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穆慌了一瞬,瞬間想到他曾經翻看妖獸圖鑑的時候曾經看到過玉蜂。
這種被馴化的蜂,確實跟大多數馴養的源獸不同,主要體現在數量上,通常不會單獨馴養三五隻的,都是一窩。
玉蜂是通過辨別氣味而區分敵我,蘇穆餘光掃到退到角落的唐嫣,蜂羣全部朝着他而來,卻沒有去蜇三師姐的,這很詭異不是嗎?
蘇穆頓時便明白過來,問題八成是出在剛纔他所喝下的瓊漿上。
既然蜂羣是通過氣味而動,那麼這下反而好辦了!
蘇穆立即催動血紋猿擊功,讓血氣瀰漫四周,將瓊漿甘甜的氣味掩蓋住。
血氣蒸騰,蜂羣一衝過來頓時嘩啦一下又散開了!
玉蜂是蜂裡比較溫順的類型,對血氣的波動很有抗拒,受不了腥氣。
屋內數百隻玉蜂嗡嗡嗡地亂飛,蘇穆毫髮未損,他拿起桌子上的碗碟,哎呀大叫一聲,作勢撲倒在地,直接朝着三師姐所在的位置甩了過去。
“疼死我了!我被蜇了!”
結果沾染着瓊漿的碗碟一滑到唐嫣旁邊,嗡嗡亂飛的蜂羣頓時找到了新的目標,一股腦地朝着她撲了過來。
“哎喲!”
她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頓時臉上就被蜇了。
蘇穆是假摔,而唐嫣是真摔的,下意識地便要拔劍。
“萬萬不可!這些玉峰是趙師姐所養的,不能傷!”蘇穆立即喊道。
這句話明明是唐嫣說的,什麼叫自作自受,她都快要哭了!
慌張之下,也不顧形象了,把袍子撩起來遮住臉,遇到這種事先護住臉就對啦。
玉峰衝上來,順着她衣服裡的空隙便鑽進去。
“哎喲!趙師姐,救命啊!快讓你的玉峰收手,再慢一步要死人的!”唐嫣的喊叫聲中已經帶着哭腔。
蘇穆躺在地上,嘿嘿冷笑,想要整他哪有這麼容易?
話音剛落,屋外響起口哨聲,清脆悅耳,十分急促。
口哨聲一響起,蜂羣頓時便一溜煙地朝外面飛去,不再盯着地上的女人不放了。
“去!”
外面響起女聲,很快身穿金色劍袍的圓臉女子大步走了進來,看年紀比蘇穆要大上幾歲。
“三師妹,你沒事吧?”她急忙跑上去查看。
唐嫣便袍子放下來,呲了呲牙,“好師姐,能沒事嗎?你的玉蜂怎麼這麼兇……”
趙詩音咳嗽了一聲,小聲道:“這不是你特別交代的嗎?”
“哎喲,疼啊!我可不比那些皮糙肉厚的臭男人,人家可是細皮嫩肉的,好師姐你快看看我的臉,沒腫吧?”
蘇穆這時候已經揹着手,湊了上來。
唐嫣的左半邊臉明顯腫了,他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忙道:“唐師姐,你的臉好像有點問題哦。”
“怎麼啦?我的臉怎麼啦?”唐嫣是個愛美的人,頓時慌了。
趙詩音忙道:“別聽他亂說,一點浮腫而已,用瓊漿塗沫一下,明天就能消腫。這位就是師父新收的徒弟吧?”
“見過二師姐!”蘇穆拱手道。
兩人沒瞧出來,剛纔是蘇穆故意爲之,本想給他來一個下馬威,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只好作罷。
隨後兩女子帶着蘇穆去拜會了大師姐。
大師姐名叫樑燕,年紀也不算很長,最後蘇穆來到了他的住處兩楓居,比滄瀾院可大多了,都是他一個人的。
在天劍峰的第一晚他睡得很踏實。
次日上午,師父有命要他儘早過來。
他趕來的時候,三位師姐都在,正站在院子裡候命。
“四師弟,你來了啊,又來新人啦,聽說來頭還不小呢。”唐嫣是三女裡面最善談的。
蘇穆特意朝着她的左半邊臉瞧了瞧,消腫還是挺明顯的,“三位好師姐,來的人是男是女?”
“這一次是女的。”
話音剛落,白鳳從屋裡走了出來,一副十分嚴肅的模樣,“要知道,在咱們奉劍院不僅僅只是給宗門的人提供最佳的修煉、學習環境,也是給霄雲國來自於各地的人才們,即便是貴爲王族的人也少不了來奉劍院生活一段時間,他們在奉劍院修煉生活的時候,那就視同凌霄宗的弟子是一樣的,直到他們離開後那就自當別亂,對待從其他地方來的外賓,你們更要熱情知道了嗎?”
“師父請放心吧,來的既然是一個女子,我會把她當親師妹一般看待的。”唐嫣很會來事。
白鳳點了點頭,一拍手,“你出來吧,我的這四位高徒,你今後將與他們一起修煉一起生活,待遇也是一樣的。”
從屋子走出一個人來,女人的目光瞬間盯住了蘇穆。
“不會吧?”蘇穆有種落荒而逃的衝動。
“以後就有勞四位多多照顧啦!”
從屋內走出來的不是別人,真是柳若寒!
白鳳簡單地介紹了她一下,不久前的兩大宗門的交流會,柳若寒作爲交換弟子特地申請來凌霄宗進修,也不知是有意的,還是太巧了,蘇穆剛拜師完畢的第二天,她就自動上門報道來啦。
“柳姑娘,你對住處有什麼要求嗎?”白鳳隨口問道。
柳若寒直接走到蘇穆跟前,“你住在哪裡啊?”
蘇穆還沒回答呢,旁邊的唐嫣便笑道:“四師弟住在兩楓居,怎麼,你們兩個認識啊?”
“恩,何止是認識啊!白長老,我住兩楓居。”
白鳳頓時一愣,趙詩音捅了捅蘇穆的胳膊,小聲道:“什麼情況?你跟這個柳姑娘有一腿?我瞧着她看向你的眼神不對。”
“這個……”蘇穆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解釋了。
“那是四師弟的住處,你難不成要跟他住到一起去?”唐嫣噗呲一笑,“恭喜你啊,好師弟,你豔福不淺嘛!”
白鳳咳嗽了一聲,唐嫣急忙收斂起來,不敢再嬉皮笑臉了。
“他在霧風院,住在滄瀾院中,對門是他的師妹。倆楓居又不是隻有一間房子,我喜歡這個名字,我一個姑娘家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的?”
蘇穆被說的啞口無言,只得要求師父恩准了。
她這是報復來的吧,難怪在滄瀾院,她臨走的時候說過兩人不久還會再見的,原來是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