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聖使團的人,沒有害葉小川之心的,也就只有長空與玉玲瓏了。
長空以爲葉小川之所以遲遲沒有迴應拓跋羽的教主令,是心中放不下當年鬼玄宗被滅的事兒,
葉小川既然有一統聖教的雄心,就該乘機收攏民心,公開不聽從聖教代教主的命令,這對葉小川未來的事業是很不利的。
所以長空開口提醒龍天山與鬼奴,讓他們 勸說葉小川以大局爲重,在這種時候,誰如果不顧大局,一定會被天下人唾棄的。
龍天山也知道葉小川與左秋之間的微妙關係,長空這番話,確實是爲葉小川好。
他苦笑一聲,道:“長空師叔,真不是少主有意不接代教主令,而是少主最近正在處理一些私事,真的不在七冥山。”
長空感覺出龍天山並不是在敷衍自己。
便道:“能不能聯絡上葉宗主?”
龍天山搖頭,道:“我們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宗主的消息了。”
此言一出,聖使團的使者們,都面面相覷,唯有玉玲瓏似乎並不覺得有多少意外。
秦閨臣每天都給她傳訊詢問她魔鬼湖有沒有出現葉小川的蹤跡,葉小川離奇失蹤了半個月,秦閨臣都急哭了。
隨着葉小川失聯的時間越來越長,玉玲瓏也有些擔心了,最近一直在加大力度,探查魔鬼湖那邊的情況。
但卻一無所獲,除了前陣子有一小股散修神女出現在魔鬼湖,被天鶴角的幾位前輩收拾了一頓,魔鬼湖最近再也沒有發生什麼鬥法之事。
本來玉玲瓏也懷疑,葉小川從玄狐前輩那裡離開之後就失聯了,會不會與出現在魔鬼湖的神女教有關係。
後來才查清楚,出現在魔鬼湖的神女,數量並不多,修爲也不算太高,不可能對葉小川造成什麼威脅的。
不過,葉小川不是一個不知輕重的人,人間蒸發了這麼久,確實令人擔憂。
葉小川不在七冥山,很多事情都不是龍天山、王可可、鬼奴能決定的,在事關鬼玄宗未來方向的大事情上,必須要葉小川聖心獨斷才行,如果現在龍天山對着聖使團的人做出了什麼承諾,萬一葉小川不同意這種做法,就很難做了。
畢竟現在鬼玄宗高層在這個問題上已經出現了分歧。
誰也不能打包票說,葉小川在這個問題上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聖使團的人議論了一陣,最後還是長空站了出來。
道:“浩劫之事,關係重大,既然葉宗主不在,那我等就在七冥山再等三日,若三日後,葉宗主還未回來,那我們就只能先行返回聖殿覆命。”
這些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現在浩劫之門已經出現在西域之地,他們作爲各門派的高層,還有幾個是大門派的少宗主。
在這種關鍵時期,他們卻選擇在七冥山等葉小川三日,可見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是想借此向葉小川施加壓力,同時想探查出鬼玄宗的一些核心機密。
比如,紅衣惡鬼到底有多少人。
此次葉小川調派過來整合的紅衣惡鬼,全部都是出竅與靈寂境界的高手,至少有八千人。
那紅衣惡鬼中的御空境界與元神境界,又有多少人呢。
這是所有門派大佬都十分在意的事情。
還有一點,有各派的重要人物在七冥山坐鎮,起碼能威懾一些前來投靠鬼玄宗的聖教散修與中小門派。
鬼玄宗前陣子剛開始整合的時候,才一萬人,現在七冥山上已經有了三萬多弟子,再繼續任由鬼玄宗這麼招兵買馬下去,誰還能壓制的住他?
有聖教各派的重要人物在七冥山,那些想來投靠的聖教之人,心中多少會有些猶豫。
起碼在這三天時間裡,來投靠的聖教弟子肯定會比之前只要少一些。
龍天山心中哀嘆一聲,他當然知道這些人要留下的原因,不願這些人在七冥山多待。
可是鬼玄宗畢竟是聖教一脈,他們又是代教主拓跋羽派遣過來的聖使,以等候葉宗主的名義,強行在這裡居住三天,合情合理,龍天山也找不到什麼拒絕的理由。
七冥山外,三萬多鬼玄宗弟子還在整合,訓練,磨合。
只是現在已經不在空中,而是大部分都在地面上。
在這羣身穿黑衣黑袍的魔教弟子中,有一羣人很顯眼。
因爲他們是正道弟子。
這些正道散修弟子,以祝賀葉小川接管鬼玄宗爲由,已經在這裡居住了差不多半個月了,葉小川的影子都沒見到,但這些人中的大部分人,對此卻似乎並不在乎。
他們每天都是在七冥山溜達,看看這,看看那,只要有機會,都會找鬼玄宗的弟子聊聊天,想要探出一些鬼玄宗的隱秘出來。
玉玲瓏打聽了好幾個鬼玄宗的弟子,這才找到了自己想要尋找的人。
她的小腦袋,從一棵大樹後探出。
樹的另一邊坐着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對女人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
除了有着棱角分明,英俊到沒朋友的臉頰之外,他還蓄着短髯。
眼眸中有一股難掩的憂鬱。
可以說,但凡是個女人,不論年紀是大還是小,都很難抵抗這個憂鬱帥哥的一個眼神。
憂鬱帥哥靠着樹幹,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悶酒,心裡裝着事兒,表情有些沉悶,連玉玲瓏到了他身後都沒察覺到。
玉玲瓏眼中忽然也閃過一絲複雜的憂傷。
但似乎更多的卻是喜悅。
她道:“大白天的,一個人躲在這裡喝酒?你真夠可以的。”
憂鬱帥哥嚇了一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在看到玉玲瓏從大樹後走出來後,忽然神色有些恍惚,有些失神,怔怔的看着玉玲瓏。
玉玲瓏道:“怎麼,不認識我了嗎?”
憂鬱帥哥立刻回過神來,憂鬱的眼神中瞬間被激動取代。
由於激動,聲音都有些結巴與顫抖了。
道:“玲……玲瓏,你……你……好久不見,你過的還好嗎?”
玉玲瓏白了他一眼,道:“我過的好不好,與你有什麼關係?雅公子,你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喝悶酒,莫不是聽說我來七冥山了,在躲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