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錯特錯!我說過殺掉你,也不能改變故鄉毀滅的結果。”看着亂塵現在的樣子,吳狂有些哭笑不得的收起長槍,“無法原諒你是一回事,但是見死不救又是另外一回事。”
“假好人,僞君子,你這讓我噁心的廢物。”亂塵看到吳狂,真的收起了內息,沒有了繼續動手的打算,非常吃驚,“我可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可沒有同情你,不過託你的福,讓我‘另有幕後黑手’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吳狂擡起頭,看着歌詞那道巨影消失的位置,“而剛纔那個打傘女孩,就是他放出來的誘餌。”
“可惜咱不是那麼容易上鉤的魚兒,不過某個廢物就不一定了。”亂塵不友好的盯着吳狂,卻發現自己的溼漉漉的衣服,已經被吳狂瞬間釋放的氣息烘乾,“雖然不想承認,不過你現在的實力比我們之前戰鬥的時候還要強,你的強大真是暴殄天物。”
“你在‘行星動脈點’上做的能量分流,本來我一個人便可去除。”吳狂並沒有理會她帶刺的話,“不過在去除的過程中,卻發現上面,不知道被什麼人施加了一處,可以造成能量極端暴走的手腳。”
“你忽然說些什麼?”亂塵拍了拍自己身上,有些褶皺的衣裙,“我聽不懂,也沒有做過那種多餘的設定。”
“當然,可以做出那種手法的人,絕對不是你,卻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吳狂繼續說道,但是雙手卻緊緊地握着拳頭,似乎在壓制着某種怒火。
“比我...更爲了解我...”亂塵似乎想到了,那個神秘的召喚之音,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在鼎陽城成爲歷史的那個夜晚,當時爆裂隕石,如同火雨從天而降。我現在都清晰的記得,那時如同地獄的場景。”吳狂保持着冷靜,同時壓制着怒火說道,“而其中部分隕石中,也出現了能量的極端釋放,和那個被做了手腳的機關,所表達的幾乎一模一樣。”
“......”亂塵也回想起那個夜晚,自己的確是破壞了鼎陽城的***,不過這麼一想,總覺得當時的自己就像一枚棋子,受到了某種擺佈。
“所以我認爲自己,必須找到真正的仇敵,並一絕了斷。”吳狂緊握着拳頭,下定了決心,“不僅僅是爲了報仇,也是爲了自我的贖罪。”
“我不記得那個傢伙是什麼人?但是我知道你們之間的實力懸殊,如果意氣用事只會死無全屍。”亂塵用手託着下巴,壓抑怒火情緒的吳狂可是很少見的,自己已經多久沒有見到過了呢,“而且你也說過,報了仇也不能改變故鄉滅亡的結果,這樣做豈不是前後矛盾?”
“也許吧,我不清楚那個傢伙躲在暗中策劃着什麼,不過直覺告訴我如果不加以阻止,會有更多的地方將步鼎陽城的後塵。”吳狂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你說那些上古門派,爲什麼基本上都衰落了?真的只是時代發展中的巧合嗎?”
“我不知道,我也沒有興趣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而且我亂塵向來隨心所欲,絕不會因爲想要得到什麼而成爲別人的棋子。”亂塵擦去嘴角的血,不屑的看了一眼神秘少女消失的位置,“不過如果你這個廢物想要找死的話,我可就傷了腦經了。
因爲我曾經在她面前發過誓,要親手殺死你。而且出於我對自己身世的執念,那個傢伙我也抱有相當大的興趣,所以也不是不能給予你某些協助。”
“她嗎......”吳狂的臉上出現了稍縱即逝的愧疚,腦海中顯現出了一個永生難忘的美麗倩影,“如果是爲了她的話,我吳狂就更沒用理由,不對幕後黑手展開行動了,也許我無法洗去手上曾經沾過的血,但是我要用實際行動阻止類似悲劇的發生,作爲自己的贖罪。所以我很感謝你能夠提供的協助。”
“這樣就信任我啦,天真的傢伙,就不怕我只是單純的利用你嗎?”
“我可以嘗試相信你,同時我更相信自己的選擇。”
“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勇氣,這麼自信。”看到吳狂出棋無悔的樣子,亂塵感覺莫名的上火。
而恢復冷靜的吳狂也說道:“此地不可久留,那麼我先告辭了,你自己一個人當心。”
“看樣子,我對吳狂的確也是,存在利用價值的。”看到吳狂化作一道火光,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亂塵心中若有所思,“琳,你說我真的應該幫助他嗎?幫助這個殺死你的廢物嗎?不對,我們只是在交易而已,各取所需的相互利用罷了。雖然很冒險,卻也很有樂趣也說不定。”
拂曉過後,天邊揚起了第一縷朝陽,那個剛纔存在着戰鬥的地方,已經沒有任何人停留。
......
當景雲海再一次睜開雙眼,這一次可以說基本上恢復了體力,生物鐘十分穩定的他,也知道現在徹底到了早上。於是輕輕地坐起,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臂。
當他轉過身的時候,發現“嶽少疾”正睡在一旁的石頭上,當他正要叫醒他時,稍微靠近卻發現睡覺在那裡的人是嶽少舞。
景雲海忙揉了揉眼睛,確定的確是岳氏姐弟中的姐姐,暗自苦笑自己剛纔居然看花眼,據說長期呆在暗處會對人的視覺造成一定障礙,這句話還真沒錯。
也許是直覺感受到了,景雲海疑惑的盯着自己,嶽少舞如同睡美人一般,懶散的睜開雙眼,一邊伸着懶腰,一邊翻着身體。那凹凸有致、婀娜多姿的身姿,讓人無限遐想。
“雖然這樣我是不太介意啦,不過一直盯着女孩子的臉,不是很失禮的事情嗎?景雲海。”嶽少舞看到被自己提醒而回過神,面露尷尬表情的景雲海,得意的一笑。
她自顧的起身,拍去衣裙上的灰塵繼續說道:“平常我都是在少疾熟睡的情況下,才以幻體的狀態出來透透氣。這回保持着實體身軀的控制權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的說,說實話現在我有點累了。”
“抱歉,讓你照顧我這麼久,真是過意不去。”景雲海面露歉意,建議道,“那麼你還是早一點轉換嶽少疾,也可以讓自己早點休息。”
“切,虧我照顧了你一個晚上。”嶽少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作刁難的問,“你就這麼討厭和我一起行動嗎?真是薄情的傢伙。”
景雲海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連忙解釋道:“纔沒有呢,我只是擔心還沒有精神真正獨立的你,會累壞了。”
“是這樣嘛。”嶽少舞撲哧一笑,說道,“你還真是個爲他人着想的好人,只是不能做到真正善解人意的話,是不會討女孩子歡迎的哦。”
“......”景雲海想起紫瞳也說過類似的話,頓時無言以對,“打住,別鬧了,說不定吳狂前輩就要回來送我們出去了。”
“哎呦,想不到身爲團隊大哥的雲海,還有會害羞的時刻。”嶽少舞故意靠近他的耳邊,用潔白如玉的芊芊細指,在他的肩膀上畫着圈圈,吐氣如蘭的說道,“看來我應該換一個角度,全新的來認識一下你了呢,還請多多賜教哦。”
“彼此彼此......”景雲海故意轉過身,不去看她的視線,如果此刻自己居然臉紅心跳的樣子,被她發現,那才得不償失。
就在嶽少舞得寸進尺,想要進一步調侃的時候,景雲海卻斬釘截鐵的示意她停止,吳狂的內息,已經回到這附近。
景雲海的感應能力十分靈敏,狀態和表情的變化瞬間完成,剛纔那斬釘截鐵的制止,無形中給了嶽少舞造成了一種不可違背的感覺,下意識就停止了一切行爲。
面對周圍的應變能力如此之強,也讓她對他進一步刮目相看,有了更新的認識。
“還沒有靠近,就已經發現了我的行蹤,我們之間互易的力量,看樣子已經開始起作用了。”吳狂從一陣火光中走出,他的氣息讓景雲海感覺到更爲強大,同時自己身上的內息,也出現了灼熱的跡象,正在和自己隱藏的‘龍之力’加以融合,露出疑惑的表情。
而嶽少舞則爲他解釋,之前吳狂前輩幫他療傷時發生的事情,讓景雲海也感慨不可思議。
雙方稍微寒暄了幾句後,吳狂感謝他們的幫助,也透露出最後能量極端釋放不是亂塵所爲,暗示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之後吳狂劃破空間,將他們帶回了地面,同時又交代了一些值得注意事情。
吳狂問嶽少舞是否牢記他的建議,嶽少舞點點頭說道自己銘記在心,用這個方法可以減緩一體雙靈帶來的負擔。
就在景雲海說道,一體雙靈的確有些麻煩的時候,吳狂卻又道出了一個讓他們擔心的事情:“其實在你們的夥伴中,存在一體雙靈現象的人還一個。”
“什麼?”景雲海和嶽少舞紛紛感到吃驚,異口同聲的問道,“是誰?”
“我也不知道,因爲他體內的‘暗靈’隱藏的極爲高明,好幾次稍縱即逝。”吳狂也面露難色,攤開雙手繼續說道,“爲了不讓我自己在和亂塵的戰鬥中分心,所以我並沒有找出,那個體內存在另一個暗靈的人是誰?”
“夥伴中居然,存在擁有有類似情況的人。”嶽少舞樂觀的說道,“這麼想來,也或多或少讓我感到有些親切。”
“告訴你們這些,還是讓你們自己有些準備的好。”吳狂搖搖頭,嚴肅的說道,“因爲那個‘暗靈’,很可能來者不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需要馬上返回琥珀鎮。”景雲海略有所思,卻也猜不出到底是誰,“不過爲了不打草驚蛇,還是先暗中觀察一下,再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