事,他驚喜地湊近白沐,“媽,你這裡預計贏了多少?”
兩箱的人民幣,那得多少錢啊!
天啊,他炒股票都來不及白沐這麼賺。
“噓,兒子,先把錢搬進去,我再跟你說兩件事!”白沐立即合上箱子,一個扔給了人渣,一個自己提上。
約莫十分鐘後,週一賤、白沐、人渣三個人的笑聲在窄小的休息室響起,久久不停。
“阿姨,我有沒有說錯?我就說了,華先生與其他人的錢真的很好賺,他們輸得起,因爲他們錢多!”週一賤見母子二人高興得忘了形在用點秒機點錢,她也笑了,不過她是陰笑。
她想,真好,這對母子是越來越貪了,離死不遠了。
“佳茗啊,我要不要停幾天不賭了?否則真怕他們懷疑啊!”白沐想到最後輸掉的那一盤,總覺得不是巧合,她不知道華琦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可以,停幾天就停幾天吧,反正你也賺了不少了。”週一賤假裝點頭。
“行!”白沐雖然想再賺多些,不過她還真的有些害怕,畢竟這錢來得太容易,不踏實啊。忽地想起兩件事沒說,她轉頭對人渣說道:“對了,兒子,我差點忘記告訴你兩件事,季天厚要打算將公司搬去B市啊,還說這邊的分公司全部關了只要B市一間總部就夠了。”
“這消息你哪裡聽來的?”人渣嚇了一跳,而且覺得有點巧合了,因爲早上週一賤才跟他說了要害,現在白沐居然又對說這樣的話。
“就是那個華生與顧生兩個人聊天,我聽到的啊!我看他們說得煞有其事一樣,而且顧生還叫華生去挖季天厚的人。極有可能這內幕消息季天厚不想說出去啊!就是怕人挖牆腳吧?”
“信息可信嗎?”人渣不安,半信半疑。
“邵楠,你聽,我早上才說,現在就應驗了,你得打聽清楚啊!你可以去試探一下你的前妻與季天厚啊!你別到時不明不白公司沒有了,到時還被踢出公司啊!你得趕快搶先把股權賣了,先套錢出來。你想啊,一旦公司合併,你去了總部,那麼多股東,哪有你站腳的地方了?”
週一賤開始也覺得事情有點巧合了,但是她自己對自己說,來得巧不如來得妙啊,真是天助她也!
白沐與人渣暗暗打了一個眼色,說道:“對,你去試探一下你的前妻,看她誠不誠實!要是消息是真的,趕緊把股權賣了。”
母子倆都不敢讓週一賤知道,我是破壞她婚姻的‘小三’,因爲現在他們還想再到週一賤這裡圈多點錢。
人渣迎接白沐一個眼神,很快明白過來,良久,他點頭誓誓旦旦地說:“好!回去後我就去找沈婕試探問一下,她也許知道季天厚的心思的,我一定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儘量高價將股權轉賣給他。以後再另起爐竈,自己做回老闆!”
——————
人渣找我的時候,我的手機正處於開機狀態,所以,他又成功找到我了。
“沈婕?”見我接了電話,他明顯鬆了一口長氣,然後不安地問我:“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你誠實回答我?”
我知道他想問什麼,於是我笑着回答:“問唄,都要復婚了,跟我說話還顧忌什麼啊?”
“這……”人渣猶豫了,大概在想,直接問我妥不妥當。
“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故意反問他。
“不是……”人渣悶悶應了一聲,而且一憋氣就直截了當地問了:“沈婕,你是不是不太想跟我復婚?所以才拖着?”
我假裝失望的語氣:“邵楠,你說什麼話呢?我怎麼會不想復婚?”
“那爲什麼今天你一天都關機,現在才能打通你電話?”
我嗤笑,卻吱唔半天后回答:“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是有關於股權的,因爲這件事,所以我不敢這麼快和你復婚。”
“有關股權的?是不是季天厚打算將公司搬去B市的事?”人渣就像被人戳了神經似地追問。
“呀?你怎麼知道了?這件事他只跟我一個人說啊!”我故做驚訝,受驚不小。
“哼!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人渣立即翻臉了,他覺得我有事瞞他,並且玩得他團團轉,怒道:“你是不是根本沒有想過最後那百分之十二的股權給回我?”
我挑眉,先是假裝沉默,而後受傷的口吻:“邵楠,你怎麼這樣看我?難道你想跟我復婚,其實就是爲了百分之十二的股權嗎?你怎麼能這樣?枉我還以爲你真心實意想與我重新一起過,沒想到你居然爲了錢!”
“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最先瞞我的人是你,我就直說了吧!我們也不必復婚了!現在我手上的股權我也會賣出去!反正這公司早晚都要關了,我套了現,自己重新開公司!免得被人說我給前妻擦鞋的!”
這人渣,翻臉果真無情。
要不是我知道這男人根本沒有人性,這刻還真的不知道被他傷得有多心痛。
“邵楠,我真沒有想到,你到今天還是老樣子,既然如此,不復婚就不復婚吧!反正你也不是真心的!”我的聲音假裝哭音,然後搶在他前面,先掛了電話。
他不知道,其實在我掛掉電話的時候,激動成什麼樣。
“天厚,來,親我一口!”我轉頭,對着沙發上的男人說了一句,然後膽大嚇人跨坐在他腿上。
“親再多口我都願意!要是再來幾百回合,我會更開心的!”
季天厚將我與人渣的通話聽得一清二楚,所以,我們也不浪費時間了,四片脣交疊,就飢渴地撕扯雙方的衣服。當他進入我身體那一刻,我毫不做作憑着自己的感覺大聲叫了出來。
轉眼,客廳裡光潔的地板影射了兩具抵死相纏的軀體,還有迴盪着我隨着他動作的*。
“婕……”季天厚汗流滿面,奔騰的時候,聲音嘶啞:“叫我名字好不好?”
“天厚……”我明白他這句話暗示的意思,他不希望我在他身下時,想的是別的男人,所以他要我銘記他的名字,將那人渣徹底趕出我的腦海。
“婕,再說一次你愛我?”季天厚用力撞到我的最深處,簡直要將我的靈魂吞噬。
“天厚,我愛你。”別說一次,說再多次我也願意。
許久過後……
我像一攤水一樣,柔弱無骨似地躺在季天厚的懷裡。
“天厚,我們解決完這件事,就出國去,給我家人一個驚喜好不好?”我摸着他胸口上肌膚,性感的聲音問了一句。
“好,就當我們去渡蜜月。”季天厚握住我的手,溺寵地吻了一下,曖昧地說:“到時我要你下不了牀!”
“討厭。”我嬌嗔地粉拳擊在他胸口上。
“婕,願意生我寶寶嗎?”季天厚突然正經的臉色問道。
聞言,我神色一緊,本來的笑容頓住了,有些憂心:“我流過產,不知道再懷會不會很難?”
“一點不難!我們努力點做就是了!”季天厚二指扣住我下巴,然後脣輕輕吻了一下,壞笑說:“以前跟那個人渣你可能命苦,跟了我你絕對命好,相信不?”
“相信。”我其實還是挺擔憂的,季天厚這麼優秀,在他身上幾乎挑不出缺點了。有一個挑不出缺點的老公真沒安全感啊。
“你現在的樣子是一點也不信。”季天厚何其聰明,一眼就識破我的小心思了:“不過爲了證實我的真心,我們還是努力做吧!”
“呃……你的真心與做這個有什麼關係嗎?”我忍不住汗顏。
“有啊,等你生多幾個寶寶,我就去結育,哪怕真有哪天,我被人強上了,也不會給你留後患,這還不算真心啊?”季天厚喉節裡溢出低低的笑聲。
每當他這麼笑的時候,真的特別迷人。
“你上次說的是真的?不是開玩笑?”我癡迷地看着他的笑容,又心驚地捉着他說過的話不放。
“這段時間,我對你說過哪句假話?”季天厚反過來問我。
“是沒有,可是……有哪個男人真的笨得自願結紮啊!”我仍舊不太相信。
“有,我將是下一個啊!”季天厚的臉色終於恢復正經,承諾的語氣說:“爲了你,值得做的,我一定會去做。”
“嗚……”
再一次,我無理由相信了這個男人,哪怕這可能是他最美麗的謊言,可我寧願淪陷其中,甚至不願意清醒抽身……
————
第二天。
邵楠這人渣當真要賣股權,想方設法去找以前的股東問要不要他的股權。
這些股東聽到他要賣股權一個個都心癢了,因爲之前他們從季天厚身上平白無故賺了一筆,現在他們又想再來一次。
不過,他們也沒有笨得一下就將錢投進去。
而是打電話給季天厚,打聽內幕,探聽人渣賣股權的最真原因。
後來,季天厚很不客氣地回了這些股東幾句:“你們要買就買啊,我沒意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現在公司正處虧損的狀態,一旦超出我接受的數額,我可能結束了這公司,就怕你們到後面也虧損。”
這些股權一聽,立即拉起警報,你傳我,我傳你。
於時最後全都拒絕再見人渣,更別想簽約轉股的事。
因此,人渣想賣股權賣不出去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那些客戶全都以爲邵氏出了什麼問題了,本來要合作的,臨時又毀約了。
生意談下又臨時毀約,對季天厚倒是沒有多大的影響。
他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要釣人渣這條大魚,自然要狠一些。
人渣在奔波了半天,毫無結果的時候,終於急眼了。
他沒料到,季天厚幾句話殺傷力這麼強,他更害怕股價越來越便宜,以至他虧本啊。
於是,他又孬樣的找我了。
夜深的時候,他又給我打電話,這一次,他主動問季天厚要不要股權。我口氣冷淡和他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不過我告訴他說,季天厚會考慮。
這人渣總算是放下心了,然後隔天一早,就在公司早早等待我主動打電話給他。
我沒給他再打任何電話,我討厭他的聲音,更討厭見他那張醜惡的臉,於是季天厚一個人親自去了公司,和他面對面的談。
季天厚經商手腕真的狠辣,他與人渣一見面,就說最多三個億,買下人渣四個多億的股權。
人渣開始怒髮衝冠,死也不願意,可是他見季天厚的態度非常堅決,一分也不願意漲,他怕了,不得不吐血同意賣股權了。
現在這種情況哪能讓他不怕?何況他也不願意受制於人,給人做下屬。
正因爲這兩個原因,最終,他賣股了,讓公司完完整整變成了季氏。
季天厚的夙願也算實現了,現在只差讓人渣潦倒。
人渣套了現金三億,不用再去公司上班,就開始遊手好閒了。而且沒有地方可去,他只能跟着白沐每天往週一賤的地下場所跑。
都說,物以類聚,人與羣分。人渣這幾天接觸的人全是賭鬼,自然受不了他們的蠱惑與荼毒,終於手癢忍不住下海也聚賭了。
再加有周一賤這一個女人在旁邊加油添火,這男人還不玩火自焚才奇怪了!
在週一賤的地下場所打了一週麻將,人渣與白沐一對母子又賺了幾千萬,雙雙每天數錢數到手軟,終於嚐到甜頭了,於是野心越來越龐大了。
後來華琦又親自誘惑人渣賭場外,人渣翻來覆去失眠兩夜,終於將自己的靈魂賣給華琦了。
他膽大包天地答應與華琦賭場外。
一想到華琦的錢,什麼法律,什麼坐牢都被他拋到了腦後。
尤其,週一賤還誓誓旦旦地對他承諾說,如果他賭的話,一定想盡一切辦法給他內幕消息。
原本人渣是不相信週一賤的,但是連續一週,他與白沐沒有出任何事,而且錢還每天平安進帳,於是他無條件相信週一賤了。並且他後來還與週一賤滾牀上了。
二人一交纏,就乾柴烈火,人渣變成了一夜幾次男,週一賤也變成了DAN婦YIN娃。
這兩人一有了殲情,隔天就好得像連體嬰。
連續幾夜苟且之後,人渣對週一賤說的話,自然不會再懷疑,甚至毫無保留的百分百相信。
白沐天天也聚賭,最後索性與人渣一起搬到週一賤這裡住。一家賤人,終於又住了一起,白沐卻對自己說,這樣可以觸進情感。
她並不知道,週一賤這個女人每次與人渣苟合的時候,她都忘情的大叫,但是卻沒有忘記報仇。
在連續一週的努力,這天週一賤終於說服人渣賭場外了。
“邵楠,反正你有三個億,最近又贏了幾千萬,再加我的,有接近四億了。幹嘛不答應華先生明天賭兩億一局的呢?”剛剛與人渣做完那檔子事,她就輕聲地問道。
人渣全身一緊,嚴肅的答道:“傻,賭一億輸了還可以幾次機會翻身,要是一下兩億偷了不是虧大了?我打算用最近贏的做成本去賭,我那三億最好別動。”
“怎麼會偷嘛!我都給內幕消息你了。”週一賤本來的笑臉漸漸陰了,她恨不得一次弄死這個男人,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怕死,做事情萎萎縮縮的。
“哎,內幕消息也不能保證百分百正確啊,誰能保證一直贏呢?像我之前,炒股就輸了兩億,這一次我不會再衝動了。凡事慢慢來。”人渣並沒有因爲週一賤的遊說,一下就衝動答應賭鉅額。
於是,第二天,人渣與華琦賭場外了,開始僅賭一個億。
兩個男人,坐在藍場球邊,戴着墨鏡戴了頂鴨舌帽,頂着烈日觀球賽了。
當時,人渣因爲球員進球輸球的事,那是一陣冷汗,一陣熱汗,享受着冰火兩重天的煎熬。
後來,他很幸運的,第一次賭場外居然讓他贏了。
他並不知道,這一局是華琦故意讓他贏的,他不讓這人渣贏,又怎能騙得他賭大了呢?
“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嗎?”他問了左邊的週一賤,又問右邊的白沐。
“邵楠,你贏了!你贏了!”週一賤皮笑肉不笑,尤其當她與華琦一個眼神會意的時候,那是精光畢現。
“兒子!兒子,我們去買大鑽戒,我要買好多首飾!”白沐同樣瘋了,比人渣還要瘋狂。
“好好好!都買,都給你們買!你們要買車的我都願意!”人渣突然變得異常大方了起來,豪爽無比。
“哇,那我要一輛瑪莎拉蒂!”週一賤聽到人渣要買車,立即貪心地說。
“那個幾百萬……”人渣有些心疼了,幾百萬不是幾十萬的小錢,所以他拒絕了:“你還是挑一輛現代吧。”
“……”週一賤的臉色立即變青了,這個人渣,她爲他賺一億,他居然讓她挑一輛現代!好!夠賤,她忍!
“邵楠,明天跟華先生賭兩億,若贏了一定給我一輛瑪莎拉蒂啊!”她湊近人渣,壓低的聲音說道。
“好!若是明天再贏了,別說一輛,兩輛我都願意了!”這一次人渣終於完完全全,整整齊齊將整個人賣給週一賤,已經將一隻腿伸入地獄了。
果真越賭越大,回不了頭了。
“哇!太好了!太好了!我好期待明天啊!”週一賤做作的尖叫。
————
第二次賭場外,人渣的運氣當然沒有那麼好了。
這一次,他輸了。
一下輸了兩億,雖然第一次贏了一億,但是現在又倒輸了一億,這一次他笑不出來了,臉色也黑了。
“邵楠,馬有失蹄,有輸有贏很正常的啊。”週一賤見他臉色不好,忍着笑,卻要裝哭的勸他。
“輸的人不是你,你當然這麼說!”人渣這種人根本就輸不起,這時,雙眸猩紅了,面目甚至扭曲猙獰。
“邵楠,你這話說得,難道我很希望你輸嗎?我想你贏了送我一輛瑪莎拉蒂啊!”週一賤理直氣壯地說道。
於是,二人差一點吵起來了。
要不是他們看見華琦走了過來,真的會當衆撕臉了。
華琦嘴角叼着一根雪茄煙走近,這時他的嘴角也勾着得瑟的笑,諷刺道:“邵先生輸不起?拿婦道人家出氣?”
人渣臉一沉,不甘示弱地頂了回去:“說什麼話呢!誰賭不起呢!”
華琦眉一挑,而後大笑三聲:“好,那我們明天就繼續再來,繼續增加數額,明天賭三億的了!”
聞言,人渣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下一場,他賭不起了。
他現在身上剛剛好還有他公司股權換來的那三個億,不能再輸了。一旦輸掉,他的人生也就玩蛋了。
“我等着你!別遲到啊!不然我會親自讓人去請你的!”華琦丟下這個‘請’字的時候,咬得特別重。人渣不笨,自然聽出是什麼意思了。
華琦在威脅他,如果他不賭,恐怕還不行。
“年輕人,難得我這麼瞧得起你,覺得你是個幹大事的人,我可是很期待明天啊!千萬別讓我失望!”爲怕人渣聽不明白似的,華琦又重複了幾句。
然後,轉身,帶着他身後的兩個保鏢一起離去。
*
華琦一走,白沐慘白了一張臉:“兒子,明天別賭了,我們跑吧,這個男人剛纔那番話,是在威脅嗎?”
她居然不笨,也聽出來那話的威脅性。
週一賤見狀,立即恐嚇:“阿姨,不能跑的,邵楠只能硬着頭皮賭了,華先生不是好惹的,我也想不通華先生爲什麼這一次非得要跟邵楠賭,會不會是因爲第一次贏了華先生,所以華先生生氣了?”
“媽,我們走!”人渣根本不再理會週一賤,拉着白沐就準備去銀行將自己的錢全轉去以前他開的瑞士銀行,想跑路了。
可是,週一賤哪會給他們機會了?
人渣在拉着白沐一出球場的時刻,她立即給華琦打了電話,報告了母子的動機。
於是乎,人渣與白沐前腳剛走出銀行,後腳就被華琦的幾個保鏢丟上車了。
“你們想幹什麼?”當被人綁架上車的時候,白沐嚇得險些尿褲子了,而人渣也嚇得臉色蒼白了。
尤其當他們看見副駕駛的女人,居然是週一賤時,更是瞪大了眼睛。
“邵楠,勸你還是乖乖的跟華先生賭完最後一局吧,不然別說我不告訴你們,違抗華先生的,估計最後警察連屍體都找不到。”週一賤已經原形畢露,桀桀陰笑。
“賤人!你居然與華琦串通的?從一開始,你就是設了陷阱讓我跳的是嗎?”人渣這會終於想明白了,從一開始,什麼贏錢都是騙人的。這都是一個局,一個能讓他萬劫不覆的局!
“沒錯!你這個人渣!你知道你和我做的時候,我有多想嘔多想一剪刀閹了你嗎?我忍着你,就是等着這天親自報仇!你以爲我一個女人掀不起風浪是嗎?你錯了!我擁有這具身體,足可以讓你死一萬次!”
週一賤露出了狠色,雙眸迸射出殺氣,一如當初的韓秀。
“佳茗啊,有多大的仇恨要讓你恨成這樣,非要讓邵楠輸個精光,要將我們綁架啊?”白沐感覺到了真正的恐懼了,她開始勸說:“如果是你媽坐牢的事,邵楠可以出錢想辦法弄她減刑啊,若是兒子的事,我也不怕跟你說啊,那個孩子根本就活不了,哪怕強行醫治,也活不過三天!”
孩子,韓秀無疑是週一賤的痛。
“你這個死三八閉嘴!再不閉嘴我等下就讓人將你舌頭給剪了!”週一賤怒吼了一聲,之後對着華琦的保鏢便下令:“把他們的嘴封了!我聽到他們的聲音就想撕了他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