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確實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他只是靈力渙散,其修爲境界以及神識,都沒有受損。修煉神魂之術,讓他的神識非常敏感。
自從今天上午來到觀自在峰的後山山谷之後,他就感覺周圍的氣氛不太尋常,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太安靜了,太詭異了,就像在黑暗中有幾十條毒蛇在盯着自己,可是自己的神識張開查看,卻沒有任何發現。
雲乞幽的神識比葉小川還強大,葉小川能感覺出來,她又如何感覺不到呢?只是不論她如何暗中搜索,都沒有發現有人在暗中窺視的蹤跡。
她道:“你放心吧,周圍什麼都沒有,如果真有什麼動靜,我會立刻感覺到的。”
葉小川搖頭道:“正是因爲周圍什麼也沒有,這才顯得不對勁。數月前我們在須彌山可不是這樣的場景,鳥獸橫行,夜蟲低語,你現在聽聽外面,別說的野獸了,就算是蛇蟲鼠蟻都沒有一隻。這種詭異的安靜,應該是在我們來之前就存在了,並不是針對我們的,周圍一定有人,而且人數還不少,雲師姐,這裡看樣子很兇險,咱們要不先撤吧。”
雲乞幽怔怔的看着葉小川,道:“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安靜,但周圍不可能有許多人,否則以我的修爲神識,會立刻察覺。”
葉小川道:“你是靈寂初期境界的修爲,能探查的也就是這個境界境界的人,如果對方的修爲比高許多,就算站在你的身後一丈之外,你的神識也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看樣子我們算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了。”
雲乞幽的臉色微微了沉下了下去。道:“你什麼意思?”
葉小川目光炯炯的看着腳下的山谷周圍茂密的樹林,樹葉都掉的差不多了,夜風一吹,發出嗚嗚的聲音,宛如鬼哭,這是整個山谷唯一的聲音。
他一字一句的道:“暗中至少有好幾個絕世高手,我們兩個小角色人家看不上,他們不是針對我們,我們其實都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玄嬰的巢穴在此的秘密,許多門派都已經知曉,只要有一線長生的希望,那些所謂的前輩名宿,名門正派,都不會輕易放過,九陰九陽對這些人的吸引力太大了,這些人都是衝着玄嬰來的。我們在這裡住一晚,明天還是離開吧,幸虧玄嬰不在,否則我不認爲她單槍匹馬能對付這麼多的人。”
雲乞幽默然無語,她站在洞口看着四周,死一般的安靜,或許真的如葉小川說的那樣,在山谷周圍的黑暗陰影裡,沒準真的隱藏許多絕世高手和自己二人一樣,在守株待兔一般的等待玄嬰。
敢於挑戰玄嬰的,絕無一個是無名之輩,估計都是成名數百年的老前輩,隨便拎出來一個人,道行都比自己要高許多許多,一旦玄嬰回來與他們發生爭端,估計會波及到自己與葉小川。
可是,如今就這麼走了,葉小川該怎麼辦?除了玄嬰,還有誰能幫助他重塑經絡呢?
不能走,自己已經釀下大錯,一意孤行的帶着葉小川四天飛行八千里,這個時候離開豈不是前功盡棄?
如果在三年之內,葉小川的經絡無法修復,那以後就更難了。就會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普通凡人,甚至連普通凡人都不如。
沒有了靈力支撐,葉小川將會老的非常快。
五十年後,雲乞幽的樣貌基本不會有任何改變,可是葉小川在五十年後,將會成爲一個行將朽木的糟老頭。
她不能看着葉小川在自己面前一天一天的老去,她必須要找到玄嬰。
崑崙三怪此刻就在不遠處的密林裡,玄天十二仙被乾坤子調了回去,追蹤玄嬰的重任就落在了崑崙三怪的身上。
崑崙三怪修爲極高,都是成名超過四百年的人物,老大是那個消瘦老者,名曰馮十。老二是那個五短身材的老者,名曰趙七。至於那個手持龍頭柺杖的老太婆,便是老三何姑。
這三人在四百年前便縱橫天下,在三百年前敗在了雲崖子的劍下之後,便隱退江湖,與乾坤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妹,是乾坤子絕對的心腹,許多不爲人知的事兒,都是這三人與玄天十二仙暗中料理解決。
此刻,何姑道:“據說在數月前,葉小川曾經被玄嬰抓走過,卻又被玄嬰放走了,這可是被玄嬰抓走之人中唯一一個活着出來的,關於玄嬰老巢在這裡的消息,也是這個蒼雲門的後生傳出來的。如今這小子經脈盡斷,又來找玄嬰醫治,看來他們的關係比我們想的還要好,我看不如先將這小子給擒住,不信玄嬰不出來。”
五短身材的趙七搖頭道:“葉小川是蒼雲門清風道人門下弟子,如今蒼雲門與我們玄天宗的關係十分微妙,處於一種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的狀態,如果拿這小子作法引出玄嬰,會不會引起蒼雲門的反撲?”
高瘦老者馮十道:“嘿。這裡可不是隻有我們玄天宗一家,魔教至少有六位高手在此,昨晚剛到的那位魔教高手修爲極高,你我三人聯手都未必是那人的對手,肯定是天人境界的修爲,我們不好對那兩個蒼雲門的弟子動手,魔教的人可就沒這麼些忌諱了。還是讓魔教的人抓住這兩個蒼雲門的後生,我們作壁上觀即可。”
何姑蒼老的面容忽然露出了幾分的色彩,道:“這段時間以來,對付玄嬰的似乎都是魔教五行旗的高手,昨天晚上剛到的那位絕世高手,莫非是誅心老人不成?”
馮十道:“誅心老人今年都七百多歲了,就算沒死,估計也就只剩下半條命,他不可能來對付玄嬰的,昨晚來的那人,不是左使皇甫,就是右使長空。”
何姑想了想,點頭道:“蠻荒聖殿的左右二使,都是天人境界的絕世高手,二人不能同時離開蠻荒聖殿,看來就是他們之中其中一人了。不過,有這種高手在,就算引出玄嬰,我們三人只怕有點勢單力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