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冰眉的話語輕柔,似追憶往事,蘊含了一絲淡淡的惆悵與說不清的心緒,緩緩地在這無極宗衆人耳邊繞過。
那名爲王珊珊的女子,輕眨雙眸,笑道:“能讓木姐姐如此誇獎之人,若有機會,小妹真想看一看。”
木冰眉搖頭,輕聲道:“怕是沒有機會了,此人去了哪裡,我也不知曉,當年一別,回首時已然是天邊,他能來到雲海的可能,不大。”
那之前問話的無極宗中年男子,顯然在無極宗身份極高,否則的話也不會能與無極宗宗主一同坐在這裡,此刻聞言,卻是平淡的說道:“聽木道友之言,縐某也很是好奇,此人到底有何風姿,是否真如木道友所說一般,不知此人何名,還望木道友告知,若有機會遇到,在下也不會失之交臂。”
這番話有些無禮了,木冰眉秀眉一皺,冷冷的掃了那縐姓中年男子一眼,平靜的開口道:“他之姓名,不需告知,你若此生遇到,未必是幸!”
那中年男子哈哈一笑,似乎毫不介意,搖頭道:“區區淨涅初期的修士而已,縐某本欲若有能遇之時,因聞名在先,尚可給此人一場造化,但木道友既出此言,則罷!”
無極宗宗主,那身穿白袍的老者神色如常,但心中卻是不喜,掃了那中年男子一眼,最終也沒有再說什麼。
王珊珊玲瓏之心,此刻巧笑嫣然,繞開了話題,說道:“宗主,我之前聽聞李倩梅李姐姐也來到了無極宗,不知她在哪?”
說着,王珊珊又對身邊木冰眉解釋道:“李姐姐是我雲海星域少見的天之驕女,修道千年,修爲已然達到了碎涅大圓滿。”
即便是木冰眉聽到此話,神色也略有變化,點了點頭。
“李道友與我無極分宗歸元宗有舊,並未坐在這裡,而是去了歸元宗所在之處。”那白袍老者心中對此事也是費解,平緩的開口。
“歸元宗?不知是幾階星域分宗?”王珊珊頗爲驚訝,顯然從未聽過歸元宗之名。
“馮長老,此事你親眼所見,在這裡與諸位訴說一下好了。”那無極宗白袍老者看向坐檯前方的馮海。
馮海神色有些古怪,起身向着王珊珊與木冰眉一抱拳,目光在四周各個同門老道身上掃過,發現很多人都在望向自己,顯然這裡面,還是有不少,對於此事並不知道詳細,只聽聞了大概。
實際上也難怪他們不解,李倩梅聲名赫赫,竟然會與一個區區五階星域宗派有舊,且絕非點頭之交,而是可以爲其出手殺七階宗派修士。
乾咳一聲,馮海苦笑道:“宗主,此事老夫也不知曉具體,李道友來臨後,直接點出要尋五階歸元宗,當時仙音門呂英傑與尋欒宗趙某,因一些私事與歸元宗糾纏,而後李道友便出手,毀去趙某的肉身,甚至那呂英傑,也險些遇劫。
一切,似乎都與一個歸元宗呂姓之人,有極大的關聯!”
此言一出,四周無極宗之人紛紛好奇起來,那王珊珊更是笑道:“李姐姐姓子寧靜,很少動氣,她若出手,一定是有道理的。就是不知馮長老所說的那呂姓之人,又是何方道友。”
馮海點頭,說道:“這呂姓之人的確神秘,老夫暗中調查,此人是歸元宗的師祖之輩,更是那呂煙菲的親族,而後老夫又去典命閣查看,當年歸元宗確有此人,名爲呂子浩!
此人一生癡於煉丹,多年前外出尋藥,一直下落不明,不知如何與李道友相遇,似乎頗受李道友的傾佩……還有那諸位方纔所說的盧雲從,似乎也有此人有莫逆之交,爲歸元宗出面,不惜得罪仙音門與尋欒宗。且聽他之言,似乎這呂子浩對於天道的理解,尚在他之上,且讓盧雲從極爲敬服,依稀有些當年曾受其點化之意。
這盧雲從曾揚言,若這呂子浩此番來到我無極宗,莫說五階分宗第一,即便是六階分宗,那歸元宗只憑呂子浩一人,就可橫掃!殺那仙音門呂英傑,更是如捏死螻蟻!
李道友之所以沒傷那呂英傑,就是因爲此人曾不信此話,揚言那呂子浩若來臨,欲與其比鬥一番,李道友便給了他一個機會。”
這番話說完,四周立刻安靜下來,無極宗能坐在這裡的修士,均都是宗內身份極高之輩,他們看中盧雲從,欲要重點栽培,但此刻聽到馮海的話語,卻是把心神全部放在了那被盧雲從敬佩的呂子浩身上。
而此刻,前方大比的平臺上,盧雲從只是向前邁出了六步,便使得其對面那五階某分宗的宗主,面色蒼白連連後退,心神顫動,對方的腳步好似踏在他的心跳,根本就還沒出手,便已然心神紊亂起來。
這一幕,落在四周看臺之人眼中,立刻一個個目光凝重,議論四起,顯然盧雲從的腳步,與意境融合,他站在那裡,好似融入天地。
那盧雲從對面的分宗宗主,苦笑中退後,抱拳道:“老夫敗了,盧道友不愧是我無極宗翹楚,老夫心服。”他說完,轉身向着遠處無極宗宗主所在看臺上一鞠,匆匆走了下去。
五階分宗大比至此,已然到了尾聲,因李倩梅的到來,故而歸元宗始終沒有出場,但此刻,尚未比試的五階宗派,便只剩下了歸元宗一個。
負責此番五階宗派大比的無極宗一位長老,此刻身子一晃,出現在了半空,遙望歸元宗之人所在之處,聲音平淡,徐徐說道:“歸元宗,出場!”
歸元宗依然還是在北部角落,一股壓抑的氣氛環繞四周,李倩梅也坐在那裡,望着天空,神色透出迷茫與追憶,似乎在想些什麼。
呂煙菲面色蒼白,咬着下脣,許久之後輕輕站起,她是歸元宗修爲最高的一人,此番比試,她必須要去。
起身之後,呂煙菲望着身邊一個個看來的歸元宗門人,其內還有她三個師兄,還有她的弟子。
輕嘆中,呂煙菲身如彩蝶,腳下起雲,向着遠處大比平臺飄去。
“師尊……”孫芸眼中晶瑩,望着呂煙菲前去的背影,她不知道這一眼之後,歸元宗的命運會如何,或許,真的會解散吧……這一刻,整個大比平臺四周,一時之間安靜下來,此地之人大都或親眼,或聽聞了當曰歸元宗發生的事情,此刻紛紛很是期待,那歸元宗神秘的他,是否會出現。
數萬目光凝聚,呂煙菲面色更爲蒼白,但眼中卻露出堅定,身子越來越快,片刻後直接出現在了大比平臺之上,緩緩地落下,站在了盧雲從的前方。
盧雲從神色複雜,望着呂煙菲。
“歸元宗不需其他比試,就我一人便可。”呂煙菲站在平臺上,凝聚了四周無數目光,她的身影柔弱,但此刻卻是有一股力量在體內凝聚,支持着她,身子不抖,心神不顫。
“他答應我,會來……就一定會來!”呂煙菲咬着下脣,擡頭望着天空,依稀間,她好似看到了一個身影,正在天空中向她露出鼓勵的微笑。
四周一片安靜,這原本不會受到任何注意的五階分宗歸元宗的比試,在這一刻,似乎因爲那個已然流傳開來神秘的他,變的與衆不同,吸引了所有觀望修士的注意。
甚至六階、七階分宗,也在這一刻,目光凝聚過去。
“盧道友,請賜教。”平臺上,呂煙菲神色堅定,向着盧雲從欠身,輕聲道。
盧雲從沉默,片刻後他猛地望向無極宗宗主與衆多長老所在的看臺,抱拳,聲音朗朗,但卻透出其淨涅的修爲,化作一片雷鳴轟隆隆的響起。
“主宗諸位前輩在上,弟子不願與歸元宗比試,此事,不公!”
木冰眉所在的看臺上,那白袍老者眉頭一皺,他身前負責此番大比的馮海更是神色一沉,喝到:“有何不公!盧雲從,你此話何意!”
他聲音浩蕩,徹底的壓過了盧雲從的話語,驚天動地一般。
盧雲從面色略有蒼白,以他的修爲,在馮海這等大神通老怪的喝聲下,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但他卻深吸口氣,再次抱拳說道:“弟子認識歸元宗一人,此人修爲高深,天道之悟更遠非弟子所比,他若來臨,弟子不如!若在他沒來之前,弟子若與歸元宗比試定音,則對歸元宗不公!弟子盧雲從要戰,便要與他一戰,弟子來這平臺大比,也正是要與他一戰印證道果,勝則真勝,敗亦無悔!”
話語一出,四周觀望修士頓時譁然。歸元宗那個神秘的他,原本早已成爲了這段曰子來衆人談亂的焦點,但此刻隨着盧雲從的話語,卻是使得這神秘尚未來到之人的聲名,再次攀升,幾乎達到了頂峰一般。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在期待,那個神秘的他,到底是什麼樣子,到底有何神通,可以讓盧雲從如此,可以讓李倩梅如此!
“這盧雲從不愧能讓師尊讚賞,確是一個磊落的漢子。”那王珊珊美目露出感興趣之色,望着平臺上身影挺拔,言辭不凡的盧雲從!
“盧雲從,呂煙菲,你二人上前來!”說話者,並非馮海,也不是無極宗任何一個長老,而是無極宗宗主,那白袍老者!
他,對於那神秘的呂子浩,已經起了濃濃的興趣!
應老書友血色邪所意,推薦女頻一本書,重生在順治末年,可以收藏,推薦。聽血色言,此作者重病在身,很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