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距離蜀都不遠的一座大山裡。
山中有林,林中有屋舍成排,看似山村卻如小鎮,古風建築。
此處現實裡鮮有人知,但其名在一些文學作品之中卻極爲有名。
唐家堡,又稱唐門,以用毒和暗器聞名。
當然,這些都是文學作品中對唐門的傳說。
實際上,這唐家堡在真正知道其底細的人口中更多稱之爲蜀中唐家,與淮南劉家一樣也是奇門一脈,只是淮南劉家是三奇世家中的一個,而這蜀中唐家則是八陣世家中的一個。
三奇世家重術藏,而八陣世家則重陣法。
前者偏重風水堪輿,後者則是偏重行軍打仗。
只不過,傳承或者說發展至今,也已有很大變化。
原本,這蜀中唐家是以陣法與奇技淫巧相結合用來製作大型武器爲主,後因種種原因而從製作大型武器變成了製作小型武器,其中以製作暗器最爲聞名遐邇。加上以前蜀中多毒蟲,與暗器最爲合適,經過幾代人的努力將毒物與暗器完美結合,由此,用毒也成了一絕。
由於傳說有誤,倒讓很多人以爲這蜀中唐家本就是以暗器和用毒聞名,忘了其原本八陣世家的淵源。而唐家也向來與尋常入世的家族不同,甚少與外界聯繫,更不會去管外界的傳言,任之由之。年久之下,也就有了見諸於各種文學作品中的蜀中唐門之說法。
但不管怎麼說,這蜀中唐家的的確確是用毒高手,現如今對毒藥的研究也依舊強大,而爲了家族繁衍與傳承,也多少與外界有些聯繫,甚至是將毒藥用於了一些醫學領域,當然也少不了毒藥其原本的作用。
說起來,上次王勃和李九針經歷的下毒事件,那“七尺無常”就是下毒之人通過關係從蜀中唐家購得的。
只是,這蜀中再厲害,對於前來求救的劉季布身上的毒,也是半分奈何不得!
相比起醫院或者其他地方,蜀中唐家倒是查出了劉季布身上是存在毒,但無論如何也是分辨不出來這是何等毒藥,更不要說是解毒了。
“這世上竟有如此厲害之毒!”
蜀中唐家的一位長老級別人物唐西酉,近七個小時內在星奴身上試用過超過十幾種解藥,依舊無果,連連搖頭,眼中甚是驚奇!
而劉季布自然也將王勃那裡得到的解藥拿出了一粒供他們研究,可惜,即便是解藥就在眼前,他們也是分析不出其中具體的成分,更別說是煉製出異樣的解藥了。至於想要徹底解了劉季布身上的毒,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劉賢侄。”這位唐西酉收起了試驗用的一些藥物,對着邊上的劉季布說道:“實不相瞞,你和這星奴身上的毒藥的確是神奇至極,我們一時也是束手無策。若是沒有一點頭緒的話,即便就算是將族內所有的解毒方法和解毒的藥物都用在這星奴身上,怕也是難以試出正確的方法。你當真就不願意講講這毒你們是如何得到的,這解藥又是如何得到的嗎?”
劉季布聞言,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若是能說,我也就不千里迢迢來這裡向您求助了!”
唐西酉攤手道:“那我們可就真的無能爲力了。”
“還請唐世伯無論如何再想想辦法啊!”
劉季布臉上陰雲密佈,極爲不甘,看了一眼在那邊被各種辦法各種解藥已經摺磨得不成樣子的星奴,劉季布心中一狠,對唐西酉說道:“唐世伯,借一步說話。”
劉季布和唐西酉走出房間後大概約有二十幾分鍾,只有唐西酉一人走了回來,滿目可憐的樣子打量着星奴,嘆了一口,說道:“星奴,你那主子已經回去休息了,他無論如何也要在你身上再試試別的辦法,接下來,你怕是又要受苦了。”
垂着頭的星奴死魚一般的眼睛閃過一絲的冷意,身體微微掙扎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歸於了平靜,如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唐西酉見此,眼中有一絲狡猾的光芒,又嘆了一口氣,溫聲而道:“其實,若是你那主子願意說出這毒是怎麼來的解藥又是怎麼回事,我倒是能夠順着線索找到更好的辦法。只可惜,你家主子不願意透露半點。不知道星奴,你知不知道?若知道,說出來,你也能少受些苦。”
這星奴與劉季布身上的毒藥如此神奇,身爲唐家長老級別的人物,又一身浸淫毒藥和用毒,這唐西酉自然是極爲好奇,怎麼可能不想知道這毒藥來歷呢!
星奴身具金靈根之人,本就是聰穎之人,心思相當玲瓏,聽到唐西酉這話,如何不解弦外之音。而他平日裡又是多聽少語甚至是隻聽不語的人,可謂喜怒不形於色之人,心中稍一思量,極爲艱難的搖了搖頭,斷斷續續說了一句話:“……星奴……不……知……”
唐西酉眉頭一緊,定定看了看星奴,卻也不好確定這星奴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和劉季布一樣不願意說,聲音便沉了下來,道:“既然如此,你休息一會兒,等一下繼續試驗!”
劉季布不願意放過一絲的機會,不惜讓星奴受盡苦頭甚至可能送掉性命也要將所有的辦法試一遍。
對於這毒藥極爲好奇的唐西酉,自然也是如此。何況,這還是了劉季布要求的,更不可能會在乎星奴生死!
同時,唐西酉還暗中派人去查了近段時間劉季布的行蹤和發生的事情,不願意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雖然蜀中唐家向來與外界聯繫不多,在世俗裡的能量也不大,但若不派人查一下,這唐西酉也是不會死心的。
王勃自然想不到在千里之外的蜀中會有人惦記着自己,也沒想到在雲江市還有一個男人惦記着他,這個人就是之前在動車上認識的孫一鳴。
孫一鳴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自打在動車上“見義勇爲”之後,他發現最近做什麼事情都順,最讓他開心的無疑就是辦公室主任最近待他特親切,很多重要的會議都帶着自己,儼然是要將自己的心腹在培養,至於單位福利什麼的,更沒有落下過他。更讓他覺得神奇的無疑就是市府裡的大管家,每次見到他都會笑。
這份待遇可是連他們辦公室主任都沒有的!
孫一鳴不傻,他不覺得一件“見義勇爲”會讓單位裡的各種領導這麼待見自己,肯定還有其他的特殊原因。但任憑孫一鳴想破大腦,也想不出到底是什麼特殊原因。
孫一鳴自也不可能會想得到這是與王勃有關,蓋因劉市長多多少少讓秘書或者其他查過王勃,而其中王勃曾經與孫一鳴一起乘坐列車且多次吃飯甚至去過酒吧的事情,自然也很快跳入了他們的視線裡。
他們搞不清楚孫一鳴與王勃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細節過往,但可以肯定孫一鳴肯定是與王勃有關係的,且是好的關係,由此,對於孫一鳴的態度也就微妙了起來。
而孫一鳴這段時間實在是太順得導致太忙,辦公室主任經常帶他去應酬,周邊的同事也經常請他去應酬,而因爲九陽帝子的持續藥性使得他在這方面樹立了信心使用“武力“的頻率也大了很多,由此,想到王勃的機會自然也少了——最多偶然聯繫問一下那九陽帝子的消息——也就更不可能會將這段時間的順利與王勃聯繫在一起了。
但這兩天,孫一鳴卻是沒少想到王勃,因爲“見義勇爲”的獎金髮下來了,而且很多,閩福省、胡州市兩級加上雲江市一級和本單位的獎金,總共加起來竟然有二十萬之多!
這份獎金是超乎想象的!
然而,卻讓孫一鳴犯了難。
他當初信誓旦旦說過,“見義勇爲”的名他要了,利的話歸王勃,無論獎金多少他會送給王勃,且在原有基礎上翻個倍!
孫一鳴家境不錯,如果只是一兩萬甚至三四萬的話,他會毫不猶豫雙倍給王勃,但現在可是二十萬。
單單這二十萬就讓孫一鳴有些不捨了,更何況是再翻個倍給王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