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新加坡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每次出國,我都會特地繞到新加坡去看你。當時說不清是爲什麼,或許是因爲恨,我要看着我恨的女人怎麼幸福的生活,然後摧毀她的人生。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那只是披了一層恨的假衣,我放不下你,無論是恨是愛。”
他突如其來的表白讓葉雨晴措手不及,重逢之後,他態度冷漠,卻從未真的做出傷害她的事,被他囚禁在這裡,也不過是因爲他知道了小魚兒的身世。他從來沒有真正的去恨過她,他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爲了逼她回來面對。
她眼裡閃爍着淚光,她抱緊他,問:“俊亦,若小魚兒真的是韓非凡的兒子呢?你還會要我嗎?”
蕭俊亦身體微僵,他承認看到DNA檢測報告時,他真的崩潰了。但是認真回憶往事,她愛他愛得發狂,又怎麼跟韓非凡上牀?他摟緊她,“你不會,小九,我怎麼會不知道其實你愛我愛得要命呢?”
葉雨晴的臉漸漸紅了,被他吃定的感覺真的好……幸福。可是她卻不想讓他得意,她撇撇嘴,“其實是你愛我愛得要命吧?”
蕭俊亦只是笑,最後笑得她心底直發毛,她嘆口氣,認命道:“好吧,是我們彼此愛對方都愛得要命。”
若不是頸椎受了傷,他一時無法逞兇鬥狠,他真想將此刻嘟嘴嬌俏可人的小女人壓在身下,好好的疼愛疼愛她。察覺到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葉雨晴一時心悸,以爲他要怎麼樣時,他卻拍了拍她的屁股,抱怨道:“在醫院好幾天都沒能好好洗澡……”
葉雨晴的臉更紅了,她跳起來,“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她剛纔給小魚兒洗澡時,自己已經順便洗了,可是聽着他抱怨的話裡另有深意,她的心滯了滯,怕他再說什麼調戲她的話,索性先跑了,蕭俊亦看着她跳着腳往外跑,無奈的搖搖頭。
她呀!在外人面前一副成熟穩重的模樣,但是在他面前,總是掩不住那些小女孩的稚氣,讓他忍不住想疼愛她。
關了電腦,他站起來,也許是坐久了,眼前一陣發黑,他撐着桌角,皺眉等那陣暈眩過去,然後緩步向門外走去。他走得極慢,剛走到走廊裡,又見她奔回來,一臉歉意,“哎呀,我忘了你是傷患了。”
伸手搭在她肩上,將身體的整個重量都交給她,她扶着他,見他臉色不是很好,急忙問:“俊亦,是不是很疼?”
他“嗯”了一聲,她的愧疚更甚,回憶起那晚驚險一幕,心跳又急促起來,“以後不要再做傻事了,如果當時我真的撞上去了,怎麼辦?”
“那我們就一起下黃泉。”他說得輕鬆,葉雨晴一怔,擡眼看他,卻見他目光溫柔的看着自己,她心底一下子釋懷了,“嗯,只要有你,去哪裡都無所謂。”
扶着蕭俊亦回到房裡,水已經放好,葉雨晴走進去關掉,出來時就見到蕭俊亦在脫衣服,他身材很好,上身沒有一點贅肉,但也不像那些肌肉男那麼恐怖。見他要脫褲子,葉雨晴終於淡定不下去,就算這是她的男人,就算他們已經很親密了,她還是無法坦然地看着他的裸.體。
蕭俊亦彎下腰去脫褲子時,他的腦袋很沉重,整個竟向前撲去。葉雨晴嚇得尖叫一聲,急忙衝過去扶住他,結果慣性使然,她沒能扶住他,卻被他壓在地上。
腦袋磕在地板上,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全身被他密實地壓住,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她顧不上自己全身都痛,連睜開眼睛看他,“俊亦,你還好嗎?”
蕭俊亦覺得很挫敗,受了傷竟連平常的小事都做不了。他見她被他壓得眼淚直飆,卻還擔心他有沒有怎麼樣,他心裡一陣陣的疼,連忙撐着上身,從她身上爬下來坐在旁邊,看着褪了一半的褲子鬱卒不已。
葉雨晴見他不說話,邊爬起來邊揉腦袋,瞧他耳根處飄起兩抹可疑的紅,她連疼都忘記了,欺近去看,驚訝的叫道:“哎呀,俊亦,你耳根紅了哦。”
自從那年在葉家的家庭聚會上看到他耳根紅過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現在見到,自然覺得驚奇極了,蕭俊亦又窘又惱,伸手去遮她的眼睛,她不肯,抓住他的手,使勁偏頭去看。
蕭俊亦惱羞成怒,咬牙道:“你眼花,看錯了。”
葉雨晴不理會他,笑嘻嘻地盯着他看,尤記得當年,她的心就是被他耳根處的兩抹紅暈給征服的。“其實男人害羞也沒什麼的,我理解我理解。”
她越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蕭俊亦就越覺得丟臉,他將套在腳踝處害他跌倒的褲子用力踢開,然後站起來往浴室走,走了兩步,他又極不甘心,回過身來將她擰着進了浴室。
害羞是吧?!
浴室裡,葉雨晴被他強逼着給他搓澡,她苦哈哈地看着他,“俊亦,我的手還沒好……”
“我看已經結痂了。”某隻毫沒良心的說。
“可是浸了水還是會疼。”
“那你剛纔怎麼給小魚兒洗的澡?”某人淡定的問,然後對她搖頭,“這是差別待遇喲!”
葉雨晴騎虎難下,索性心一橫,拿起浴花抹了泡沫就往他身上擦,她擦得用力,他麥色的皮膚上很快起了一層粉紅,在水蒸氣朦朧的光暈裡,顯得特別誘人。
葉雨晴困難地嚥了咽口水,咕咚一聲,頓時口乾舌躁起來。蕭俊亦沒注意她的表情,被浴花擦得渾身火辣辣的疼,他“噝噝”的直抽氣,哎喲亂叫,“喂,你謀殺親夫啊,輕點輕點。”
她放輕力道,蕭俊亦還是嫌,擡手搶過她手裡的浴花扔出老遠,“痛死了,我要你用手搓。”
這個大少爺也忒難侍候了!葉雨晴咬了咬牙,又不忍心丟下他不管,只好用手給他搓背,他戴了頸託,頸部不能沾水,她俯在他面前,衣領微敞,她洗過,胸前的小白兔隨着她使力,在他眼前跳躍着。蕭俊亦呼吸一緊,小腹升起一股熱氣,他困難地別開眼睛,身體卻起了反應。
葉雨晴沒有發現他的神情變化,一個勁的搓着,手漸漸向下,在他腹部上搓着,一不小心,就碰到某個翹起的東西,她頓了頓,那個東西就在她手背上磨蹭起來。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時,她的臉都要燒起來了。急忙縮回手,剛想直起身體,胸前的小白兔卻被蕭俊亦握住。
雙重刺激,葉雨晴臉紅得快要滴血了,她急忙向後退去,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哪個,我想起小魚兒喜歡踢被子,我去看看。”
說完也不管蕭俊亦,她轉身落荒而逃。
蕭俊亦身手不比以前敏捷,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逃走。身體熱得發脹,他低頭看着委屈地耷拉着的堅硬,邊咬牙切齒的撫弄,邊想:等他拆了頸上這破玩藝兒,他要將她捉在牀上大戰三天三夜!
………………
翌日,天空一碧如洗,幾朵白雲飄過,天氣晴好。
小魚兒要去上學了。
出車禍前,蕭俊亦已經聯繫了東辰幼兒園,園長表示熱烈歡迎。但是這幾天蕭俊亦住院,倒把這事耽擱了。吃飯的時候,蕭俊亦想起這事,順便提了一句,小魚兒高興得不得了,直嚷嚷着要去上學。
葉雨晴給他剝了一個雞蛋放進他盤子裡,柔聲道:“好,把雞蛋吃完,媽咪就送你去。”
小魚兒聽話的吃雞蛋,一旁蕭俊亦見葉雨晴這樣,心裡狂飲醋,他咳了幾聲,某人也沒有反應過來,他又重重的咳兩聲,小魚兒擡起頭來,關心的問他,“爸爸,你感冒了嗎?”
然後某人吐血了。
吃完飯,蕭俊亦本來要陪小魚兒一起去,葉雨晴看着他頸上戴的頸託,搖了搖頭,“你在家裡休息吧,我陪他去就好。”
蕭俊亦想起自己住院的這幾天,落下許多公事,也不再堅持,蹲在小魚兒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臉讓他親。小魚兒“啵”了好大一聲,把口水全印在了他的臉上,他也不嫌棄,回親了他一下,然後小魚兒指着葉雨晴,大叫:“爸爸,還有媽咪,還有媽咪。”
葉雨晴臉一紅,站在原地沒動,蕭俊亦站起來,走過去傾身在她脣上印下一吻,脣與脣相貼,他卻不捨得離開,直到小魚兒在一旁叫要遲到了,他才鬆開她。
“注意安全。”自從蕭俊亦受了傷,駕駛證被沒收,他倆都開不了車,只好將公司裡配備的司機調來暫用,等招到合適的司機,再將那司機還回去。
目送一大一小坐上車出去,他轉身回樓上處理文件。
李方涵最近很忙,經常公司別墅兩頭跑。他送文件來別墅時,葉雨晴剛領着小魚兒出去,他在吳嫂的帶領下上了二樓書房,敲了三下門,裡面傳來一聲“進來”。
他推門而入,蕭俊亦剛好從書桌後擡起頭來,看到他手裡一撂文件,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他出車禍的事瞞着公司高管,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不知道哪裡來的風聲,說蕭達集團其實已經外強中乾,搞得人心惶惶。前兩天蕭俊亦住院,李方涵沒敢將這事拿出來刺激他,現在見他神采奕奕,也沒什麼顧忌。
“總經理,我們已經鬆懈了這麼久,對方卻遲遲沒有動作,依我看,倒不像是有人故意爲難。”
蕭俊亦一手撐在桌沿撫摸着下巴,“你查出最近我們手上的幾個大項目是被誰截走的麼?”蕭俊亦直覺一向很準,當年他在紐約白手起家時,靠的不僅是他的頭腦,還有敏銳的直覺。
李方涵猶豫了一下,“是艾瑞克集團。總經理,你看……”
蕭俊亦臉上浮現一抹陰狠的笑意,這幾年來,他一直伺機而動,等的就是時機。景柏然竟然要先來招惹他,休怪他下手不留情,“放風出去,我們將收購新疆最大的石油基地,我倒要看看,這次有誰要往這槍口上撞。”
近幾個月來,蕭達集團一直腹背受敵,蕭俊亦忍到了極致,如今是打算絕地反攻了。李方涵看着他臉上的笑意,直覺得心驚肉跳。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老闆就是一頭蟄伏着的猛獅,這次艾瑞克集團是真的觸到了他的底線,可是……
“總經理,艾瑞克集團的總裁是葉小姐的親生父親,你這樣做,會不會影響你們的夫妻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