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嫺向其他人打聽了一番後才知道山茶花價高的原因,此地並非茶花的原產地,種植山茶花的人很少,物以稀爲貴嘛。
同時,她還打聽到,這個花市冬季是很少有人賣花,現在只是因要過年,纔有花農來賣花的。原來康宜文沒有亂說,事實的確如此。
曉嫺又去打聽花盆的價格,價錢也不等,次些的十幾二十文,精美質量好的需要上百文。她暗暗盤算了下,身上錢不多,要是買了花盆,花沒賣出去,到時要用錢時,豈不慌張。
只好先買了兩個一般的花盆,花了五十文錢,先離開花鳥市場,悄悄尋了個無人的地方,進入空間。
等她再從空間出來之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年約二十多歲的年青男人,頭髮高高束起,身上穿着康宜文的舊袍子,面色也被刻意塗黑了點兒。只不過,這體型在男人中算是瘦小型的。
就算是熟人見了面,要是不說,一眼瞧着也認不出來。
她之所以變成男裝,一是不想讓熟悉人認出自己,知道自己有反季節的蔬菜在賣,這種事,並非一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要是被人知道自己有空間,說不準會被當成妖怪給綁起來正法了。二則男人的身份做事時,總要方便點兒。
來到東風樓,酒樓已經開門,曉嫺直接找到趙掌櫃,沒有說來意,而是先將辣椒、黃瓜、絲瓜、茄子、莧菜、空心菜等物拿出來給他瞧。
趙掌櫃看到這些反季節的蔬菜瓜果,訝異之後就是眼睛一亮,他是生意人,不消曉嫺多說,就知道這對一個酒樓意味着什麼。
不過。驚喜歸驚喜,趙掌櫃還是對這些東西的來歷好奇。酒樓要有新鮮的菜餚吸引顧客固然重要,但菜餚的安全同樣重要。特別是這樣的反季節蔬菜,聽說只有當今的皇上才能吃到,眼前這瘦小的年青人又是從何而得來的?他不敢冒險。
“這位爺,不知你這些果蔬是從何而來?”趙掌櫃微笑着問道。
曉嫺淡笑着向趙掌櫃輕頜首。特意憋着嗓子,換成雄厚的男人聲音應道:“趙掌櫃,當然是我自己種出來的。”
“哦,是嘛。那爲何老夫從未聽說過。”趙掌櫃不相信的看向曉嫺。
“不瞞趙掌櫃,這是在下剛剛種植成熟的反季生長果蔬,它們不但無毒無害。而且味道會比普通的蔬菜要好很多。”
曉嫺見趙掌櫃面仍有疑色,知道他的心思,笑着繼續說道:“趙掌櫃,您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將這些果蔬留下來。免費送您品嚐,三日之後我再來找您。
到時,您要是看中了這些果蔬,那往後我們所種植的果蔬全部供應您一家酒樓,反正我們種植的也不多。您要是相不中。也沒關係,我會再去其他酒樓。像來福樓、風雅居它們。”
趙掌櫃凝神考慮了一下,反正於他無壞處,當下點頭應了:“成,爺你爽快,老夫也爽快,這幾日老夫看下客人的反應,如好的話,我也願意與爺長期合作。”
“行,在下先行告辭。”曉嫺起身抱拳先離開了。
趙掌櫃看着桌上的瓜果,輕輕頜首,掰斷一根黃瓜,立馬有清香味撲鼻,其中還含着清甜味,好新鮮。他吩咐小夥計,將半截黃瓜切碎去喂一隻雞。
他是想試試這反季節生長的東西有無毒性,萬事還是謹慎爲妙,畢竟和曉嫺從未打過交道,不可平白無故的就信了他。
曉嫺出了東風樓後,復又進了空間,去花海中拔了五棵茶花,選了兩棵長最粗壯,花朵最多的種入花盆裡,到時擺放在攤位前,好吸引人的注意力。和剛剛花市上別人賣的品種差不多,但賣相明顯比他們的好看。葉子翠綠欲滴,花苞飽滿厚實,朵數遠勝他們,而已經盛開的花朵明顯要比他們的大出半指寬。
像鴛鴦鳳冠、十八學士、金茶花等名貴品種,暫時不出手。
特別是那兩棵十八學士,真正的是十八朵花十八種顏色,她在現實當中根本就沒有見過。如此珍貴的品種,她也捨不得賣,只有兩株,要是賣了,可就沒了。
這些花要是連株拔起就不會再自動生長,但你要是摘下花朵的話,它會再生出一朵。
曉嫺現在也不是到了山窮水盡急等錢救命之時,怎麼也不會賣它們的。
她之所以知道這些花的名字,是因爲每種花的旁邊都有一個類似卡片的花牌,上面寫着它們的品名和用途。同時還有一本百科全書,上面是花的集錦。
出了空間,她依舊扮作男人,只是多了頂帽子,選了個空地方,將花擺放好,頭微垂着,怕瞧見熟人。
曉嫺這邊花一擺,那盛開的大朵茶花傲立枝頭,顏色鮮豔,立馬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紛紛挪步向這邊走來。
“喲,這花好大呀,富哥,你瞧瞧這盆怎麼樣,好看嗎?”一個女人的甜美的聲音撞進曉嫺的耳中,只是這甜美明顯是做作出來的。
曉嫺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再加上想做這筆生意,將頭擡了起來。臉色頓時僵住,眸子裡閃過詫色,小嘴張了張,如同看見鬼一樣,趕緊將頭重新垂了下來。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婦人,婦人親暱的挽着一個年青男人的胳膊,婦人一邊說話,一邊裝純情小女生的模樣擡頭看着男人,滿臉嬌羞,雙目含春。
而男人的臉色明顯沒她放鬆,沒有專注的盯着婦人瞧,而是打量向周圍的人羣,不知在看着什麼,有點賊兮兮的感覺。
曉嫺的訝色不是針對婦人的,婦人是張陌生面孔,她不認識。關鍵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她不但認識。還是關係非常相近的。
這個男人有妻子兒女,但妻子絕非是眼前這個風情萬種的婦人。男人的妻子現在正身懷六甲。
這個男人是康宜富!!
曉嫺是做夢也不會想到,平日裡悶頭悶頭,半棍子也難打出一個屁來的康宜富竟然還有小三,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她要不是親眼所見,絕不會相信這件事的真實性。
不過。她有些不解,如果康宜富真和這個女人相好,爲何不將她娶了回家做妾,難道這個女人也有家庭?
這個女人年齡看着比康宜富還要大。有家庭的可能性很大。若要是這樣的話,那康宜富和這女人之間豈不是通姦。
腦子一暈,尼瑪。如果沒記錯的話,通姦被逮住,那可是要沉塘的啊,這兩貨難道不怕被沉塘嗎?還在這裡晃盪。
她腦子裡有些亂,遇上這種事。想不亂都難。
“喂,喂,你這人到底做不做生意啊?怎麼喊了半天沒反應。”曉嫺的胳膊被人重重推了下,她才如夢初醒,是那婦人推的。想要買花。
她趕緊斂了心神,不管這事了。反正與自己無關,先賣花要緊。
“對不住,第一次做生意,有些不好意思。”曉嫺裝出唯唯喏喏害羞的樣子,聲音很低沉,只是這臉卻不敢再擡高,怕被康宜富認出來。
被康宜富認出,他們倆人都會難以面對,曉嫺無法解釋花從何而來,康宜富的醜事被撞破,應該也會心慌和尷尬的吧。
旁邊看花的人聽見曉嫺的解釋,都善意的大聲笑了起來,但也感覺親切了幾分,大家都認爲第一次做生意的人,不會漫天要價,好打交道。
曉嫺的花好,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很快就賣了出去,其中一盆就是那個婦人買的。
進空間先數了數剛纔賺了多少錢,頓時樂得眉開眼笑,五株花竟然賣了二千八百文,要是花盆精美些,造型再稍修飾一睛,五棵全部種在盆裡,起碼可多賣二三千文。
看着一堆錢,曉嫺底氣好像足了些,將它們放進一個小瓷罐子裡裝好。空間裡有兩個瓷罐子,一個裝自己的私房錢,一個是和康宜文倆人的錢。
換了衣服,恢復原貌,出空間後邊逛邊向家裡走去,順便看看可有合適的東西要買。
在賣瓷器的店裡,她買了些瓷罈子,準備用來放乾花的。又買了幾個花盆,還買了油紙,布頭和針線等物。這樣一來,花去了近千文。
一路逛逛買買,她都沒注意天色突然暗了下來,臉上一涼,開始下雨了。她趕緊加快了腳步,也不再去看其他的東西,沒帶傘,得快些回家纔是。
可還沒走幾步,雨下得大了起來,寒風挾着冰涼的雨點打在頭上,在地上砸出了朵朵水花,將屋頂的瓦砸得乓乓響。
雨來得急和快,街上的行人多沒有帶傘,也來不及趕回家,趕緊都跑了起來,尋着躲雨的地方。
曉嫺跟着人羣也尋了一個躲雨的地方,將頭巾解了下來,用帕子擦着臉上的雨水,襖子是棉布的面料,已經被打溼,雨水再向裡滲透着,好冷啊。
她先是準備躲進空間的,可在買布頭時,正好遇上了康家隔壁的劉氏。劉氏熱情的提出要和她一起,她只得應了。要是自己突然憑空消失,劉氏不生疑纔怪,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嬸子,這雨要是不停可怎麼辦?這裡也沒瞧見有賣雨傘的地兒。”曉嫺看着不但沒停,反而越下越急的雨,擔心的說道。
劉氏抱了抱胳膊,又跺了幾下快被凍僵的腳,也滿臉憂色說道:“哎,是啊,再過半條街,倒有幾家賣雨傘的。”
相隔半條街,雨下得這樣大,跑過去後,衣服溼得也差不多,此路不通。只好安心的等待,這雨總會停的吧。
“三嫂子,你快瞧瞧,那邊打着傘的,是不是你家康三哥兒。”劉氏突然用胳膊肘兒拐了拐曉嫺,眯着眼睛透過密集的雨簾向不遠處的街心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