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俊亦什麼也沒說,擁着她往外走去。白有鳳的要求,他永遠也達不到,既然相見爭,不如不見!
別墅外引擎聲漸漸遠去,白有鳳嗆得眼淚直流,眼裡的恨意越來越濃,景柏然害死了她老公,葉雨晴搶了她兒子,她與景家,誓不兩立。
她將傭人遣下去,撥了一個電話號碼,沉聲道:“權叔,我答應你的要求,只要你讓葉雨晴在這地球上消失,我立即將鑰匙交給你。”
掛了電話,她的神情已經被恨意扭曲。
一路上,蕭俊亦都很沉默,小魚兒早已經睡着了,小小的身子倚在父親偉岸的懷裡,顯得那麼和諧。葉雨晴時不時瞅他一眼,知道他爲了自己三番兩次頂撞自己的母親,心裡會很不好受,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一直到了市區,司機將東西拎上樓,然後走了。
葉雨晴一邊將行李歸整好,一邊時不時瞥他一眼。他坐在牀邊上,面色淡漠,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葉雨晴嘆了一聲,走過去跪坐在他身邊,將腦袋擱在他懷裡,“俊亦,不要難過,她會想通的。”
蕭俊亦揉了揉她的頭髮,“我沒有難過,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她的冷漠,習慣了她的無視,習慣了她的嫌惡。小時候,同桌總是洋洋得意地跟自己說,他的分數只要上升一點,父母就會很高興的親他,會帶他去玩,會陪他。
他羨慕不已,就用心讀書,花了比別人多幾倍的努力,考到了全校第一。可是當他將獎狀捧回去時,只換來母親冷冷一哼,看也沒看他辛辛苦苦得來的獎狀一眼。
後來他在華爾街一舉成名,以爲母親會爲自己感到高興。她確實高興,卻是爲了她心中潛藏已久的仇恨,終於有人有能力爲她報仇。
他如她的意,來Y市創業,想近距離觀察敵人。當他終於站到與敵人一樣的高度時,他的母親臉上沒有任何欣喜,有的只是冷漠。
似乎他做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這些年,他真的已經習慣了。
短短几句話,讓葉雨晴心疼不已,這世上,怎麼會有母親對孩子這般殘忍,難道失去了愛情,就失去了一切了麼?
“俊亦,或許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葉雨晴淡淡道,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從小父親死了,母親又活在仇恨中,對他疏於照顧。他看似光鮮的背後,卻藏着不爲人知的痛楚。
蕭俊亦沉默許久,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很晚了,去洗洗睡吧,這些東西明天再來整理。”
葉雨晴確實也困了,本來想把行李整理好的,此時也力不從心,她聽話的去衛生間洗浴,梳洗出來,讓蕭俊亦去洗澡,她太困了,一沾枕頭就睡了。
那晚蕭俊亦躺在牀上,睜着眼睛到天明。天邊泛起魚肚白時,他從牀上坐起來,去廚房淘米煮飯。在某些程度上,他真的是個疼老婆的好老公,只是……
嘆了一聲,他打開冰箱,拿出三個雞蛋煎好,又醃了新鮮的黃瓜,這才起身去叫小魚兒起來吃飯。
小魚兒睡意朦朧地睜眼,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時,他微微一笑,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蕭俊亦無奈,拿下巴蹭他的脖子。一晚沒刮鬍子,紮在小魚兒脖子上,小魚兒怕癢得直笑,拿雙手一個勁地去推他的下巴。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蕭俊亦給他換上海軍校服,小魚兒不讓他穿,堅持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動手,蕭俊亦就坐在旁邊,極有耐性地看他穿衣服跟褲子,適時糾正一下。
小魚兒穿好衣服,這才發現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他經常醒來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所以很能適應,好奇地東張西望,看到角落裡堆着他最喜歡的奧特曼,他尖叫着撲過去。
蕭俊亦站在他身後,笑吟吟地看着他,他心想:他一定要儘早結束這裡的一切,帶着他們母子回馬爾代夫,他渴望了太久的幸福,這一次,他不能讓它再與自己擦肩而過。
時間還尚早,蕭俊亦讓小魚兒自己在房裡玩,他回到臥室去叫葉雨晴,她睡得正沉,臉上恬靜的睡顏,讓他愛不釋手,手指在她如牛奶般白皙柔嫩的臉上劃過,頓時心癢難耐起來。
傾身吻上她的脣,輾轉輕吮,然後力道漸漸加大。葉雨晴睡得正香,脣上酥酥麻麻的,她嚶嚀一聲,張開嘴,蕭俊亦的舌頭便長驅直入。
見她仍沒有醒來的意思,蕭俊亦壞心的伸手堵住她的鼻子,她的呼吸漸漸困難起來,扭動着腦袋,慢慢清醒過來。看到近在眼前的俊臉,她雙手用力去推,蕭俊亦沒有防備,竟被她推倒在一旁。
她近來起牀氣很旺盛,伸腳就向蕭俊亦踢去,蕭俊亦正好翻身起來,她的腳明明是踢向他胸部的,這一動,竟是朝着他下身去的。
“啊……呃……”
幸好蕭俊亦反應得夠快,迅速抓住葉雨晴的腳,才倖免絕後的慘事發生。只是這樣,他上身失去平衡,整個人往葉雨晴身上栽去,蕭俊亦眼疾手快,拉着她朝旁邊一滾,立即就變成了女上男下的尷尬姿勢。
“啊。”葉雨晴叫了一聲,敏銳地感覺到蕭俊亦下身的堅硬抵着自己的屁股,她臉上火辣辣的,扭動着身子要下去。
結果蕭俊亦的下腹越加反應得厲害,某物高高的翹起,宣示着主權。他按住她的臀,啞聲道:“別動。”
葉雨晴慌亂極了,雖然兩人已經很親密了,可是她還是羞於面對夫妻間的情事。自那日他在車裡強佔了自己後,兩人差不多快一個月沒有親熱了,此時她的心既期待又慌張。
偏頭看向牀上的鬧鐘,已經八點了,她忙不迭地要從他身上下來,大腿刮到他的堅硬,只聽他狠狠地倒抽了口氣,罵道:“你要弄死我了。”
葉雨晴的臉紅得快滴血了,她騎在他身上,上不得下不去,急急道:“八點了,該送小魚兒去上學了,再晚就遲到了。”
“不會,我很快的。”蕭俊亦將她拉下來,下身挺了挺,撞着她的臀,表示自己真的不能再等。她的脣再次被他吻住,一番脣齒溫存後,蕭俊亦越發慾火難耐,一隻手情不自禁地握住她一側的豐盈。
他已經憋得太久了,再憋下去,他會慾火焚身而死的。
葉雨晴吸了口氣,剛要推開他的手,身後的門已經被人推開,小魚兒小小的身子出現在的門口,疑惑地看着父母奇怪的姿勢,“爸爸,媽咪,你們在做什麼?”
兒子稚嫩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葉雨晴渾身一激,頓時清醒過來。趁他還在怔愣時,她慌不迭地從蕭俊亦身上翻下來,一不小心又刮到他的堅硬,只聽他哀嚎了一聲,她紅着臉匆匆跑進浴室。
小魚兒撲過來,蹬了鞋子爬到牀上,興奮道:“爸爸,我也要騎馬,我也要騎馬……”
蕭俊亦滿頭黑線,下身還腫脹不休呢,可是敗興的是他兒子,他只能淚流滿面的當起馬來,駝着兒子在牀上爬來爬去。
小魚兒很興奮,卻還是不滿的嘀咕,“爸爸,剛纔媽咪不是這樣騎的……”
蕭俊亦冷汗,看來以後要跟小九親熱得鎖上門了,萬一兒子撞見什麼限制級的畫面,會污染他純潔的小心靈的。
吃過早飯,葉雨晴送父子倆出門,蕭俊亦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抱着小魚兒下樓去了。葉雨晴直到看到他們消失在電梯間,這才反身進門繼續整理行李。
他們帶來的東西不多,沒多久就整理好了,她又去隔壁小魚兒的房間,把小魚兒的衣服拿出來放進衣櫃裡,收拾到最後,她下意識摸着行李箱的暗格,觸到那裡有個方盒子,她微微一笑。她取出盒子,晃動間,裡面竟似什麼東西也沒有,她連忙打開來看,老爺子送的那把鑰匙,當真不見了。
她連忙將衣服從櫃子裡抱出來,一件一件的抖,看有沒有落在衣服裡,可是她全抖完了,仍舊沒有看到那把鑰匙。她不知道這把鑰匙是做什麼用的,當時蕭老爺子將鑰匙送給小魚兒時,臉色極是凝重,可見這對蕭家來說,應該是極寶貴的東西,她把鑰匙丟了,若是爺爺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責怪她。
家裡就幾個人,葉雨晴又將東西藏得很隱秘,應該沒人會知道,可是鑰匙爲什麼會不翼而飛呢?葉雨晴此時深深的責怪自己,如此貴重的東西,她怎麼不好好收着。
可是責怪自己也沒有用,她猶豫着想給蕭俊亦打個電話,又想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算那鑰匙是保險箱的鑰匙,撿到的人也不可能會知道是蕭家的東西。
她如此安慰自己,心便放寬了一點,孰不知道,真是因爲鑰匙遺失,反而惹出滔天大禍。
………………
程氏企業贏得鴻瑞閣的招標,程楓近來極是得意,他曾經向葉明磊求助,葉明磊卻置之不理。在市政府狹路遇上葉明磊時,他有意過去炫耀,“葉總,好久不見。”
葉明磊正與年輕的市委書記樑御風交談着什麼,葉明磊停下來,偏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神情淡淡的,與他點了點頭。程楓被他這不冷不熱的態度搞得火大,更是不肯識相離開。
他看向一旁長得極妖孽的男人,笑道:“梁書記,久仰大名,今天有幸一見,幸會幸會!”
樑御風神情冷淡,瞅了他的手一眼,並沒有與他相握,看向葉明磊,“你們先聊。”說完他大步離去。
見他走遠,程楓冷冷一嗤,“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靠着裙帶關係才爬到現在的地位,狗眼看人低。”葉明磊瞥了他一眼,淡淡警告:“永遠不要得罪你不該得罪的人,鴻瑞閣的方案,若不是他主張交給新銳公司,根本就沒有你分一杯羹的機會。”
程楓辛苦拿下的工程,被葉明磊如此輕飄飄一句話就忽略掉,他神情僵硬,“看樣子你極不屑我?”
“你做事太過急進,當初搶蕭達集團的那幾個大項目,就足以證明你不可能會成大事。程楓,不要去招惹蕭俊亦,他不是你能夠招惹的人。”葉明磊說完,轉身就要走。
程楓不滿極了,他追上去,憤怒道:“當初是你允許我那樣做的,現在看到我被蕭俊亦夾擊,你怕提前暴露自己,就打算犧牲我。可是你小看我了,沒有你的幫忙,我也能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