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棠頭也沒回地走了出去,不管身後英歡怎麼咒罵,他徑直下了樓,管家此時找了上來,看到他時,連忙道:“先生,金三角那邊來了電話。”
白少棠臉色微凜,他快步走進書房,接起電話,“老拓,別來無恙啊。”
“老白,回了中國,找你越發難找了,最近有一批可卡因要運回中國,你正在中國,這批貨就交給你了。”老拓精明極了,懂得物盡其用,絲毫不浪費資源。
“老拓,我已經說過了,我金盆洗手,不幹這種喪天害理的買賣,你別再找我了。”白少棠推託,事實上他已經得到消息,國際揖毒隊已經查到他頭上了,再說他現在已經轉黑爲白,又怎麼會再沾染上這種被抓住就萬劫不復的買賣。
“您老是錢賺夠了不想再賺,這批可卡因你至少能夠賺上好幾億,這麼好的一筆生意你都不願意接手,那我就去找老角子。”老拓說完就要掛電話。
“等等。”老角子是白少棠的死對頭,生意他可以不做,但是也絕不容許老角子插足進來,他猶豫了一瞬後,道:“好,我就再接受這最後一批,以後也別給我打電話了。”
老拓滿意地掛了電話,白少棠瞪着電話半晌,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尖叫,他想都沒想,撂了電話就向書房外衝去,因爲心裡太着急,他連書房的門都忘了鎖,而正當此時,一條矯健的身影迅速閃進書房,然後在房裡掃了一圈,最後將一部微型針孔監視器裝在正對保險箱的地方,然後迅速離開。
這一切在悄無聲息中進行,等他走出書房,又成了某園丁甲。
白少棠尋着聲音衝上三樓,看到英歡正驚恐地蜷縮在地上,她雙臂緊緊地環抱住自己,而那幾名醫生正束手無策地盯着她。白少棠眉頭一皺,他大步走進去,“到底怎麼了?”
“商先生,夫人不肯配合我們,所以無法進行手術,還請商先生諒解。”醫生甲滿臉歉意道。
英歡縮在角落裡,看到白少棠時,她就像看到救星,軟了聲音道:“少棠,救我,少棠,救我……”他們重逢之後,她從未用這種溫柔的語氣對他說過話,白少棠一震,心頓時柔軟起來。
“歡兒,我在這裡,不用怕。”他走過去,傾身將她抱起來,然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那些人下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那幾名醫生同時鬆了口氣,更有一人向英歡點了點頭。
白少棠是揹着對這羣人的,英歡是面向他們,她衝他們笑了笑,然後窩在白少棠懷裡,低低抽泣起來。
白少棠忙着安撫她,“別怕,別怕,你不想安假肢,我不會強迫你,別怕,我在這裡。”他拍着她的背,要她情緒漸漸緩和下來,英歡縮在他的懷裡,點頭道:“不要逼我,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好,我不逼你了。”白少棠在她的眼淚攻勢下,立即軟了心,再也不強迫她,英歡假意哭泣,心中卻想:她要怎麼才能讓白少棠降下戒心,然後讓她在二樓活動?
“我不想住在這裡,我害怕,我怕他們會再來欺負我。”英歡哭道,卻敏銳地察覺到白少棠虎軀一震,她緊張得手心都冒出汗來,白少棠的個性陰晴不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翻臉無情,她得寸進尺,不知道他會不會將她扔下就走。
可是她所預想的結果沒有發生,白少棠將她環進懷裡,似乎要將她揉進骨血裡,“好,不喜歡住這裡,我們就換個地方。”
說着他欺身向她,吻上她的脣,英歡想避開他的氣息,後來還是忍住,迫自己納進他的舌,如果奉迎一下就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那麼她會毫不客氣地賣了自己,盼只盼能將他繩之又法。
白少棠本是想吻吻她,卻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麼熱情地接納他,他全身地血液都集中到下身的一個點上,然後他將她推倒在牀上,騎上她的身,將她的褲子拉下來,在她身體裡縱橫起來。
英歡忍辱負重,雖已經被白少棠欺凌了不知道多少回,她仍舊覺得難堪。可是她會努力忍受,因爲重見天日的那一天就要到了,她的女兒她的兒子也不會再因爲他而受到傷害。
白少棠根本就不知道英歡爲什麼會突然向他示好,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很滿足,這個女人,現在在她身下,不再是他強迫她容納他,而是她主動迎合,他高興得都要瘋了,於是更加賣力起馳騁起來。
………………
二環公寓,莫相離將盛愷臣跟時小新驅離,自己一個人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想到景柏然,她就覺得難受,可是一聽說他出了車禍,她就寢食難安,時小新說得對,若是她可以放棄一切,也許不會跟景柏然鬧到這步田地,只是她終究是放不下。
她從不知道愛不得恨不得的滋味是這麼煎心,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放過自己,也放過他?
午夜時分,門鈴突然響起來,莫相離被生生駭了一跳,她下意識坐起來,看着臥室的門,似乎要穿過臥室的門一直看到防盜門外站着的是誰,門鈴一直響起,莫相離被擾得心神不寧,她坐起來,披上厚衣服,然後打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走到客廳,門鈴聲更是不絕於耳。
莫相離在原地站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是誰?小新嗎?”
門外頓時沒了聲音,過了許久,門鈴又響起來,莫相離又問:“到底是誰?半夜三更的惡作劇,仔細我打小區的電話讓保安來抓你走。”
“是我。”略帶飄忽地聲音自外面響起,莫相離一下子聽出是景柏然的聲音,她全身僵住,半晌沒有說話,門鈴再度響起來,她在原地焦躁地走來走去,道:“我跟你已經沒關係了,你還來做什麼,快走呀。”
“阿離,我想你。”醉意濛濛的聲音聽得莫相離心中一緊,她瞪着防盜門,就好像穿透防盜門在瞪着景柏然,她煩躁地耙了耙頭髮,道:“你快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然後門外徹底沒了聲音,莫相離在客廳裡又站了一會兒,以爲景柏然已經走了,她輕輕的籲口氣的同時,只聽門外傳來“咚”一聲,她心口頓時狂跳起來,早上池城說他出了車禍,這半夜的他不好好躺在醫院,跑到她家門口來胡作非爲什麼?現在還喝酒,他到底還要不要命?
莫相離心中着急,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還生他的氣,匆匆奔過去打開門,一看外面確實沒了人,她的心頓時一空,整個人都陷進了失落的情緒中,就在這時,躲在旁邊的景柏然突然閃過來抱住她,然後帶着她一轉,就轉進了屋裡。
他將她按壓在門上,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酒氣熏天道:“阿離,阿離……”他說着,已經偏頭吻上她的脣,馥郁溫軟的脣,丁香似的舌,都是他熟悉的味道,他很想念她。
莫相離又氣又恨,張嘴就要咬他探過來的舌,卻被他的手捏住下巴,她的牙齒怎麼也落不下去,只被他侵佔得更深,莫相離搖頭,想要擺脫他的鉗制,然後他的脣就如影隨形,不讓她躲開。
“不要說離婚,阿離,不要說離婚。”他的心真的很痛,收到她的離婚協議書,他痛得心臟幾乎暴裂,他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
莫相離眼神一黯,再也不反抗,仍他的脣在她脣上肆虐,他瘋狂地吻着她,**得她舌頭一陣發麻,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莫相離這才注意到他右手臂上還纏着繃帶,她一刻也不想待在他懷裡,於是伸手狠狠一捏他的手臂,他倒抽一口涼氣,然後迅速放開她。
“景柏然,請你離開,否則我告你非法入侵民宅。”莫相離毫不留情道。
景柏然痛得渾身直打戰,他沒想到她真的下得了手,今天差點撞到人,他爲了避開那人,猛打方向盤時,整個人摔跌到副駕駛座上,手臂因此骨折,剛纔又去抱她,手臂早已經痛得麻木,沒想到她毫不留情地捏着他的右臂,狠決得令他心都在抽痛。
他彎下腰去,蹲在莫相離面前,臉色發白,額上冷汗涔涔,他是真的痛極了,所有的痛覺神經都發達起來,讓他痛得毖瑟。他在她面前也不裝了,痛得“哎喲,哎喲”的叫。
莫相離看他的樣子,心中又一軟,想要去扶他,手伸到一半,她又縮了回來,她逼迫自己不理會他,然後慢慢走回房去,景柏然見她冷漠的背影,眼神一黯,更大聲地叫起來,“哎喲,哎喲……”
莫相離回到臥室,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剛纔是擔心他到底怎麼樣了,車禍嚴不嚴重睡不着,現在是他在她身邊,只一門相隔,她還是擔心他的手臂痛不痛,有沒有骨折?
她思來想去,對自己真的很無語,她難道吃了一次虧還學不乖麼,然後翻來覆去,門外的呻吟聲越來越大,她實在忽視不了,只好起身打開電腦放起了音樂,本想用音樂蓋過他的呻吟,哪知道音樂聲只是讓她更加煩躁,她跌坐在牀上,撫着肚子問:“寶寶,媽媽該不該出去?”
寶寶似乎已經睡着了,沒有理她,她又敲了敲,道:“你這個小壞蛋,動一動,你動了,就表示媽媽該出去關心一下他,你不動,媽媽就不出去了。”
又過了許久,寶寶才懶洋洋地踢了踢她的肚子,她頓時站起來,又立即坐了下去,“不行,我出去他更吃定我心軟,我不能去,剛纔他就騙了媽媽,所以媽媽不能再上當了。”
然而門外一下子沒了聲音了,如果他越叫越大聲,莫相離還能放任不管,他突然不吱聲了,她的心就像被貓抓了似的,撓心撓肺的癢,她站到門邊,用耳朵貼着臥室門,可是半晌都沒有聲音,她心下一慌,真怕他會出個好歹,她現在雖然恨他,可是也沒有恨到要他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