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虛心受教,景承歡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都堵在喉嚨處說不出來,她鬱悶極了,再看葉雨晴臉上掛着淺笑,她更是恨鐵不成鋼。自己這般爲她出頭,她卻不爭氣倒向敵方,她還能說啥?
鬱悶地跺了跺腳,她也不在這裡當電燈泡,惡狠狠地放話,“蕭俊亦,你若是有膽子敢再傷害我姐,我就是傾盡一切,也絕不放過你。”
看着景承歡揚長而去的背影,蕭俊亦若有所思,他真的有那麼糟糕嗎?但凡是她身邊的人,都覺得他會傷害她?
葉雨晴坐過去一點,微笑道:“想什麼?怕了?”
蕭俊亦伸手搭在她肩頭,手指若有若無的在她圓潤的肩頭勾畫着,他搖搖頭,“沒有,在反省。”
“反省?”葉雨晴訝異地看着他。
蕭俊亦順勢將她摟過來,在她脣上親了親。葉雨晴臉一陣紅,這個登徒子,親熱也不看場合。慌忙從他身上爬起來,卻聽他道:“反省我到底是不是一個好男人。”
葉雨晴一怔,然後很不給面子的笑出了聲,原來他也會有不自信的時候。見她笑得眉眼彎彎,蕭俊亦心中一動,伸手摸上她的臉,輕嘆一聲,他願意傾盡一切去換得她純真的笑顏,只是風雨將至……
“在別人眼裡即使你有十萬個不好,在我眼中,你也是最好的。”因爲愛,所以她看不到他的缺點,也只想記住他的優點。
蕭俊亦心下震撼亦感動不已。
書房內,景柏然甩門氣呼呼地坐在皮椅裡,眼裡盡是怒意,莫相離老遠就聽到摔門聲,急步走了進去,看到景柏然正拿出一隻煙點燃,她走過去從他手裡抽走,景柏然欲怒,卻又實在捨不得遷怒於她,只是重重的嘆氣。
莫相離將煙摁熄,柔聲勸道:“柏然,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看這蕭俊亦對囝囝倒是一片真心……”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景柏然厲聲打斷,“真心又如何,我們與白家是世仇,白有鳳怎麼可能放過她?更何況他們是有血緣的表兄妹,你看看小魚兒異於常人的髮色,難道我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再生一個怪物?”
莫相離一驚,她讓景柏然去查蕭家,沒想到查出這樣的驚天內幕,她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暈,整個人都支撐不住,“你說什麼?”
“那晚我聽你無意提起小魚兒的髮色,我查過我們家的族譜,能查到的祖先,全是純正的華人血統。我覺得不對勁,依你所言去查了蕭家,沒想到蕭俊亦的老子蕭巖娶的是白家的後人。當年白少棠偷渡去了美國,他化名商戰,卻對他妻子沒有隱瞞任何過去。白少棠死後,她將他們的女兒商翩翩改名白有鳳,就是蕭俊亦的母親。”景柏然切齒道,這個世界真小,上一輩的恩怨沒有因爲白少棠的死而終結,反而延續到下一代。
一連串的消息震得莫相離心神俱碎,她無力地靠在書桌上,倉皇搖頭,“不會的,那孩子已經那麼苦了,老天不會對她這麼殘忍。”
景柏然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臉上神色驀然多了蒼桑,“小魚兒的髮色,是因爲他們是近親通婚。以前不知道便罷,知道了,我就絕不會讓他們走在一起。”
“可是……”莫相離猶豫了,她看得真切,囝囝對蕭俊亦的感情絕對是無人可以取代的,“柏然,他們只是隔了兩代的表親,就算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小魚兒的髮色,只是巧合,只要他們不生孩子,只要蕭俊亦是真心愛囝囝,就讓他們在一起吧。”
“蕭俊亦會真心愛她嗎?這些年他對艾瑞克集團動作不斷,就足以說明他對我們的恨有多強烈,他會因爲囝囝就算了嗎?”景柏然搖頭,“他不會,與其讓囝囝越陷越深,將來得知真相痛苦,不如提前預防,你也不願意再失去她,不是嗎?”
莫相離反駁不了,卻更加憎恨自己,若不是當年她一時疏忽,囝囝會在他們的保護下快樂的成長,會像辰熙與承歡一樣活得無憂無慮。可是她失去了她,當她好不容易找到她想彌補她時,卻發現命運就像一張羅織得緊密的網,讓他們怎麼也逃不開。
孩子,爲什麼你的命要這麼苦?媽媽傾盡所有,爲的只是想你幸福。可是你的幸福,從我遺失你的那一刻起,就註定艱辛。
景柏然與她在一起20多年,豈會不知道她憂心忡忡之下,掩蓋不住對自己的自責,他攬過她,眉宇間滄桑更濃,“是我的不是,沒有保護好你跟孩子。”
莫相離一時淚流。
………………
到走的時候,景柏然與莫相離才從樓上下來,景柏然未曾拿正眼瞧過蕭俊亦,抱了抱小魚兒,對葉雨晴道:“剛纔我跟你媽媽商量了一下,這個月初十,也就是這週末,在名豪酒店爲你置辦回家Party,到時會向Y市所有的上流社會宣佈你是我景柏然的女兒。”
葉雨晴沒想到景柏然的速度這麼快,她蹙了蹙眉頭,這幾天她心神恍惚,還沒來得及去跟葉家父母提及這事,今天已經星期三了,她猶豫了一下,“爸,時間會不會定得太快了?”
“不會,你回國都一個多月了,這事早晚要辦,遲則生變,你能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嗎?”景柏然在兒女面前,向來不如面對公司下屬強勢,否則他明知道景承歡與莫擎天之間的異樣情愫,還將他們倆送作堆。
在他眼裡,其實綱理倫常算得了什麼?就算蕭俊亦與葉雨晴是親生兄妹,只要他們彼此相愛,他也不會阻止。但是,蕭俊亦並非真心愛她,他們之間隔了豈止萬丈洪荒?
葉雨晴聽不懂景柏然話裡“遲則生變”的意思,但是站在她身旁的蕭俊亦神情卻驀然一緊,目光犀利地盯着景柏然,這個男人不愧是曾經稱霸Y市的龍頭老大,他的商業帝國無堅不摧,讓他努力了這麼多年,都無法打入集團內部。
但是其實他也有軟肋的,比方葉雨晴。蕭俊亦曬笑一聲,爲了這個女兒,他是什麼都肯做,只要他捏住他的軟肋,何愁他不棄械投降?
葉雨晴到底是沒有二話,心裡盤算着怎麼去見葉家的養父母。一直將他們送出了別墅,景柏然才悵然長嘆,莫相離偎進他懷裡,神色擔憂。
回到別墅已經很晚了,小魚兒在車上起初很興奮地比劃着,說着這幾日跟景柏然他們去過的地方,後來體力漸漸不支,靠在葉雨晴懷裡睡着了。
蕭俊亦給他洗了澡,光線下,他一頭黑髮黑亮,葉雨晴蹲在旁邊,見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小魚兒的頭髮,心裡頓時一驚,再看過去時,她又稍稍放了心,想着也許是莫相離看到孩子頭髮是藍色,才帶他去染回了黑色。
此時不知爲何,她想起了景柏然說的那句“遲則生變”來,竟覺得格外心驚,他們是不是也知道了什麼?
蕭俊亦感覺到身邊的人的情緒變化,回過頭去看着她,卻見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小魚兒的頭髮,他笑了笑,說:“小魚兒這頭濃密的黑髮也不知道像了誰,怎麼看怎麼舒服。”
葉雨晴強笑了一下,催促道:“快把他抱起來,一會兒該着涼了,也不知道他像了誰,洗澡還能睡得這麼沉。”
蕭俊亦抱了起來,葉雨晴拿浴巾給他擦水,他竟也沒醒,葉雨晴又是笑又是搖頭,然後看着蕭俊亦將他抱上樓。她覺得有些渴,就去冰箱裡拿冰水,打開冰箱,就看到冰箱裡擱水果那一層放着新鮮的葡萄,大抵是剛摘下來的,上面覆上一層薄薄的霧,極是勾引人。
葉雨晴饞得直咽口水,她不是一個好吃的人,此刻也忍不住把葡萄拿出來去洗了。下午睡得多,此刻已近12點,她也不覺得困,打開電視看着綜藝娛樂節目,一邊拿起葡萄剝了放進嘴裡,舌尖輕輕一擠,葡萄鮮美的汁液滿嘴芬芳。她半眯着眼睛,滿足的看着電視上近來紅透半邊天的新星正滿臉羞嗒嗒的迴應主持人的問話。
那模樣真要有多媚就有多媚。
蕭俊亦從小魚兒的房間裡出來,見主臥室裡沒有光,他信步走到樓梯上,一眼就看到客廳里正半躺在沙發上吃葡萄的小女人,他呼吸一頓,只覺下腹一緊,慢悠悠地踱下樓。
葉雨晴聽到腳步聲,立即向他招手,“吳嫂今天買的葡萄,很新鮮,你要吃嗎?”
蕭俊亦走過去挨在她身邊坐下,啞着嗓音道:“要。”然後不等她剝好皮放進他嘴裡,就將她壓在沙發裡啃上她的脣,一番兇猛掠奪後,葉雨晴舌頭脣瓣直髮麻,卻見他滿足的笑,“味道確實不錯。”
葉雨晴滿面紅光,蕭俊亦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下,然後瞥了一眼電視裡的那個娛樂新秀,嘟嚷着:“這種垃圾節目有什麼好看?”
葉雨晴看得津津有味,總覺得這美女有些眼熟,她嗔道:“你這話可會引起公憤哦,而且這種節目就是讓人拿來消遣的,你看看這個叫安素素的,真是一個360度無死角的美女,攝像師從哪種角度拍攝,都是完美的。”
蕭俊亦對娛樂新星沒什麼興趣,伸手摘了一粒葡萄細細的剝皮,在她嘴空閒下來時往她嘴裡塞,見她張口吃下去又忍不住偏頭去她嘴裡搶,搶到了也不出來,就在她嘴裡津津有味的吃起來,吃完又吃她的舌頭。
“嗯……”她捶着他的肩輕哼着,他退出來,放她去看電視,自己又剝了一粒,然後餵給她,也照例去搶着吃,幾粒葡萄吃下來,葉雨晴面紅耳赤,哪裡還有力氣去看什麼娛樂新星,她不肯再吃,他卻吮着她嘴角上的汁液,“要不,你來吃我的?”
葉雨晴哪裡有他的臉皮厚,寧死不從,蕭俊亦伸手作勢要關她的電視,她惱得直捶他的胸,他慢條斯理地拿了葡萄連皮也不剝了往嘴裡送,咬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她看看電視,又看看他齒間咬着的葡萄,只覺得他此刻妖孽無比,面子上再怎麼掛不住,奈何心早早的屈服了,不捨得令他失望,她輕輕貼上去,小舌頭伸進他嘴裡,葡萄已被他咬破,甜汁溢滿口腔,她在裡面輕輕的吮,他的舌頭纏了上來。
紫紅色的汁液在口舌相纏間慢慢溢出,流下兩人嘴角,葉雨晴覺得粘膩,一點點舔着他,他食髓知味,緊摟着她效法,一盤葡萄礙是吃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