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巨大的洪流,正在從四面八方向這裡彙集。”對水流極度敏感的紫瞳立刻反應過來,對大家提示道,“這裡過不了多久,將會變成地下暗河的交匯中心。”
可是就在她的話音落下不到十秒,地面就逐漸產生了劇烈的震動,同時水流的聲音明顯越來越近。
“怎麼會!這種規模的洪流,可不是人力可以阻擋的。”原本平靜的徐凝雪,此刻也慌了神,不知所措的露出花容失色的神情。
“還可以在發動一次嗎?小竹。”嶽少疾咬着牙,看着自己手背上,隱隱若現的竹葉形靈玉,“我可不能讓大家陷入危險,拜託!”
可是不僅僅是靈玉沒有反應,就連收藏在靈玉里面的潛水艇也因爲能量不足,沒有迴應他的呼喚。
“這...這可怎麼辦?”柳翠羽拉着姐姐的手。
“......”姐姐柳魅羽緊握住妹妹的手四處張望,發現周圍一片開闊的地形下,卻完全找不到,可以登高暫避鋒芒的位置,臉色不安。
田義虎也皺眉道:“這裡的地勢又低又平,完全沒有沒遮沒攔,我們必須找到一個不會被洪流勢能所吞沒的地方,不然大家都都會葬身於此。雲海兄,你怎麼看?”
“前有狼而後有虎,我們的確進退兩難。”景雲海是三個男生裡面,體力恢復最快的那個,他雖然表情上顯得爲難,但是卻提議道,“反正現在也是身逢絕境,不如我們放手一搏,一起跳入身後供應行星動脈點的湖泊,並暫時下潛,說不定還有絕處逢生的機會。”
說實話,這真不是個理智的主意,因爲不是所有人,都擁有在水中呼吸的能力,而且水壓造成的碾壓,也非同小可,所以說非常危險。
但是大家聽到景雲海這麼說,同時出於對他的信任,便在短暫的猶豫中,紛紛點頭,於是急忙來到湖邊跳入水中,卻沒有着急下潛。
最後岸上只剩下柳氏姐妹,妹妹有些擔心的看着已經恢復原狀,之前被劃破的空間壁壘的方向,眼裡含着淚光擔心的說道:“吳狂大哥應該不會有事吧?”
“他不僅僅完全恢復了力量,連極光器也都物歸原主,我看真正需要被‘擔心’反倒是那個幕後黑手亂塵纔對。”姐姐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腹黑表情,安慰着翠羽,並抱着她一併跳了下去。
比起過不了多久就會淹沒這裡的奔涌暗流,這片湖面現在還倒是較爲寧靜。
第一個下潛探水的景雲海,在紫瞳的陪同下,稍微觀察了一下水底的大致面貌,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入湖底的他,顯然沒有一點點兒焦急、盲目的樣子。
不過當他發現,之前下面隱藏的暗洞已經消失不見的時候,還是透露出一絲驚詫。剎那間的迷茫之後,他做出臨機應變的策略,通過‘傳神入心’一步步的指揮大家,做好萬全的準備。
首先讓嶽少疾和田義虎稍微使出點力量,用‘木直中繩、輮以爲輪’聯合,召喚出縱橫兩種藤蔓並及時組成一個內部空心,外圍包裹的船體輪廓;
然後大家紛紛進入後,讓徐凝雪製造一個,可以包裹住整個船體的巨大透明冰球。徐凝雪使用自己門派的信物,輕而易舉的的辦到;
接下來也是最爲關鍵的一項,景雲海在徐凝雪造出的透明冰球上,用雙魚際天劍的水膜加以改動,使得整個冰球開始被汽包般的水膜覆蓋,使得外面的湖水漏不進來,但是水中的空氣卻可以透過水膜的過濾,直接進入供給大家的呼吸;
再讓紫瞳操控水流,撥開湖面的水,讓船體開始下潛,沉入水底二十米的深度;最後柳氏姐妹則通過‘楊柳氣息’的循環,保持內部空氣的清新。
這樣一個裝載了七個人的“潛水艇”,就出人意料的,非常成功的完成下潛。
不一會湖面之上,就被排山倒海的幾股奔涌的暗河吞沒,周圍原本的地貌面目全非,水中夾雜着巖壁、鐘乳石,相互間不斷衝擊。
就連如同水晶般剔透的‘行星動脈點’,也被完全淹沒在奔涌的暗河之下。
不過不一樣的是,那原本儲存了強大力量的它,現在勉強通過自己的力量,使得周圍半徑三米之內,形成一個無形的領域,將水體拒之門外,不得靠近。
但是‘行星動脈點’,此刻的力量已經變得很小,也非常不在穩定,受到來自暗河的衝擊下,已經有搖搖欲墜的跡象。
‘行星動脈點’不僅僅是調節自然力量的存在,同時也有人通過它來鎮壓、封印古代異界戰爭時期,來自不同世界的強大怪物。
而此刻因爲它力量的不穩定,有一隻被封印在此很久,連吳狂和亂塵都不知道其存在的巨形怪獸,甦醒過來並掙脫了束縛,輕而易舉的爬上了地面。
......
正在地面等待着消息的琥珀鎮鎮長柳泉正,忽然感覺地面的震動,而且這股力量釋放的匪夷所思。然後他聽到了,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巨大鳴叫之聲,騎着自己的坐騎‘絕塵’,連忙登高舉目望去。
見另一座山體出現滑坡,一陣山崩地裂之後,一隻體型酷似雷龍,尾部卻像甲龍,背部的兩排長刺像劍龍,高約三十五米,全長六十多米(比恐龍大多了)的奇怪生物,出現在山林之間,並暴躁着四處破壞,發泄着。
很快周圍的生物,都因爲恐懼而向八方逃竄,森林樹木則在它前進的步伐中損失慘重,就連比較低矮的山坡都被它直接撞穿,看樣子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傢伙。
這頭巨大怪獸如同狂躁的烈馬,漫無目的在叢林間肆虐,並漸漸地向琥珀鎮的方向靠近。
“這傢伙是我們琥珀鎮先祖,古代封印的異獸嗎?正叔。”就在柳鎮長準備用通訊器聯絡鎮中心時,一箇中年男子用好奇的聲音,淡定的從他身後問道。
“不,縣誌中可沒有這傢伙的記載,估計是上古封印,或者是來自異界的怪獸,所以說我們並不知道它的弱點。”柳泉正搖搖頭,說道,“不過老夫可不記得叫你小子擅離職守,如果你也出現在這裡的話,那麼鎮裡現在豈不是如同空城。”
“實不相瞞,是我家的雷達監測到犬子可能回來,或者說是出現在這一帶,然後卻行蹤不明,所以不放心來看一看。”來的中年男子,正是田義虎的父親田忠樂,他並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帶着自家的精銳武裝機器人,甚至還有裝備了改裝過的小型農用機甲。
“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義虎也和那些熊孩子一樣,擅自進入了那裡,不過已經派書恆進入尋找了,所以你就不要操心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和老夫一起,想方設法阻擊這個怪物,切不可讓它踏進我們的家園一步。”柳鎮長做下部署,便帶着自己的武裝機器人隊伍向怪物前進的方向追去。
田忠樂可是明明白白的知道,鎮長指的“那裡”是什麼禁忌的地方,想當初血氣方剛的時候,他也擅闖過那裡,不過那次的經歷雖然沒能深入,但是卻是險象環生。
此刻他的確爲了兒子的事情擔心,左右爲難之下選擇了大局爲重,並坐着自己的座駕(玄雲機甲)快速追上鎮長:“那個混小子,看回來我怎麼收拾他。”
“相應處罰是必須的,但是你也別說他了,都是我看着長大的,你少年時的桀驁不馴可是鎮裡出了名的,現在的小虎崽,還不及你當初的一半。”柳鎮長作爲鎮裡德高望重的長輩,如同慈父,對鎮裡的下一代們都視若己出,不論是趙書恆還是田忠樂,還是嶽少疾他們,皆視爲自己的子與孫。
他繼續說道:“孩子們長大了,是作爲父母值得高興的事情,不過如果不能正確的加以引導,那麼受到傷害的終究會是自己,甚至會帶給整個集體造成不可磨滅的遺憾。”
“可是正叔,眼下我們應該怎麼做,纔能有效的阻止那個怪物呢?”田忠樂看着怪物前進的背影,不僅僅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有一種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熱血。
“雖然我們不知道它的弱點,但是對方體型龐大,在森林和山地中行動不便。”柳泉正露出一絲欣慰的說,“而且一旦解除‘冬眠’的動物,你說首先會去做些什麼?”
“我明白了,它現在想要覓食。而且這裡的地形也正好剋制它的行動,所以對它來說,此地不可久留。”田忠樂劍眉一挺,似乎轉眼間便想到了應對的方案。
柳泉正一副刮目相看的說道:“比起年少完全不顧及策略和套路,總是第一個蠻幹的你,自從接觸了科技後也漸漸地的學會了靈活思維,現在也成長到了一點就通的地步。說實話,我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