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最近又苦惱又開心,開心的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療傷,玄嬰的這種方法還真有效果,雖然緩慢了一些吧,但體內的經絡真的在一點一點的重塑。
苦惱的是每一次醒來,自己都會變成落湯雞,已經向玄嬰提出了無數次的抗議,玄嬰還是我行我素,每天一盆冷水,從不間斷。
渾身溼透,打着擺子的葉小川,坐在火堆前取暖,眼白都翻出來了,打定主意不理會玄嬰。
玄嬰在他腦袋上抽了一巴掌,道:“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去燒飯,想餓死我?”
葉小川唉聲嘆氣,感覺自己這一輩子就是被女人欺負的命兒,以前被雲乞幽打劫,被百里鳶擰耳朵,現在又天天被玄嬰潑冷水,抽後腦勺,再這麼下去,自己非被折磨死不可。
自己原本能撕咬牛筋的好牙口,現在已經下崗的下崗,離開的離開,滿嘴牙沒幾顆是好的,也不知道打掉的那兩顆牙齒,什麼時候才能長出來。
看來假牙少俠這個名號,一輩子是別想從自己的身上甩掉了。
面對玄嬰的淫威,葉小川是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只要表現出不樂意的表情,絕對又會被來一巴掌,只能在玄嬰不住的時候,蹲在牆角畫着圈圈詛咒她。
現在的葉小川真的轉行做了廚子,睡覺不算,只要被一盆冷水澆醒之後,他的最大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爲玄嬰準備今天的兩頓飯食,只要口味稍微不合玄嬰的意思,一巴掌是絕對免不了的。
他討厭雲乞幽、楊公子那種喜歡傷春悲秋的人,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漸漸變成了曾經討厭的人。
他在懷念以往的美好幸福時光。
在蒼雲山的肆意妄爲,偷天偷地偷內內。在鳳凰山無拘無束,奏簫切磋叫花雞。
他甚至賤骨頭一般懷念起了與百里鳶這頭母老虎在一起的日子,揚子江上輕舟過,獨木漂流四五天。逍遙紅塵中,仗劍天地間,這纔是自己想要的日子,可不是現在成爲一個廢人,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山洞裡給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女人做廚子。
腹誹歸腹誹,做飯燒菜可不敢有絲毫的馬虎,不爲自己着想,也得爲後腦勺與大門牙着想。
都說歲月如白駒過隙,轉瞬而逝,可是葉小川卻感覺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沒人能擋住時間的步伐,就像沒人能改變命運的輪迴,將死去的人從黃泉之路上拽回來。
在疼苦的折磨中,一天接着一天的挨着,葉小川已經不知道自己來到須彌山已經多少天了,那頭六七百斤的大野豬早就被吃完了,數着自己被涼水澆醒的次數,估計也有一兩百次,葉小川覺得自己在這山洞裡至少度過了大半年的時間。
收穫不是沒有,除了易牙廚藝水平見漲之外,體內丹田連接攢竹穴的丹陽經已經完全修復。
人體內奇經八脈,其實主要分爲五大經脈,全部有小腹處的丹田爲起點,向腦袋延伸,一直達到天靈、攢竹,這一條是連接大腦的經脈,也是最重要的經絡,名曰丹陽經。
從丹田走腋下的下曲、落通,經關節處的首英、天井,一直連接手指的關衝、中衝、少澤、少商等穴道的經脈,叫做手三陰經與手三陽經絡。
從丹田往下身延伸,從雙腿的風市、血海到膝蓋處的足三裡、承扶,一直延伸到雙腳腳底板的涌泉,這兩條腿上的主幹經絡,叫做足三陽經與足三經。
只要五大經絡與丹田連接在一起,就會形成自動流轉的體內主要河流。就像是人間的孔雀河、黃炎河、揚子江、淮河、黑水河,其他的支脈小河流都會匯聚到這五條河流。
至於神海丹田,就像是汪洋大海,匯聚所有河流之水。
葉小川的情況就是河流中斷,堤壩崩潰,河水無法在河牀上流淌,現在主要的第一大河的丹陽經已經修復,剩下的就比較簡單了。
當丹陽經重塑之後,葉小川的修爲已經開始恢復,體內真元可以通過丹田,走丹陽經這條經絡運轉,已經不需要玄嬰每天給他的穴道推功過血,已經能勉強抵擋住來自寒冰玉牀的寒氣。
他現在也開始自主的修煉,配合寒冰玉牀快速的修復重塑自己其他的幾條經絡。
當丹陽經修復後的不到一個月,手三陽經也被修復打通了,這讓葉小川歡喜至極,因爲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又回來了,雖然遠遠沒有達到在斷天崖時的巔峰狀態,不過已經可以勉強的御劍飛行了,體內的真元基本相當於御空初期的境界。
他有自信,只要再給自己三四個月的時間,當五大經絡全部貫通之後,自己的修爲就基本會恢復到元神境界,剩下的那無數條小的支脈那就好辦了,依靠自己的靈力,可以快速的修補,估計三兩年的時間就能修復所有經絡、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別人家經絡盡斷,基本就是宣告這一輩子完蛋了,自己這才半年多時間就恢復了許多,這就是天才!
葉小川的傷勢在恢復,玄嬰的傷勢也在恢復,這半年時間以來,她當初受是傷已經完全消失,對於整天霸佔自己寒冰玉牀的葉小川,她很沒有好感,如果有寒冰玉牀輔助自己修煉,傷勢會早兩個月恢復。
這一日,葉小川猛然睜開眼睛,一骨碌身翻到了寒冰玉牀的另一邊的地上,玄嬰端着一盆水剛準備澆下去,就被葉小川提前發覺。
葉小川得意的哈哈大笑,道:“我現在修復慢慢在恢復,澆不到我了!哈哈哈!”
玄嬰倒也不生氣,一張死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她端着水走到葉小川的跟前,然後慢慢的將盆的裡水從葉小川的腦袋上全部倒下去。
葉小川一動也不能動,感覺渾身所有氣脈都被一股神秘大力給鎖定了,直到玄嬰盆裡水倒完,直到他又變成了落湯雞,玄嬰這才心滿意足的轉身走了。
葉小川大怒,跳起來,叫道:“我都快好了,你還用冷水澆我!是不是你折磨我,心裡很很爽?”
玄嬰就簡單明瞭的回答了一個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