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心中非常驚愕與獨孤風月關於對人間與崑崙仙境繁衍生息的見解。
獨孤風月幾乎可以說是如今散修神女中年輕一代的翹楚,很受南宮蝠的器重。
以她的修爲閱歷,以及對宇宙自然的領悟,都覺得崑崙仙境喝子母水的生育方式,優渥與男女交合。
可想而知,在崑崙仙境裡,絕大部分的女子,只怕都是這個想法。
葉小川覺得,獨孤風月這完全是一種悖論,甚至是謬論。
人間百姓當得知老吳所寫的《齊天大聖》中關於女兒國的事兒是真實存在的時候,都覺得女人靠喝子母泉水來繁衍生息,簡直就是宇宙中的一朵奇葩。
不論是人間受到儒家思想薰陶的中土百姓,還是西域百姓,亦或者是天界,冥界的生靈。
他們與生俱來的就認爲,天地分陰陽,生靈分雄雌。
一正一負,相互融合,纔是宇宙永恆之道。
男女交合,孕育嶄新的生命,正是陰陽交濟,否極泰來最直接的表現形式。
人間的人類一直以來,都理所當然的認爲,自己這種男女交合,夫妻蹲輪的繁衍生息,纔是宇宙正統。
將女兒國的生育方式視爲異類。
起碼葉小川心中也是這麼認爲的。
現在倒好,原來在天女國的女子心中,她們的生育方式纔是對的,人間的男女交合乃是錯誤的。
這讓葉小川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本來以爲獨孤風月是在開玩笑,瞧見她表情嚴肅,又想到這個女人性格冷漠,根本就不會和人開玩笑,這才確定獨孤風月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心中所想之言。
葉小川苦笑搖頭,心想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都沒說你們喝子母水的生育方式奇葩,你倒是覺得男女交合的方式宛如野獸。
人活於世,追求的就是樂趣。
男女間的那點事兒,葉小川沒有真正的經歷過,但是他卻可以肯定,男女共赴巫山之巔時,是生平中最快樂的瞬間。
女兒國的那些子民,幾萬年來,都沒有體驗過這種令靈魂顫抖的快樂,想生娃,喝口子母水就行,這樣的人生豈不是很單調?
何況,宇宙中既然孕育出絕大部分的生靈,都是雌雄交合繁衍生息的,那就說明這種方法纔是自然天道。
像天女國的那種生育方法,只是不入流的野狐禪,根本就是錯的。
葉小川覺得,遲早有一天,天女國的女子會和正常的人類女子一樣,找一個男人嫁了,慢慢的融入到主流的繁衍方式之中。
葉茶似乎沒有葉小川那麼強烈的詫異感覺。
他道:“一座山,從不同的角度去看,風景都是不一樣的。
你不能斷言自己看到的山景就是對的,也不能斷言別人看到的山景就是錯的。
每個人從不同的角度觀山景,都是對的,但都是片面。
在你的心中,男女交合乃是宇宙天道,這是對的,但也是片面的。
在女兒國的子民心中,喝子母水孕育生命,纔是宇宙天道,這也是對的,同樣也是片面的。
宇宙很大,生靈很多,繁衍生息的方法,也有很多很多種。只是最常見的,是雌雄交合而已。”
葉小川心中道:“有很多種嗎?我怎麼不知道呢。”
葉茶不屑的道:“那是你見識短淺,世間生靈繁衍生息的方法太多了。
人類是胎生的哺乳類生靈。在自然界中還有許多卵生的,比如鳥類,常見的雞鴨鵝等等。
甚至還有雌雄同體的生物,不需要藉助外部因素,自己便可以孕育生命,比如傳說中的遠古十大魔獸之首的夢魘獸……”
葉茶滔滔不絕的和葉小川講述中人間各種生靈的繁衍方法。
當聽到夢魘獸是雌雄同體時,葉小川的眼珠子微微一瞪。
怪不得三界之中就一隻夢魘獸呢。
葉小川一直想不通,大腦袋是從哪裡來的,三界中就它一隻,怎麼傳承下一代呢。總不能像齊天大聖一樣,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吧。
敢情大腦袋是人妖啊。
不對,大腦袋不是人,它是獸,應該叫它獸妖……
好像也不對。
正在葉小川糾結以後見到大腦袋,該怎麼稱呼它時。
他看到了雲乞幽竟然就在了自己前面不遠處。
不論葉小川如何決絕,如何想要斬斷這份孽緣。
不論雲乞幽到底有沒有忘記以前的記憶,性格有沒有改變。
二人的內心深處,依舊是牽連在一起的。
他們在無意識中,都會不約而同的靠近對方。
更何況此刻他們心中都想靠近對方。
神女教的這些散修神女,未經人事,尤其是男女之事,她們都是一竅不通。
無法理解男女間的複雜情感。
根本就沒有發現那兩顆迫切想要靠近的心。
當獨孤風月反應過來的時候,雲乞幽與葉小川相距已經不過一丈。
這個距離,其實是一個很危險的距離。
獨孤風月都不知道,看似隨意的在營地三步,怎麼就會撞見了呢。
不過南宮蝠也沒吩咐說不讓葉小川與雲乞幽見面說話。
何況,獨孤風月撞見就站在身邊,心想二人也鬧騰不出什麼意外來,就沒有阻止。
葉小川見獨孤風月似乎沒有阻止的意思,便笑着道:“雲仙子,這幾日過的可好啊?”
雲乞幽冷冷的道:“沒你好,你和南宮蝠這幾日倒是挺快活的,只怕你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葉小川呵呵的道:“古人言,溫柔鄉,英雄冢。自古英雄都難過美人關,連英雄都愛美人,我葉小川並不是什麼英雄,自然更愛啦。”
雲乞幽道:“你來我這,是來顯擺的嗎?”
葉小川道:“絕無此意,只是蝠兒在和查珉要談事情,我便出來散散步。
雲仙子,有一些話,我一直想對你說,你可要聽清楚了。”
獨孤風月立刻豎起了耳朵,腳步也朝着二人靠近了一些,免得他們私下傳遞什麼秘密。
雲乞幽哼道:“咱們之間不是再無關係了嗎?你還想對我說什麼?”葉小川笑道:“進門皆是客,入門皆爲賓。死澤之地是蝠兒的地盤,我不想你這個客人搞什麼事情,會客之道在與客隨主便,就算是俘虜,你也算是蝠兒的客人,出了死澤我不管,去哪裡我也不管。你只要在這裡安安靜靜待着,做好你一個客人該做的事兒即可,準確的給自己的一個定位,背地裡搞小動作可不是合格的客人啊。”