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聽說昨晚的演唱會結束時,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夏夜姬用肘部捅了捅夏如風的腰,將他從回憶的思緒中帶回。
“什麼插曲?”夏如風回過神,略帶好奇的反問,“不會是...什麼多餘的事情吧?”
“林灼兒問了蘭兒一個問題,那就是蘭兒演唱的歌詞出自誰之手?那個人現在又在哪裡?”夏夜姬用八卦的語氣,半開玩笑的說道,“不過我們倒是梳理清楚了,其實你當初救下的那個藍髮女孩就是蘭兒,最後她撿到了你原本爲灼兒創作歌詞的小本子。”
“這......也是我無顏面對灼兒的原因之一。”夏如風露出了,世間總是這麼巧的尷尬表情,“那麼蘭兒呢,她又是怎麼回答灼兒問題的?”
“屢次輸給灼兒,蘭兒的迴應也是極爲不甘心。”熊千悅想起昨晚的清醒,補充說道。
夏夜姬也回味似得笑了起來,樣子是那麼的活潑:“蘭兒簡略的告訴她自己曾經的遭遇,並提到被自己某位少俠所救。
但是她沒有提到自己撿到了你的本子,而是說事後那位少俠吹着笛子,結合着雪夜的漫景,即興譜曲作詞,並贈送與自己,後來她又根據那首詞曲不斷完善,進一步創造,達到了今天的成就。
她還說自己夢想着有一天,還可以和那位少俠邂逅,正式的向他道謝。”
“......”夏如風哭笑不得,“那麼聽到這個說法後,灼兒又是什麼反應呢?”
“半信半疑唄,反正是不會全信她的話。”夏夜姬看着堂弟的表情,笑的有些得意,“雖然灼兒可以判斷出,蘭兒的歌詞中有你的創作風格。
但是她發現蘭兒其實並不知道你的名字,反而露出了一絲欣慰和得意的表情。”
“爲什麼我感覺實際的情況......”夏如風有種不妙的感覺,尷尬的嘆道,“比你輕描淡寫的敘述,還要麻煩很多呢。”
“是呀,我的弟弟如此奇貨可居。”夏夜姬趁機繼續吐槽,“我估計灼兒和蘭兒對你的好奇與好感,都在與日俱增,還真是個充滿罪惡的男人吶。”
“撲哧...”就連熊千悅也沒有忍住,笑了出來,“夜姬姐,就不要在逗他了吧。”
夏如風面色不悅,看着得意中的姐姐,忽然轉移話題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腿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坐上輪椅?這幾年中你們又發生過哪些,悲歡離合的事情呢。”
“這個呀......還是容許姐姐任性的保留吧。”夏夜姬的笑容有些轉變,“女人總是有些秘密,纔會更有魅力,你說對不對呀,熊千悅妹妹?”
夏如風沒有繼續追問姐姐,因爲他知道姐姐總是用笑容,包容和支持着家人,即便是強顏歡笑,也極少見到她抱怨的樣子。
她內心中的堅韌,不是隻言片語可以概括的,而外表上的親和與柔弱,亦是一種自我保護中的反差。
夏如風明白,也許自己有些孤傲,而姐姐卻更爲孤單,她考慮了很多事情,無論是否必要。
估計她現在的身體,也是因爲其他人的原因變成這個樣子的,會是她之前提到的“那個他”嗎?再結合熊千悅的表情做出推斷,八九不離十,這幾年間姐姐又有過怎麼樣遭遇?
那看似灑脫的笑容背後,又帶有多少的眼淚和辛酸呢?
想到這裡忍不住感慨萬千,於是夏如風拿起手中的笛子,輕輕地結合着灼兒的琴聲,吹起了自己的音律,面對着姐姐奏響那思念與治癒的旋律。
琴聲與笛聲的交融,讓人回味無窮,就算是對音律一竅不通的人,都會深有所感。
......
此時正在鎮長府邸下方的湖邊,彈奏着古琴的林灼兒,聽忽然到了遠處微微傳來的笛聲,脣角露出一絲輕輕地笑意。
雖然那笛子的聲音非常微小,但是卻與自己琴聲的旋律,天衣無縫的融合在一起,也讓林灼兒的內心中,產生了一種堅定與共鳴。
結合着耳邊微弱的笛聲,她那蔥根般的十指,舞動於琴絃之間,恰似美麗的舞蹈,飛揚的紅色長髮又如同熊熊的火焰,生生不息。
沒有音響的幫助,夏如風通過內力地吹奏,所以能夠將笛聲傳遞的這麼遠,讓不少人都可以聽見。
琴笛兩聲同曲,天衣無縫,你來我往,如鳳求凰。
就連藍色的天才歌姬,蘭兒聽到後,都下意識的走出了鎮長府邸,若有所思,臉上表現出的有一絲期待,更多的卻是無奈和不安。
......
曲畢之後,林灼兒靜靜的坐在湖邊,任由湖面的微風靜靜的吹拂着,她那動人的紅色長髮。
她的嘴角也露出滿意的笑容:“他果然,一點兒也沒有變呢。還是這麼的努力,總是想要一個人承擔那麼多的事情,哎!”
“這些不都是,出乎你意料之內的嗎?現在幹嘛又唉聲嘆氣呀?”在一旁整理着採摘的花朵的楊鳴霜,回頭看着她。
林灼兒用拳頭輕輕地敲了一下額頭,歪着腦袋吐了吐舌頭,說道:“拜他所賜,不知不覺,我都變得有些多愁善感了。”
“不過看你現在滿意的樣子,我也很高興呢。”楊鳴霜將手中編好的花環,戴在她的脖子上,“是不是因爲終於等來了他的回覆,就讓咱們的琴姬小姐,美的找不到北了。你不僅僅不喜歡出風頭,還真是容易滿足呢。”
“瞧你說的,我又不是爲了譁衆取寵,才成爲偶像琴姬的。”林灼兒紅着臉,撫摸着花環,盈盈一笑,“只是能夠得到他的迴應,就說明他仍舊認同和支持着我。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演奏他特別寫給我的歌詞,這可以說是我另一個理想吧。”
“這些話你好意思,直接對着他本人說嗎?”楊鳴霜繼續整理着的手中花朵,看得出總是握着武器的她,也有女孩子那心靈手巧的一面,“不過按照你的說法,他爲什麼不來直接和你見面?
抱歉,我不是什麼雅士,無法向你們一樣在同一首曲子中,進行心的交流,做不到那麼灑脫。”
“沒關係的,鳴霜。估計他有着什麼樣的理由吧。”林灼兒繼續一手撫摸着花環,一手捋了捋火紅的長髮,面露遺憾之色,“說實在的,就連我自己也沒有做好,和他見面的準備。
如果貿然相見,搞不好得不到應有的效果。也謝謝你的關心呢,鳴霜。
而且,你的手好巧呀,之前都沒有發現你會編花環的說,說不定以後會是一位不錯的妻子呢。”
“你...你在說什麼呢......手巧什麼的纔沒有呢。”原本冷豔的美人,此刻忽然變得手足無措,忙解釋道,“是我的妹妹鳴香啦......當初她總是這樣給我打氣,後來我也學着編織,送給她......祈福。”
“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過去的。”林灼兒發現對方情緒不對勁忙道歉,不過她很快就發現對方不是因爲妹妹的事情失落,而是臉越變越紅,細心的她馬上看出了一絲端倪。
楊鳴霜裝作賭氣般的皺起眉頭,說道:“你知道就好,我和什麼‘心靈手巧’、‘溫柔賢惠’,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
“恩,是是,我們的鳴霜是世界上最堅強的女孩,連害羞的樣子都如此有魅力。”林灼兒一邊準備退後,一邊輕聲說道,“不過從剛纔開始,你就一反常態的一直整理花朵,還有點兒心不在焉的偷笑。難不成,是打算去看望受傷的田公子嗎?”
“你...你胡說什麼!”楊鳴霜後悔將昨晚,自己和他們並肩作戰的事情告訴她了,連忙追上去,“別跑,沒事居然拿我開涮,太過分了。啊!”
帶着一絲壞笑的林灼兒,怎麼會乖乖站住呢,在拔腿就跑前稍微撥動琴絃,帶着內力的音波,直接打在楊鳴霜的腳邊,弄得她差一點兒重心不穩。
雖然林灼兒不是腹黑之人,但是元氣過剩時還是會和她開些玩笑。
就這樣,兩個美少女就在湖邊,上演了一場你追我往的歡鬧嬉戲。
因爲昨晚的各種事情,這一整天琥珀鎮都是處在戒備中。同時安排旅行團的大家在鎮內休整,卻不要隨意外出。
很快又是一個漫漫長夜,斗轉星移,來到了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