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主動讓他欣喜若狂,他用力抱緊她,力道之大,真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他親吻着她纏滿紗布的頭,莫相離心尖一顫,急急地退開他的懷抱,有些自卑道:“不要親我的頭,我今天去照鏡子,發現我的頭都被綁成木乃伊了,醜死了,而且頭髮也被剃光了,景柏然,你會不會嫌棄我。”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麼沒有自信的一面,景柏然偏着頭佯裝認真思考,莫相離見狀,心都涼了半截,男人果然都在乎這個的,誰知道景柏然卻壞笑着伸手摸摸她沒被紗布纏住的腦袋,笑道:“就算你是小尼姑,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哼,你的意思是我是小尼姑了?”莫相離危險地眯着眼眸盯着他,這次傷到了頭,爲了不使傷口感染,醫生一刀將她的頭髮全剃光了,她去衛生間時經過洗手檯前的鏡子,嚇得差點沒尖叫出來,看着光禿禿的腦袋,她一個想法時景柏然面對她這個模樣時,會有什麼想法?
景柏然將她重新壓進懷裡,“你什麼樣子我沒有看過?阿離,如果我愛的一直都是你這個人你這顆心,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始終是我的最愛。”說完他俯下頭去吻她的脣。
莫相離突然想起自己沒有刷牙,連忙捂住嘴,叫道:“髒。”
景柏然將她的手拉開,邊吻上她的脣邊低語道:“我不在乎。”輾轉溫存的吻漸漸讓兩人的氣息都不穩起來,莫相離感覺到脣上溼漉漉的,他的舌在她脣上輕壓,她心口猛得狂跳起來,這幾日他都只是親親她的臉頰,這也是她爲什麼會覺得景柏然嫌棄她。
此時他的脣在她脣上**攪動,她只覺得呼吸都被他吸了去,心跳如擂鼓。她下意識伸手捂住他的心口,發現他的心跳與她一樣,“咚咚”跳得奇快,她脣邊上慢慢染上一抹笑意。
等他放開她時,她的脣已經紅腫起來,她推了推他的肩膀,道:“這裡是醫院,也不怕被醫生護士瞧見,這得多尷尬啊。”
見她害羞,景柏然將她摟進懷裡,“若不是念着你身子還沒大好,經不起太多的折騰,我現在就想要你。”莫相離臉上頓時滾燙起來,她窩在他懷裡不說話。
景柏然滿足地擁着她,突然想起一事來,他將莫相離推開來,然後從懷裡取出一份DNA檢驗報告交給莫相離,“阿離,現在有這份DNA檢驗報告爲證,洛琳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
莫相離看了他一眼,連忙拿起DNA檢驗報告看向最後一欄,上面說他們的血液裡的染色體只有三對相似,並不是父子關係。莫相離看到這裡時,不知道心是提起來了還是又沉下去了,洛琳的孩子不是景柏然的,那麼囝囝的病……
“阿離,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囝囝一定會沒事的。”知道她在想什麼,景柏然將她重新摟進懷裡寬慰道,如今能救囝囝的就只有白少棠,不管他多麼無恥與卑劣,他始終是莫相離的親生父親,囝囝的外公,也只有他能救囝囝。
“景柏然,你知道嗎?”莫相離聲音有些哽咽,希望再度變成絕望,那種滋味真的讓人受不了。“其實我很自私,我一直希望洛琳的孩子是你的,那麼他就有最大機會能救囝囝,現在我聽到她的孩子不是你的,我卻很高興,可是一想到囝囝的病,我就高興不起來,只要能救囝囝,就算犧牲我的幸福我也甘願。”
“我不甘願。”景柏然悶聲悶氣道,“阿離,囝囝的病要治,但是我們也一定要在一起,囝囝需要一個完整的家,我也需要你,以後再也不要跟我說這種傻話,我會不高興的,知道嗎?”
莫相離猛得點頭,眼淚隨着她的動作胡亂飛出,最近她特別容易傷感,也特別容易掉眼淚,她總覺得現在的幸福都是偷來的,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景柏然瞧她落淚,他的心一陣隱隱作痛,他低頭吻掉她的眼淚,道:“別哭,跟我在一起,永遠都別哭,我只想讓你幸福的笑。”
莫相離擦了擦眼淚,擡起頭來就見到秀兒尷尬地站在兩室相接的門邊,她的手上還捧着一束鮮花,她連忙從景柏然懷裡退出來,道:“秀兒,誰送來的花?”
秀兒彆彆扭扭地走進來,將花遞給莫相離,道:“上面有一張卡片,署名叫白少棠。”
009戲弄她
一語使得兩人同時驚愕,景柏然陡然站起來,從秀兒手中搶過花束,怒氣衝衝地向外走去,莫相離在後面怎麼叫也叫不住,等他再回來時,臉上仍蘊着一股陰沉。
景柏然鮮少露出這樣不待見別人的神情,莫相離不由得好奇,“到底怎麼啦?”
景柏然瞥了她一眼,揮手讓秀兒出去了,秀兒剛拉上門,他就忍不住低吼道:“以後這個人送來的任何東西你都別碰,省得髒了你的手,他囚禁了媽媽,還軟禁了景甜,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你的意思是景甜在他手上,你從來沒跟我說過。”莫相離撐大眼眸,那天景天雲說景甜失蹤了,她當時聽景柏然說景甜常常亂跑,失蹤一兩個月都是常事,可是現在聽他的憤怒之言,他似乎早就知道景甜被白少棠軟禁起來了。
景柏然瞧了她一眼,然後道:“是啊,景甜被他軟禁起來了,他這個人心狠手辣,他敢明目張膽的軟禁景甜,一定就是想好了後路,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才讓他如此囂張,若不是警方正在搜查起訴他的證據,叮囑我不能打草驚蛇,我早就帶人闖進去了。”
莫相離撫了撫額頭,“景柏然,白少棠將景甜軟禁起來做什麼?難道是景甜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他會不會殺人滅口?”
“不會,當初我們不知道時,他就沒有殺人滅口,現在更不會。”景柏然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爲聽到白少棠親口說過,他若是將人殺了,絕不會拿景甜來要脅他,只是他該怎麼告訴莫相離,白少棠其實是她的親生父親。
“可是也不能讓景甜一直留在白家啊,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就是個賊窩,不行,我要去找白少棠要人,再怎麼說,景甜是我的妹妹,我不能明知道她被人軟禁,還坐視不理。”莫相離想着就掙扎着要起來。
景柏然見狀,立即過去按住她,“阿離,你好好將養身體,你的身體纔剛好一點,這些事你就別操心了,交給我,你快些好起來,囝囝還需要媽媽,知道嗎?”
莫相離沒有再堅持,可是卻憤怒的捏緊拳頭,白少棠到底是什麼人?他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囚禁媽媽,當初也怪他們聽聞英歡的事心神大亂,沒有仔細覈對便認了英歡的遺體,這才無法以白少棠囚禁他人人身自由的理由去告發他,可是現在景甜明明就在他手上,他們還是拿他無可奈何,那裡就是一個土匪窩,假如景甜受到了什麼侮辱,她……
她越想越不安心,掀開被子要下牀,“景柏然,既然知道景甜在白少棠手裡,那我們現在就去救她,我不相信白少棠敢不放人。”
“阿離。”景柏然以爲自己已經勸住了她,哪裡知道她一通細想後,還是堅持要去,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莫相離與白少棠見面,她若知道那樣一個十惡不赦的男人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又該受到多大的打擊?
“你給我好好躺回牀上去,你還嫌現在的情況不夠亂麼?公司有白少棠的人不斷滲入,你又受傷住院,景甜也失了蹤,你就不能消停點讓我省省心麼?”景柏然心煩意亂,語氣也重了一點。
正掙扎着要下牀的莫相離,這下子也不動了,她仔仔細細地看着景柏然,突然就覺得委屈,“景柏然,你現在開始嫌棄我讓你煩心了,是嗎?”
景柏然最近承受的壓力並非常人可以想象,他也是人,也有血有肉,壓力太大,反彈是再所難免的,他看着莫相離委屈的樣子,想要說些軟話,可是突然又覺得泄氣,他拼儘性命去守護的東西,到底是值與不值?
有了這樣的猶豫,他一時也沒有迴應莫相離的話,只是揉着眉心,頭疼地站起來,“這幾天公司忙,語氣有些不好,你不要往心裡去,我明天再來看你。”說完他轉身就向外走去。
莫相離見他是這樣的態度,越發傷心了,想哭卻沒有眼淚。她曲起雙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前方,連視野裡闖進一個人都不知道。
而景柏然出去後,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張被揉碎的報紙,那張報紙的一角正是莫相離與盛愷臣當街擁吻的照片。他的雙手緊握成拳,然後大步走開,路經垃圾桶時,他將那團報紙扔進了垃圾桶裡,眼不見心不煩。
景柏然走後,盛愷臣出現在醫院的走廊上,他邊走邊看病房門牌號,他昨天從國外飛回來,坐在計程車上看到前幾天的報紙,才知道莫相離出了事,他經過多方打聽,纔打聽到莫相離住的醫院與病房,此時他手裡抱着一束香水百合,身姿優雅地出現在病房外,推開病房,穿過外面的客廳,他一眼就看到坐在牀上發愣的莫相離。
他脣邊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放輕腳步走了進去,他一直走到莫相離身邊,她都沒有察覺,他不由得壞心一起,對着她耳膜大聲喊道:“地震了,快跑啊。”
莫相離被這聲巨響驚回神來,她嚇得從牀上跳起來,匆匆芨上鞋子就要向外跑去,盛愷臣立即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攬回懷裡,下一秒毫無徵兆地在她脣上蜻蜓點水似的掠過,他笑吟吟道:“傻瓜,騙你的,你還真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