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柏然雙眸似淬了火,亮得能灼傷人。從未有女人能讓他僅僅是看着她就慾火焚身,他還記得那夜他與她的身體是多麼契合。
“親愛的,你怎麼不進去?”一道甜糯的聲音在沉默的上空響起,驚散了兩人間的迷思。
景柏然驚回神,迅速的看了一眼莫相離,立即將門合上。他發現,室內的迷人風景,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見,即使是女人。
返身按住急切往休息室裡鑽的女人,他微凜了臉色,“甜甜,不許胡鬧。”
景甜伸長了脖子,透過門縫,似乎看到一個女人衣不避體的站在衣櫃前,她立即不忿起來,“哥,我要告訴洛琳姐姐,說你金屋藏嬌,讓她趕緊從德國回來守着你。”
景柏然一巴掌將她的頭拍回去,將門帶上,訓斥道:“你不是在夏威夷陪媽嗎,什麼時候回國的?”
“別提了。”景甜的注意力很快被景柏然轉移,她皺着小臉,抱怨起來,“媽媽總是管東管西,不准我這樣不准我那樣,我一生氣,就從夏威夷跑回來了。”
聞言,景柏然的臉完全黑了,他低斥道:“媽管你也是爲你好,你這是什麼態度?把媽一個人扔在夏威夷,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景甜見他說教,立即哭喪着臉,委屈的說:“是是是,我不懂事,你最懂事了,什麼都照着媽媽的意思辦,你明明一點也不喜歡洛琳姐姐,就因爲媽媽喜歡她,你就不反對,你是孝子,我什麼也不是。”
她說完,惱恨地推開景柏然,快步奔向電子門邊,拉開門時,她停頓了一下,想了想,終是忍不住回頭瞟了一眼緊閉的休息室門,說:“哥,我知道你一直感激媽媽近二十年的照顧與陪伴,但是幸福是自己的,不要因爲任何人,而讓自己失去幸福的權力。”
景柏然神情一怔,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眉心微蹙。含着金湯勺出生,在父母呵護下長大的景甜怎麼了解他不爲人知的辛酸?當年親生母親的那句話,已經在他心底紮下了根刺,讓他欲拔卻又痛不欲生。
當初他打架鬥毆,磕藥吸毒,還加入黑幫。那段地獄一般的日子,是現在的母親將他從黑暗中拉回來。爲此,她還因車禍早產,現在都只能坐在輪椅上。
她對他的恩情,他永世都不會忘。所以他無法坐視有人傷害她,即使事隔二十年,他也要讓當年傷害她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休息室內,莫相離聞言,幾乎是反射性地擡頭看向門邊,女子聲音甜糯妖嬈,似曾在哪裡聽過。她與景柏然之間自然而熟稔的親睨,不知爲何,她突然覺得有點扎眼。
悶悶的轉身,她回到浴室,穿上自己的溼衣服,剛拉開門,就見到景柏然閒適的倚在牆壁上,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見她又將溼衣服穿上身,他不悅的皺緊眉頭,“剛纔那件衣服很合身,怎麼不穿了?”
莫相離斜眼看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繞過他向外走去。
景柏然閃身攔住她,拽着她的手臂,眉心陷了又陷,一副她無理取鬧的模樣,“剛纔還好好的,現在又在使什麼性子?”
她掙不開他的手,惱怒的瞪着他,譏諷道:“莫非景先生想讓我穿着那件衣服出去?我還不想進精神病院。”
景柏然眉梢微挑,不解她突來的尖銳,他無奈且霸道的說:“就算你想穿成那樣出去,我也不會允許,你到底在生氣什麼?”
將她圈在懷裡,把她強扭到一邊的臉扳回來正對自己,他微一彎腰,兩人便是額頭對額頭,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嘴脣對嘴脣……
不可否認的,他長得非常有型。不是奶油小生型,而是陽剛酷男型。這種類型的男人最招女人喜歡,因爲他天生就散發出一種迷惑人的氣質,讓女人心甘情願的沉淪。
只是這種類型的男人絕情起來亦是無情到極點,是她絕不能夠招惹的。因爲他一旦玩膩了,將她一腳蹬開,痛不欲生的便是她。
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包圍住她,讓她有一瞬間的迷失,但很快就清醒過來,她口是心非道:“我沒有生氣,我跟你又不熟,你有什麼值得我生氣的?”
話雖如此說,她卻越說越氣,索性撇開頭不理他。今天她會如此狼狽,全都是他害的,她與他的樑子結大了。
景柏然瞧她口是心非的模樣,眉間浸染上一抹笑意,脣角微彎。她使性子的模樣很可愛,他湊近她,眼中閃着促狹的光芒,“既然如此,爲何不敢看我?”
莫相離嚇得連忙向後躲去,腰身卻被他箍住,怎麼也逃脫不了他的氣息,她惱羞成怒的吼道:“景柏然,放開我。”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景柏然一半真心一半假意的呢喃,話音一落,他雙臂收緊,兩人的身體便貼合得綿密無隙。
他身上的熱意透過溼衣傳遞到她身上,燙灼了她的身,也燙灼了她的心。她全身一陣哆嗦,不知道是冷還是熱。
她伸手欲推他,眼前卻一陣天眩地轉,再回過神來時,景柏然已經將她抱起,大步向牀邊走去。
夕陽的餘暉自落地窗灑落進來,屋中金光閃爍。
景柏然抱着她回到臥室,也不嫌她一身溼髒,將她放在牀上。莫相離屁股剛挨着牀,立即向後爬去要遠離他。
奈何她還沒能成功翻身遠離,他的雙臂撐在她身側,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身下,眸中火光撲閃。他身體向下壓,再度與她緊密貼合,她胸前一陣起伏,柔軟的胸脯抵住他堅硬的胸膛,將他的慾望輕易的撩撥起來。
莫相離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伸手欲推他,卻在感覺到他下身的灼熱時,全身一僵,擡頭看他,驚駭地瞪圓了雙眼,瞠目結舌的說:“你……”
景柏然輕笑一聲,她吃驚的樣子真可愛,讓他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俯身在她紅脣上輕點了點,壓低聲音蠱惑她,“莫相離,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表情很引人犯罪?”
她立即伸手捂住嘴,雙眼冒火的瞪着他,吼道:“景柏然,你這頭色狼,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景柏然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他臉上的笑意更甚,壞壞的說:“既然都被你指控成色狼了,那我不做點什麼好像對不起色狼這個稱呼。”
柔和的光線下,他的脣已經精準的含住她的脣,還未來得及深吻,敲門聲已響起。景柏然眉頭輕皺,惱怒的瞪向門扉。
莫相離趁勢爬出他身下,滾到一邊去,離他遠遠的。黑葡萄似的雙瞳警惕的盯着他,若他敢再靠近她,她就讓他好看。
景柏然見莫相離逃離自己,沒好氣的問:“說。”
“景總,劉醫師到了。”門外人察覺到他的怒氣,言簡意駭的回道,生怕自己遭了無妄之災。
“知道了,請他在外面等一等。”景柏然起身走到衣櫃旁,見莫相離如驚弓之鳥般立即向後連退了數步,他輕笑道:“你放心,我還沒有飢餓到對病號下手的程度。”
“誰知道你會不會狼性大發。”莫相離戒備地護住自己,她不是怕他,而是怕自己。剛纔有一瞬間,她竟然沒想過要閃躲。
與他待的越久,她反抗的心態就越不強烈,這並不是個好現象。
景柏然一笑置之,指了指牀頭放着的一條海水藍洋裝,“不想感冒就換上它。”說完他轉身進了浴室。
衣服溼淋淋地貼在身上,難受得要死。莫相離心中本還在抗拒,卻在看到那條全球限量版長裙時,忍不住拿起來在身上比劃。
不可否認的,景柏然挑衣服的眼光真的很有品味。海水藍是低調的顏色,但是裙襬上的碎鑽卻將整條裙子襯托得奢華起來。給人一種低調的奢華的感覺。
她伸頭看向浴室,聽見裡面傳來嘩嘩水聲,心底稍安,迅速脫掉身上的溼衣服,換上洋裝,還未拉上拉鍊,就聽見浴室傳來“咔噠”的開門聲。
莫相離機械的回頭,正見景柏然下身只圍了一條白色浴巾,上身披着她剛纔穿的那件襯衣走出來。頭髮溼漉漉的,水滴順着髮梢滴落下來,從他赤裸的胸膛滑落下來,一直滑進浴巾裡,堪堪是一幅撩人心脾的美男出浴圖。
莫相離瞪着走近的他,只覺得整顆心劇烈跳動,喉頭髮緊,似是着了火般。剛纔緊密包裹了她身體曲線的絲滑面料,此時卻包裹在他身上,隱約透明的衣料顯現出他結實的臂膀,肌理分明的腹肌,實在惑人心神。
她咬牙,這個妖孽!
她口乾舌燥的撇開頭,這才從梳妝鏡裡看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背,她立即反應過來,連忙伸手去拉拉鍊,拉得太急,拉鍊卡住了衣料,怎麼也拉不動。
她越是急,拉鍊便卡得越死。她急得滿臉通紅,又怕景柏然發現她的異樣,小心翼翼的要將拉鍊往下拉。
孰不知,景柏然早已經發現她的異樣,一邊拿着乾毛巾擦頭髮,一邊傾身走過去,低聲問:“拉鍊卡住了?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