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不好,爲了讓天羅帝消除疑慮,虞浩廣立即恭身揖手,誓誓旦旦的保證道:“皇上,臣對皇上絕無二心,只要臣用伊天音的棺木將白千璃那孽障引出來,皇上就知道臣今日所言句句屬實,只是在此之前,皇上休要聽信了小人之言,讓人挑撥了我們君臣之間的信任!”
沒錯,虞浩廣是不是真的想要謀反,只要白千璃現身便可一清二楚,想到此,天羅帝神情一鬆,笑道:“虞愛卿說的什麼話,朕自然是信得過你,這次利用伊天音的屍骨,將白千璃引出來的計劃甚爲重大,愛卿,你可別出什麼亂子纔好!”
虞浩廣二話不說,恭身領命!
若要用伊天音的屍首來引出白千璃,那無疑就是要全城公開白千璃的身世,白千璃不介意成爲天羅城的焦點,但她卻不會讓虞浩廣有這樣的機會,她爲刀俎,怎可能任人魚肉!
伊天音的棺木並沒有入土下葬,而是被虞浩廣藏在了一個密室之中,對虞浩廣而言,伊天音在他心裡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她強大,美麗,脫俗,她憑藉着過人的才智助他狀大虞家,創建白月門,可虞浩廣同時又在提防她,忌憚她,於他而言,她太過強大,太過閃耀,有她在的一天,天羅城所有的百姓都會知道他是靠着伊天音纔有如今的成就,只要伊天音還活着,他就不可能明正言順的坐上白月門門主的位置!
所以,當天羅帝下令處死伊天音的雙生之子時,他就已經把伊天音也列入清除的名單,所以他當年就算沒親眼見到白千璃的屍體,卻也不會讓伊天音還有生還的機會。
可當他看到伊天音死在他眼前時,他卻又因伊天音的隕落久久不能釋懷,許是因爲愧疚,又或是真的對伊天音有情,他並沒有將伊天音的屍體下葬,而是找人做了一口冰棺,將伊天音的屍體,存放在密室之中!
然,與他的名聲地位相比,伊天音最終不過是一顆失了作用的棋子,伊天音活時,他藉着伊天音的手名利雙收,待利用完便將其丟棄,如今,伊天音死了,卻還要利用她的屍體,去維持他的身份與地位!
天羅帝派人跟着虞浩廣去取出伊天音的棺木,可當虞浩廣打開密室的門時,密室卻空空如也,伊天音的棺木竟不翼而飛!
虞浩廣見狀臉色頓時一白,他已經在天羅帝面前誇下海口,只要用伊天音的棺木引出白千璃,才能證明他對天羅帝絕無謀反之心,可如今,棺木不翼而飛,這恰恰坐實了他跟白千璃合夥密謀的事!
被天羅帝派來一同取出棺木的人見狀,二話不說便將虞浩廣捉了起來,虞浩廣乃是九重武帝,修爲幾乎與天羅帝不相上下,豈能就這麼被人魚肉!
他把天羅帝派來的人打暈關到了密室,再立刻派人尋找伊天音的棺木,且不惜調動白月門,在天羅帝起疑之前,一定要秘密將伊天音的棺木找出來。
然,他
註定是徒勞無功!
伊天音的棺木早一步被白千璃盜走,自魂修大賽結束,她就已經派人秘密觀察着虞府,時日一久,虞浩廣的一舉一動便巨無細緻的傳到白千璃的耳中,這幾天,虞浩廣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放置伊天音棺木的密室,虞府內的守衛修爲都不高,且當年那個被虞浩廣擡爲正室的虞憶靈,對於白千璃來說,修爲更是連看都不夠看,趁虞浩廣上朝之際,她悄聲無息的潛入虞府,將伊天音的棺木召進幻月之中,再輕裝離開,兩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任何人發現。
而虞浩廣到現在都還以爲,盜棺之人帶着這麼大一口棺木,定然是跑不遠,秘密派人在天羅城內翻了個底朝天!
就在此時,白千璃給宮啓峰傳信,把虞浩廣秘密尋找伊天音棺木的事情暴露給天羅帝,天羅帝聞而大怒,虞浩廣在天羅城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他竟絲毫不知情,可見虞浩廣的眼線已密佈在整個天羅城內。
在天羅帝眼裡,虞浩廣尋棺是假,爲白千璃打掩護是真!
天羅帝在御書房中怒目瞪着宮啓峰,宮啓峰無懼無畏的站在一旁,許久,天羅帝眉眼一沉,走到宮啓峰面前,說道:“宮卿,如今,也就只有你不在虞浩廣的勢力範圍之內了,此事,你可願意助朕?”
宮啓峰連忙恭身揖手:“皇上有什麼事旦請吩咐,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天羅帝深吸了一口怒氣,冷吭道:“哼,枉朕一直如此信任虞浩廣,如今卻被他擺了一道,幸虧你發現得早,要不然這天羅國怕是要易主了!”
宮啓峰眉眼低垂,不多言語,虞府雖然一直打壓他們宮府,可對天羅帝卻真的是忠心不二,他不過隻言片語,天羅帝就深疑至此,這段時間幸虧有天門在暗中助陣,否則依天羅帝多疑的性格,宮家有多少條命都不夠賠!
許是本就沒指望宮啓峰迴話,他老眸看着宮啓峰繼續說道:“朕要你,把虞浩廣給朕捉回來!不管用何方法,一定要捉到他!”
他的聲音露出一抹威嚴,又帶着一絲急促。
想必是怕時日一久,逼得狗急跳牆,虞浩廣會採取什麼行動!
宮啓峰沒有立刻領命,而是蹙起了眉頭:“皇上,以宮家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緝拿虞浩廣,虞浩廣勢力遍佈天羅城,臣若有什麼風吹草動,虞浩廣定會第一時間發現。”
“你說得沒錯!”天羅帝揣摩了片刻,大手一揮:“朕立刻擬旨,宮中五千禁軍隨你調派,另賜你一道密符,可調遣朕的死士五百,加上你的宮家與六壬門,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虞浩廣給朕捉回來!”
有了五千禁軍與天羅帝的密符隨行,宮啓峰立刻拱手領命!
天羅城的一間小客棧內,白千璃正與玄熙還有白澤在玩猜字謎,他們各自把謎題寫在紙上,作答之人要把答案寫出來,寫對了
便可以吃桌上的點心,若寫錯了,就要在臉上畫小烏龜,至現在爲止,三人臉來還是光光滑滑,沒人答錯謎題,倒是桌上的點心被白千璃吃了一盤又一盤,因爲玄熙跟白澤就算猜中了字謎,也是把點心讓給白千璃吃,一天下來,白千璃就吃了好幾盤的點心!
夏竹蹦蹦跳跳的推門進來,一見到白千璃,就立刻開口嚷嚷:“小姐小姐!你知道嗎?這天羅城要亂翻天了!”
白千璃嚼着一塊梅花糕,斜睨了一眼夏竹:“這麼冷的天,虧你還總是在外面轉悠!”
如今已是冬季,只不過天羅國的天氣說來奇怪,前幾日還是暖洋洋的,今天就突然颳起了寒風,作爲茶葉出產大國,白千璃倒是第一時間想到山上的茶樹會不會被凍死!
“哎呀小姐,你就不能表現得好奇一些啊?奴婢告訴你哦,天羅國是真的要大亂了,而且是亂翻天啊!”
白千璃放下手中的毛筆,好笑的看着她:“好吧,那你就說說,外邊怎麼了?”
正好這幾天她也沒打聽外面的消息,天羅城正亂着呢,她把一切交待給宮啓峰之後便讓天門的人暫時撒手,她的人可不能在這個時候被人查到蛛絲馬跡,天羅帝多疑,可不代表他糊塗,此時她再插一手,只會壞事!
夏竹連忙跑到白千璃旁邊坐下,端正了一下身體,嚴肅的說道:“只一天之間,虞府家主就被天羅帝下了封殺令,現在天羅帝在滿城逮捕虞府的人,不僅是虞府,就連白月門都不放過,虞府在天羅城那麼多人馬,那麼多眼線,都被天羅帝一個一個給揪了出來,而且,被派去捉拿虞家主的人,竟然是一直在朝堂上默默無聞,受人擠兌的宮府,嘖嘖,這世道,變得可真快啊!山雞變鳳凰,也不過是在轉眼之間!”
“噗哈哈!”白千璃忍不住笑了一聲:“你這是什麼比喻,唔,不過,天羅國內的家族與門派均是已虞府馬首是瞻,虞府被抄,其他家族門派就沒有替虞浩廣說話的?”
“當然有啦!”頓了頓,又幸災樂禍的笑道:“不過都被一起捉進天牢了!現在朝堂之上,估計都沒什麼人敢替虞府求情了,那些跟虞府有關係的家族,現在恨不得能馬上能跟虞府撇清關係呢!”
白千璃眼眸略顯驚訝,隨之又瞭然:“還真是,樹倒猢猻散,如若虞府不是這麼貪得無厭狀大至此,想怕天羅帝今日也不會下此狠手!”
“只可惜,虞浩廣似乎提前知道了天羅帝要緝拿他的消息,這會兒不知道在哪裡躲了起來,宮府家主一連幾日都沒找到他的蹤影,虞府上下除了一些奴僕,虞浩廣早就帶着家眷藏起來了,唔,小姐,接下來,我們還要做什麼?是不是要把虞浩廣給揪出來?”
她知道,虞府有今日的下場,全拜自家小姐所賜,現在天羅城被封,虞浩廣拖家帶口的肯定逃不出去,想要揪出虞浩廣就趁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