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太久,忘了。”
白澤神情無波。
“那他爲什麼會墮入魔道?”
“你問夠了沒有?”
白千璃還想問下去,就被墮麒打斷了她的話,眼眸間泛着怒意,這件事顯然就是他的逆鱗。
“你要不要吃飯?”
白千璃無視他的怒火,用手抓起一塊肉向他揮了揮。
“……不吃!”
見到白千璃這個模樣,他想氣也氣不起來,坐在地上轉身,憤憤的把手抱在胸前。
“叫玄熙怎麼樣?”白千璃一邊嚼着食物一邊思量的說道:“你看啊,我每次都喂啊喂的叫你也不是個事,既然你還沒有名字,我給你取個唄!我覺得叫玄熙就不錯,怎麼樣?”
墮麒身體微微一頓,玄熙?暗示他只屬於黑暗麼?
“不喜歡。”
“我覺得挺好,以後你就叫玄熙,你可別以爲我是在討好你,我只是看你可憐,給你賜個名。”
白千璃蕩着雙小腳,不疾不徐的說着。
名字對於她來說,不過就是一個代稱,可是對於這些活了上萬年的老怪物來說,名字證明了他們的存在,沒有名字就等於被世人遺忘,連她這個小孩子都知道,那是一件令人難受的事。
白千璃雖然不是很懂,但她第一眼看到玄熙的時候,他眼中的絕望記憶猶新,若不是對這世界沒有留戀,又怎麼會露出那種眼神?
宛如一譚死水,沒有一絲生氣。
“我說了不喜歡!”
玄熙氣極,這女人怎麼就聽不懂人話?
“叫着叫着就喜歡了!”
白千璃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吃着飯。
嗯,若是運氣好,他也許會氣着氣着就解開契約了,她願意給他取名,但不代表她願意接受他。
“我懶得跟你廢話!”
反正他的是不會應的!
午後的陽光看似火辣,但落到北魔谷便成了柔和,北魔谷終年陰氣森森,森林中的蟲聲繁密如落雨,這裡每天都上演着追捕與被追捕的廝殺,北魔谷的上空偶爾會飛過一兩隻妖魔,越往森林深處,血腥味就越是濃重。
除了白千璃,很少人類會靠近這座森林。
千璃宮中的水磚折射出星星點點的光芒,白澤躺在前院的搖椅中,雙目微閉,銀白的髮絲如瀑布一般傾到草地上,白衣襟衫,一臉靜謐,恍若謫仙,與後院的這片海棠林融成了天地間絕美的一幅畫卷。
他懷中抱着的是白千璃,只見她一雙紅瞳緊閉,均勻的呼吸聲緩緩從她嘴裡呼出,微風拂過,火紅的髮絲輕輕飄曳,白澤節骨分明的手一下一下的順着她的背,讓她睡得更加昏沉。
玄熙躺在草地上,離白千璃不過幾步,頭枕着雙臂,呆呆的看着藍天,也只有在千璃宮,纔能有這麼安逸的景象。
從解開封印到現在,竟然連一天的時間都不到,可是他卻彷彿過了好久好久,心安得令人着急。
意識有些模糊,睡意朦朧。
倏地,他看到天邊出現一片血紅,一堆堆的屍體被他踩在腳下,有人類的,有妖魔的,有神獸的,還有同族的,他的眼睛通紅充血,他張開血盆大口撕咬着敵人,一聲聲淒厲的叫聲音響徹在他耳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