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難道你們真的不擔心他們現在是死是活嗎?”田義虎看着手忙腳亂的她們,完全沒有上前搭把手的意思,而是坐在水池邊發着牢騷。
其實大家也是知道,他不擅長這種細微具體的事情,怕其幫了倒忙所以故意讓他一邊涼快。
紫瞳挽起左手的袖子,潔白的手腕上露出了兩條紅色的細繩說道:“之前我的確不確定他們的處境是否安全,不過從這個用雲海哥哥圍巾部分材料做成細線上,我感覺到了依稀的治癒之力的擴散,如果他們有危險的話,兩條紅線就會化成粉末。只要雲海哥哥沒事,那個精力旺盛的笨蛋也絕對不會有事的說。”
紫瞳回想起在他們進入光環的時候,自己也撲了進去,不過嶽少疾和景雲海卻借用光環的力量,把她彈了出去。
景雲海還特意在她手腕上,留下了代表他們的細線,不過她也是剛纔在水池邊才發現的。
“怪不得紫瞳姐姐,會這麼快就接受我的建議,原來已經胸有成竹了的說。”柳翠羽將好幾疊盤子,搬到排開的桌子上,同時抱怨爺爺沒有留給她們幾個家政機器人幫忙。
柳魅羽一邊穿上一件圍裙,對着池水照了照,接着她們的話說:“所以說我們都要打起精神來,紫瞳,那邊需要給瓜果削皮的工作就拜託你了。”
“包在我身上。”紫瞳也抱着笑容迴應,其實她那麼說只不過是在安慰大家,因爲手腕上的細線沒有化成灰燼,只代表他們還活着,並不能說明他們的處境很安全,其實紫瞳自己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結果削皮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手指。
紫瞳爲了不讓大家發現,還以去廁所爲藉口,用嘴巴含了一會兒。
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田義虎,則不小心睡着了,因爲聽到兄弟們安然無恙的消息後,他也完全放下了心裡的包袱。
......
不知道過了多久,田義虎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發現紫瞳一個人在中間熟練的做菜,他纔不會承認自己是聞到香味醒過來的,不過天生桀驁不馴少有服人的他,居然破天荒的稱讚其紫瞳廚藝熟練,色香味俱全來。
被誇獎對於一個年輕的少女來說,當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不過田義虎接下來的話可是讓她微笑着露出了殺氣。
“不過好吃的東西吃太多會胖的吧,想象一下嶽少疾十年以後的樣子。”田義虎口無遮攔的說道,“不過最爲賢妻良母典範的紫瞳小姐,應該......啊!”
田義虎下意識說了太多多餘的話,尷尬的紫瞳爲了讓他閉嘴,直截了當的將鍋鏟拋向他的面門。
但是卻被田義虎,輕而易舉的單手接住。正當他鬆口氣的時候,又有一個平底鍋,從他身後砸向了他的腦袋。
田義虎當場撲街般倒在地上,身後傳來柳魅羽帶着殺氣般的笑容:“啊啦啊啦,不小心手滑了,義虎你沒事吧?”
田義虎欲哭無淚的呆在地上,柳翠羽彎下身來輕輕地揉了揉他頭上的包,說道:“你也知道姐姐笨手笨腳的說,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說,不痛不痛的說。”
“明鏟易躲...暗鍋難防...”說完這句話,田義虎就暫時性的吐魂(暈了)了......
......
話分兩頭,在壓制‘行星動脈點’能量的行動中,嶽少疾和景雲海此刻的處境,非常的不樂觀。
在吳狂衝入行星動脈點內部幾十秒後,只知道一陣猛烈的光芒突然從裡面擴散出來,然後措不及防的嶽少疾被光芒“吞沒”,大腦嗡嗡作響剎那間一片空白,連視覺也暫時喪失。
接下來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被帶有‘治癒之力’的一掌猛地推了出去,最後自我意識開始變得混亂,基本上迷失了對周圍的一切判斷,身體也如同被千斤重物壓制般無力的倒下,並苦苦支撐自己所剩無幾的意識。
意識的深層世界,棲身於精神空間內,一個焦急而又略帶哭腔的聲音喊道:“少疾、少疾,快清醒點兒,在這樣下去,你們真會死在這裡的。我求求你,至少要在自己的精神空間內,可以恢復自我意識。”
“姐姐...是你嗎?我真的還活着?這裡是哪裡...好像是和之前見面的夢裡。”嶽少疾艱難的睜開雙眼,發現四周一片黑暗,不過久違的溫暖,卻來自姐姐懷中的溫度。
嶽少舞輕輕地將他摟在自己的胸口,只有在屬於她們的潛意識裡面,兩個人的精神才能這樣同時存在。之前他們的相遇,便是夢境和精神的交匯點。
“這裡是屬於我們共有的精神世界,也可以說是潛意識的交匯處。”嶽少舞看到懷中的嶽少疾從剛纔的混亂中,艱難的恢復了自我意識,說道,“現在你身體的體能,已經快要達到極限了,要不是剛剛千鈞一髮的情況下,雲海將你護在了身後,並全力推出水面打回到岸邊,估計你現在連意識都無法保存了。”
“怎麼會?大哥他......”嶽少疾一邊看着外面空間,距離百米之外,背部向上漂浮在水中,生死不明的景雲海,一邊吃力的想要強行控制自己的身體前去救他,可是他的身體此刻如同卸了氫氣的氣球,別說移動,還有種被泰山壓頂般的束縛感,“可惡,爲什麼我又一次將兄弟,置於了危險之中,我......”
嶽少疾別說拿回身體的控制權,連自己的意識體,想從姐姐懷裡站起來也變得非常困難。
“不要急,我還有拯救雲海的辦法。”嶽少舞心裡也是焦急萬分的說道,“而你也累壞了吧,就這樣放鬆身心休息一下。當你再一次醒過來,就是已經回到琥珀鎮的時候了,再相信姐姐一次吧。”
“開什麼玩笑...眼下我怎麼會...睡得着...”嶽少疾心急如焚,卻被姐姐忽然伸手點中了眉心,緊接着他只感覺頭又是一下刺痛,眼前也是閃過一片血紅,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僅有的力氣也在一點點流失,最後在自己的精神空間內,也完全失去了意識。
“原諒我哦少疾,雖然姐姐也不想用這樣的手法,來交換身體的控制權,但是如果不能救他的話,我們都會後悔。等着我,雲海。”
嶽少舞讓弟弟安睡後,完全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身體慢慢地站起來,外形開始產生了質變。
原本淡紫色的短髮,眨眼間變成了紫色的長髮,身形變得細膩柔韌,胸部鼓起幾乎撐開衣領,整個人變得凹凸有致、婀娜多姿。
就連衣服也自動變成了女裝,和她在精神空間和弟弟見面時的一樣,短袖連衣裙。
這是屬於‘一體雙靈’姐弟的秘密,雖然弟弟還尚不清楚,但是兩個人卻輕而易舉的,完成從“嶽少疾”到“嶽少舞”的轉變,也說明了這個秘密本身的神奇。
嶽少舞完成了身體控制權的轉變,沒有任何猶豫,脫下衣服和鞋襪,一頭扎進水中向景雲海游去。
雖然剛纔猛烈擴散的光芒,已經將吳狂給予他們的護體屏障消耗殆盡,但是此刻景雲海卻被一道淡淡的水藍色體光包裹。
嶽少舞可以判斷出,那道淡淡的光芒是他‘治癒之力’的其他表現形式,並由它的指引很容易的來到了景雲海身邊。
景雲海之前被亂塵化爲灰燼的圍巾,也再一次神奇的再生出來,將他護衛包圍在中間。
只要主人一息尚存,那件圍巾不論受到多大的破壞,都會在一定時間後恢復原狀,也不知道它的材料是雲海的母親從哪裡得到的,十分神奇。
嶽少舞來不及多想,其實她此刻真正關心的是景雲海的狀態,無法判斷他是否有生命危險,當務之急是必須馬上把他帶回岸邊。
嶽少舞終於來到景雲海的身邊,一手摟住景雲海的脖子,另一隻手挽住他的腰部,將他上半身浮出水面。
他此刻顯然是沒有意識的,但卻也沒有溺水的跡象,實在是讓嶽少舞感覺不可思議,卻也將一刻懸着的心放了下去,抱着他艱難的游回了岸邊。
她溫柔的將他扶着坐下,背靠在一塊經歷之前奔涌暗河沖刷磨練之後,任然倖存的不朽岩石上。
嶽少舞重新穿上衣服整理好溼漉漉的長髮後,輕輕地扶正景雲海的身軀,卻也任由他的頭輕輕地依偎在自己的胸口。
在確認他的身上並不存在致命的傷痕,生命體徵相對平穩後。
她輕輕地撥開他那水藍色的留海,靜靜地看着他此刻安詳沉睡的面容,英俊卻又帶着一絲稚嫩的臉龐,卻叫她不知不覺的撫摸着他的臉,周圍安安靜靜,能聽見的只有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嶽少舞繼續撫着他的臉,口吐蘭香,一字一句的說道:“雲海,你堅守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不僅僅多次保護了少疾,多年來也沒有隨意向他透露過我的存在,謝謝你理解幷包容了我們的任性呢。
不過你這傢伙,總是充當着隊伍的大哥,卻也經常爲了保護大家而身先士卒。
也許在大家眼裡你是一個可靠、值得大家託付背後的好大哥,但是我卻在你的眼神中,發現了無奈和疲憊。少舞無以爲報,現在一定要將你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