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驚訝了,欺騙你們對吾有什麼好處。”神秘的重音,帶着不屑又沉重的語氣,“不過區區海盜船長,又怎麼有資格和吾相提並論,吾可是這一片海域的真正霸主。”
“海域?你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說海域!”嶽少疾一邊用手勢示意紫瞳她們繼續划船,別被它的話所幹擾,一邊反問道,“說謊也不打草稿,這裡可是我們故鄉,最爲熟知的一條湖泊。”
“放肆,爾等宵小,竟敢污衊吾的海域,簡直罪該萬死!”
“怎麼會這樣...水是鹹的...”徐凝雪用潔白如玉的素手,輕輕地舀起一點兒水,刻意的抿了一小口,隨之面色一變。
紫瞳聞訊,更是花容失色,也舀起一小片,輕輕地抿了一小口,頓時瞳孔一擴:“真的是鹹水...別告訴我...我們集體中了莫名其妙的幻術。”
“很可惜,如果是一般幻術的話,我應該可以馬上感覺到,並發現破綻。”徐凝雪遺憾的搖搖頭,“但是我沒有發現任何關於幻術的痕跡,也可能是我修爲淺薄的關係。”
“不論如何,我們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嶽少疾雖然被變幻無常的情況,弄得暈頭轉向,卻也知道着急是沒有用的,況且身旁的兩個重要女孩,自己必須保護好她們。
“恩,如果只是這樣就氣餒,可是對不起我的座右銘。”紫瞳因爲嶽少疾的冷靜,不想被她繼續看到自己柔弱的一面,逐漸恢復往日榮光的神態,“而且就連少疾都這麼冷靜,我又何必自亂陣腳,抱歉了。”
“那個未知東西,任然在繼續擴散中。”徐凝雪忽然自顧的說道,“它們沒有形體,即便已經很濃密了,還是無法判斷是什麼。”
“你從返航一開始,就說感覺到未知擴散的東西。”嶽少疾連忙小聲的問道,“難道不是剛纔那些水體組成的骷髏怪物,體內的黑色核心嗎?”
“雖然我剛纔也這麼認爲,但是現在我否定這個想法。”徐凝雪面露凝色,“仍然還有未知的東西,在暗中窺伺着我們。”
“......”紫瞳無言以對,卻強迫自己打氣精神,隨時運動自身的內息,以不變應萬變。
因爲周圍不安的感覺,讓兩個女孩下意識間,和嶽少疾的距離,不斷靠近。
這時,那個神秘的重音,帶着不耐煩的憤怒說道:“看來你們仍舊沒有反省的樣子,吾必須給予你們懲罰,狂風暴雨將你們沉於大海,葬身魚腹,也算是給這裡不甘的靈魂,舉行祭旗吧。”
“莫名其妙的傢伙,居然還在呀。”嶽少疾壓制着內心的惶恐與緊張,“你裝神弄鬼,以爲能做到什麼樣的效果。如果以爲這樣,就能讓我們乖乖就範,實爲妄想。”
“狂妄的傢伙,更有摧毀的價值,不過爲了讓你們死的明白,吾可以稍微描述一下,關於這裡的往事。”帶着重音的神秘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也算是爲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輕人,一點兒敬意。”
“......”三人默默不語,與其說無視,卻也帶着戒備與好奇。
神秘的重音說道:“數百年前,這片海域是吾等的管轄範圍,往來船隻無不給吾繳納賦稅,過往人員亦無不對吾敬仰。
吾等無門無派,以自發的聯盟形式,白手起家。經過了多年吾成爲了新一任盟主,並用自己的實(武)力將原本鬆散的聯盟,真正統一成一個牢固的整體。
在吾的治理下,這一片海域秩序安然,往來貿易日益頻繁。
不過好事不會輕易長久了,因爲我們的長期存在,觸動了五大門派在海上的利益,又對他們的招攬、合作軟硬不吃。誰希望喜歡自己的蛋糕,被別人分享!
於是他們就以我們壟斷海上商貿爲名義,百般刁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之間的矛盾就日益顯露,雖然大家明面上互稱友好,但是面和心不合,私下裡面他們也總是做些,見不得人的手腳,惡意抹黑。
吾等本着井水不犯河水,持續相安無事,與五大門派相互周旋,但是經過長期的積怨,彼此部下們亦發生數次***式的衝突。
在琥珀鎮等中立勢力失敗的調解後,最終大家兵戎相見。
五大門派多以陸戰爲長,能夠大規模參與海戰的,只有‘冥念宗’和‘海王閣’兩家。”
神秘重音的描述字眼中,提到這些耳熟能詳的名字,嶽少疾、徐凝雪和紫瞳的表情明顯一變。
嶽少疾見對方頓了頓,便說道:“那麼接下來呢?戰爭真的無法避免了嗎?爲什麼就不能做到求同存異,互利共榮呢?”
“哈哈哈,小子,你有興趣了嗎?”神秘的重音,半似得意,半似悲壯的繼續說道,“不過求同存異、互利共榮只不過是放屁。
那是弱者纔有的期盼,而真正的強者擁有,是否迴應這個期盼的權利。
況且吾等並沒有將自己的勢力,不斷向神武大陸擴散,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說五大門派也只不過,是持強欺弱的虛僞之輩,欺世盜名之徒。
何況吾等眼裡亦容不得沙子,彼此忍無可忍下,最終發生了曠日持久的大海戰。”
“結果呢?你們最終寡不敵衆,全軍覆沒了嗎?”徐凝雪臉色不悅,冥念宗被對方點了名,讓她總覺得有些不爽。
而且徐凝雪長到這麼大,所知道的冥念宗除了擅長傀儡術、念力、幻術、冰雪、陣法之術外,海戰什麼的,她可是聞所未聞。
紫瞳也顯得不高興,說道:“只不過是一場春秋無義戰,把自己說的那麼被動,難不成真的把自己當做了受到侵犯的那一方了嗎?”
“紫瞳、凝雪!”嶽少疾欲提醒她們,先不要激怒對方,不料已經爲時已晚。
“看來兩個小丫頭,還不明白自己的立場,是嗎?” 神秘的重音繼續說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弱肉強食的舞臺上,拳頭大的纔是最後的贏家。
所以吾等從來沒有認爲,自己是正義的一方,是應該受到輿論同情的那方,實力纔是硬道理。
而且你們似乎小看了吾等,在那場曠日持久的海戰中,吾等利用熟知氣象、水文、洋流等主場優勢,將五大門派組成的聯軍,修理的丟盔棄甲,船毀人亡。
如不是...我方那些吃裡扒外...對吾不滿的傢伙從中作梗,當了叛徒,最後吾可能就真的可以壟斷這片海域,誰都別妄想來分一杯羹。”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和所佔的比重,真的不能忽視。”嶽少疾聽到對方的失敗,心中反倒幸災樂禍,“你們很遺憾,書上說失利的人往往依靠最高的成本,去完成所有的事情。我本以爲這些只是紙上談兵式的理論,想不到你們還是典範。”
“以吾等一家之師,破五霸數家之力,雖敗猶榮。吾縱使失敗身死,卻也明確的瞭解,付出數倍代價的五霸,慘勝如敗。
興許之後爲了爭奪那裡的利益,還發生了五霸內部的爭奪戰也說不定。到你們現在這個時代,他們是不是已經衰落的不成樣子,威名不在了。
哈哈哈,是不是已經有新興的勢力,已經超遠了他們。我失去的,他們也別想得到。”
“......”
對方那近似癲狂的話語,雖有破罐子破摔的嫌疑,卻也將五大門派已經衰落的現狀,語言的淋漓盡致,弄得嶽少疾他們一時間無言以對。
說完後,神秘的重音笑的更加癲狂:“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這些,作爲後來者,就乖乖上路吧。”
“你!”嶽少疾咬咬牙,發現對方聲音消失後,周圍原本濃密的霧氣,稍微散去了一小部分。
而他們的龍舟,已經被外圍的“幽靈船隊”所包圍。
紫瞳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略微顫抖的說道:“欺軟怕硬非英雄之輩,既然它如此盛大的招待我們,那麼禮尚往來,我們也有必要好好回敬它們。”
“贊同,冥念宗的威名,不可玷污。”徐凝雪少有的,出現了一絲動怒的跡象。
“都很有幹勁嘛,我也不會輸給你們。”嶽少疾一手緊握匕首,另一隻手操控着藤蔓組成,被冰雪覆蓋的‘柵欄屏障’嚴陣以待。
“天時,地利,人和。”紫瞳也燃起自身,充滿着水汽的粉色內息,“只要我們三人結合現在,所有對我們有利的條件,就沒有任何可以阻攔我們前進的傢伙。”
“結合所有,對我們有利的條件。”嶽少疾想起船上的配置,頓時心生一計,“好漢不吃眼前虧,希望你們一會兒可以聽從我的指示,眼下我們必須突圍。”
二女聽到嶽少疾有辦法突圍,也冷靜了很多,紛紛對其刮目相看,表示願意服從他的指示。
交談間,藤蔓組成的“柵欄屏障”上,已經佈滿了骷髏魚羣。
這回它們有備而來,將自己的身體在外圍,快速與藤蔓結凍在一起,然後通過突然粉碎冰層,破壞屏障的外部枝幹,來不斷深入侵蝕藤蔓的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