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去!”
法空似是氣極,怒道。
“是!”
武僧們齊齊應了一聲,“唰”的一下如洪流般轉眼消失。
“哈哈哈!”
白千璃樂得見到這樣的場景,這羣武僧個個都是大塊頭,銅肌鐵腕,無所畏懼,可偏偏卻不敢違逆法空師父的命令。
法空師父領着滄文軒走到白千璃面前,才說道:“那貧僧就不打擾施主了,先行告退。”
“謝謝法空師父。”
滄文軒也學着他的樣子,手心合攏,微微恭身。
待四下沒人,白千璃才把手中的佛棍扔給夏竹,高興的叫道:“義父,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不久。”
隨之看了一眼玄熙,只見玄熙低了低頭,滄文軒笑笑,回之一禮。
白千璃將他招待進自己的住處,夏竹沏來新茶,便退了下去。
跟白千璃聊了幾句家常,這才扯到正事上。
“千璃,爲父這次來,是要把你接回國公府的。”
白千璃眼眉一挑,奇怪的看着滄文軒,接回國公府?國公府那兩個掌權者能同意嗎?
看出白千璃的疑問,滄文軒連忙說道:“你放心,爲父已經徵得他們同意,且,接你回國公府是爲了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什麼事?”
白千璃好奇的問道。
隨之,就見滄文軒從手袖中拿出一封公函遞給白千璃,白千璃打開一看,蹙眉念道:“魂修大賽?天羅國?”
玄熙拿過她手中的公函,看了一眼,便扔着桌上笑了笑:“你是想讓我們去天羅國?而不是來接我們回去國公府?”
滄文軒含笑:“非也,即是來接你們回國公府,也要你們去參加魂修大賽。”
想起這些天蘇娥所叨唸的話,他心中忐忑,不能讓白千璃按他奶奶的意思走。
白千璃張了張嘴,想要問問爲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來,因爲她看到滄文軒眉間的臉色並不好,想必是出了什麼事,話峰一轉,應道:“好,我去,魂修大賽,天羅國,聽起來還蠻好玩的。”
她咧嘴笑了笑。
滄文軒一怔:“你不問問爲什麼?”
“我是想問來着,可是知道了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來去,義父也不可能害我,而且,我也不想繼續呆在相國寺,這裡雖然好,可我還年輕啊,我可不想在這裡終老。”
滄文軒被她的話逗笑,才十四的年紀,就說什麼終不終老的。
他揉了揉白千璃的頭,笑道:“好,既然這樣,事不宜遲,我過兩天安排你回國公府。”
白千璃沒什麼意見,現在的她可不是四年前的她,國公府的那兩個老傢伙,她現在有足夠的底氣回擊他們。
商量好一切,又聊了幾句,滄文軒這才離開。
三日後,滄文軒親自來接她走,告別了相國寺的住持,便隨滄文軒下了山,走時,她連一聲招呼都沒打,她討厭離別,十歲時跟白澤老爹那一別,便是四年,
如今跟相國寺的朋友一別,不知又會是幾年。
爲了避免自己不捨得,她選擇不聲不響的走掉。
夏竹也很不捨得相國寺裡的那些小僧人,還記得她初初來到相國寺時什麼都不會,都是寺裡的那些小和尚幫助她的,如今要走,小姐卻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她心裡有些難過。
但是,如果打了招呼,她覺得自己會更難過。
好矛盾啊!
不過半日,他們便抵達了城門口,白千璃回城的消息本身沒掀起什麼波瀾,何奈魯雙玉知道這消息的時候實在太高興,一大早就在城門口等着白千璃進城。
白千璃的馬車纔剛踏進城門口,魯雙玉就激動的攔住馬車,嚇了車伕一跳:“朝、朝陽郡主?”
“小千璃在裡面嗎?”
車伕剛想下車行禮,卻聽魯雙玉問道。
車伕一急,剛想說話,就見白千璃從馬車裡跳了下來:“雙玉姐姐!”
白千璃一跳,玄熙便也跟了下來,兩人頓時吸引了不少眼球。
一頭火紅的頭髮如春日的烈火,照在陽光下異常耀眼,頭上的青琉玉釵竟顯得黯然失色,眉黛細長如柳,雀躍的紅瞳宛如精美的紅寶石,讓人深深挪不開眼睛,雙頰白裡透紅,粉脣揚着笑意,還未施粉黛,卻頗顯傾城容貌。
再看玄熙,黑瞳如墨,深邃得宛如宇宙星辰,如天工雕刻的輪廓竟近完美,眉間隱隱散發的氣息讓人觀而卻步,一襲黑色錦袍將他襯托得凌厲無比,彷彿他們再靠前一步,便是對他的褻瀆。
“哈,小千璃!”
兩人一見面就抱在一起,開心得不能自已。
魯雙玉每次到狩獵節,都會跟着長公主去相國寺,她們本情投意合,白千璃見魯雙玉安好,魯雙玉見白千璃能夠回來,兩人自是都替對方高興。
白千璃之前名聲不好,肯來城門口迎接她的也只有魯雙玉了。
“怎樣?現在要不要去我家玩?”
魯雙玉在春狩的時候去看了一次白千璃,雖然才隔了沒幾日,可她總覺得已經過了很久。
“我倒是想去,不過我剛回城,要先去國公府一趟。”
她說的是國公府,並不是家,如若不是滄文軒在,她連這些禮節都懶得管。
魯雙玉咧嘴一笑,依舊圓潤的小臉上顯出兩個小酒窩:“那好,你那邊安排好了,就來我家玩,什麼時候都可以。”
她朝白千璃擠了擠眼睛。
白千璃會意,回了聖龍城,兩姐妹自是有很多悄悄話想說。
告了聲別,白千璃先一步上了馬車,玄熙對魯雙玉禮貌的揖了一禮,白千璃能有魯雙玉這樣的朋友,不可多得,他很是敬重。
驀然,剛要踏上馬車之際,他冷瞳一凜,揚頭看向一方客棧的閣樓,就在方纔,他似是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他身上。
“怎麼了?還不上來?”
白千璃揚起車簾,奇怪的喚了一聲。
玄熙收回目光,低沉的迸出兩個字:“無事。”
那道視線異常熾
熱,他不喜歡!
待馬車走遠,客棧的閣樓裡,一扇窗戶緩緩打開一條縫,洛之雲緊張的捏着手中的帕子,着急的問道:“香巧,你說,他有沒有注意到我。”
她只不過是遠遠的看他一眼,沒想到突然會對上他的目光,把洛芝雲嚇了一跳。
自四年前在白山校場被玄熙所救,洛芝雲就對他心心念念,不能自拔,聽到他被白千璃拖累,被貶去國公府家廟的時候,她更是心憤憤爲他打炮不平。
想去相國寺看他,卻一直找不到機會,今日知道他回城,她恨不得馬上能跟玄熙傾訴所有的心事,可是,她又怕,萬一,是她自作多情了怎麼辦?
身邊被喚作香巧的丫鬟見自家小姐心事重重,便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那您是希望他注意到,還是希望他沒注意到呢?”
洛芝雲心下一緊,她希望他能注意到,卻又希望他沒注意到。
“小姐。”香巧看自家小姐眉間透出一抹憂愁,輕聲說道:“玄公子日夜與千璃小姐呆在一起,怕是早已私定終身,奴婢斗膽勸小姐,還是不要爲這事暗自傷神纔好。”
洛芝雲手下一緊,抿緊雙脣說道:“不會的,他們只是從小一起長大,玩得比較好而已。”
白千璃名聲這麼差,玄熙不會喜歡她,相反,她自認自己溫婉嫺靜,知書達理,只要玄熙知道她的好,就一定會喜歡上她的,如今,她只是缺少接觸玄熙的機會罷了!
隱忍着心底傳來的悸悶,嘆了口氣:“回去吧。”
香巧福身應是。
被魯雙玉這麼一鬧,聖龍城幾乎又無人不知白千璃被接回了滄國公府,但這事只是新鮮一時,畢竟白千璃是怎麼樣的,四年前聖龍城的人已經領教過了,再談起她那奇異的紅髮與紅瞳,似是也沒再那麼新鮮。
再者,聖龍城的百姓此時正被另一個傳聞吸引,一個勢力在三年前突然崛地而起,且,名聲大燥,沒有人知道這個門派究竟是由誰創建,誰在統領,也沒有人知道這個門派建在何處。
此門,爲天門。
傳聞,天門只是個販賣情報的門派,誰若是想找天門買情報,都必須找到天門的線人,可這線人的行蹤又飄渺不定,所以,一開始並沒有人相信這個天門是存在的。
但傳聞總不會空穴來風,所以還是會有很多人前赴後繼去尋找這個線人,何謂情報?情報便是帶有機密性質的事,不付出點代價,又怎麼可能輕鬆獲得?
這三年來關於天門的傳聞似是從未中斷,對於天門,人們也越來越好奇,直到現在,傳聞已經變成了事實,現在人們們談起天門的時候,語氣由開始的懷疑,變成了肯定。
前些日子天羅國的軍隊欲偷襲聖龍國的邊境,本來這件事是天羅國的陰謀,除了高居天羅國的高官外無人知曉。
但偏偏這等高級機密的軍事情報被天門掌握,天門使者秘密將情報透給聖龍帝,這等軍事機密,聖龍帝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連夜制定了作戰計劃,動用妖禽加急送去邊防,這纔沒造成聖龍國的損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