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目雪蟾渾身上下都是至寶,它的血,它的肉,它的骨頭,它的唾液,乃至於它拉出來的粑粑,都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好東西。
要化解靈魂之毒,其實很簡單,只要取一丁點金目雪蟾的血液或者唾液即可。
可是這隻古老的解毒靈獸,只是傳說中的存在,誰也沒逮到過它,關於該用它如何進行解毒,誰都不知道。
現在金目雪蟾所擔心的就是葉小川這白癡,爲了解毒,將自己剁吧剁吧給生吃了。
可憐的金目雪蟾,不能口吐人言,也沒有夢魘獸那麼強大的精神力與人類直接交流。
現在,它除了瞪着腦袋頂上的兩隻卡姿蘭大眼珠子,啥也做不了。
甚至連動都不敢動。
它覺得,只要自己一有動作,旁邊的兩個人類,肯定會以爲自己想跑,一套連招打過來,自己這隻細皮嫩肉的癩蛤蟆哪裡承受的了?
好在葉小川的靈魂之海里住着一個見識閱歷極廣的鬼王葉茶。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葉茶雖然以前沒見過金目雪蟾,但是他曾經在古巫族一部典籍中,見過關於金目雪蟾的零星記載,大約知道一些金目雪蟾的解毒之法。
他對葉小川道:“金目雪蟾珍貴無比,從某種意義來說,它可以算是三界中最寶貴最特殊的靈獸,你只要在它的後腿上輕輕的割一刀,取兩三滴血即可,可千萬不要下手太重,以免傷及它的性命。”
葉小川點頭,走到巨蚌跟前。
道:“雪蟾,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性命,我只要取你身上的幾滴血即可。”
金目雪蟾大眼珠子一翻,本來想吐幾口唾液幫助這小子解毒的。
看樣子這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唾液的功效,自己只能忍痛奉獻點血了。
葉小川不必親自動手,龍天山已經拿出刀子與一隻小小的玉盞,準備取血。
金目雪蟾也超級配合,大眼珠子一閉,一條後退向旁一伸。
分明就是在說:“你小子動作輕點,別把我的血放光了。”
這一個動作,讓巖洞石室內的三個人都大感詫異。
這隻白色的癩蛤蟆,竟然能聽懂人類的話。
葉茶道:“這沒什麼好詫異的,別看這隻金目雪蟾現在體型不大,可是當初在死澤見到它時,體型比現在大了上千倍。就那體型,至少也活萬年之上,肯定早已經通靈。”
葉小川想想也對,爲了不對這隻靈獸有過重的傷害,他讓龍天山下手輕一點。
龍天山也知道金目雪蟾有多麼的珍貴,他小心翼翼的用鋒利的匕首,在金目雪蟾的大粗腿上劃了一下。
這癩蛤蟆還真是很細皮嫩肉,白色的皮膚很薄很薄,立刻就有液體順着細小的傷口流了出來。
不是紅色的,竟然是白色的。
葉茶說兩三滴就足夠解葉小川的靈魂之毒,葉小川也示意龍天山取兩滴即可。
龍天山似乎爲了保險起見,竟然足足收集七滴。
金目雪蟾受不了了。
其實它知道,自己一滴血,製作成的解藥,就足夠解開十幾個人的靈魂之毒。
自己的血多珍貴啊,這可無的人類竟然放了七滴。
於是,金目雪蟾就開始掙扎了起來,免得自己珍貴無比的靈血被這個無知的人類的糟蹋了。
龍天山端着玉盞,來到葉小川的面前,道:“少主,血取來了,該如何解少主所中的靈魂之毒?”
葉小川也不知道,但是葉茶肯定知道。
葉茶道:“喝下就行了,這是靈血,沒那麼多的講究。”
與此同時,西域,天鷹關。
王可可已經接到了七冥山傳來的消息,葉小川的態度很明確,南疆馳援西域的所有將士,全部聽從戰英的指揮,不得違抗。
有了葉小川是首肯,王可可也就懶得再計較是“率領”還是“協助”。
他道:“南疆獸騎就在西面幾十裡外暫做休整,戰英,我送你過去吧。”
戰英點頭。
他的內心之中充滿着狂喜,這麼多年了,終於讓自己熬出頭了,自己終於能調動大軍了!
可是他的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任何的喜悅之色。
正要跟着王可可離開,完顏庫開口道:“算我一個。”
王可可皺眉道:“完顏酒庫,你湊什麼熱鬧啊,這一次北上阻擊敵人主力,非常的危險,你可是葉小川的八拜之交,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向葉小子交代?
我聽說,這一次就是你識破了天界斥候的身份,功勞甚大,你現在先進關休息幾天,等養足了精神,再與敵人拼個你死我活不遲。”
完顏庫搖頭道:“草原上的勇士,只會迎着危險而上,絕對不會退縮半步。
我的傷勢已經好了,不需要休息,何況此次大戰,又是宗賜安達在指揮,我更不能退卻。
不知道宗賜安達的計劃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若是我今夜入了這天鷹關,日後如何還有顏面面對宗賜安達?”
完顏庫決心甚堅,王可可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以完顏庫的脾氣,也會隻身前往北部戰場的。
他看向戰英。
戰英緩緩的道:“就讓完顏將軍與我一起北上阻敵吧,放心吧,此戰雖然兇險,但還沒有到九死一生的地步,完顏將軍不會有事的。
對了,還有一事,我得和葉宗主事先交代一些,我最多保證毀滅軍團八天之內,無法抵達龍門戰場。”
王可可道:“八天?你沒開玩笑吧?”
戰英道:“八天是我預計的極限時間,敵人的主力現在已經南下,三十萬獸騎數量太少,很難再抵擋更長的時間。”
王可可道:“你若能擋住毀滅軍團四天時間,我認你做大哥!還八天,吹什麼牛皮啊!
格靈,言風,帶上他們,咱們去與大言族長匯合。”
戰英道:“等等。”
王可可道:“戰事緊急,你不會又要提什麼條件吧?”
戰英搖頭,道:“王前輩您誤會了,我只是有些話要向老朋友交代一番,可否借紙筆一用?”
王可可覺得戰英寫遺書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就讓身後的紅衣弟子給他拿出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