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邊喝邊聊，到了很晚才散場。
礦洞那邊蘇穆已經安排人去盯着了，陳力這幾個是核心，不需要下礦洞，日子本就非常清閒。
蘇穆也有點酒意上頭，上樓去休息，至於小美則留下打掃，地面吐的一片狼藉，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衆人就想大醉一場呢。
他迷迷糊糊當中，感覺到旁邊有人，仔細一摸身體還有點發燙。
這是做夢了嗎？
蘇穆意識正處在半醉半醒當中，腦子忽然一副畫面。
他已經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對男女之事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了，心裡其實也都有一個喜歡的人。
這個人曾經在他被孤立最孤獨無助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安慰、保護着他。
他一直期盼着有一天，自己可以有能力去保護她，仇恨讓他必須要變強，只有變強纔有活下去的意義！
來凌霄宗的兩年時光裡，他可是深切地體會到了，實力就是一切，要麼做人上人，要麼做螻蟻。
在他的心裡，也只有這兩個選擇，再也沒有第三條路。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蘇穆忍不住握住女人的腰肢，將她的臉轉過來。
“程瑤，是你嗎？”
“啊……是我，我是程瑤啊。”
“我這不是在做夢吧？”蘇穆歡喜道。
“當然不是，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從我拜師青松長老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只是你高高在上，而我有如地上的土塵，微不足道，我若是解不了體內的毒，三年以後也就死了，我根本沒有資格去喜歡你。可我現在全好了，我會越來越強，等我進入內門，我不要你再做我的師姐，而是要你做我的女人！”
夢中的程瑤溫柔地撫摸着蘇穆的臉頰，“我現在就是你的女人了！”
說着，程瑤把嘴脣壓了過來。
“不行！”蘇穆忽然阻止了她，“當我打敗碧華的時候，當我不再是你的師弟的時候，我才能堂堂正正的和你……”
“哎呀，我們現在就在一起不好嗎？”
“好是好，可是還不是時候。”
“你怎麼這麼固執呀，虧你剛纔還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你就是太壓抑自己了，現在只需要放鬆……”
有如魔音入耳，程瑤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吹氣。
蘇穆頓時感覺到心臟狂跳。
“讓師姐好好地服侍你，這可是身爲男人最大的樂趣……”程瑤咯咯咯的笑起來。
蘇穆看着她的樣子，忽然激靈一下，剛纔就有點感覺不對勁了，即便是做夢，程瑤師姐也不會是這幅樣子待他啊，過於輕賤自己了。
不對，不對勁！
醒過來！
蘇穆猛地坐起身來，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肩膀，嚇得對方“啊”的發出一聲尖叫，。
“別、別殺我！”
蘇穆意識全都醒了，仔細一看，躺在他旁邊的原來是小美。
“你怎麼在這兒？”蘇穆冷冷地問道。
“我、我剛纔聽到你喊口渴，就趕快拿水進來，本來想走，可誰知你忽然一把抱住我，所以我就……”
小美身上只穿着單薄的衣裳，脫得只剩下兩件了，她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瓜子臉尖下巴，眼睛很會放電。
蘇穆確實想不起來，他到底做過什麼了，若是正如女人所說，那也確實不該怪她。
“剛纔我說的那些話，你都聽見了？”
小美戰戰兢兢地點點頭。
“你爲什麼要假扮她？”
“我、我……是你把我當成了她，我知道自己身份低賤，但我也想要留下來，有故意討好你的意思。你剛纔說的那番話，我發誓，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讓我不得好死，你別打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蘇穆放開了緊抓着的手，“怎麼，以前宋大錘打過你嗎？”
“他不高興的時候，特別是喝醉了之後，就會動手。他這個人酒品太差，下手也不知輕重……”
“那孫大頭呢？你爲什麼跟他偷偷在一起？”
“因爲我對宋大錘沒有半點感情，對孫大頭多少還有一點。”
“既然不喜歡，爲什麼非要留在這兒？”
“我出身寒微，就住在離這裡不是太遠的鎮上，宋大錘經過那裡的時候一眼看中了我。我的父親嗜酒好賭，輸了很多錢，便把我押給了他。於是我便到這裡來啦，日子也好了，我把攢下來的錢給父親還債，他在前年喝酒喝死了，我沒有家人，在世上孤苦伶仃，到別處去也是受人欺負。離開去哪裡，還沒想好。”
“你沒試過這麼知道？有時候要勇敢地踏出這一步。”
“難得你會鼓勵人，我以爲你不苟言笑，心狠手辣，原來不是這樣。”
蘇穆嘆了口氣，“在我出生的時候，母親就死了，現在父親生死不明，我在這兒世上也是孤苦伶仃，我唯一比你強的地方，那就是我可以主導自己的命運。”
“你走了之後，你的這幾位兄弟不知道哪一個會想要佔有我，你知道嗎？”
“不知道，在這種地方女人本來就是稀缺的，你若是不想要被打擾，最好離開，留下來就要承受這樣的事兒。”
“你說的也有道理，怎麼活是我自己選的，如今宋大錘死了，我也徹底自由了。”
“決定要走了嗎？”
“恩。”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不知道再說什麼。
“我打算明天一早就走，你日後是要娶那位程瑤姑娘爲妻的吧？”
“這是我的心願。”
“在我離開這裡之前，我想好好地服侍一次男人，你是唯一讓我心甘情願的人，你心裡既然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只是幫你一下，可以嗎？”
“這算什麼？感謝嗎？”
“就算是感謝吧，我也不能爲你做什麼，沒有你，我也得不到自由。”
“那你是想要？”
女人伸手除下了最後一道防線。
蘇穆沒有動，眼睛只是望着她。
小美擡頭一笑，溫柔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