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可以乘着別的門派主力不在家的時候搞偷襲,同樣,別人也可以乘鬼玄宗主力外出的時候,偷襲他的老巢。
他就是擔心這一點,所以讓龍天山親自坐鎮七冥山。
或許是因爲這幾年過的順風順水,巫山玉簡藏洞與麒麟山萬狐古窟兩處重要的基地,從沒有出現任何紕漏,讓他與王可可等人,都放鬆了警惕,將防禦重點只放在了七冥山。
巫山有比瘴氣還要濃郁的白霧籠罩,是天然的屏障,很安全。
可是麒麟山萬狐古窟附近只是被佈置了幾處幻陣而已,一般修真者,或者少量修真者很難破掉幻陣,但幻陣始終只是幻陣,是無法抵擋的住修真高手的。
進入亥時,一百多位玄天宗的高手,就已經潛伏到了萬狐古窟的附近,距離鬼玄宗佈置在外圍的暗哨,只有數百丈的距離。
由於紅衣弟子的修爲普遍不高,他們很難發現比他們高許多的玄天宗的高手的蹤跡。
相比之下,玄天宗的高手,早已經將外圍所有鬼玄宗的暗哨,都摸的清清楚楚。
就像是報復葉小川,打葉小川的臉。
昨天晚上葉小川是在子時,對魔教各派同時發動攻擊的。
李玄音也將攻擊萬狐古窟的時間,定在子時。
這些玄天宗的高手,沒有一個是使用本門闊劍法寶的。
他們穿着統一的黑色寬鬆長袍,臉上蒙着黑色的面紗,手中的法寶全部是鬼頭刀。
這種裝束與兵器,給人的第一感覺,是魔教高手。
李玄音終究還不算是太笨。
葉小川昨天晚上在子時前一刻,毫無顧忌的對着一百多個門派宣戰,是因爲鬼玄宗有那個實力。
玄天宗則不同。
玄天宗實力不強,現在連天女司都靠不住了,李玄音自然不敢暴露身份。
現在鬼玄宗與魔教主力,在瀚海古城一線對峙,並沒有開打的意思。
這不是李玄音所想看到的。
所以他打算將此事嫁禍給魔教,讓葉小川與拓跋羽對掐起來,借拓跋羽的手,打壓葉小川,削弱鬼玄宗的實力。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潛伏在暗中的玄天宗高手,已經開始行動了。
和鬼玄宗昨天晚上的偷襲差不多,玄天宗的高手首先要清除的就是鬼玄宗佈置在外圍的一些暗哨。
這些暗哨雖然對葉小川忠心耿耿,但是修爲與玄天宗高手相差太多,面對玄天宗高手的清剿,他們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東南方向數裡之外,一個鬼玄宗弟子披着白色的披風,趴在雪地中。
在寒冷的夜晚,他依舊不敢鬆懈,在盡職盡責的查看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可惜啊,他的位置早已經暴露在了玄天宗高手的神識之下。
一道寒芒無聲無息的從天而落。
當那個鬼玄宗暗哨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寒芒直接砍掉了他的腦袋。
只聽雪地裡噗嗤一聲悶響,腦袋與身體分家,溫熱的鮮血狂涌而出。
雪是白的。
現在已經變成了紅色。
十幾個身穿黑衣的高手,以扇形隊形,無聲的踏過這片紅色的積雪,朝着西面潛行。
一個,兩個……
十個,二十個……
不到半個時辰,鬼玄宗佈置在外圈的三十六個暗哨,盡皆成爲了刀下亡魂。
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直到腦袋被砍掉,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誰的手中。
鬼玄宗的防衛除了外圈的三十六個弟子之外,內圈還有三十六個弟子。
現在這內圈三十六弟子的具體位置,也已經全部被玄天宗高手的神識鎖定。
不過內圈距離萬狐古窟已經非常的近了,一旦開始清理內圈的暗哨,多半就會引起萬狐古窟外那些紅衣弟子的警覺。
所以屈塵並沒有着急。
他在等。
等子時到來。
崑崙山,神山之巔。
深夜,上官玉輾轉反側。
自從前天晚上在神山遇到葉小川之後,她的心一直很亂。
她不知道,自己作爲玄天宗的弟子,爲什麼要將軒轅神劍又還給了葉小川。
這明顯是欺師滅祖的行徑。
她也不知道,前天晚上自己爲什麼會將那場見面,當做是一場夢。
以至於自己撲進了葉小川的懷中,又是哭泣,又是訴衷腸,真是丟死人了。
其實啊,前天晚上,上官玉還有一件事想告訴葉小川的,那就是提醒葉小川,他在麒麟山萬狐古窟的秘密,已經被蒼雲門與玄天宗知曉。
可惜啊,葉小川走的太急了,當她想起此事時,葉小川已經走了。
今天一整天,整個神山都在討論西南大戰的事情,亂糟糟的,上官玉因爲葉小川的關係,名聲不太好,流言蜚語很多。
她也不好意思向負責情報的葉大川打聽西南大戰的具體情況,只能東一耳朵,西一耳朵的在神山上聽着其他弟子的議論。
西南大戰,葉小川只用了幾個時辰,就大獲成功,開始的時候,上官玉還挺爲葉小川高興的。
可是現在,她總感覺心中積壓了一塊大石。
就在她在牀上輾轉反側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腳步聲。
腳步聲停在門外幾個呼吸,這才響起敲門聲。
上官玉道:“誰?”
門外傳來李玄音的聲音:“師妹,是我。”
上官玉翻身而起,似乎不願意見李玄音,貝齒輕咬了幾下嘴脣。
開口道:“師兄,這麼晚了,我已經休息了,你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這幾個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上官玉與李玄音這對青梅竹馬的師兄妹,關係出現了很大的隔閡。
一個心中放不下另外一個男子。
一個看不開世間的流言蜚語。
以至於二人的關係越來越差。
門外的李玄音並沒有離開。
沉默了一下,道:“有些事情,如果明天再說,就沒有意義了。”
上官玉見師兄不肯走,只好下牀,點燃屋內的燭火,打開了房門。
月光下的李玄音,依舊是那麼的英俊。
只是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夜的李玄音,嘴角上似乎掛着一股淡淡的笑意。
這是得意的笑意。
上官玉站在門處,並沒有讓李玄音進來的意思。
道:“師兄,你有什麼事情說吧。”
李玄音淡淡的笑道:“事關機密,還是進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